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家庭养育目标的影响因素及其差异分析

孙玉环，尚继霞

（东北财经大学 统计学院，辽宁 大连 116025）

中国家庭养育目标的影响因素及其差异分析

孙玉环，尚继霞

（东北财经大学 统计学院，辽宁 大连 116025）

基于2010年中国家庭动态跟踪调查（CFPS）数据库，分析养育目标在城乡之间以及不同少儿年龄组之间的差异，并利用Logistic回归模型探讨家庭养育目标的影响因素。结果表明：养育目标在城乡之间有显著差异，但在不同的少儿年龄组之间无显著差异；父亲职务、父母受教育程度及母亲户口状况不同程度地影响着“在自己年老时得到帮助”、“延续家族香火”、“从经济上帮助家庭”、“使家庭在自己的生活中更重要”和“增加亲属联系”这五个养育目标。

养育目标；差异分析；Logistic回归

一、引 言

中国计划生育政策已经实施了几十年，这一政策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中国传统的大家族模式，独生子女家庭越来越多，人们的生育观念也在逐渐发生变化。从生育意愿方面看，很多父母已从被动接受计划生育这一国策转变为主动少生、甚至不生育子女。从生育子女的目的看，父母养育子女的目的也不再局限于传宗接代或者养儿防老，更多的是享受养育子女带来的乐趣。

养育目标是人们在特定文化及历史背景中的生育和养育后代的动机或心理需要［1］，从根本上决定了父母养育子女的动机以及子女在日常生活中的行为模式。在当前计划生育政策和人口老龄化问题的双重压迫下，分析并找出显著影响父母养育目标的因素，对制定相应政策实现优生、优育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二、文献综述

目前国内外关于生育、养育问题的研究文献有很多，既有理论研究也有实践印证；研究角度包括心理学、社会学、经济学等多个角度。

关于生育问题的理论研究相对较为集中，多数与文化差异有关。刁钟伟、郑钢将养育目标文化差异的理论研究大致分为单维度和双维度两类：单维度理论认为，养育目标可以分为强调“独立自主”和“依赖顺从”两种基本类型，并且强调经济基础的作用；双维度理论则将“独立性”进一步区分为“自主性”和“联接性”，并划分出独立型、相互依赖型和自主－联接型三种家庭模式［2］。Tamis－LeMonda等人则认为，个人主义、集体主义的文化价值观与父母“自主性”、“联接性”的养育目标之间并不是完全对立的，而是动态共存的，并且这种动态关系随着政治、社会、经济环境以及时间的变化而变化［3］。

关于生育问题的实践印证也多种多样，可概括为三个层次。第一个层次是概括性地描述养育观念，如谭刚强综合了一些社会学者的调查结果，将当代中国父母的养育观归为八大类：养儿防老型、传宗接代型、甘尽义务型、生命延续型、财产工具型、光宗耀祖型、包袱累赘型和社会人才型［4］。这八种类型基本上全面涵盖了中国父母的养育观，但是文章只是泛泛地进行陈述，具有较强的主观性。第二个层次是比较分析或者差异分析。这一层次的文献以描述性统计分析为主，所用方法大多数为问卷调查法，如陈兆铿等比较了广州、上海、西安、长春和重庆这五个中心城市的家庭养育子女情况［5］；谭宇等以代际、文化程度、收入等变量作为分组变量，以湖北省恩施州内的少数民族为例，分组比较不同群体之间生育目的的差异［6］。第三个层次是分析影响生育选择或者养育目标的因素，如杜本峰以北京市昌平区的家庭调查数据为例，运用多元Logistic回归模型分析了职业、婚姻状况、教育程度等因素对生育数量、生育性别选择的影响［7］；国外学者如Danso等从父母的宗教原教旨主义和右翼独裁主义对养育目标和养育实践的影响展开研究［8］；Gómez在传统的生育选择模型基础上进行扩展，分析了医疗保健支出和抚养成本的补贴对生育选择的影响［9］。

