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论杜威的评价理论

姚聪聪

摘 要：杜威评价理论是美国实用主义的一个重要体现，同时也是受西方科学和哲学影响的产物。以进化论和自然主义为基础，在实用主义哲学这个大背景下，杜威的评价理论实现了从经验主义到实验经验主义的转变。

关键词：杜威；评价理论

19世纪后期，近代西方哲学陷入困境。由于受到当时快速发展的自然科学的影响，杜威对传统哲学展开批判，认为哲学要走出困境就要停止对确定性的寻求，必须重视一直以来被忽视的行动，必须理论与实践相结合，从而为人类生活提供理性指导。约翰·杜威，是美国著名的哲学家、心理学家、教育学家和社会活动学家，美国实用主义哲学的代表人物之一。他的实用主义，主要采用的仍是分析的方法，但特点是将逻辑的与伦理的问题结合起来探讨。因此，价值以及与此相关的哲学问题，是杜威实用主义的理论兴趣所在。

一、杜威价值哲学创立的理论根基

实用主义的哲学基础就是经验主义，从詹姆斯开始就强调彻底的经验主义，整个世界是一个经验的世界。在杜威这里詹姆斯的思想得到了一定的修正和完善，杜威认为经验是人与自然相互作用的结果及其产物。杜威说：“经验既是关于自然的，也是发生在自然以内的。被经验到的并不是经验而是自然——岩石、树木、动物、疾病、健康、温度、电力等等。在一定方式之下相互作用的许多事物就是经验；它们就是被经验的东西。”[1]可見，自然本身并不提供经验本身，经验是人与自然相互作用的产物，经验具有一定的客观性，这一点也表示着经验主义与自然科学的结合，只有直接的真正经验到的材料才是科学研究的起点和基础。杜威提出自然主义的经验主义的直接目的就是要让经验主义与自然科学相结合，以消除传统的经验主义的弊端，这个弊端就是经验主义与自然科学的相互矛盾。

杜威是一个经验主义者，但他反对与17、18世纪的英国经验论学派相联系的经验概念。经验主义者坚持知识来源于经验，经验是一种感官知觉，具有一种经验意味着通过人们的感官来感觉到对象，包括视觉、触觉、嗅觉、听觉和味觉，但哲学家们同时感到到，感觉经验是表象性的，因为我们可能会产生错觉。于是出现了物体所占据的物理的、外在的世界与大脑的、精神图像所构成的非物理的、内在的世界之间的二元论。在认识论上就表现为认识对象（被知觉或记忆的事物）和内容（呈现在认识主体心中的感觉与料、记忆或概念等）是截然不同的。在杜威看来，传统观点在认知“主体”与被认知的“客体”之间确立了形而上学的二元论，而认知者就像个旁观者，于是杜威从达尔文主义的视角说哲学需要某些重要的补充，即认知者并非局外人，而是生活在环境中的一种生物，认知者和被认知对象构成了一个共同的世界，没有脱离环境的实在，而环境是易变的是动态的，没有所谓稳定性的假设，接着杜威用实验的方法改造了经验，即探究模式，作为探究的认知在本质上是实验性的。在探究中，假设通过实验行为来检验。同时，杜威将其赋予了操作程序内涵，即：著名的“思想五步法”，它强调的是经验或者实验是人的经验和意识的偶然性和不确定性。从这种实验主义的角度来看，认知的价值是工具性的，是一种在经验中解决问题的实践行为。王玉樑曾深刻总结到：“价值理论中的客观性问题，是关系到价值理论的科学性的重要问题。价值评价问题是价值理论中运用最广的一个重要问题。如何保证评价的客观性，这是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杜威从价值判断与物理判断都属于科学判断出发，把科学中的实验法引入价值评价和判断的检验，用行动的后果作为检验价值判断、价值原理、规范是否正确、适当的标准，这就有力地解决了价值评价的科学性、客观性问题。应该说，这是杜威对价值理论的重要贡献。他的这一见解应当得到肯定。”[2]

此外，评价对价值的作用问题，杜威认为直接存在的价值，人们可以对它进行评价，但并不影响直接存在的价值本身。这就是说，直接存在的价值，并不因人们的评价如何而发生变化，但这并不是说杜威认为评价对价值不产生任何作用。他指出：“做一个评价，进行估计判断，这就是要有意识地知觉生产力和抵抗力的关系，因而使得价值成为有意义的、有理智的和可理解的。”[3]因此他认为评价的作用是可以使人们面对爱好和选择时，能更有目的和更有理智地做出决定。

二、杜威价值哲学的创新与不足

杜威评价理论的创新之处在于，他将自然科学的研究成果与研究方法运用于价值理论的分析，给价值理论加入了经验基础，建立了实验经验主义的价值判断理论。从而，一方面做出了一种使人文社会科学与自然科学统一的努力，另一方面有力地批判了先验主义价值理论和简单的经验主义理论以及反价值理论，为价值理论的科学化和规范化以及价值理论在当代社会理论中的地位奠定了坚实的基础。杜威还十分重视人的价值，他所提出的新个人主义及由他的科学立场所坚持的实验探究方法共同奠定了杜威价值哲学的理论基础。

但其理论也有不足之处。如摩尔不赞成杜威把价值命题分解为或还原为经验科学的命题以及必须用经验的标准来验证的做法，而认为价值概念所表示的对象和价值判断所构成的知识，是伦理学所特有的、独特的对象和知识。他们的批评在一定的意义上说是中肯的。价值判断作为人的一种带有主观性的判断，是不能完全还原为科学判断的。而他们对杜威价值理论的批评也是价值哲学不断发展的生命力所在。此外，杜威的价值理论由于诉诸人的理性思维和明智的决断，因而对个人来说确实相当的现实可操作性，但是一个人在做出最有利于自己的价值判断后，在怎样用自己的评价判断去影响和改变他人的价值判断时，就显示出了较为明显的局限性。（作者单位：聊城大学文学院）

参考文献：

[1] [美]约翰·杜威.经验与自然[M].傅统先译.南京：江苏教育出版社，2005：3.

[2] 王玉樑.追寻价值：重读杜威[M].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97：168.

[3] [美]约翰·杜威.评价理论[M].转引自冯平.经验主义路向（上册）[M].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9：6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