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育锋,张 振,齐少波,蒋 超,王演春,李本和
(1.皖南医学院 公共卫生学院,安徽 芜湖 241002;2.马鞍山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 艾滋病防治科,安徽 马鞍山 243000;3.芜湖市镜湖区疾病预防控制中心 艾滋病防治科,安徽 芜湖 241001)
近年随着我国经济、卫生条件和计划免疫水平的提高,传染病发病率总体呈下降趋势。但部分传染病发病率却呈现明显上升趋势,丙肝和梅毒是两种上升速度较快的病种,根据卫生计生委公布的报告,丙肝由2006年5.41/10万的发病率上升为2011年底的12.97/10万,而梅毒则由2006年的12.8/10万上升为2011年底的29.47/10万[1-2]。丙肝和梅毒分别代表着两种不同的传播途径,丙肝的传播途径主要为血液传播,而梅毒的主要传播途径为密切的接触传播。目前,在有着特定行为方式的吸毒人群中,丙肝和梅毒高感染率这一现象的出现已逐渐引起人们的重视,并被列为该人群的重要监测内容。而了解吸毒人群的行为方式与梅毒、丙肝感染间的关系,对制定具体的防治措施具有重要意义。为此,课题组对安徽省某两城市2013年吸毒人群的一般状况,行为特征,梅毒、丙肝的感染率等情况进行了横断面调查。现分析如下。
1.1 对象 分别从安徽省某两城市疾控中心监测的所有吸毒人员,按照1∶2的比例随机抽取434人,男性352人,女性82人,年龄17~60岁,平均年龄(33.41±8.74)岁,其中40岁以下占72.12%;文化程度为高中及以下文化程度者占95.4%,具体特征见表1。
1.2 调查方法 采用问卷调查的方法收集调查对象的人口学特征和行为特征,并由经统一培训后的专业技术人员,收集相关的人口学资料进行分析。同时收集调查对象血清标本做HCV抗体和梅毒抗体检测。
1.3 检测方法 常规消毒后抽取静脉血5 ml,离心分离血清,HCV抗体采用酶联免疫吸附法(ELISA)检测;TP抗体采用血清凝集法(RPR)检测。相关试剂盒分别购自上海蓝基生物科技有限公司,上海浩然生物技术有限公司。
1.4 统计分析 Epidata 3.0软件建库双重录入并检错,SPSS 16.0软件进行统计分析,分类变量资料采用百分数表示,样本率的比较采取卡方检验,调节效应分析由Preacher设计的sobel[3]脚本分析完成。以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1 不同人口学特征对梅毒和丙肝感染情况 如表1所示,梅毒、丙肝感染率分别为8.99%和41.47%。不同性别(χ2=17.05,P<0.001)和文化程度(χ2=8.46,P=0.037)梅毒感染差异有统计学意义,而丙肝感染则与年龄(χ2=118.06,P<0.001)、性别(χ2=5.01,P=0.025)以及婚姻状况(χ2=24.05,P<0.001)有关。
表1 调查对象不同人口学特征及梅毒和丙肝感染情况
2.2 吸毒行为特征对梅毒和丙肝感染的影响 有无注射吸毒的人群丙肝感染率分别为88.20%和8.98%,差异有统计学意义(χ2=271.45,P<0.001),而梅毒感染在两组人群中差异无统计学意义(见表2)。
表2 不同吸毒方式与梅毒、丙肝感染率
2.3 性行为特征对梅毒和丙肝感染的影响 调查对象最近1年内有商业性行为者注射吸毒率高于无商业性行为者,差异有统计学意义(χ2=14.50,P<0.001)。有无商业性行为丙肝感染率分别为25.96%和46.36%,差异有统计学意义(χ2=13.56,P<0.001),而梅毒感染率在两者之间差异无统计学意义(见表3)。
表3 商业性行为与梅毒、丙肝感染率
2.4 行为特征中介效应分析 中介效应分析显示,注射吸毒行为在商业性行为对丙肝感染的直接效应无统计学意义(t=-1.130,P=0.259),即注射吸毒行为在商业性行为对丙肝感染的影响作用中起完全中介作用(见表4)。
表4 注射吸毒在商业性行为对丙肝感染影响作用中的中介效应
研究表明吸毒者中梅毒、丙肝感染率均高于全国监测的流行病学指标[2]。高患病率的梅毒及丙肝严重危害了吸毒者身体健康,由于吸毒人群的“桥梁”作用,吸毒者可成为该两种疾病的传染源,对其他人群健康也有严重威胁。
此次调查,41%的对象使用针具注射吸毒。使用注射吸毒的对象丙肝感染率为88.20%,严重高于口服吸毒对象的丙肝感染率。这提示注射吸毒是吸毒者感染丙肝的主要途径,多人共用注射器或针头将大大加速丙肝在吸毒人群中的传播,这与邹艳杰等人的研究结果相一致[4]。因此,应加强丙肝的预防宣传教育,鼓励吸毒者戒除毒瘾,或改变吸毒习惯,从而减少丙肝的传播。梅毒的感染率为8.99%,高于梁纲等[5]5.8%的报道。本研究中女性梅毒感染率20.73%明显高于男性梅毒感染率6.25%,差异有统计学意义。这一结果可能和女性吸毒者为筹集毒资而卖淫的行为有关,不洁的性交以及多性伴侣可能是梅毒的主要传播途径[6]。