总之，目前国内关于生育目的或者养育目标问题的研究相对较少，与养育目标相关的研究大部分集中于对父母养育目标的描述性分析，或者是对父母养育方式的研究。而研究方法也多局限于对调查结果的简单汇总、归类，缺乏计量、统计模型和方法的运用。与国内的研究文献相比，国外的研究范围相对较广，研究角度也相对多样化［10］，但文献大都集中于讨论某一种或者某两种特定的先验因素对养育目标或者养育观念的影响。

本文基于CFPS2010少儿数据库，运用Logistic回归分析定量分析方法，从父母受教育程度、户口状况、职业等方面，探寻影响中国父母养育目标的因素并分析其影响程度。

三、数据与方法

（一）数据来源

本文使用数据主要部分来自北京大学“985”项目资助的中国家庭动态跟踪调查。中国家庭动态跟踪调查（China Family Panel Studies，CFPS）由北京大学中国社会科学调查中心（ISSS）实施，通过跟踪收集个体、家庭、社区三个层次的数据，反映中国社会、经济、人口、教育和健康的变迁，为学术研究和公共政策分析提供数据基础。CFPS2010调查数据库覆盖了全国25个省、市、自治区（不含香港、澳门、台湾以及新疆维吾尔自治区、西藏自治区、青海省、内蒙古自治区、宁夏回族自治区、海南省），最终完成了对14 960户家庭、33 600名成人、8 990名少儿的访问①ISSS网站CFPS项目简介，http：／／www．isss．edu．cn／index．php？catid＝17＆action＝index。。

（二）变量选取及数据预处理

基于CFPS项目2010年基线调查数据，以少儿数据库为切入点，首先从成人数据库和家庭数据库中提取少儿父母的信息和家庭的信息，然后将其匹配到少儿数据库中，得到的初始样本共包括8 990条观测记录。因变量为父母的养育目标，自变量的选取主要从家庭和个人两个层面考虑，如利用家庭人均收入代表家庭经济状况，其余自变量的选取则从父母个人层面考虑，分别反映父母的教育、出身、职业等多个方面。

由于文中被解释变量以态度量表的形式呈现，属于定序变量，因此首先将定序数据转化为二分类数据，即将取值为“非常同意”和“同意”的观测归为同意（取值为1），“不同意”和“非常不同意”的观测归为不同意（取值为0），将取值为“不适用”的无效观测剔除，取值为“不知道”、“既不同意也不反对”的观测定义为缺失。至此，定序的被解释变量即被转化为二分类定类变量。最终共得到2 385条观测记录。另外，将孩子的年龄变量分为3岁以下、3～5岁、6～10岁、11～15岁四组。所有变量及其取值的含义见表1。

表1 变量列表

（三）样本描述

在最终得到的有效样本中，农村占63．3%，城市占36．7%；94%的父亲和97．4%的母亲没有行政或者管理工作；约78%的父亲和79%的母亲为农业户口。与2010年的第六次人口普查结果相比照，全国男性和女性中，农业户口人口分别占70．64%和71．09%。可以认为，所调查的样本具有较强的代表性。

从样本中父亲和母亲受教育程度的分布看，初中及以下学历的均占80%以上，专科及以下学历的均达到了97%以上，硕士及以上学历所占比例为0．1%。与2010年第六次人口普查结果相比较，15岁以上人口中，初中及初中以下学历的人口占73%左右，专科及专科以下学历的人口占96%左右，硕士学历的人口约占0．4%，本文所使用的调查样本数据具有较强的代表性。

从家庭人均收入的分布情况看，家庭人均收入的平均值为7 370元，众数为10 000元，标准差为12 977元。家庭人均收入最低的25元，最高的为381 667元，极差为381 642元，最高的家庭人均收入是最低家庭人均收入的1．5万倍，说明家庭收入水平相差很大。另外，样本90%分位数约为10%分位数的10倍，也说明家庭人均收入差距较大。

（四）方法及原理

1．独立样本t检验

独立样本t检验要求被比较的两个样本彼此独立，且均来自正态总体［11］160－161。由于本文所选取的样本量足够大，可以认为近似服从正态分布。两个样本方差相等与不等时使用的计算t值的公式不同，因此需先进行方差齐性检验。

