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蒙代尔三角”与人民币国际化

钟振

摘 要：“蒙代尔三角”，又称“三元悖论”、“三难选择”等，是由美国经济学家克鲁格曼在开放体制下的外汇管理政策所提出的，代表本国货币政策的独立性、汇率的稳定性、资本的完全流动性不能同时实现，最多只能同时满足两个目标，而必须放弃另外一个目标。笔者由此理论和其衍生理论对人民币汇率制度提出了新的思考。这篇文章主要分为三个部分，第一部分是对“三元悖论”、汇率目标区理论及“钟摆理论”简要介绍，第二部分通过理论在实际应用中现实情况结合分析，第三部分是在前两部分的基础上，笔者针对人民币汇率制度的选择和人民币国际化的问题提出一些自己的看法。

关键词：蒙代尔三角；人民币；汇率；改革；国际化

一、“三元悖论”、汇率目标区理论及“钟摆理论”

1、“三元悖论”：

根据“三元悖论”原则，资本自由流动、固定汇率制和货币政策非独立性三者的组合是一个随机选择的组合，但是这一组合在现实中有效的假设条件是在假设一国外汇储备没有限制、且国际宏观经济无摩擦的条件下才能成立。实际上，这种情况是基本上不能成立的，一国的外汇储备总量再庞大，与难以估量的市场上国际热钱相比也是相去甚远的用。一旦某个国家的中央银行支出所有的外资储备去救市，而消费者对外资市场的投资预期还是悲观的话，则在外汇市场上会失去继续运营的能力，相对汇率也将也将彻底崩溃。因此，一国即使放弃货币政策的独立性，在巨大的热钱压力下，往往也很难保证自己的汇率制度了。

2、汇率目标区理论：

克鲁格曼假定汇率依赖于现行基本因素和未来汇率的预期值，同时，克鲁格曼模型还有两个关键假设，其一是汇率目标区是完全可靠的，其上下限能永远保持不变；其二是目标区仅由边际效应干预防卫，也即只有当汇率运行到上下限时，货币当局才出手干预，而在目标区内，没有干预发生。汇率目标区理论的实践在于为一定时期内汇率的波动幅度设立了一个基本固定的或者可以上下小范围浮动的目标区，根据汇率波动有机调整货币政策，防止汇率波动超过此目标区。汇率目标区既在一定程度上有浮动汇率制的变通优势，又不像严格的固定汇率制需要国家履行汇率维稳的职责，目标区本身还可以随着宏观经济的变化而做出变化。因此，它对于解决一国货币当局的“三难选择”具有现实意义。

3、“汇率政策钟摆理论”：

“三元悖论”使资本自由流动、货币政策独立性与汇率稳定三个目标渐行渐远。汇率目标区理论提出了一种在维持货币政策独立性的条件下，资本自由流动和汇率稳定并存的可能性。若假设货币政策独立性为一不发生改变的支点，一国在资本流动不完全的情况下仍维持汇率稳定；或当汇率在区内波动时，资本的自由流动视为资本基本自由流动；或汇率在目标区稳定运行和资本有限流动同时达到。综上，在一个钟摆效应的区间内，当局在一定的幅度内根据实际情况来选择汇率政策和调整对资本流动情况的控制。

二、理论和实际结合分析

中国的资本账户随着金融改革深入和经济的扩张而进入不断开放的过程当中，这使得资本进出变得越来越容易。也就是说兼顾汇率稳定和货币政策的独立性越来越难。这种处境使得最后变成了两个缺乏管制的货币环境。若中国想维持汇率在被规定的范围内波动，就必须通过外汇干预防止货币升值。这样一来假如资本的流动更为自由，中国就一定会被动接受美国的的宽松货币政策，继而会推高国内通货膨胀。历史经验表明汇率制度的转换必须平稳才能使得汇率制度与资本自由流动程度相适应。而“蒙代尔三角”的分析也表明，在一个钟摆效应的区间内，当局在一定的幅度内根据实际情况来选择汇率政策和调整对资本流动情况的控制。所以，在这样一个区间里人民币汇率制度一种兼顾汇率稳定与资本项目对外开放的良好选择是在稳定中增加弹性。

