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费主义时代电影《归来》的美感回归

2014-08-15 00:42黄晓婷
戏剧之家 2014年7期

黄晓婷

(河南大学 新闻与传播学院,河南 开封 475001)

一、《归来》中的“善”性表征

(一)抽离“伤痕”的情感回归。历史中“文革”的场面总是以各种批判、揭发、动乱来表现当时物质匮乏时期,人们精神世界和价值观的扭曲。这种消费“伤痕”模式,虽然让人从更多的角度审视苦难,但审视之后更多留下的则是对现实的无奈。

与以往“伤痕”文学中对思想压抑、美好摧残、人性禁锢不同,《归来》中表现的更多的是人性中“善”性的美好回归。虽然他仍脱离不了“伤痕”,但已将重点放置在了伤痕的愈合上。影片中,冯婉瑜向前来调查丈夫逃跑事件的干部问:“你们对他做了什么?”这台词让我们想象到陆焉识当时的生活境况是怎样的残酷。而以躺在铁道边满是惊恐的表情作为陆焉识的出场形象,则更加深了我们的想象。

(二)归来,其实是另一种等待。这个故事里,等待的正是爱人的归来。对于冯婉瑜而言,等待是自己丈夫的回家;而对于陆焉识而言,等待的是妻子意识的回归,这份等待正是快餐时代里所缺乏的一种对于质朴的坚守。影片在处理过程中虽然通过剪辑淡化了政治背景,却在有意无意的表现出政治运动对人内心世界的戕害。在这种力图营造历史“真实感”的背后,导演浓墨重彩的书写了一段简单的晚年守候爱情的赞歌。

在文化消费观念日益盛行的当下,对于人性中美好事物的挖掘正是符合人类潜意识的需求。这部电影中,没有怨言、没有回忆、没有控诉,有的只是一个丈夫与妻子真诚的等待,虽然在观影过程中斑斑伤痕总是留在人们心中,但开放式的结局又为人们心灵的归来提供更好的期待。

二、《归来》中的消费逻辑

(一)消费经典——张艺谋的回归。张艺谋一直以拍摄充满中国乡土风味的电影见长,回顾其导演生涯,以2001年《幸福时光》作为风水岭,前期以文艺片为主,后期则转向商业大片的创作。虽然早期的文艺片被认为是其艺术生涯的巅峰,但影片中所展示中华民族愚昧、落后、怪异的东西被很多人认为是一种自我丑化的表现。后期的商业大片,虽然取得了较好的票房收益,但形式大于内容的表现也使得其艺术内涵大大下降。

电影《归来》的上映,一反以往的风格,既没有以“伤痛”为卖点,也没有用好莱坞式的跌宕起伏作为噱头,而是在渐行渐缓的叙事中讲述着情感的回归,以对美好感情的歌颂来批判当今欲望不断膨胀的物质社会。

(二)消费意识——文化记忆中的反思意识。《归来》让许多人开始思考当下的爱情观。这种“真挚营销”的方式,用朴实无华的画面深深打动人们,也让人们对当今社会中简朴的人生观、价值观、幸福观有了重新的审视,给现代社会中处在精神荒原的人们得以警示。张艺谋对于文革叙事的转变从《活着》到《山楂树之恋》再到《归来》从一种精英式对于社会的嘲弄走向对于人性美好的颂扬,这一思想的转变暗含了对艺术思维的更新与转换。

(三)消费审美——人性审美心理的艺术表征。《归来》利用复制时代感的生活场景,穿着朴素的人物,平静而诗意化的叙述和简单而淡雅的音乐,使整部影片在一种超现实感的叙事中,带有了独特的文化气质。导演重视的是对于人性中真善美的宣扬,人与人温情互助。希望通过人们在观影后能够燃烧起对生活理想的信仰,对美好生活的信心与决心。

三、《归来》消费时代中审美表征的新生点

如今,当贺岁片的想象力逐渐枯竭,趋于幼化和肤浅;商业片追逐短频快效应,在一顿影像、特效、声音轰炸之后毫无回味感之时,这种好莱坞式的电影输出模式,让现代社会正处于转型与过渡时期人们的生活方式、个人行为、内心结构、价值判断都呈现出腐败、动荡不安的趋势,随着市场经济体系的逐步深化与现代都市经济的重逢发扎,物质利益的成功只能成为人际冷漠、情感恶化的侩子手。鉴于此,利用文本模拟和荧幕造梦的手段为大众制造真是来弥补现代人心灵的无奈创伤。与《山楂树之恋》式的乌托邦的爱情相比,《归来》中的等待更为真实,更能够让人有一种精神认同感和情感体贴,是对冷漠心灵的满足和温暖。

《归来》讲的不只是爱情,更是一部蕴含深刻哲理的影片。他解释的是人生哲理与人性之美。在这种风格中,不是对当下浮躁的大众文化浪潮予以反拨,而是让我们通过反思,更加珍惜现在。

[1]康岩.精英的退却——从活着到山楂树之恋看张艺谋“文革叙事”的转变及原因[J].名作欣赏,2011(1):161-163.

[2]黄海炎、刘玉平.传统的返归 价值的找寻——文化研究视野中的《山楂树之恋》[J].长春工业大学学报,2010(9):92-93.

[3]李晓晨.从《陆犯焉识》到《归来》——电影改编小说能否“一滴水见太阳”[N].文艺报,2014-5-14(001).

[4]李博,吴月玲.评价两极化[N].中国艺术报,2014-05-21(0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