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与生命,是一场心灵的演出

2014-08-26 23:52张晓宁
文学教育·中旬版 2014年7期

[摘 要] 涂静怡是台湾乃至世界华语诗坛最具影响力的重要诗人。她在诗坛耕耘已近半个世纪,除辛勤笔耕外,她还倾注大量的心力主持《秋水诗刊》的编辑工作。她的《演出》一诗,从小处落笔,抒写爱、生命和诗意的人生。格高旨远,意蕴深厚;清新中见幽远,淡雅中见奇崛。

[关键词] 涂静怡;《演出》;诗歌赏析;爱和生命

《演出》一诗最初刊于二〇〇七年第三期的《香港文学报》,后收入静怡先生的诗和素描集《回眸处》。可以说,《演出》不是这部作品集中最好的诗,却是笔者最喜欢的诗。

时光返回到十多年前,笔者在师范校园读书时,在一本由湖南文艺出版社出版的《台湾女诗人诗选》中,读到了静怡先生的一组诗,清丽的文字,淡雅柔美的意境,宛如一幅古代山水画,展卷既让人难以忘怀,随即把其中的《我愿》、《织梦》两首诗工工整整地抄在了笔记本上。

之后,深深地喜欢上了静怡先生的诗。己丑年三月,得静怡先生的诗和素描集《回眸处》。喜悦之情非言语所能表述得清,也罢!净手捧读,至欢喜处,不禁以掌击案。

《回眸处》中的好诗太多,笔者却无缘由地喜欢上了《演出》。现借此短文,略加简析。

“布幔徐徐拉起/这是一场心灵的舞宴/此刻/我是舞者/在人生的剧场/演出。”诗人把正在跋涉的生命之旅比作“心灵的舞宴”,她是这“人生的剧场”的“舞者”,她要“演出”。为何演出,是爱的守望?是生命的等待?是对缪斯之神不懈地追寻?或者其他?聪明的读者,会从最后几行诗句里找到答案:诗人要为“爱”和“生命”献上自己的忘情之舞。但依笔者之见,答案远不止这样简单,诗人要言说的是“此在”,要找到答案,关键的两个字在“此刻”上——诗人的现在进行时。这是诗人留给读者的一个谜,但不是要把读者引入阅读的迷宫(那是现代派文学的惯常伎俩),而是对“人生剧场”中演出的帷幕刚刚拉开,灯光初起,观众尚不知剧情如何的真实描绘。而这种描绘恰是对生命中那些不能言说的一切最好的隐喻。

“没有虚饰的舞码/只有纯粹的舞步/纯粹的灯光/陪衬着/纯粹的灵魂。”五行诗句,却连用了三个“纯粹”,诗人意在强调她的演出无关名利、无关权势、无关金钱,诗人只为爱,为生命,为缪斯之神,为世间一切美的事物而演出。这里,诗人也仿佛在告诉读者:生命历程中的任何一场演出,都应是真心的付出。

“出神入化/一场忘情的演出/形成一种魅力/只管轻盈 只管自如/无须在意/台下/是否座无虚席/是否掌声四起?”作为生命的舞者,诗人看重的是演出时能否“忘情”,能否魅力四射,能否轻盈如蝶之舞,能否如行云流水般地自如、洒脱;诗人并不在意观众的多寡,也不希求掌声和鲜花。因为诗人十分清醒——不是所有的演出都有掌声和鲜花,与真正生命长相厮守的恰恰是挥也挥不去的寂寞;恰恰是屡败屡战的那种坚强。

大凡对静怡先生稍有了解的人,都知道先生为了追随缪斯之神,交付了生命中的一切。一本《秋水诗刊》能坚持着走到今天,且在华语诗坛产生如此深远的影响,除了前辈诗人的心血不容抹杀之外,我们就不难想象作为主编的静怡先生付出了怎样的辛苦和努力!如是,《演出》一诗的题旨就十分明显了:诗人在为爱,为生命,为缪斯之神而演出。

诗人不说为准备这个演出付出了的怎样的心力,但是透过字里行间,任何一个读者都会触摸到诗人为爱,为生命,为缪斯之神所倾注的心智、血汗、梦想与歌哭!温暖、平静的诗行背后,浸透着血和泪。

“以舞姿诠释人生/因为有你/时而的喝彩/生命才黄金/爱 才/永不嫌迟”。诗人的忘情之舞,终会赢得掌声;尽管这掌声是“时而”的,但于诗人而言,这已足够。因为诗人所求不多,更因为诗人是在为自己而演出,也因了是为自己,诗人的“生命才黄金”;诗人对“爱”才“永不嫌迟”。

由“演出”而回归“爱”,且这“演出”决非一般意义上的“演出”,这“爱”更决非小我之爱——是心济苍生的大爱,是生命的恒久之爱。

纵观全诗,诗人从“演出”这一常见的小题目,拓出新境,抒写了人生最为沉重的东西——生命、爱与诗。格高旨远,意蕴深厚;清新中见幽远,淡雅中见奇崛,这就是我喜欢《演出》一诗的原因了。

依旧是工工整整地把《演出》一诗抄在了笔记本上。只是,与求学时使用的那些笔记本相比,这个本子太华美了,这倒也配了静怡先生的诗。

作者简介:张晓宁,吉林省通榆县第一中学,研究方向:教育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