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燕彬
(河南广播电视大学, 郑州 450000)
“异化劳动”审美的概理是马克思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首次提出来的。这是马克思用它来概括私有制条件下劳动者同他的劳动产品及劳动本身关系的创新理论。 他认为,劳动是人类的本质,但在私有制条件下却发生了异化。 这一异化的表现即是:劳动者同自己的劳动产品相异化,劳动者同自己的劳动活动相异化,劳动者与劳动对象的相异化,劳动者本身的相异化。马克思借助异化劳动概念,初步探讨了人类历史发展的客观规律, 揭示私有财产的本质和起源, 并通过异化劳动的扬弃来说明共产主义的历史必然性并在其理论形成史上起过重要作用。在马克思成熟时期的著作中,虽然还曾讲到异化劳动,但已不再作为说明历史的理论和方法,只是作为描写资本主义社会中雇佣劳动和资本对抗关系的概念。因此在文艺理论研究领域,究其理论与文学审美却存在着大相径庭的内在本质与相辅相成的客观现实。
审视世界华文小说的创作理念, 由于中西文化的差异乃至认知理念的迥异, 身处异域的华人作家的创作审美体验, 既在心理上超越了异化的存在状态又在精神领域潜移默化了个人独特的反抗异化的社会实践方式。在探究小说主题内容上,可清晰地展现出情节线索——审美对异化劳动对象所实施的救赎, 审美对异化世界中的人失去了自由体验的滋养, 审美对异化现实中人类存在的虚无和恐惧的勾勒, 审美对自我救赎的绝望中趋于疯狂和荒蛮的揭示。由此可见,作家作为审美创造的主要参与者, 在反抗异化的小说创作征程中, 必须坚守自己作为自由与描绘社会的捍卫者与守望者的身份。 那么,作为一种悖论式的行为结果,如何解读异化审美与世界华文小说创作之内在实质呢? 试以旅荷华裔著名作家林湄耗时十年的力作《天望》之创作视角为例分析如下。
人化自然,指由人的本质力量所创造并为社会的人所占有的对象世界。这一概念是同异化劳动的思想相联系的。 在马克思看来,自由自觉的劳动活动是人类的特性,它通过实践创造一个对象世界而确证了人的类本质。但是异化劳动从人那里夺去了他所创造的对象,从而使人同自己的类本质相异化。 只有通过异化劳动的扬弃,废除了私有财产,人的本质力量的对象化所创造的对象世界才真正成为人化的自然界,人也成为实现了自己类本质的人。异化条件下人的本质力量能否“对象化”呢? 马克思坚持“劳动产品是固定在对象中的、物化为对象的劳动,是劳动的对象化”。[1]可见,对象化存在于一切现实的劳动过程中,人与自然的这种关系,存在于一切社会形态之中,而异化劳动则是私有制社会里一种阶段性现象。“对象化”是一个与劳动共存的概念, 它不会随异化的产生而消失,也不会随异化的扬弃而绝迹。所以,对象化是人类活动本身具有的一种基本特性,它贯穿于人类历史的全部过程之中,而异化则只是私有制条件下,人在对象化活动中表现出来的一种特殊形态。两者的关系是互相包容、互相重叠的相容关系。对此,林湄女士的长篇小说《天望》就是从一个外籍华人的“边缘”视角,将人文精神、书卷经验、生存感观、生存意识以及对灵魂、肉体的哲学和美学思考与中西文化冲突下的社会众生相镶嵌在一条情节锁链之中,力图深入人类精神本质和心灵体验,毫不留情地展示着人类生存处境中的绚烂与堕落、美与丑、强与弱、虚与实、真与假的景况,暴露人类躯体的精神世界。
