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中国当代乡土作家面临一个全新的乡土,这个乡土表现出整体价值观的失范和地方性知识的差异。小说《后土》展示出了一些重要的新乡土经验,包括乡村权力斗争加剧、乡土伦理全盘崩溃、民间信仰逐步变迁、乡土改造困难重重。这些新乡土经验引生了一些重要的问题域,需要引起更多作家的关注。面对这些新乡土经验,乡土小说写作需要作家保证写作的临场性,同时需要对现代性做出批判性反思,还要求作家必须具备一些跨学科的知识研究。
关键词:新乡土经验 权力斗争 伦理崩盘 信仰变迁 乡土改造
中国当代乡土作家面临的是一个全新的乡土。由于中国正处于历史性的转型期,即从农业社会向工业社会乃至后工业社会的全面转型,现代性推动着乡土社会发展和变迁,多种文明形态共存于乡土社会当中,乡土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复杂性。它已经不再是传统意义上的乡土,开始表现出很多新特征和新经验,远远超越了费孝通先生所讲的“乡土中国”的范畴。
在这个全新的乡土里,最先表现出的就是整体价值观的失范。“新旧价值观念正处在激烈的碰撞、冲突和交替之中,旧的虽然已被打破,但并未退场;新的虽然正在生长,但并未得以确立和定型。不仅如此,国家、政府和社会倡导的主导价值观念、知识界思想界主张的现代价值观念,与社会各利益群体实际信奉和践行的价值观念,也都处在彼此分裂、隔膜乃至对立冲突状态。”(1)其次表现出的是地方性知识的差异。所谓的地方性知识指的是一个地域独特的文化和逻辑,人们认识世界的独特的方式,以及人们表现出来的独特的行为模式。中国传统社会地域文化差异就很大,加之当代中国地域经济发展不平衡,工业化程度层次不齐,这双重因素叠加起来让地方性知识变得更加独特。这独特的地方性知识让作家们无本可依,以往的乡土经验失灵了,作家必须要深入到乡土内里当中才能重新把握它。
无论是整体价值观的失范,还是地方性知识的差异,新乡土经验亟需作家去总结和呈现,这些经验虽是陌生的,但并不代表不可企及,虽然是复杂的,但并不代表不可认知。作家叶炜在小说《后土》中,以一种单纯朴素的临场性感受和经验推动小说叙事,力图展现出他自己所理解的乡土现实,向我们引生出了一个很大的问题域。
《后土》描写了一个苏北鲁南的村庄——麻庄,苏北鲁南的地域比较尴尬,它虽然处于极其发达的东部地区,但其经济水平只相当于西部地区,它可以说是东部里的西部,那么它的文明样态和价值取向就尤为复杂。与此同时,苏北鲁南的地方性知识和地方性逻辑与其他地区是迥然不同的,而表现苏北鲁南地区的小说作品并不多见。面对这样一块独特的乡土,作家甚至不需要刻意钻营技巧,只需要采用朴素的纪实手法,客观忠实地将其描摹出来就足够了。叶炜在麻庄这块土地里,为我们展示出了具有深刻意蕴的新乡土经验。
一 乡村权力斗争加剧
权力斗争是《后土》这部乡土小说的重要一维,麻庄村长曹东风和村支书王远的权力关系左右着故事的走向,权力关系推动着整个故事的发展。曹东风是麻庄的独户,也是外来户,若曹东风这种人生长在以“长老权力”为核心的传统的乡土中国里,那么他这样的人是很难有出头之日的,因为大权都掌握在当地望族的手里。然而,曹东风所处的时代却是一个激变的时代,他有智慧和能力带领乡民致富,能赢得乡民的信任,这样的人可以产生号召力,大家愿意服从他,那么他就掌握了一种“时势权力”,正所谓时势造英雄,他可以算是费孝通先生所讲的“文化英雄”。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他是如何从一个乡村边缘人物一步步走向乡村权力的顶峰,即“平头百姓——村长——村支书”的蜕变。