2．单因素方差分析

单因素方差分析是检验由一个因素影响的一个或多个因变量之间是否有统计上的显著差异，并可以进行两两组间均值的比较，还可以进一步分析哪些组均值间不具有显著差异。

3．二元Logistic回归分析

四、实证分析

本部分首先分析养育目标在城乡之间和不同少儿年龄组之间的差异，然后建立Logistic回归模型分析影响养育目标的因素及其影响程度。计算过程借助于SPSS20软件实现。

（一）养育目标的差异分析

CFPS调查问卷中把养育目标分为九类：①在自己年老时能够有人帮助；②延续家族香火；③从经济上帮助家庭；④看着孩子长大的喜悦；⑤子女在身边的快乐；⑥感受有小宝宝的喜悦；⑦使家庭在自己的生活中更重要；⑧增强自己的责任心；⑨增加亲属联系。针对不同的养育目标，分别进行差异分析。

1．城乡差异分析

将样本分为城、乡两组，进行独立样本t检验，结果如表2所示。

表2 基于城乡差异的独立样本t检验结果表

从表2的结果中可以看出，对于养育目标1、2、3、7、9，其F 检验的 P 值均小于0．05，表明在5%的显著性水平下，上述五个养育目标按城、乡分类后，两个独立样本的方差不相等；而对养育目标4、5、6、8，其F检验的P值均大于0．05，表明这四个养育目标按城、乡分类后，两个独立样本的方差没有显著性差别；进一步根据t检验的结果可知，在5%的显著性水平下，养育目标1、2、3、9在城乡之间存在显著差异，而其余的五个养育目标在城乡之间均不存在显著差异。

表3 基于年龄组差异的单因素方差分析结果表① 单因素方差分析假定所有总体的方差相等，即不同少儿年龄组之间的总体方差相等。

2．不同少儿年龄组之间的差异分析

将少儿样本分为3岁以下、3～5岁、6～10岁和11～15岁四组并进行单因素方差分析，得到如表3所示的结果。从表3可以看出，九个养育目标F检验的P值均大于0．05，说明在5%的显著性水平下，各养育目标在四个年龄组之间并不存在显著差异。

（二）Logistic回归分析

1．初步筛选模型

分别以九个养育目标为因变量建立二项Logistic回归模型②二项Logistic回归模型对自变量有具体的数据要求，即自变量可以是分类变量或等间隔测度的变量；如果自变量是分类变量，应为二分变量或重新编码为指示变量。，并利用 Wald向前选择法③该方法引入方程的检验是根据得分统计量的显著性水平，剔除变量的检验则根据Wald统计量的概率。进行分析。初步选取的自变量中包括定类变量和定比变量，其中父亲教育程度和母亲教育程度两个自变量均属于多分类的变量，需针对其设置虚拟变量④把多分类变量转化为若干个虚拟变量，每个虚拟变量只代表某两个级别或者若干个级别间的差异，以确保得到的回归结果具有现实意义。。分别以九个养育目标为因变量初步拟合二项Logistic回归模型，各个自变量估计系数的边际概率（P值）及显著性检验结果具体见表4。

由表4可以看出，影响不同养育目标的因素不尽相同。影响目标“在自己年老时能够有人帮助”的因素有父亲职务和母亲教育程度；影响目标“延续家族香火”的因素有父亲职务和教育程度，母亲的教育程度、户口状况；影响目标“从经济上帮助家庭”的因素有父亲教育程度、母亲教育程度和家庭人均收入；影响“使家庭在自己的生活中更重要”、“增加亲属联系”这两个养育目标的因素均为父亲教育程度。而“看着孩子长大的喜悦”、“子女在身边的快乐”、“感受有小宝宝的喜悦”和“增强自己的责任心”这四个养育目标的影响因素则不显著。

从自变量的角度来看，“母亲职务”、“父亲户口状况”和“家庭人均收入”这三个变量对所有的养育目标均无显著影响⑤在模型3中，虽然“家庭人均收入”这一变量的p值小于0．05，但是其估计的系数为0．000，因此认为家庭人均收入这一变量依然是不显著的；“父亲户口状况”只显著地影响“在自己年老时得到帮助”，并且其P值非常接近0．05，因此后续建模时不再考虑该变量。，因此将考虑分别建立剩余五个养育目标关于剩余四个自变量的Logistic回归模型，详细分析各影响因素对养育目标的影响程度。