毫无疑问,《天望》情节对象化的设定正表明了文学创作异化审美的客观存在。 对此,作者是这样诠释自己创作意图的:“如果不是在中国和欧洲居住我生命中的重要时期,是无法写出《天望》的。 现代人被漂流、种族、信仰文化和科技附带的威力所困恼,在东西文化交流日益频繁的地球村,互识、互读、互补、互用的景况日益增多,如果文学艺术不能体现这种新洪流中的浪花和波涛的特性,未免遗憾。 ”[2]从小说整体来观,尽管其情节锁链是纠结的、沉重的,但真实勾勒了欧洲多元文化社会中人的生存状况,展示了作者对生活和人生抱有本能的关注和思考,力图说明科学技术的发展使物质文明空前繁荣,物欲膨胀,精神失落,信仰迷失,使人类日益面临精神荒漠的困境,证实意志世界是科学家永远不能固守的一块阵地,重建精神家园成为人类对抗物欲,自赎灵魂的口号。可以断定,作者的这一美好的创作动机即印证了异化劳动审美的对象化。
劳动者能否在异化劳动条件下产生美感,按照美的规律来塑造心仪的物体,这正是社会对劳动者和劳动活动的对抗而产生的质疑。针对社会劳动中多层次的丰富内容和多种多样的表现形态,马克思是这样认定的:“单独的个人并不‘总是’以他所从属的阶级为转移。 ”资本主义社会中资本家从工人那里剥夺的是“一部分生命和人性”。[3]马克思、恩格斯在谈到中世纪手工劳动时还说:“每个劳动者都必须熟悉全部工序,凡是他的工具能做的一切他都应当会做,……每一个想当师傅的人都必须全盘掌握本行手艺。正因为如此,所以中世纪的手工业者对于本行专业和熟练技巧还有一定的兴趣,这种兴趣可以达到某种有限的艺术感。 ”[4]关于此,我们几乎可以从每个文明国家文化史的记载里得知一些影响本行业几百年甚至上千年那些画家、雕塑家、音乐家、舞蹈家或文学家的名字,这些艺术大师都是从学徒、工匠、流浪汉甚至奴隶中成长起来的。这说明,在异化条件下,劳动者不仅有美感,而且还通过曲折的渠道,按照美的规律在造物。针对外来文化不断渗透的欧洲社会现实,《天望》主题不是停留在移民者的困境、 迷茫和失落等社会问题上,而是饱尝沉痛思考人生,站在时代精神的高度,以高贵单纯美德与爱,拉近不同文化间的距离,将不同文化交往、碰撞中产生的种种冲突,化为和谐之美。作家睿智的创作动机不仅使其作品成为欧洲世纪交接时期的一份历史见证书, 而且力求说明人手的灵巧,人脑的聪敏,人对美的感受力种种,都是在劳动实践中生长、提高起来的这一最基本的生存原理。 小说通过故事情节使读者深刻认识到表面单调、程式化的工序艺术, 却积蓄着人类千百年的聪明才智和审美经验,历史地审美意识已写就了美的规律的具体化、 客观化。《天望》带与受众者的理论依据即是——任何社会形态里的劳动, 都将自觉不自觉地遵行着美的规律。早已断定,人类始终在探索和应用“美的规律”来改造主客观世界的。 可见,眼观审美意识不断丰富的历史过程,正说明了艺术由简到繁,由粗到精的演变趋势,解释了社会由低级向高级的发展进程。在数千年私有制社会发展中, 劳动创造了诸多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这正是异化劳动创造美的最雄辩证明。
异化劳动的结果,是劳动者和劳动产品疏远化,两者分离。异化劳动中创造的产品,作为劳动者的异己力量,能存在美吗? 劳动者对异化劳动的产品,由于是异己力量,敌对力量,所以往往不以之为美。 但劳动产品作为实践结果,一经产生,就独立于主体之外,它凝结着劳动主体的智慧、才能等本质力量,以具体可感的形式肯定人的实践过程, 就不会因为主体对它的感受如何,而改变其美的特质,否则,就是以美感来决断美了。再者,产品和劳动从直接生产者中产生了异化,那种异化只是对直接生产者来说才是致命的,而对于产品则并无影响,因为,产品同直接生产者相敌对这一事实,根本不反映在产品的外表和特征上面。如果不是以直接劳动者的直接感觉,而是以产品本身的性质来说,异化劳动的产品,仍然可以是美的。承认异化劳动创造美,并不意味着肯定异化,更不能看作是美化剥削制度。 这就如同接受资本主义社会创造的科学技术和物质文明,不等于肯定资本主义社会,其道理是一样的。