因此,麻庄事实上成为一个权力关系网。一是以曹东风和刘青松为代表的相对清廉的权力派,这个权力派辐射他的侄子刘非平、曹东风的妻子刘小妹和刘青松的妻子赵玉秀等;二是以王远为核心的腐败派;三是中间派,包括会计刘建设、妇女主任李玉花、吴计划等。四是权力边缘人物,包括翠香、民间“能人”王忠厚、王东周、如意、刘秋明、高翔、李麻子、孟疯子等。五是上层权力,包括李强书记、季楠、李刚等。在这五种力量当中,核心是第一种力量和第二种力量的对抗,王远这一派有一个人物名叫李是凡,可以算作是他的“幕僚”。每当王远官场不顺时就会去请教李是凡,不過李是凡只是给他讲一些官场进退的道理。中间派包括刘建设等人,他们处于权力的夹缝当中,哪边风大往哪边走,王远退下去后,刘建设终于不再有所顾忌,细数和披露王远的种种罪行就是典型表现。至于那些权力的边缘人物,他们无权无势,只是权力斗争的砝码和棋子,但他们实际构成了乡村生活的主体。最后一个是上层权力,他们虽然不参与基层权力斗争,却制约着这场权力斗争,当一方得势已成定局,他们就会赋予新的权力格局,集中体现在王远失势后李强等人对曹东风和刘青松的考察之上。
村一级行政权力是中国最基层的行政权力,因为它牵涉到老百姓的最直接最具体的利益纠纷问题,所以也是非常复杂的。村长和村支书本是一种既相互依靠又相互排斥的暧昧关系,而曹东风和王远完全则势不两立。曹东风获取权力,是通过借势完成的,他拉拢刘青松,不仅和刘青松冰释前嫌,而且还拜了把子。传统乡村的人情观念被权力阴谋所取代,称兄道弟不过是为了巩固自己的权力。而这样一来,私人关系和公职关系必然无法理清,人情观念和行政原则也必然无法权衡。曹东风一上台就和王远“斗点子”,不斗倒王远誓不罢休。曹东风和刘青松两人关于斗争有不同的看法,刘青松说:“我们现在的斗争,是自己没事找事。人和人斗,往往是两败俱伤啊!”而曹东风说:“那要看怎么斗了,斗要有个斗法,要稳、准、狠!”(2)斗来斗去,吃苦的总是百姓,百姓们遭受着深重的权力压迫,又无从反抗。近些年来乡村的权力本位意识越来越浓,曹东风和王远的权力角逐严重影响到了传统乡土的人情观念,乡民也成为这场权力斗争的实际受害者。这向我们提出了一个问题:到底应该如何制约这种基层的横行无忌的权力?
二 乡土伦理全盘崩塌
《后土》关注到的另一个问题是乡土伦理问题。在传统乡土社会里,男女问题是一个极敏感的话题,一个乡民只要在男女问题上出了差错,一般很难在乡里抬起头。然而麻庄这块乡土不再是一块净土,而是一块充满了奸污、私通、乱伦的腐朽之地。
小说当中,村支书王远一手遮天,他侮辱过的女人不计其数,而受害最严重的是翠香和如意。权力让王远无所顾忌,肆意侮辱乡村的妇女,被侮辱的妇女身体上和心理上承受着双重压迫,有苦不敢言。翠香是王远的远方侄媳,丈夫死于一场车祸,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孤苦无依,生活难以为继。王远有职务上的便利,他给翠香在麻庄里落了户口,可翠香必须以肉体作为补偿。她没有经济收入,内心憎恶王远,可又必须依赖王远,过着苦不堪言的生活,这导致她十分孤僻,平时都不出门见人。幸好后来曹东风和刘青松将其“解救”,给他找到了砖厂的工作,有了经济来源,又嫁给了王傻子,这才摆脱了王远。可实际上她还是不能幸福的,王傻子并不是她的真爱,她爱的是刘青松,两人一直维系着婚外恋的关系。再说王远对如意的侮辱。如意本是一个外乡人,是王忠厚从四川买来的媳妇,身世也很可怜。王忠厚嗜赌如命,遭人揭发被抓进公安局,如意若想把王忠厚救出来,就得使钱,她哪来的钱?