武汉市大学生学习倦怠与完美主义、学习压力的关系

陈 晶 徐仲华 吴均林

华中科技大学同济医学院医药卫生管理学院，武汉，430030

在21世纪，社会的急剧转型、竞争的日趋激烈、时代的新要求、家庭的期望以及自身的理想抱负使大学生感受的压力日益加大，面临的挑战越来越多。学习倦怠已成为学生自身、家庭、学校和社会不可忽视的现象。学习倦怠概念(Academic Burnout)来源于工作场所的工作倦怠(Job Burnout)研究。根据Maslach的经典定义，工作倦怠是对工作上长期的情绪及人际应激源做出反应而产生的心理综合症，包含情绪衰竭(Emotional Exhaustion)、缺乏人情味(Depersonalization)和个人成就感低落(Diminished Personal Accomplishment)3个方面。学习倦怠的现有研究大多引用上述概念界定，将学习倦怠视为学生由于长期的学习压力或对学习缺乏兴趣，而造成的一种情感耗竭、人格解体及个人成就感低落的症状[1]。

很多研究探索了人格特质对于倦怠的影响，如工作场所中，某种人格特质的人(如A型人格、外控、低自尊、防御性应对、缺乏耐性，人格的内外向性、神经质性、精神质性等)，其工作倦怠程度更为明显，这一点已得到很多研究证实[2]。有证据显示在学习倦怠方面，人格特质也起着同样作用[3]。完美主义作为20世纪90年代开始引起心理学界关注的一种人格特质，它与一些心理障碍和心理困扰(如强迫型人格障碍、抑郁、焦虑、A型行为、较低的自尊和惧怕否定)的关系得到人们关注[4]。工作倦怠与完美主义也得到一些实证研究支持[5]。本研究通过问卷调查，了解大学生学习倦怠现状，探索其学习倦怠与学习压力、完美主义的关系。

1 资料来源与方法

1.1 调查对象

采取方便抽样方法，抽取武汉两所高校大学生进行调查，其中A校为普通综合性高校，B校为重点高校(“211工程”和“985工程”高校)的医学院。共发放问卷450份，回收有效问卷319份。其中男生占44.6%，女生占55.4%；低年级(1、2年级)占34.5%，高年级(3年级以上)占65.5%；城、乡分别占42.6%和57.4%；独生子女和非独生子女分别占35.1%和64.9%；年龄17-24岁，平均年龄20.9岁。

1.2 测量工具

在Schaufeli等的MBI-SS(Student Survey)量表基础上[6]，根据学习倦怠的精力耗竭(Exhaustion)、玩世不恭(Cynicism)、学习效能感(Efficacy)三维度含义，编写大学生学习倦怠量表，3个维度分别有4、3和4个条目，其中效能感维度为反向计分。采用4点计分，0-4分分别表示“从未如此”到“总是如此”。Cronbach a信度分别0.606、0.699和0.673。

完美主义量表在訾非等人编制的量表维度和条目进行修订[4]，量表共24个条目，从“完全不符合”到“非常符合”5点计分(0-4分)。

学习压力问卷条目主要源自张磊等人研究结果[7]，含学习过程压力6个条目(如“学业任务繁重”)、目标规划4个条目(如“不知如何规划今后的学习、生活”)和就业前景2个条目(如“当今社会竞争激烈”)，从“没有压力”到“压力非常大”5点计分(0-4分)。3个维度的Cronbach's Alpha信度分别0.860、0.768和0.871。

1.3 统计分析

采用SPSS12.0对数据进行统计分析，使用的方法包括描述性统计、t检验、方差分析、Person相关分析等。

2 结果

2.1 完美主义量表性能

探索性因素分析显示，完美主义量表16个条目具有较好的结构效度，此时，KMO为0.874，Bartlett检验χ2(120)=1583.443，P﹤0.000。因素分析共抽取特征根大于或等于1的因素4个，可解释总变异量的59.341%(表1)。根据条目含义，4个维度分别命名为：目标与标准(Personal Standards、PS)、害怕错误(Concern over Mistakes，CM)、行为迟疑(Doubts about Actions，DA)和计划控制(Plan and Control，PC)。4个维度的Cronbach's Alpha信度分别为0.788、0.777、0.719和0.536。

2.2 学习倦怠、完美主义、学习压力现状及特点

学习倦怠的精力耗竭、玩世不恭和学习效能感3个维度的得分分别为1.23±0.61、1.40±0.83和2.17±0.72。独立样本T检验显示，男生的玩世不恭得分(1.53±0.87)显著高于女生(1.29±0.79，P<0.05)，其他维度无性别差异。倦怠不存在年级差异(高年级、低年级)、出生地(城乡)，独生子女与非独生子女之间也没有显著差异。倦怠3维度得分都存在校际差异(表2)，A校的倦怠程度低于B校。

分析完美主义特征发现，4个维度的得分分别为2.21±0.81、2.13±0. 75、1.88±0. 74和2.46±0.85。4维度均不存在性别、年级、出生地、是否独生子女等差异。但A校的目标标准和计划控制维度得分高于B校，其他两维度无显著差异(表2)。