要说有所肯定,那么,这里肯定的只是劳动,是凝聚在劳动产品中的劳动者的智慧、才能、力量,他们的心血、创造意志和对理想生活的热爱与追求。 当然,劳动者在异化条件下创造的美,往往带有某种压抑的气质、沉重的色调,显然留有时代社会在美的对象上烙下的印记。但这已经不是异化劳动能不能创造美的问题,而是异化劳动创造的是怎样一种美的问题了。《天望》中提出并被讨论的是现阶段资本主义社会物质财富急剧增长, 科学技术突飞猛进的时代,劳动者的人生观、世界观、道德感、正义感、历史感和现实感呈现出一种不可替代的迷失和消失的状态,而且这种已造就了异化的后果产生了劳动者意识的消极与麻木,沉沦、随波逐流与反抗成为其大相径庭的选择。作者怀揣高度的责任感以笔作投枪, 以悲天悯人的情怀,以点滴积累的哲理知识,以犀利的文学笔触,为读者描绘了一幅异化劳动创造生活现实美的社会画面,着力寻求人存在本质的真谛和人类社会历史发展的真理,寻找疗治当今社会痼疾的良方。《天望》告诉读者的一个朴实的道理即是:美是在人的本质力量的对象化活动中形成的主客观的统一。
异化审美意义在于作为人类发展进程中的一种特殊的生存状态,是与社会相辅相成、辩证统一的。
首先,在世界华文小说创作中,异化为其提供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源泉,异化是华人作家笔下一个永恒的主题。
其次, 异化的小说创作生产过程是一种特殊的精神生产形式,然而又具有非异化性。小说创作本身就是作家生产的目的, 只有异化的对立统一才能创造出纯文学作品。 小说创作的生产异化和非异化的两重性成为推动世界华文小说创作发展的两股轨道。
再次,异化创作的痛苦激发了对小说审美的超越。在具体历史阶段中,趋于某种形式的需求,旅居域外的华人作家暂时不得不投入异化的现实束缚中, 若要挣脱羁绊就得追求一种内在的自由、精神的超越。审美便是这样一种对异化的心理超越的强心剂。因而,处在异化现实重压下的受众者更要创造美和欣赏美, 异化审美活动对深化小说主题思想是不可替代的。
最后,异化创作的最高境界,即美在于华人作家真正占有自身的本质。 也就是说,作家创作现实的解放,同时也是美和审美的真正解放。
综上异化审美对主题思想深化的界定, 再来审视长篇小说《天望》的主题,即可发觉其围绕着东西方文化中困扰许久的哲学、宗教、道德伦理、人类文化学、历史学、社会学、文学艺术、心理学、精神分析学、科学技术、生态环境、法律、经济学等问题进行了描绘,并在情节线索设置上极力有所突破。
小说情节涵括了当今人类社会面临的各种错综复杂的现实,比如灵魂拯救、价值重建、终极关怀等焦点问题,甚至涉及了战争、种族歧视、人权、环境污染、非法移民、同性恋、吸毒等等,可谓包罗万象。生活在发达国家的许多人要么意识不到自身素质坍塌的危机,要么意识到了却变得愈加麻木抑或选择沉沦或随波逐流,而选择反抗者则凤毛麟角,这也许就是所谓发达国家无可抵御的畸形社会的真实写照。不得不承认,小说主题的异化审美功用来自于作家对自身本质的掌控。
作家创作小说, 首要的是赋予小说中人物一个强有力的生命。 栩栩如生也罢,形迥各异也罢,人物形象作为生命的自觉者,既不得不进入异化的现实生活,又不能不向往对这种异化状态的超越。所谓超越,就是暂时退出现实生活,在心理上返回自然。 这里的自然,应该被理解为人的一种自由的存在。 而这些超越异化的心理活动,在本质上就是审美活动。 相对作者而言,塑造成功的人物形象即是小说成功的显著标志。 这种成功大半在于其借助了异化审美理论来刻画人物形象。一部小说, 倘若没有异化审美对身处现实奴役中的人所实施的救赎, 没有异化审美对小说世界中失去了自由体验人的滋养, 没有异化审美在网织发生在现实社会中的林林总总现象,那么就丧失了其可读性,如何又称之为优秀?