她和她的儿子想到了本家王远,要想让王远掏钱还得用肉体交换,这样如意就成了王远泄欲的对象。王远带给如意的厄运并没有终止,王远侮辱如意的事情被李麻子撞见了,李麻子以此为要挟,侮辱了如意。王忠厚出狱之后,知道了李麻子侮辱如意的事情,愤怒之下把李麻子杀掉,自己也被枪毙,这样如意就成了一个寡妇。如意守寡之后,失去了依靠和保护,其他人也开始骚扰和侮辱如意,这事情被他的儿子王东周又撞见了,看到母亲如此,王东周万念俱灰,离开了麻庄,从此如意和他的儿子很长时间都没有见面,承受着母子分离的痛苦。
王远的心理是畸形的,他虽然一直仰赖老书记,可是老书记曾经侮辱过自己的老婆,这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阴影,这是他纠缠麻庄妇女的一个心理上的原因,他把这种仇恨转嫁到了弱势群体身上。更为重要的是,王远并没有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而是逍遥法外。曹东风搜罗了很多证据呈上去,可最后却不了了之。
另外还有一个非常值得注意的现象,那就是乡村留守妇女的情欲问题。小说描写了一个乡村教师高翔,他无权无势,却私通了村里的很多妇女。这个恶贯满盈完全丧失良知的教师,不仅没有基本的职业道德,而且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他的兽欲发作,奸杀了翠香的女儿。要值得反思的是,高翔私通的那些妇女,基本上都是出于自愿,是留守妇女主动找的他。骨朵是一个留守妇女,因为丈夫常年在外,不能忍受寂寞而找上了高翔。揭发骨朵的人是他的公公,因为公公本来就对儿媳图谋不轨,后来又出现了公公扒灰的事情,完全不顾人伦。如果男性农民工常年在外,留守妇女常年独居闺中,她们的正常的生命欲求要如何得到满足?看来,若想重新建构乡村伦理,光凭道德规约是远远不够的。
三 民间信仰逐步变迁
在传统乡土社会里,中国的百姓有自己的一套独有的民间信仰。这些信仰包括财神、关公、门神、灶神、土地神、妈祖等等,苏北鲁南这一地域普遍崇拜土地爷。《后土》一开始就给我们讲了一个土地庙信仰的故事,表现出浓厚的土地崇拜。“在苏北鲁南的小山村里,差不多每个村子的东南角都会有一座土地庙。麻庄也不例外。麻庄人崇拜土地,视土地为娘亲。”(3)小说当中刘青松这个人可以说是传统信仰的坚实拥护者,他始终认为是土地神护佑着这块地方。他每一次向土地爷祈愿都能实现,他的每一个有关土地爷的梦都很灵验。土地爷在冥冥之中也总是指导他、护佑他,刘青松虔诚的信奉得到了报偿。曹东风虽然是一个乡村干部,本应该坚持无神论,但是他在刘青松的影响下,认为土地爷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还是一种模棱两可的态度。而更多的乡民呢,早就摒弃了土地爷崇拜。
民间信仰有其存在的正当性,在传统民间信仰中,百姓们往往本着一种功利的心态,比如保佑平安、财富、好运、金榜题名等,这些都是发自内心的正当的请愿,本无可厚非,而且民间信仰确实能够安抚心灵,让百姓们的心灵也能有所寄托,这对于化解社会戾气,维护社会秩序功不可没。然而,无神论蛮横地将其视为封建迷信,不分青红皂白一律剔除,结果反而适得其反。中国传统中有一种“举头三尺有神明”的观念,现在这个神明被打倒了,恶人行恶反而变得更无所忌惮。