学习过程、目标规划和就业前景压力的得分分别为1.59±0. 82、1.42±0.87和2.02±1.10。学习压力3维度不存在性别、年级、出生地、是否独生子女、学校差异。

表1 完美主义量表因素分析

表2 学习倦怠和完美主义的校际差异

注：*P<0.05，**P<0.01，***P<0.001，下同。

表3 学习倦怠与完美主义、学习压力的相关矩阵

表4 大学生学习倦怠的多元回归分析结果

注：分类变量对照组为，学校B、男性。

2.3 学习倦怠与完美主义、学习压力的相关矩阵

表3为调查对象学习倦怠、完美主义和学习压力的得分情况，以及变量相关矩阵情况。

2.4 学习倦怠影响因素的回归分析

采用分层回归分析的方法，综合考察人口统计学变量(性别、出生地、独生子女、年级、学校)、人格变量(完美主义4维度)和学习压力变量(3维度)对大学生学习倦怠的影响，3层均采用stepwise。以单因素分析中显著意义的自变量作为预测变量，对于类别变量，设置相应的虚拟变量。结果见表4。

3 讨论

总体上看，调查对象精力耗竭和玩世不恭的程度较轻(均分分别为1.23和1.40)，学习效能感居中等水平(均分2.17)。尽管有调查显示，根据一定的标准，大学生学习倦怠的累积检出率为73.5%[1]。本研究认为，根据得分在回答选项中的相对位置，调查对象的学习倦怠现象并不明显。

表3和表4显示，完美主义是影响学习倦怠的重要人格因素，各维度对倦怠影响略有不同，主要体现在：行为迟疑得分越高，其精力耗竭程度越强；目标标准得分越高，学习效能感越强。完美主义4个维度中，“目标标准”可视为完美主义的积极维度，其他3个维度则较为消极。可见，完美主义的人既因为给自己设定较高目标和标准，从而对工作和学习产生积极影响，同时也可能过于苛求自身、希望事情毫无缺点并完全掌控事情进度，不容易留有弹性或余地，因而在工作和学习中容易出现精力耗竭等现象。有研究显示，完美主义适应不良的方面主要与学习倦怠有关，而积极完美主义与学习投入有关[8]。

尽管人格特质对学习倦怠有一定预测力，但是，学习压力对学习倦怠的预测作用更为明显(表4)。倦怠往往是长期心理压力的后果，长期学习压力容易使学生对学习缺乏兴趣和动力，精神上感到疲乏、沮丧和挫折，甚至产生厌学心理，并怀疑和否认自己的能力，导致自我效能感降低。这与以往研究的结论是一致的[9]。面对压力，应采取积极应对方式，对外宣泄、自我隐蔽、寻求帮助等压力释放方式等都有助缓解学习倦怠[10]。

本研究还显示，出生地、是否为独生子女、年级等变量对学习倦怠的影响并不明显。相对而言，两所学校大学生的学习倦怠程度有显著差异。A校为普通高校，B校为重点高校，两校学生在学习压力上并无显著不同，不过在完美主义上有一定差异(表2)，可能正是完美主义以及其他方面的差异导致B校学生的学习倦怠更为明显、效能感更低。

[1]李永鑫,谭亚梅. 大学生学习倦怠的初步研究[J]. 中国健康心理学杂志，2007，15(8)：730-732.

[2]陈晶, 方鹏骞. 医护人员职业倦怠原因剖析及干预策略[J]. 中华医院管理杂志, 2008, 24 (7): 482-485.

[3]魏丽琼，冯姝，黄晓丽，等. 大学生学习倦怠研究现状[J]. 医学与社会. 2013, 26(10): 75-77.

[4]訾非, 周旭. 中文Frost多维度完美主义问卷的信效度检验[J]. 中国临床心理学杂志, 2006, 14 (4)：560-563.

[5]赵菲，邓雪萍，陈晶. 护理人员工作倦怠现状及其与完美主义的关系[J]. 护理学杂志,2008,23(23):55-57.

[6]Wilmar B.Schaufeli, Isabel M.Martinez, Alexandra Marques Pinto, et al. Burnout and engagement in university students a cross-national study[J]. Journal of Cross-Culture Psychology，2002，33(5)：464-481.

[7]张磊, 殷恒婵, 吴晓路. 大学生压力源结构模型的验证性因素分析[J]. 中国体育科技，2006，42(2)：48-51.

[8]Zhang Y, Gan Y, Cham H. Perfectionism, academic burnout and engagement among Chinese college students: A structural equation modeling analysis[J]. Personality and Individual Differences, 2007, 43 (6): 1529-1540.

[9]李西营，宋娴娴，郭春涛. 大学生社会支持、控制点及学习压力与学习倦怠的关系研究[J]. 中国临床心理学杂志，2009，17(3)：287-289.

[10]刘琳慧，刘佳佳. 大学生学习倦怠与压力释放方式的相关研究[J]. 四川教育学院学报, 2012, 28(4)：30-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