《天望》这部小说里每个人物都象征着一个社会阶层,或一种意识形态,他们有着完全不同的社会背景和社会身份,有各自领域观察分析世界的视野与尺度。他们所遭遇的问题均反映出病入膏肓的当代社会的某一侧面,其中可分为牧师、农民、工人、教师、科学家、艺术家等正当职业者和非法偷渡移民、人口贩子、吸毒、流浪汉等无正当职业者两种截然不同的群体。 所有人物既具抽象意义(如某一群体、社群、人群)又具血肉丰满的个性,相互独立又相互关联,构成了一个由文本和话语系统折射出的丰富的、 五颜六色的社会万花筒。 小说以混血儿农场主、虔诚的基督徒弗来得娶中国姑娘微云为妻成立了中西合壁的国际家庭为故事主线展开,将故事发生的地点虚拟化、抽象化、象征化,形成一个不同肤色、语言、宗教,不同文化特性、思维方式、感受方式、表达方式互相作用的物理学意义之“生物场”,并带着对现实的思考和对文化典籍的梳理、探讨和研究,架起了一座东西方得以沟通、理解、信任、宽容与博爱的桥梁。 然终究抵御不了变异的文化冲击波,夫妻之间的裂痕,现实社会的不容,导致了原本勉强和谐的国际家庭突兀解体。从异化审美解析人物形象的刻画规律,不能不发现作家所刻画的主人公弗来得这个虔诚的基督徒矛盾而复杂的性格,可与西方经典文学画廊中诸多艺术形象相互映照。他代表的西方传统基督教文化而命中却注定要和一个来自异域文化、异质宗教(儒释道)背景的女子共同生活,他既具有令人叹息的现代唐吉诃德的不幸遭遇,又折射出《圣经》文学作品中令人肃然起敬的圣徒光辉,呈现出以往读者所熟悉的文学艺术形象中截然不同的多侧面的复合式性格演变、发展过程的差异性。 作为享誉世界华文文坛的华人作家,林湄女士对西方文化背景人物的观察、分析、心理描写和剖析能够达到如此的深度与厚度,足见作家非凡的功力和其思维过程中主体互置的境界。虽然弗来得在“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的环境里显得既孤独又悲壮、那么的不堪一击,然而,从他不知疲惫、坚持不懈地在绝望中寻找希望、置生死于度外的救世努力中,读者不难看出作家具有的普世意义的认识论和实践论价值,以及所赋予古希腊神话中西绪福斯形象在当代深刻的人文意义和强大的道德力量。
文学创作坚持以审美为作家创作视角的聚焦点,在于促成一种健全的创作生命形态的形成, 在于提醒异化背景下的当代人在实现物质解放的道路上, 也应该将接触美、认知美、鉴赏美、为美动情来作为自我实现、自我救赎的重要途径。 具体来说,真正具有“意境”品质的文学,能引领人透过生命表层的混乱和无意义,获得对生命价值的体认; 能具备带有审美品质的具象性, 帮助人缓解由物欲实现的受挫导致的生命内在的冲突、紧张和痛苦。
对此, 林湄如是说:“文学是心智对人生生活品味的成果。 在漫长的求索里,出于对文学的至爱和真诚,希望文学之柱是坚直的而不是歪斜的,这个世界,大多数人缺少的不是财富和智商,也不是什么名位寿禄,恰恰是爱和真诚,我将拥抱它们生活和创作……我知道,文学无法改变这个世界,但酷爱至善的心,追求真理的心灵,给我这个边缘作家带来动力和力量,使我在苦涩的探索中被呼唤和希望所催促, 渴望经过体察中的思考、 惊奇和冲动的感觉后, 将变换环境中的次序和性情,以及织在时间里的线条、空间的色彩和揿在生活里的短暂的影片,变幻成一幅幅艺术的景观,希冀在其间看到文学的性情、哲学的思考、宗教的神秘、美学的理念和社会的变异……”[5]