2．模型的综合检验与估计

分别建立剩余五个养育目标剩余四个自变量的Logistic回归模型，模型的综合检验及估计结果如表5和表6所示。

表5 五个二项Logistic回归模型的综合检验结果表

表6 以五个养育目标为因变量的二项Logistic回归模型的拟合及检验结果表

由表5计算结果可知，模型系数综合检验χ2统计量的对应边际概率P值均小于0．01，在1%的显著性水平下拒绝原假设，说明模型的拟合效果较好。进一步结合Cox ＆ Snell R2和 Nagelkerke R2两个“伪决定系数”①伪决定系数相当于线性回归模型中的判定系数，但是通常来说，其大小不像线性回归中的决定系数那么大。常用的伪决定系数有两个，即Cox ＆Snell R2 和 Nagelkerke R2。来判断，虽然二者的值均较小，模型的拟合效果稍差，但是结合模型系数的综合检验结果，可以认为最终模型是可以接受的。

依据表6的计算结果，从各变量系数的显著性看，“父亲职务”显著影响养育目标“在自己年老时得到帮助”。母亲的受教育程度为本科及以下时，显著地影响除“使家庭在自己的生活中更重要”和“增加亲属联系”以外的其余三个养育目标；但当母亲的受教育程度为硕士时，其对所有养育目标的影响均不显著。父亲的受教育程度为小学或初中时，显著地影响养育目标“从经济上帮助家庭”和“增加亲属联系”；父亲的受教育程度为高中时，显著地影响养育目标“从经济上帮助家庭”、“使家庭在自己的生活中更重要”和“增加亲属联系”；父亲的受教育程度为专科时，显著地影响除“在自己年老时得到帮助”以外的其他四个养育目标，但是当父亲的受教育程度为本科和硕士时，其对所有养育目标的影响均不显著。“母亲户口状况”显著地影响“在自己年老时得到帮助”和“延续家族香火”这两个养育目标。

从各养育目标的角度看，“在自己年老时得到帮助”受到父亲职务、母亲教育程度和母亲户口状况的显著影响；“延续家族香火”受到父母教育程度和母亲户口状况的显著影响；“从经济上帮助家庭”和“增加亲属联系”受到父母教育程度的显著影响；“使家庭在自己的生活中更重要”只受到父亲教育程度的显著影响。

从各变量的影响方向和影响程度看，绝大多数具有显著影响的变量，其估计的系数均为负值，说明与对照类别相比，相应的因素对养育目标的影响促使其偏离这五个养育目标。①与父亲无行政／管理工作的家庭相比，父亲有行政／管理职务的家庭的养育目标偏离“在自己年老时得到帮助”；与母亲未上过学的家庭相比，母亲上过学的家庭养育目标偏离“在自己年老时得到帮助”，其中母亲受教育程度为专科时偏离程度最大，母亲受教育程度为高中时偏离程度最小；与母亲为农业户口的家庭相比，母亲为非农户口的家庭养育目标偏离“在自己年老时得到帮助”。②随着母亲受教育程度的提高，其家庭养育目标越来越偏离“延续家族香火”；与父亲未上过学的家庭相比，父亲受教育程度为专科的家庭养育目标偏离“延续家族香火”；与母亲为农业户口的家庭相比，母亲为非农户口的家庭养育目标偏离“延续家族香火”。③随着母亲受教育程度的提高，其家庭养育目标越来越偏离“从经济上帮助家庭”；与父亲未上过学的家庭相比，父亲受教育程度为小学、初中、高中和专科的家庭养育目标偏离“从经济上帮助家庭”，其中父亲受教育程度为初中时偏离程度最小，父亲受教育程度为专科时偏离程度最大。④与父亲未上过学的家庭相比，父亲受教育程度为高中和专科的家庭养育目标偏离“使家庭在自己的生活中更重要”。⑤与母亲未上过学的家庭相比，母亲受教育程度为本科时，其家庭养育目标偏向“增加亲属联系”；与父亲未上过学的家庭相比，父亲受教育程度为小学、初中、高中和专科的家庭养育目标偏离“增加亲属联系”，其中父亲受教育程度为专科时偏离程度最大，父亲受教育程度为初中时偏离程度最小。