作者敏锐地观察到了一个现象,麻庄的信仰正在变迁,由信奉土地神向信奉基督教转变。如意在儿子王东周走了之后,精神上彻底陷入无依无靠的状态,这时正好有另外的妇女向她传教,她就好比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最终选择信了主,而且十分虔诚。麻庄的整个信仰系统发生了重大变化,就像吴计划所说的:“哎,眼看着咱村的妇女有一半都信主了。以前,麻庄人无论男女,都只信奉土地爺,现在好了,信土地爷的越来越少,信主的人越来越多!这样下去,干脆把土地庙拆了算了,省得占地方。”(4) 面对这样的情形,土地爷给刘青松托了一个梦,土地爷在梦里说:“麻庄为何这么兴盛?因为麻庄人敬重土地,善待众生。可是现在麻庄人越来越失去了对土地的敬畏感,不再信任本神,有的还皈依了宗教。告诉麻庄人不要亵渎土地,也不要远走他乡,他乡的世界再好,那也是别人的,与他们无关,他们可以在那里得到金钱,满足享乐,却终将得不到最后的安息。”(5)这个梦与其说是土地爷的教谕,不如说是叶炜关于民间信仰的忧虑。中国人独有的土地情怀发生了变迁,对土地的原始的热爱没有了,对土地的亲密感情消失了。作者不忍看到乡村生态遭到毁灭,青壮年纷纷外出,整个乡村都似乎被挖空了,没有一点生气。但不得不承认,这的确已经成为一个事实。
中国的传统民间信仰越来越淡化,而从西方舶来的基督教信仰越来越强。西方的宗教势力不仅渗透到像麻庄这样的东部地区,更渗透到广大的内陆地区,并且大有取代中国传统民间信仰的趋势,这不得不让人警醒和反思。
四 乡土改造困难重重
在《后土》当中,我们很欣慰地看到还存在着一些自下而上的改造乡土的努力,仿佛是在抗拒乡土已经凋零的事实。曹东风和刘青松就是这样的改革派,当砖厂不能继续再“吃土”,村里的主要财政断绝的时候,曹东风和刘青松等人创造性地以入股的方式把砖厂改成了鱼塘。后来他的侄子刘非平回来之后,又大胆的提出要将鱼塘一带改为生态农业。王东周是一个发迹后的老板,他没有想法,但是他有资金,他完全愿意以他的资金支持刘非平的想法。曹东风的另外一个大胆的设想就是建设小康楼(其实这个想法难道不是作者本人的乡村改造设想吗),小康楼以类似于房地产的形式,征集部分土地,以先预付后建设的形式,建造标准化的单元房,这些房子相比城市的商品房要便宜得多,以此让乡民都能住上体面的房屋。这两种设想和努力都遭到过村支书王远的阻挠,改造乡村的实践不可能是一帆风顺的,幸好曹东风和刘青松善于应变,拉王远入股解决了修建鱼塘的问题,给王远以优先购买权解决了土地开发权的问题。
这些改造乡土的努力同时让我们看到:未来真正参与改造乡土的人可能不外乎两种人,一种是大学生村官,另外一种是发迹后的老板。然而直到现在,大部分青年农民工还是不愿意还乡建设的,因为乡村没办法给予城市同样标准的工资,青壮劳力可能还是会纷纷外出,乡村的文化生态可能并不是某几个人的努力就能轻易地改变。
作家往往对乡土变得满目疮痍充满了忧伤,他们就会产生一种改造乡村的渴望,他们就会为改造乡土提供很多设想,这些设想有的大胆务实,有的理想浪漫,但小说给予的世界和现实乡土毕竟是两码事。开展生态观光农业和建设小康楼这两种改造乡土的方案虽然是可能的,但也显得理想简单了一些。我们知道,生态观光农业一般是建立在较发达的城市边缘,必须有足够的市民支撑这个市场,而离大城市较远的乡村并不具备建立生态农业的基础。小康楼遇到的问题就更加棘手,首先是二代农民工愿不愿意返乡的问题;其次是建设成本会不会很高,农民有没有购买力;最后是需求方面的问题,相比来说,与其住在统一大小和规格的单元房里面,农民可能更愿意住在自家建造的房子里。除此之外,最最棘手的问题可能还是土地开发权的问题。
以上这两种方案还只是经济上的改造,在精神和文化上要如何改造乡土呢?当消费文化已经通过电视和网络渗透蔓延到乡村的各个角落,已经失落的乡土文化有没有可能复活呢?那些传统的耕读文化、宗法文化还有没有可能复生呢?
