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综合竞争力的区域差异与提升路径*
——来自江苏13个地级市的证据

2014-08-10 12:23成春林华桂宏
江海学刊 2014年1期
关键词:区位竞争力金融

成春林 华桂宏

金融综合竞争力的区域差异与提升路径*
——来自江苏13个地级市的证据

成春林 华桂宏

当前,我国金融综合竞争力存在巨大的区域差异,直接制约着区域协调发展和基本实现现代化等战略目标的实现。区位是金融发展的空间,经济是金融发展的基础,制度是金融发展的环境,金融本身是金融发展的内核。金融综合竞争力既包括金融本身的竞争力,还包括区位、经济、制度的竞争力。对江苏13个地级市金融综合竞争力的定量评价结果显示,南京和苏州排名前两位,无锡和常州属于第二梯队,其他9个地级市属于第三梯队。对于区域金融综合竞争力而言,区位因素很重要但非决定性因素,经济作为金融发展的基础非常重要,制度的作用不可忽视。因此,应从区位、经济、制度、金融四个层面系统探讨提升金融综合竞争力的有效路径。

金融 综合竞争力 钻石模型

引 言

当前我国区域金融综合竞争力存在巨大的差异,区域间适度的经济、技术、社会、文化和产业结构上的落差是发展的必然,是历史长期演化的结果,但差距过大易导致两极分化,对社会整体发展造成不良影响。因此,提升区域金融综合竞争力是我国金融改革与发展的必然要求,也有助于区域协调发展和基本实现现代化等战略目标的实现。金融综合竞争力受哪些因素的影响,如何构建评价金融综合竞争力的指标体系,对这些问题的准确把握是提升金融综合竞争力的基础。

波特在20世纪80年代初提出的“五力模型”,对企业战略制定产生了全球性的深远影响。五力包括供应商的讨价还价能力、购买者的讨价还价能力、潜在竞争者进入的能力、替代品的替代能力、行业内竞争者现在的竞争能力。1990年,波特又提出“钻石模型”,认为产业形成国际竞争力需有四个决定要素:生产要素,需求条件,相关产业和支持产业的表现,企业的战略、结构以及竞争对手的表现,这四个要素形成钻石体系。在四大要素之外,还存在政府与机会两大变数:机会是无法控制的,政府政策的影响是不可漠视的。①在瑞士国际管理发展学院(简称IMD)1999年的《世界竞争力年鉴》中,把资本市场运行状况和货币市场服务质量作为衡量一个国家金融体系竞争力强弱的两个主要方面。以资本成本的大小、资本市场效率的高低、股票市场活力来衡量资本市场运行状况;以货币市场中银行部门效率的竞争力来衡量整个货币市场的服务质量;最终将反映资本市场和货币市场竞争力的各要素相结合,对一个国家或地区金融体系对经济发展的作用、在国际金融体系中的竞争实力进行综合评价。

国内关于构建金融竞争力评价指标的文献已经相当丰富,形成了许多有价值的成果,对金融竞争力研究产生了重要推动作用。但是,综观既有文献,当前关于金融综合竞争力的指标体系构建也存在一定缺陷。其一,侧重对金融发展本身进行评价,从金融总量和金融结构的角度进行金融竞争力的排名分析,然而金融竞争力其实是诸多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仅从金融发展本身构建指标体系不够全面。②其二,某些指标体系较为系统和详尽,但忽略了经济发展过程中政府的作用,而分析中国经济金融问题时,政府的作用是不容忽视的。其三,金融综合竞争力的多数文献侧重于省域研究,对市域问题的研究相对较少。

因此,本文拟综合考虑金融发展的结果指标和影响因素指标,从金融系统的角度出发构建金融综合竞争力的评价指标体系,进而以江苏13个地级市为样本,在定量评价的基础上分析金融综合竞争力的区域差异,探讨提升区域金融综合竞争力的系统路径。

金融综合竞争力的LESF四力模型:

理论基础与评价指标

区位是金融发展的空间;经济是金融发展的基础;制度是金融发展的环境;金融本身是金融发展的内核(图1a)。本文参照波特的钻石模型,构建区域金融综合竞争力的四力模型,将金融综合竞争力设置为4个分力:区位力(L)、经济力(E)、制度力(S)、金融力(F),金融综合竞争力(FC)可表示成:FC=f(L,E,S,F),即LESF模型(图1b)。

图1 金融综合竞争力的LESF四力模型

1.区位力(L)。区位力在金融发展过程中的作用持久存在。不同区位具有不同的资源禀赋、交通设施、人口密集程度等,区位会影响区域资本的收益。③罗森斯坦·罗丹最早提出了大推进理论,认为基础设施是社会发展的先行资本,应当优先发展;沃尔特·罗斯托也将基础设施建设视为社会发展的先行资本,认为基础设施发展是实现经济起飞的前提条件,会引发资本及其他要素的循环累积效应。新经济地理学为区位对金融发展的作用提供了更细致的研究路径,那些具有区位初始优势的地区为金融发展提供得天独厚的条件,而这些优势会因为循环累积而加强,这对于区域经济金融吸引力和聚集力的提升无疑是非常重要的。选取区位指标时考虑两个指标:一是区位的交通运输状况,选择客运量和货运量来反映;二是区位聚集程度,选择人口密度和每平方公里法人单位数来反映。

但区位力绝不仅仅指有便利的交通和聚集力,还应该包括区位的科技水平、信息水平、文化水平。科技对金融发展的影响表现在两方面:一是科学技术直接推动金融发展,即电子计算机、通讯技术等发展促进了金融创新以及金融交易效率的提高,带来了金融交易成本的下降。④二是科技发展会提高对金融的需求。熊彼特以“创新”为核心、以“非常信用”为契机的经济发展理论,认为非常信用是生产新组合的前提,企业家借助信用工具,能够把生产要素从原有用途中拔出,进行新组合。房汉廷认为,科技金融是科学技术资本化的过程,也是金融资本有机构成提高的过程。⑤基于科技与金融发展的理论成果,选取科技指标时考虑两个分指标:一是专利授权数,反映科技成果水平;二是R&D人员全时当量,反映科技活动投入情况。

信息在现代经济生活中的作用越来越大,已经成为市场竞争的重要手段。对金融发展而言,信息的重要性更是不言而喻。掌握的信息越多越准确,就越有制胜的先机。随着现代社会人们获得信息的渠道越来越广泛,对信息重要程度的认识越来越深入,信息不对称程度不断降低,促进了金融发展效率的提高。信息指标选择互联网覆盖率(互联网用户占地区人口比重)和移动电话人均拥有量,这两个分指标基本能反映一地区的信息能力。

文化是金融发展的灵魂。亚当·斯密在《国民财富的性质和原因的研究》和《道德情操论》中,就强调价值、宗教等文化因素在人们经济金融活动中的作用。诺斯指出文化因素可以通过制度环节影响经济绩效,一个社会的历史传统、价值观念及行为习惯等作为非正式制度约束的文化影响着经济制度的选择与变迁过程。⑥国内也有许多学者论证了文化对金融发展的作用。⑦从根本上来说,金融发展的本元是人的发展,人的发展会影响其经济金融活动,一方面,人们的消费观念、投资意识、风险意识、对金融产品及衍生品的接受程度会影响金融发展;另一方面,人们的诚信文化也是金融发展的重要影响因素,而地方传统、宗教信仰、受教育程度等因素会影响一地区的诚信文化,可选择人均藏书量来反映一地区文化水平。同时,一地区人才数也可以反映出该地区的文化水平,人才对金融发展的作用,也可以从两个角度来理解:一是金融专业人才的数量和质量影响金融服务质量的好坏和金融服务效率的高低。他们具有专业知识,对经济金融动态更易把握,能对金融风险进行更好更专业的管理,能实现对金融资源的优化配置。二是地区人力资源对经济金融发展的作用,在卢卡斯和罗默的内生增长理论中早已被强调。人力资本与知识对经济增长非常重要,故选择大专以上人口占总人口比重来反映人才水平和区位文化力。