三、中国汇率制度的选择

基于这些，笔者对人民币的汇率改革和人民币国际化的问题也有了一些粗浅的看法。2008年美国次贷危机发生，随后发生的全球的金融危机，其破坏力和持久度都是空前而且始料未及的，令各国金融监管机构特别是外汇监管机构措手不及。许多发达国家如欧盟中几国、日本的等经济都受到了严重破坏，美国为了复苏经济甚是无所不用其极，但是其效果都十分不理想，各国都饱受经济危机之苦；然而中国却能够在危机中独善其身，其明显的一个原因是因为中国的金融体系国际化市场化程度不高。市场化的程度不高就使得中国与全球经济挂钩不高，没有太多依赖于国际经济。假如实行资本自由流动，新一轮的金融危机爆发，中国必然不能像以前那样独善其身，而投机资本的进出，国外炒家的货币阻击也会影响到中国汇率的稳定，造成“内升外贬”的现象，这样将会对中国的经济造成严重打击。根据改革开放以来的事实和三元悖论的分析可以得知，中国处于由政策选择由货币政策的独立性与汇率稳定向政策选择为货币政策独立性与资本自由流动转变的转变中，随着中国经济的扩张与发展，国际贸易量的与日俱增，在国际舞台上扮演的地位也越来越重要，人民币国际化确是历史的必然趋势不可逆转，但结合当前的政治经济形式来看加速推进的进程应该放缓为之。人民币汇率改革，需要谨慎为之。从历史可以得知道，布雷顿森林体系这一以美元为核心的体系给美元带来无穷无尽的、不言而喻的好处：首先输出美元则可换回作为战略资源的石油，美国只需印钞票就可以得到实实在在的资源；其次布雷顿森林体系瓦解后，美元与黄金不再挂钩了，但是美元通过与石油挂钩维护了美元作为交易媒介的国际货币功能，进而操作世界石油市场，这样一来凡是交易必然会涉及到美元计价，及时没有黄金的保证，美元成为国际货币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当今有且只有美元这一样货币能达到这样的地位，这就维护了美国全球霸权地位。事实表明在布雷顿森林体系崩溃后美元在全球各个国家地区中央银行储备货币中的比重不仅没有下降而且上升，其原因就是石油交易以美元计价和伦敦欧洲美元市场的发展。所以国际贸易、国际投资和国际金融交易中人民币计价的份额是人民币国际化最重要指标。

如果中国想要实现由政策选择由货币政策的独立性与汇率稳定向政策选择为货币政策独立性与资本自由流动转变，我认为需要在汇率浮动和利率市场化等方面加以改进。总结一下就是：人民币国际化是历史发展趋势，不可阻挡。然而虽然历史趋势不可阻拦，但是在相关条件没有得到满足之前，不可贸然行事。第一，加快转型的步伐。第二，人民币国际化要依靠海外金融市场的支撑；第三，普及金融教育，提升人民的金融素质，使得人民对金融有着深入的认识，对人民币国际化也有与之相适应的正确理解与预期；第四，增加外汇项目资本项目开放，使得人民币国际化的进程有一个难得的良好机遇，循序渐进、稳中求进地向国际化的进程迈进，防止硬着陆的发生；第三，需要积极推进行对现有的、非市场化的、流通性需要加强的金融体制的市场化改革。最重要的是，中国处理好对外经济合作关系使得外汇市场上的政治摩擦和经济摩擦成本得以减小，在这场经济危机中屹立不倒、全身而退，并为以后的经济发展打下良好的基础。（作者单位：西南财经大学金融学院）

参考文献

[1] 何泽荣主编：《国际金融原理》，西南财经大学出版社2004年11月第三版。

[2] 储幼阳：“人民币均衡汇率实证研究”，《国际金融研究》20O4年第5期。

[3] 张斌：“人民币汇率重估与汇率制度改革——基于均衡汇率理论的视角”，《管理世界》20O4年第3期。

[4] 丁剑平：《人民币汇率与制度问题的实证研究》，上海财经大学出版社2003年10月第一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