结语
作家对乡土素材的关注还会持续下去,伴随着新乡土经验的产生,乡土小说的写作还不会落潮,诚如陈晓明所言:“乡土文化崩溃了,消失于杂乱发展的时代,但对其消失的书写本身又构成另一种存在,那是一种文化以文字的形式的还魂和还乡。这种书写困难而勉强,但却倔强。”(6)
这样一来,要把握新的乡土经验,作家首先要遇到的问题便是有没有保证写作的临场性。现代的农村社会飞速变化,作家们还来不及深入理解,很多问题就已成了过去式。阎连科也表示过这样的困惑:“现在,面对这个转型,给我,甚至是我这一代作家带来的困惑是,你所熟知、熟悉的土地和乡村,是过去的,不是现在进行时的;属于你的那个‘本土和‘乡村,是昨天的而非今天的。”(7)很多作家其实并不具备剖析社会转型的内在肌理的资本,他们可能已经几十年没有接触过真正的乡土,而只是假借乡土的壳子来写作,遥望着乡土却没有真正去深入乡土,那等于回避了新乡土经验,回避了正在发生的问题。
第二,面对新的乡土经验,还要做到批判性的反思,尤其是对现代性的反思。“现代性充满自我张力的复杂内涵,是人类社会发展到现代之后的必然结果。一方面,人类要走出原始和前现代的困境,是一种必然的要求和自然趋势,但另一方面,单纯地发展现代性,必然会带来对精神和心灵的伤害,必然会损伤人类的审美世界。”(8)因此,作家要自覺去承担文化改良和文化建设的任务,要肃清哪些是需要继承的,哪些是需要剔除的,尤其是注意西方社会的价值观念进入中国乡土后,哪些是应该学习的,哪些是应该警惕的。作家应把自己的价值判断融入到作品当中,而不应当只是单纯地还原乡村现实,要给未来的乡土文化建设提供意见。
第三,虽然《后土》这部作品在一定程度上触摸到了很多新乡土经验,包括乡村权力的斗争、乡土伦理的崩盘、民间信仰的变迁以及改造乡土的努力,然而,现实乡土中可能还存在一些更为复杂的权力关系、经济规律、社会现象,由于作者的知识背景的局限,把握得还不够到位。李洱曾经说过:“要了解现在的农村,必须有相当的知识背景,必须对社会学、经济学包括人类学有一定的认识。”(9)这不是某位作家的局限,而是作家群体性的局限。因此当下的乡土写作还必须具备一些跨学科的知识研究。不过《后土》至少给我们引出了很多问题域,这些问题和“话头”值得每一个作家继续书写下去,值得每一位批评家继续关注下去,关键在于能不能以最大的真诚直面那些新乡土经验。乡土中还有很多崭新的经验等着去捕捉,还有很多未知的经验等着去发掘。
注释:
(1)丁帆, 李兴阳. 中国乡土小说: 世纪之交的转型[J]. 学术月刊, 2010 (1): 110-118.
(2) 叶炜,后土[M].青岛:青岛出版社,2013:187.
(3) 叶炜,后土[M].青岛:青岛出版社,2013:1.
(4) 叶炜,后土[M].青岛:青岛出版社,2013:239.
(5) 叶炜,后土[M].青岛:青岛出版社,2013:281.
(6) 陈晓明. 乡土叙事的终结和开启——贾平凹的《秦腔》 预示的新世纪的美学意义[J]. 文艺争鸣,2005 (6): 12-18.
(7)程光炜, 丁帆, 李锐. 乡土文学创作与中国社会的历史转型——“乡土中国现代化转型与乡土文学创作学术研讨会” 纪要[J]. 渤海大学学报: 哲学社会科学版,2010 (01): 49-67.
(8) 贺仲明. 论中国乡土小说的现代性困境[J]. 南京大学学报 (人文社会科学版),2008(5): 013.
(9) 程光炜, 丁帆, 李锐. 乡土文学创作与中国社会的历史转型——“乡土中国现代化转型与乡土文学创作学术研讨会” 纪要[J]. 渤海大学学报: 哲学社会科学版,2010 (01): 49-67.
(雷勇,上海大学中文系在读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