对于叙事作品, 作家往往常选择单一视角进行创作,尤其是居住在异域的华人作家,并因受“文明中心论”的影响,总是在民族主义滤色镜的西方文明中心论和东方文明优越论之间徘徊。 而林湄的《天望》却没有沿袭这种模式来规划小说情节, 而是站在对人类终极关怀的世界大同的高度上看待东西方文明, 力求展示个人的创作主张、挑战个人的创作极限,以其达到作家通过自己的创作过程来印证东西方人彼此相互解读对方思想而达成共识这一目的。
于此,通观《天望》中的独特视角,不妨得出这样一个主体情节互置的结论:
小说中围绕着弗来得(欧洲一个小镇上的年轻传教士)与微云(来自中国大陆却还没有找到生活位置的新移民)夫妻俩生活辐射开来的是更为复杂的人生图景和广阔的世界。 通观全篇,东西方文化产生不和谐因素的偶然性似乎大于必然性,自始至终,作者的笔流淌着 “爱” 的墨汁来绘制形形色色的东西方人物——以拯救天下为己任的庄园主、虔诚却又迷茫的新教徒和不同身份的牧师、中西混血儿的大学经济学毕业生、放荡不羁的年轻白人、同性恋画家以及来自中国大陆的公派访问学者和自费留学生以及投亲靠友的中国新移民等等。在汇聚了搏击于当今欧洲社会的各类人群、各色人等的身影中,除了让读者感受到一种现代文明社会中驳杂而真实的世俗人生外,却也让读者从中触摸到了生存于今天地球上的人类所面临的许多共同的困惑。例如《天望》让“出轨者”华人新娘微云面对激情和诱惑,经过曲折的努力,终于克服了个人的情感和欲望,把持住了心中的秤杆,拒绝和战胜了诱惑;又让想得到“天国的大奖”的新郎弗来得摒弃“救赎者”精神上的优越感,开始重新审视自己与他者之间的关系和性质,完成了从对他者的拒绝到对他者的理解、认识和接受的飞跃阶段。 对于这样的行为和人格,作家林湄在小说中多处申明:“生命最大的意义就是爱”,“‘天堂’就是‘爱’”,“这个世界没有比‘爱’更具有征服力”。
此外,还要着重提及的是小说标题呈现的“天”与“望”二字,可谓象征意义极深。 读完全文,即可看到作家匠心所指即将自我的认识和对他者的认识提升到精神救赎与对灵魂归宿的终极关怀的高度,进入“道”的层次,这种救赎来自超验的上帝,属“他救”范畴;而从儒、释、道的角度看,则更多来自异化了的悟性和修性,属“自救”范畴。两种巨大的哲学宗教文本,是男女主人公在全书中活动的内驱力。倘若审视这种以“天”作为基因文本,以“望”暗含探寻人生本质意义的认识主体在自我灵魂拷问的过程中与其他文本构成了多重意象关系, 不得不仰仗于作者本身的异化审美之功底。最后应该强调的是,这里的“天”与“道”的宗教、哲学范畴,无疑是属于多元与复数的意义,是一种相互支持、补充、启迪的开放性与包容性“镜像”。
[1]余源培,吴晓明,等,编著.马克思主义哲学经典文本导读(上卷)[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5.
[2][5]林湄.天望(后记)[M].武汉:长江文艺出版社,2004.
[3][4]马克思.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二版)[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