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苗子：幽默的“遗嘱”

李晓林

被称为“快乐老人”的著名漫画家、书法家、作家黄苗子（1913年～2012年）在世时找不到半点“老相”。是的，黄老虽然年过九十五，可他身体健康，精神矍铄，平时还爱说些笑话。谈话间说到高兴处，常常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他的老伴郁风（1916年～2007年）曾对他说：“你这个人呀，将来怕是笑死的。”

可以说，乐观幽默是黄老长寿最重要的原因之一。他写过一篇散文《遗嘱》就是能令读者捧腹的奇文：“约好一天，会做挽联的带副挽联（画一幅漫画也好），不会做挽联的带个花圈，写句纪念的话，趁我们都能亲眼看到的时候，大家拿出来欣赏一番。”处理后事则“由一位长者主持，肃立在抽水马桶旁边，默哀毕，就把骨灰倒进马桶，长者扳动水箱把手，礼毕而散”。

他还幽默地说，因为生前个子矮，死后就挂半身像，这样可以“让人看不出他是个矮子”。

黄老的高寿与他和睦的家庭也有着紧密的联系。几十年来，他和同是书画家的妻子郁风在艺术上互相影响，在家庭生活中相濡以沫，可谓珠联璧合。按照著名画家黄永玉的话来说，他们是“一对文雅旷达的夫妇”。黄老与郁风是艺术上的师友。郁风生前曾说：“我经常是他的第一个批评者，他写了字，我其实不懂，但是我从直觉出发，最不客气地评价。他有时候听，有时候也不听。我的画，他也批评。后来，他总说他画画是跟我学的，其实不是。”

黄老自言，生活中他不抽烟，不喝酒，不搓麻，要说嗜好，就是读书，而最痛苦的事就是没有书读。黄老说：“我很忙，忙得几乎没有时间去锻炼，也没有什么固定的锻炼形式，一切都随心所欲。读读书或写过文章之后去写写字、逗逗孙女，也是很开心的事，或许可以说是锻炼或调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