2.经济力(E)。金融发展与经济增长存在紧密的互动关系:一方面,金融发展能为地区经济发展提供支持,表现为金融发展能促进储蓄的形成,并促进储蓄向投资转化,还能促进资本边际效率的提高;另一方面,不同的经济状态也为金融发展提供各异的条件和空间,表现为经济发展的差异影响实际收入,进而影响消费和投资需求,对金融的需求也因此而变化,因此经济力能很好地解释金融发展。构建经济力时可考虑的指标有人均GDP、产业结构水平(非农占比)、城市化水平(城市化率)、开放程度。这是因为:第一,人均GDP水平能反映一地区的经济基础,好的经济基础会促进消费和投资良性发展,从而推动金融行业的发展;第二,产业结构水平的高低关系到地区的经济增长水平;第三,城市化水平,该指标跟第二个指标具有较强的联系,城市化的过程伴随着产业结构升级和金融资源集聚;第四,地区的开放程度反映了其对待外部贸易与投资的态度,决定了该地区与外部市场的联系程度,它能改变企业行为和人们的观念,并通过外在压力促进当地市场环境的完善,最终影响外部投资者对它的偏好。一方面,区域的对外开放有利于引入外部资本,有利于影响资本的形成和变动;另一方面,伴随着资本要素进入的还有技术、优质劳动力以及先进的制度、文化、管理经验等,若金融资本能和以上诸要素有效结合,会形成较大的合力,相比在封闭状态下,资本的利用效率会更高,即金融促进地区经济发展的效率更高。所以开放与否不仅影响金融功能效率的高低,还能反映区域系统对外部资源的容纳能力,构建开放力指标可选择进出口总额和实际利用外资额。

3.制度力(S)。制度力中首当其冲的是政府作用,政府作用对金融发展具有一定的解释力。政府政策和行为是影响金融发展差异的重要因素,因为中央政府财政、货币政策和地方政府的竞争会影响金融机构的区域定位,会影响金融资本的流向,也会影响金融系统资源的进入和退出,还会影响金融资源的配置效率。金融抑制、金融约束和金融自由化等理论说明政府管制程度的不同会影响金融发展。选取政府作用分指标时考虑一般预算性收入,反映政府的收入能力;考虑一般预算性支出,反映政府的支出能力;考虑固定资产投资,反映政府推动经济的能力;最后设置虚拟变量,市委主要领导是否担任省委主要领导职务,反映政府决策能力是否强大。

法律因素也是制度力非常重要的一个部分,因为法律制度关系到权利和义务的匹配,关系到契约能否顺利履行,会直接影响经济金融活动的效果。尤其是在投融资过程中由于信息不对称产生的“逆向选择”和“道德风险”行为,需要有相应的法律法规进行规制。因此,法律法规是否健全,市民对法律法规是否了解,守法程度是否高,执法力度是否严格,都会对金融发展产生一定的影响。参照谭儒勇等的研究,选择各地区每平方公里律师人数和每平方公里律师事务所数来反映法律水平的高低。⑧

4.金融力(F)。金融力是构建市域金融综合竞争力无可厚非的组成部分,是本体。衡量金融发展水平可以从金融总量指标和金融结构指标去选取,如金融从业人员数、金融机构数、存款余额、贷款余额、储蓄存款余额、上市公司数量、证券营业部数量、保费收入等是金融总量指标,而金融相关比率、存款占比、贷款占比、保险密度等则是金融结构指标。

在当前新的互联网+时代,人力资源在企业中的重要性更加突出,因此人力资源管理者应该不断转变管理模式,改变管理方法,更好地推动企业的发展,提高员工工作的积极性,让企业实现真正的“互联网+”管理模式。

