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艳春
我们应该如何对待学生课堂答题错误,是怒其不争的去批评,还是视为教学资源去重视?可能不少老师选择的是前者而不是后者。选择前者的原因有多种:其一,学生的回答打乱了正常的教学进度,破坏了原先的预设。其二,意外的生成需要教师费时费力去“纠偏”,不像预设那样驾轻就熟。
新课标下教师角色的变化是从传统的权威者转变为引导者、组织者,学生课堂出错正好是教师引导的好机会,是教师展示其灵活的教学艺术的好机会。罗丹说:“美是到处都有的,对于我们的眼睛,不是缺少美,而是缺少发现。”如果我们将学生的出错当成是发现了“美”,即知道了学生错在哪里、原因是什么、该如何解决,我们就不会去批评斥责学生了。“错答”是送上门来的教学资源,教学中,还有比这更宝贵的吗?苏联著名教育家苏霍姆林斯基说:“教育的技巧并不在于能预见到课堂的所有细节,而是在于根据当时的具体情况,其奥秘在学生不知不觉中做出相应的变动。”虽然这样的教学资源不在教师的预设之中,但只要处理得当,相信定能生成精彩。
记得教学鲁迅的《孔乙己》时,曾经提问过小说前三段的作用这个问题,有个学生回答说:鲁镇酒店的曲尺形柜台是鲁镇的特色,小伙计“我”作为事情的见证人,增强了小说的真实性。显然,这样的回答避重就轻,没答到点子上。也许,班上还有不少学生也会这样回答。笔者没有批评这个学生,因为学生是来学习的,课堂就是出错的地方。笔者充分地利用“错答”这一资源,让学生再次回到课文里去品读、思考、探究,正确的答案终于形成了。
所以,对待“错答”的处理,首要的不是处理方法问题,而是教师的认识问题,是新课程理念有没有真正落实到行动上的问题。富兰克林有一句名言:垃圾是放错了地方的宝贝。“错堂”就是这样的宝贝,我们要珍惜它,利用好它。
学生课堂上的“错答”是经常性的,如何去解决这种“错答”呢?教师的批评于事无补,再炒冷饭效果也不是很理想,关键是找到一种能调动学生主观能动性的方式。大教育家第斯多惠有一句名言:“教育的艺术不在于传授的本领,而在于激励、唤醒、鼓舞”。心理学家皮亚杰也认为:教师不应企图将知识硬塞给学生,而应该找出能引起学生兴趣、刺激学生的材料,然后让学生自己去解决问题。由于交流能发散思维、触发灵感、启迪智慧,笔者觉得解决“错答”的最好办法是将问题交给学生,“疑义相与析”,通过交流逐步统一,形成共识。
教学中,笔者对学生的“错答”往往先不置可否,而把皮球“踢”给学生。笔者常这样说:某某同学提出了他的一家之说,请大家就此谈谈你们的观点。同时笔者也对“错答”的同学讲:可能有学生会不认同你的意见,请你准备反驳。这样,一场讨论交流就拉开了架势。
学习茅盾的《白杨礼赞》,提到白杨树的生长环境时,有学生答题中认为这第二段有点画蛇添足,完全可以直接写白杨树,没有必要这样婆婆妈妈。笔者认为,整体把握这篇散文本身就是教学的难点之一,学生的“错答”正好创设了切入整体把握的最佳角度,作为教师,应该好好抓住这个机会,充分利用这一良好的教学资源。那么,白杨树的生长环境到底该不该写呢?笔者没有马上给出答案,答案应该从学生中来。笔者让学生再次阅读全文,然后小组交流、全班交流,通过探究,学生终于认识到:从内容上讲,生长环境的描写为白杨树的出现铺垫蓄势,说明白杨树不仅创造了景致,点缀了大自然,还振奋了人的精神;从结构上讲,白杨树的生长环境描写还增加了行文的曲折波澜。
文如看山不喜平,这里又得到一次验证。美国华盛顿儿童博物馆的墙上有这样一句格言:“我听见了就忘记了,我看到了就记住了,我做了就理解了”。学生“错答”了,还是学生交流为好,这样,记忆应该是相当深刻的。
学生课堂回答问题正确,教师常能以微笑和语言鼓励他们。学生回答错误,就不是这样了。其实,这时候,学生更需要鼓励。苏霍姆林斯基曾经这样告诫我们:“请你任何时候不要忘记:你面对的是儿童的极易受到伤害的、极其脆弱的心灵,学校里的学习不是毫无热情地把知识从一个头脑里装进另一个头脑里,而是师生之间每时每刻都在进行的心灵的接触”。这是一种怎样的心灵接触呢?苏氏这样讲:“要让儿童看见和体验到他在学习上的成就,不要让儿童由于功课上的落后而感到一种没有出路的忧伤,感到自己好像低人一等”。这句话绝对适合对学生“错答”以后的处理。笔者在平时教学中,常在学生“错答”后引导其共同讨论,结束时,笔者不忘要求给“错答”学生一点掌声。理由是,正是这种“错答”,才有了大家交流的机会和正确的答案。这就等于告诉学生,“错答”是好事而不是坏事,“错答”的学生无须自卑。无数的教学实践证明,鼓励是学生永远的学习动力,特别是“错答”后的鼓励。
“错堂”需要我们教师更多的耐心、热忱与关爱。这是教师角色转变的需要,新课程理念的需要,也是新时代对语文教师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