本次研究结果表明23.96%的吸毒人员承认有商业性行为,在商业性行为过程中只有50.96%的人坚持每次使用安全套。本次调查没有观察到梅毒感染与商业性行为和安全套使用频率有关,可能需要增加样本量继续观察。但商业性行为和不使用安全套可加剧该人群梅毒及其他性病的传播危险[7],促成梅毒从吸毒者到家庭成员的传播,从高危人群向一般人群扩散。因此,推广使用安全套仍然是今后性传播疾病防治工作的一项重要内容。
另外本次调查也发现,1年内无商业性行为的调查对象的丙肝感染率高于有商业性行为的调查对象,这与龚建明等人的研究相反[8]。本次抽样中,无商业性行为的人群中注射吸毒的比例高于有商业性行为的人群。进一步研究发现,是否注射吸毒在商业性行为对丙肝感染的作用中起完全中介效应。亦即,在吸毒人群中,无商业性行为主要通过注射吸毒对高丙肝感染率产生间接效应。然而,在吸毒人群中无商业性行为的人群为何倾向注射吸毒仍有待进一步研究。
相对于普通人群,注射毒品的人群拥有着更高的死亡风险[9]。吸毒行为不仅摧残了自身的健康,还给家庭社会带来严重的影响。吸毒人群已经成为梅毒、丙肝、艾滋病等多种传染病的高危群体[10],对吸毒者行为干预可有效控制梅毒、丙肝的传播及发展。因此,通过采取健康教育和行为干预,同时加强对吸毒人员尤其是注射吸毒人员的管理,对于控制血液传播疾病的扩散尤为重要。
【参考文献】
[1] 中华人民共和国卫生和计划生育委员会.《2007中国卫生统计年鉴》[EB/OL].[2013-12-24].http://www.moh.gov.cn/mohwsbwstjxxzx/s7967/201307/a978812abd584a9585934e1dd4dd5164.html.
[2] 中华人民共和国卫生和计划生物委员会.《2012中国卫生统计年鉴》[EB/OL].[2013-12-24].http://www.nhfpc.gov.cn/htmlfiles/zwgkzt/ptjnj/year2012/index2012.html.
[3] PREACHER KJ,HAYES AF.SPSS and SAS procedures for estimating indirect effects in simple mediation models[J].Behavior Research Methods,Instruments,& Computers,2004,36(4):717-731.
[4] 邹艳杰,潘京海,赵楠.吸毒方式与艾滋病、梅毒和丙型肝炎感染关系[J].中国公共卫生,2007,23(6):751.
[5] 梁纲,黄绍标,李飞,等.吸毒与丙型肝炎病毒、人类免疫缺陷病毒及梅毒螺旋体感染的相关性[J].山东医药,2011,51(44):20-21.
[6] TODD CS,NASIR A,RAZA STANEKZAI M,etal.Prevalence and correlates of syphilis and condom use among male injection drug users in four Afghan cities[J].Sex Transm Dis,2010,37(11):719-725.
[7] PATTERSON TL,VOLKMANN T,GALLARDO M,etal.Identifying the HIV transmission bridge:which men are having unsafe sex with female sex workers and with their own wives or steady partners[J]?Acquir Immune Defic Syndr,2012,60(4):414-420.
[8] 龚建明,李雷,王昊鹏,等.注射吸毒人群HCV感染相关因素的分析[J].药物生物技术,2011,18(1):61-65.
[9] MATHERS,DEGENHARDT,BUCELLO,etal.Mortality among people who inject drugs:a systematic review and meta-analysis[J].Bull World Health Organ,2013,91(2):102-123.
[10] ALAN.Drug abuse research helps curtail the spread of deadly infectious diseases[EB/OL].[2013-12-24].http://archives.drugabuse.gov/NIDA_Notes/NNVol14N2/DirRepVol14N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