根据以上分析构建江苏市域金融综合竞争力的评价指标体系,见表1。考虑到历史波动的影响,选取各变量2009~2011年各指标数据的均值;为了解决各指标量纲不同难以综合汇总的问题,对数据进行了标准化处理。首先对江苏13个地级市的4个分力指标进行因子分析与主成分分析,计算出因子得分并进行排名。在此基础上再以区位力、经济力、制度力和金融力得分作为因子,再作因子分析和主成分分析,计算江苏市域金融综合竞争力最终得分和排名。

表1 江苏市域金融综合竞争力评价指标体系

金融综合竞争力的比较与评价:来自江苏13个地级市的证据

L、E、S、F相互之间具有较强的相关性,可以进行巴特利特球度检验和KMO检验,巴特利特球度检验统计量的观察值为79.757,同时KMO值为0.817,根据Kaiser给出的KMO度量标准,适合进行因子分析。经过Varimax旋转后,第一主成分方差贡献率为58.70%,第二主成分方差贡献率为40.06%,前两项公因子的累计方差贡献率达到98.76%,因此可以将前两个公因子作为分析江苏市域金融综合竞争力的主要因子。

由因子载荷矩阵可以看出,L、E、S、F这4个变量在第1个因子上的载荷都很高,说明它们与第1个因子FC1的相关程度很高,第1个因子很重要,而4个变量在第2个因子FC2上的载荷相对较小。因子载荷矩阵旋转后可知,金融力(F)和制度力(S)在第1个因子上的解释力较强,而经济力(E)和区位力(L)在第2个因子上的解释力较强,金融综合竞争力得分FC=(FC1×58.70+FC2×40.06)/98.76,由此计算出各个地级市金融综合竞争力得分。从表2可以看出,南京和苏州处于绝对的领先地位,但在江苏的13个地级市中,只有苏州、无锡、常州、南京4个地级市FC得分为正,其余9个地级市皆为负值,说明这9个地级市金融发展低于全省平均水平。当然不乏后来居上者,如苏中的南通金融综合竞争力得分高于苏南的镇江。在此基础上对江苏13个地级市金融发展进行聚类分析,可以看出江苏地区金融发展的分层格局。

表2 江苏市域金融综合竞争力及各分力排名情况

若将13个地级市分为三类:南京、苏州为一类;无锡、常州为一类;镇江、南通、扬州、泰州、徐州、淮安、连云港、盐城、宿迁为一类,这9个地级市还可再细分为三个层次:南通为第一层次,泰州、徐州、扬州、镇江为第二层次,淮安、连云港、盐城、宿迁为第三层次(表3)。

表3 江苏市域金融综合竞争力聚类结果

由以上的主成分分析和聚类分析结果可知:第一,南京和苏州作为江苏市域金融综合竞争力排名前两位的地区,其综合竞争力的差异主要表现在南京的金融力和区位力优于苏州,第一个因子得分排名全省第一,金融结构水平远高于苏州,尤其是金融相关比率(FIR)指标高出苏州1.88%;而苏州的制度力和经济力优于南京,第二个因子得分排名全省第一。第二,无锡和常州作为第二梯队的两个地区,无锡的各个分力始终优于常州,常州的金融力和制度力得分相对较低,甚至低于苏中的南通。第三,第三梯队中的9个地区,金融综合竞争力及各分力也各有特点。如南通金融力和制度力对其综合竞争力有较大影响;镇江和扬州则是区位力和经济力对综合竞争力影响较大;泰州、徐州、淮安、连云港、盐城、宿迁各分力得分皆处于全省平均水平之下,排名靠后。总体来说,可以得出以下结论:

2.经济作为金融发展的基础非常重要。江苏地级市之间经济实力的绝对差距依然高位运行,可以从扩张效应和回流效应来解释:一是扩张效应。在一个开放的经济中,不论是发达地区还是欠发达地区,经济发展都需要引入外部资本和技术,这就涉及该地区对技术和资本有没有引力的问题。由于苏北的地级市交通、通讯条件差,运输成本高,虽然近些年来在交通运输条件上有所改善,但其运输的便利性和低廉性还是不能和苏南的地级市相比,从而制约了其经济金融发展。二是回流效应。当前明显的趋向是劳动力、资本、企业家等要素就近流向苏州、无锡等长三角地区,由于苏南就业机会较多,加上苏南与苏北地理上的邻近性,很多苏北劳动力也倾向于选择到苏南就业,尤其是苏北籍的大学毕业生倾向于在苏南就业,回苏北就业的较少,这一定程度上是苏北人力资本的流失,影响了苏北的经济金融发展。