五、结论与建议

（一）基本结论

1．父母的养育目标在城乡之间有显著差异，但是在不同的少儿年龄组之间并无显著差异。这说明在孩子成年之前，随着孩子的成长，城乡不同户籍父母的养育目标并未发生显著变化。

2．“父亲职务”显著地影响养育目标“在自己年老时得到帮助”；与父亲无行政／管理工作的家庭相比，父亲有行政／管理职务的家庭的养育目标偏离“在自己年老时得到帮助”。

3．母亲的受教育程度为本科及以下时，不同程度地影响除“使家庭在自己的生活中更重要”以外的四个养育目标，并且随着母亲受教育程度的提高，其家庭养育目标越来越偏离“延续家族香火”和“从经济上帮助家庭”这两个养育目标，但是当母亲受教育程度为硕士时，则不再影响养育目标的选择。

4．父亲的受教育程度为本科及以上时，对所有的养育目标均无显著影响；父亲的受教育程度为专科及以下时，则不同程度地影响除“在自己年老时得到帮助”以外的四个养育目标。

5．“母亲户口状况”显著地影响养育目标“在自己年老时得到帮助”和“延续家族香火”。与母亲为农业户口的家庭相比，母亲为非农户口的家庭养育目标偏离这两个养育目标。

（二）政策建议

1．加大对中、低学历人群的教育投资力度。由前述分析结果可知，在一定范围内，家庭的养育目标随着父母受教育程度的不同而改变，但当父母的受教育程度达到一定高度时，其对养育目标的影响就不再显著。因此，应尝试加大对中、低学历，尤其是本科以下学历人群的教育投入，这样能够提高家庭养育目标的层次，有利于家庭养育方式的优化。

2．加强对农村家庭，尤其是父亲为农业户口的家庭的社会保障。由前文分析结果可知，父亲为非农户口的家庭比父亲为农业户口的家庭的养育目标更加偏向于经济型目标。目前在农村家庭中，父亲仍是一家之主，其经济地位和社会地位影响家庭生育、养育问题的选择。如果能够为父亲为农业户口的家庭提供更完善的社会保障，则家庭就减轻了养老的经济负担，有利于父母的养育目标向更高层次转变。

3．企业招聘时，应尽量减少对女性求职者户籍的限制。由前文的分析可知，父母的养育目标在城乡之间有显著差异，并且母亲户口状况影响家庭养育目标的选择，因此建议企业在招聘员工时应尽量减少户籍限制，尤其是对女性求职者的户籍限制，以保证农业户口和非农业户口的女性获得平等的就业机会和社会地位，促进农村户口家庭的养育目标向更高层次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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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谭刚强．独生子女八种养育观［J］．人才开发，19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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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卢纹岱，吴喜之．SPSS统计分析［M］．北京：电子工业出版社，2011．

［12］张文彤，董伟．SPSS统计分析高级教程［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6．

Influencing Factors and Differential Analysis of Parenting Goals in China

SUN Yu-huan，SHANG Ji-xia
（School of Statistics，Dongbei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Dalian 116025，China）

This paper firstly analyzes differences of parenting goals between urban and rural and between different children＇s age groups，and then explores factors affecting parenting goals using Logistic regression models based on CFPS database．The results show that parenting goals significantly differ between urban and rural but have no significant differences between different age groups．Paternal duty，parental education degree and maternal registration place significantly affects goals of to get help in their old age，to carry on the family name，to get economic help，to make family more important in their life and to increase relationship with relatives to varying degrees．

parenting goal；analysis of difference；Logistic regression model

C915

A

1007－3116（2014）07－0081－07

2013－12－21

孙玉环，女，黑龙江牡丹江人，经济学博士，社会学博士后，副教授，研究方向：社会调查方法，宏观经济统计分析；

尚继霞，女，河南驻马店人，硕士生，研究方向：宏观经济统计分析。

（责任编辑：马 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