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闻问切”

周丽芬

《难经》曰：经言，望而知之谓之神，闻而知之谓之圣，问而知之谓之工，切脉而知之谓之巧，此合称“四诊”。笔者认为，若教师能巧用这中医四诊理论为学生治学解惑，也不失为良方。值得指出的是，我国传统中医的精髓“望、闻、问、切”和美国心理学家James J.Asher提出的TPR教学法（全身反应法）如出一辙。TPR教学法提倡调动各个感觉器官，做到眼到、耳到、手到、心到，利用眼、耳、口、手实现全身动作反应，加深对语言材料的理解。中医四诊和TPR都是通过眼、耳、口、手，做到眼到、耳到、手到、心到的。

当下的英语课堂提倡全英语教学，主张将英语作为课堂的唯一用语。然而刚接触英语的低龄学生，在面对老师一连串的英语时，往往不知所措。对此，笔者对低龄学生在全英语教学中的课堂情况进行了实时跟踪，发现了存在的问题。

一、存在问题病理切片

1.病理切片一：词汇量少

《英语课程标准》二级知识目标对词汇的目标描述是这样的：学习有关本级话题范围的600～700个左右的单词和50个左右的习惯用语。二级目标一般是指义务教育六年级结束时应达到的要求。试想，一二年级学生在学着用母语词语造句的时候，我们却在按小学中高年级的要求来对待刚刚接触外语的低年级学生，且让他们理解老师用外语提出的问题，真是强人所难！低年级学生的词汇量很贫乏，语言感知能力显然没有中高年级学生强，老师说的英语他们很难理解。如牛津小学英语二年级和六年级都有相关季节的教学，老师可以问“Do you like spring/summer/autumn/winter”二年级和六年级的学生都能用英语表达自己的意愿。但若老师深入挖掘，问问原因“Why do you like spring/summer/autumn/winter”，低年级学生就哑口无言或答非所问了。因此，词汇量少是主要原因。

2.病理切片二：对母语辅助产生依赖性

当下提倡用全英语教学，但部分老师怕学生听不懂，往往在说完英语句子后，再用母语翻译一遍。这样，学生就想：既然老师会用母语解释前面说的英文是什么意思，那何必再去动脑想？无疑，教师的代庖是滋生学生依赖母语学习英语的直接根源。

3.病理切片三：逻辑思维弱

从年龄结构分析，低年级学生的逻辑思维能力显然要比中高年级差。在低年级会遇到这样的情形：老师课堂上用流利的英语与学生交流时，学生却不知所云。低年级学生的逻辑思维尚未发展健全，既要应付词汇量少的现实，又要在有限时间内捕捉完整信息，那学生只能脸露焦虑之色了。

4.病理切片四：对英语产生畏难情绪

低年级学生学英语，不像学母语这般简单。如：一年级学生同时接触母语和英语，而他们从出生至今都浸润在母语的习惯里，积累的英语词汇量稀少，加上对母语的依赖及逻辑思维差等原因，直接导致低年级学生捕捉英语信息受阻，于是害怕回答错误被老师批评，受同学嘲笑，因此对学习英语产生了畏难情绪。

二、解决问题的策略

1.望——眼到

看过哑剧或无声电影的人都知道，演员用肢体语言来传情达意，可见人类的肢体语言完全可以成为沟通媒介。因此，要让学生通过“眼睛”来完成语言沟通。有专家指出，人类在沟通交流中，文字语言占总效果的7%，有声语言占总效果的38%，而肢体语言交流要占总效果的55%。可见，肢体动作比你说话的内容在影响力上还重要。那么，在学生词汇量不足的情况下，教师引导学生“眼到”，即利用“望”的手段——观察教师的肢体动作来辅助学生理解英语。如在牛津小学英语2B Unit 2中，老师在介绍自己喜欢猴子“I like monkeys”时，首先用左手拍了自己胸口表示老师自己（我），而后双手合成心形表示喜欢。因为孙悟空的形象深入人心，所以老师又用右手模仿孙悟空远眺，一手抓耳挠腮，紧接着又设问“What do you like ”，并辅以动作（双手一摊）表示“什么”，指指被问的学生意为“你”，双手心形表示“喜欢”。整个过程中，教师虽然没有说一句母语，但是学生反应都很快，他们也用动作告诉老师“I like...”，有些学生甚至模仿起了老虎的声音来告诉老师“I like tigers.”

2.闻——耳到

苏霍姆林斯基认为：“儿童学业落后的原因，就在于他没有学会思考。”笔者认为不妨舍弃母语辅助，让学生认真听听老师说的英语是什么意思，给学生独立思考的时间。在低年级英语教学中，笔者曾担心学生无法理解课堂英语，特别是课堂英语指令如“Please read one by one”“Do not open your books”等等，因此每次都给出母语解释。一段时间后，笔者想，学生对老师给出的课堂英语指令应该耳熟能详了，可当老师只说英语指令时，学生还是不知所措。后来笔者改变策略，索性一步到位，使用全英语指令，多给了学生一点思考时间，出乎意料的是，虽然学生没学过老师所说的英语指令，但是经过独立思考和理解，学生基本能记住了。

众所周知，英语课堂教学中，教师的话语是学生重要的语言输入来源，也是课堂教学实施的核心媒介。所以教师要想方设法让学生把握这些语言输入来源，充分调动学生的“听”的积极性，把吸引学生的无意注意转化为维持学生的有意注意。笔者认为，在课堂上教师应注意两点：

一是做好语音铺垫。当老师说了一句有生词的英语，学生听了一时又无法理解时，教师就要在这个环节中考虑语音铺垫了。倘若老师在教授新知时，用学生已知的英语知识或常识来阐述，学生就能根据所听内容进行新旧知识的联系，就不难明白老师表述的意思了。

二是老师的语速要慢，吐字要清晰，给学生消化理解的时间。

3.问——口到

低年级的课堂英语教学，不仅要求老师的语速要慢，还要求老师能抓住重点说话，问题要尽可能提得简单明了、通俗易懂。老师用课堂英语的目的是让学生意会理解，实现和学生无障碍沟通，关键时刻的提问也不要眉毛胡子一把抓，更不要一下子丢给学生好几个问题，可以一个问题问完了再问下一个问题。只有这样，学生对课堂英语的熟知程度才会沿着循序渐进、螺旋上升的发展规律行进。

4.切——心到

教师在低年级英语教学中，应该了解学生年龄和心理特点，宽容而积极引导学生开发创造力、好奇心。“Attitudes and motivation have been regarded as the most important factors affecting learning”（小学英语教学法教程第二版）。而当低年级学生的英语学习态度和动机在课堂中遇到障碍时，往往无所适从。长此以往，学生在低年级学段对英语学习产生的好奇心和新鲜感转变成畏难情绪，进而演变为学习焦虑。教师在课堂中发现类似病理，应及时观察学生的学习态度，调控学生积极情绪，帮助学生解决英语学习中遇到的困难，消除学习焦虑，避免产生畏难情绪。

道不远人，让我们学做会“望闻问切”的老师，为低年级学生的英语学习夯实基础。

（特约编辑 施夏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