3.制度的作用不可忽视。以苏州的开放型经济为例,开放的政策使得外资容易进入,就能激活本地资源,带来繁荣。台资为何流向苏州,原因在于一开始其在珠三角发展,“两免三减半”到期了,换一个地方再租厂房,便可以得到“两免三减半”的优惠政策。另外,苏州市政府发展外向型经济采用较好的模式,苏州特别是昆山的台资集聚是对“以外引外”模式的很好诠释。苏州成功引进外资的原因在于其起步阶段引进新加坡工业园这一模式的成功。因为一开始先进入者对苏州的环境、政策以及相关配套设施并不是太了解,处于探路阶段,投资具有很大的不确定性,但由于新加坡工业园这种国际化的运作方式,由新加坡的投资者发挥关系网络优势到世界各地去招商,这比地方政府招商更加具有说服力,新加坡投资者有他们的资源和渠道优势,而与新加坡最有渊源的台资也是新加坡工业园较早的投资者,再“以台资引台资”,最终形成工业园区集聚式发展。该模式的成功是制度设计合理的结果。

一个地区仅有有利的区位,却无好的经济基础和制度支持,金融发展会受到制约;同样一个地区仅有好的经济基础和制度支持,但无有利的区位,也会影响金融发展。因此,金融综合竞争力的提升需要区位、经济、制度、金融的协调发展。

提升金融综合竞争力的路径

区域间金融综合竞争力的差异是客观存在的,如何促进金融协调发展是当前迫在眉睫的问题。促进金融协调发展并不是为了缩小区域金融差距,提倡短时期的“赶超”,因为各个区域都在发展变化,尽管落后区域一直在追赶,但领先区域仍然在前进,且步伐还有可能更好更快,所谓的“赶超”有时候会过于冒进,没有考虑可持续发展。因此,对于各个区域而言,还是要从提升自身金融综合竞争力做起。

1.提高金融总量,优化金融结构。金融发展的差异包括金融总量、金融结构、金融系统和金融功能的差异。⑨提高金融总量、优化金融结构是提升金融综合竞争力的基础,各地区需要继续大力集聚各类型金融资源要素,包括金融机构、金融人才、金融工具等;做大金融业规模,积极创造条件,大力发展银行业、证券业、保险业以及为之服务的其他行业和部门;适时扩大信贷总量的同时,在有条件的地区大力发展直接融资;因地制宜发挥金融服务经济的功能,积极引导信贷资金对重点领域进行支持;发挥资本市场的作用,促使资本流向有发展潜力的地区,尤其是发展多层次资本市场,更好地为小微企业服务;打破国有金融垄断的状态,放开市场准入,促进金融市场的开放。

2.重视区位因素的作用。地理区位和行政区位是无法改变的,而基础设施和通讯网络建设会拉近区域间的距离,使得区域间的合作更加便利,也有利于金融资源的流动。对于金融发展较好的地区需要做大做强金融总量形成辐射,而金融发展相对落后的地区需要消除接受辐射的阻力,减少对金融资源的恶性争夺,从而促进金融协调发展。各地区还需要通过科技、文化、信息、居住等条件的明显改善形成聚集力,促进要素资源的优化配置,产生更好的经济效率,带动金融综合竞争力的提升。

3.保持经济增长的稳定。当前中国经济进入了发展的新阶段,金融危机的影响仍在深化,中国经济面临结构性减速,人口结构面临趋势性转型,新型城镇化和新型工业化等问题都对未来金融业改革构成了挑战。⑩经济体制改革是全面深化改革的重点,各地区需进行产业结构调整,淘汰落后产能,鼓励、支持、引导小微企业发展,激发其经济活力和创造力,促进社会就业与创新,使经济发展更有效率、更加公平、更加绿色、更加可持续。只有保持经济的适度增长,提高经济增长质量,才能有效预防金融风险,为提升金融综合竞争力提供有力保障。

