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逸舲,曾菀馨
(成都理工大学 传播科学与艺术学院,四川 成都 610059)
人类学纪录片是人类学重要的研究成果和表现手法之一,也是在人类学的理论指导下,对人类文化的观察和研究所取得的成果。人类学是注重实地调查,讲求成果的科学性;影视则注重技术手法,讲求成果的艺术性。对于人类学来说,纪录片是一种研究手段,是研究者所依赖的工具。
人类学片难以脱离其作为纪录片的桎梏,这在人类学纪录片的拍摄手法和结构安排上也必然有所显现。人类学纪录片的制作者通过对素材的组织和对语言方式的运用,形成了意义表述的结构。结构本身可以说是技术性和科学性的,但是其背后具有以人为本和关注社会等等的价值追求。
结构方法静态上讲是指人类学纪录片的叙事方法和总体构成形式;动态上讲就是制作者用各种拍摄思维和拍摄手法,以叙事模式等其他手段,按照一定的时间、空间顺序将创作素材进行有机的布局和组织。人类学纪录片离不开人类学研究的对象,何种素材具有人类学研究价值和人类学成果意义,这是人类学该学科所探讨的。
结构解决的是如何展现素材的问题,一部片子找到了合适的结构,则能够形成鲜明的节奏和风格,促进人类学知识的传播,方便人类学研究。结构的形态大体上包括封闭式结构和开放式结构,在此基础上可以细分为:
(一)从叙事方式上看,分为故事式和散文式。(二)从时空安排上看,分为空间式、时间式、时空交错式和双线平行式。(三)从人与事的关系设计上分,可以分为一人一事、一人多事、多人一事和多人多事的四类结构。
在实际人类学纪录片的成片过程中,通常多种结构方法得到综合运用。然而无论结构如何千变万化,最终都是为人类学的研究服务。
人类学纪录片的结构方法在前面已经作了概括性阐述,那么它是如何成为研究方法的呢?
(一)《北方的纳努克》。《北方的纳努克》不仅是世界纪录片的光辉起点,也开创了用影像记录社会的人类学纪录片类型。
导演菲拉哈迪把镜头对准一个爱斯基摩人和他的家庭,长期跟踪拍摄。这种拍摄模式可以概括为“三个一”:一个主人公,一条主线,一个主题。《北方的纳努克》在结构上分成三大段落:1)天气暖和时期,人们修补原始工具。2)寒冷天气中,人们面临艰苦生活。3)大风雪。片子的主干部分都是与寻找食物有关。
弗拉哈迪将爱斯基摩人生活的特殊地理环境作为关注的焦点,将纪录片的灵魂与精神定格在特殊地域中的特殊人群,开创了纪录片站在人类学的高度上来关注民族与人物命运的价值走向,并逐渐实现了纪录片所蕴含的历史意义。《北方纳努克》所使用的拍摄模式与影片建构方式至今仍被广泛使用,他不仅开创了人类学纪录片类型,也为人类学的研究提供了有益的人类学纪录片结构方法。
(二)《最后的山神》。《最后的山神》同样采用叙事的手法,以大兴安岭鄂伦春族一户人家的生活为摄制对象,捕捉着一种即将消逝的原始文化。从叙事手法上看,《最后的山神》强调细节,使作品具有较强的故事性。随着小故事推进,从转折、高潮到结局,无不一一展示出主人公的命运。
(三)《德拉姆》。《德拉姆》通过人物的选择,拍摄地点,室内光的调节等等细节,选择不同心理,不同神态,不同年龄层的人物进行跟踪拍摄和采访,用摄像机展现了不同民族的生存状况,记录这条河谷中多民族、多宗教的文化形态。采用多人多事的结构方法,展现了一百零四岁的老妇卓玛用材,扎纳捅村村长陈忠和他年仅七岁的儿子“大耳朵”、青年喇嘛李小斌、年轻貌美的藏族女代课老师的故事。
综上,人类学纪录片的结构方法何以被称之为研究方法?一句话以明之:对人类学纪录片来说,“纪录片”是形式,“人类学”是内容,对内容的研究方法表现在对形式的结构方法上,形式的结构方法是对内容的研究方法的外衣。
《北方的纳努克》《最后的山神》《德拉姆》等片显示了“人类学片的结构方法就是研究方法”的正确性。若将它们作为参照与缩影,并以一斑窥全豹,则大体可以看出类学纪录片结构方法与研究方法之联系。
[1]罗伯特,弗拉哈迪.我怎样拍摄北方的纳努克纪录电影文献[M]北京: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2001.
[2][美]卡尔·海德著,田广、王红译.影视民族学[M].中央民族学院出版社,198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