4.推进制度创新。基于提升金融综合竞争力和培育地方经济增长极的目标,江苏很多城市提出构建金融中心或集聚区,但盲目地推动金融集聚难免会出现重复建设、恶性竞争以及金融脱离实体经济等问题,极易诱发金融风险。提升金融综合竞争力需以实现市场对金融资源配置的决定性作用为原则,通过推进政府的制度创新引导金融资源的合理配置,建立地方政府之间、金融机构之间、企业之间相互合作的机制,信息、资源、利益共享,风险共担,注重整体创新、协同创新,从而发挥制度创新对经济金融发展的重要作用。

5.实现差异化发展。江苏13个地级市在区位、经济、制度、金融四个层面各有优劣,提升金融综合竞争力需实现差异化发展:第一,消减各自的劣势。以南京、苏州为例:南京的优势在于,江苏金融机构的总部云集于此,又是政治和科教文化中心,问题在于缺乏强大的经济腹地,因此南京如何发挥周边镇江、扬州、淮安、滁州、马鞍山、芜湖等省内外城市的经济腹地作用非常关键;苏州的优势在于外向型经济发达,与无锡、常州构成江苏经济金融发展的铁三角,且有较好的制度条件,问题在于毗邻上海,使得苏州难以成为总部企业特别是跨国公司地区总部的首选之地,外向型经济受国际经济金融形势影响也较大,还面临着来自上海、南京、杭州等地的金融资源竞争,因此苏州需实现与上述城市的错位发展。第二,抱团发展。苏南的地级市金融综合竞争力水平总体很高,但作为个体无法与上海相较,当然发展的目的并非为了可以跟上海相较,而是提升自身实力,更好地服务实体经济以及更好地服务民生。如将苏南5市经济金融发展合理定位,形成合力,以苏中、苏北作为经济腹地支撑,前景未可限量。苏南现代化示范区建设是推动力之一,若能推进苏南自由贸易区(也可将苏中的南通纳入)建设,将会使抱团发展如虎添翼。

①迈克尔·波特:《竞争优势》,华夏出版社2003年版,第5~9页。

②褚伟:《中国金融竞争力的IMD指标实证分析》,《财贸经济》2002年第5期;安子铮等:《金融辐射力与金融中心层级研究》,《金融发展研究》2008年第10期;田霖:《区域金融综合竞争力的区域差异与模糊曲线分析》,《南开经济研究》2005年第6期。

③孙永平等:《资源依赖、地理区位与城市经济增长》,《当代经济科学》2011年第1期。

④华桂宏、成春林:《重新认识金融创新》,《财经科学》2004年第1期。

⑤房汉廷:《促进科技金融深化发展的几个关键问题》,《中国科技产业》2011年第1期。

⑥道格拉斯·诺斯:《制度、制度变迁与经济绩效》,上海人民出版社2008年版,第51~52页。

⑦王鸾凤等:《文化与金融发展的研究综述》,《财贸研究》2007年第1期。

⑧谭儒勇、吴兴奎:《我国各地金融发展差异的司法解释》,《财贸经济》2005年第12期。

⑨成春林、华桂宏:《金融发展差异的多重因素:文献综述及其引申》,《改革》2013年第5期。

⑩李扬:《中国经济发展新阶段的金融改革》,《经济学动态》2013年第6期。

〔责任编辑:战炤磊〕

*本文系国家社科基金项目“应对军事冲突的中国外汇储备风险防控研究”(项目号:13BJY171)和江苏省社科基金项目“江苏金融集聚区建设研究”(项目号:13EYB006)的阶段性成果。

成春林,1981年生,经济学博士,南京师范大学商学院讲师;华桂宏,1966年生,南京师范大学副校长,南京师范大学商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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