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宏 付珊珊
[摘要]本文以生态翻译学为理论依据,以中医英译翻译实践为研究对象,采用理论联系实际的方法,在翻译生态、翻译策略和翻译方法方面对中医英译实践进行逐步解构和重新建构,以期建立中医英译实践的理想生态,实现其发展的生态平衡与繁荣。
[关键词]中医; 生态翻译学; 解构; 建构
[中图分类号]H319[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5-6432(2014)18-0160-02
国内学者胡庚申教授早在2001年就发表了名为“翻译适应选择论初探”的论文,并在2004年出版的专著《翻译适应选择论》中详尽论述了该观点。近年,他又分别在《中国翻译》、《上海翻译》等刊物上相继发表了“生态翻译学解读”(胡庚申,2008a),“适应与选择:翻译过程新解” (胡庚申,2008b),“生态翻译学:译学研究的‘跨科际整合”(胡庚申,2009),“生态翻译学的研究焦点与理论视角”(胡庚申,2011)等文章,在生态翻译学研究领域引发了系列学术共鸣或争论。
1中医英译的现实生态:“关联序链”理论
胡庚申教授在生态翻译研究中提出了“关联序链理论”。目前,我国医学翻译在内容上主要包括西医和中医两个部分,西医翻译主要涉及西医的英汉互译,就是英语和汉语均可以作为源语和目标语的双向度翻译,而中医翻译则主要是从以汉语为源语向以英语为目标语的转化。无论是从已发表的翻译作品,已确立的翻译范式,还是从备受关注的翻译理论研究情况来看,对西医翻译研究的关注度要高于中医翻译研究,这就导致了医学翻译研究在内容上的生态性相对失衡。举个例子说,西医教育中的教材大都是从欧美引进的原版教材或者是欧美名家经典的中文译本,中国的医生或医科学者要想在学术上得到国际认可,取得公认的学术地位,必须在世界顶尖医学杂志上发表论文,而这些杂志的刊发语言都是英文。与西医形成鲜明对照,中医的海外传播之路历久行艰,因为中医经典著作很难成功地被翻译成英文。虽然近年以《黄帝内经》为代表的英文译著不断走向海外,但是优秀的中医英译本仍是寥若晨星。从语言哲学上讲,翻译实质是一种文化传递活动,以英语为主的欧美强势文化大量被译成用其他语言表征的弱势文化,而其他语言所表征的弱势文化却很少成功地被译成英语为主的强势文化。这就是中医英译的现实生态。在这种翻译生态中,强势文化“控制着弱势语言的使用者和译者,该译什么,什么时候译,怎么译” (Cronin,2003:167),而这终究会导致两种语言地位和文化交流的失衡。
2中医英译的翻译策略:“适应选择”理论
“翻译适应选择论”认为,译者既要适应,又要选择。彼得·纽马克在其成名作《翻译研究途径》中指出,翻译理论关心的就是“选择与决定”的问题(Newmark,1982:19)。 巴塞尔· 哈提姆在《翻译教学与研究》一书中也指出,译者要么让读者去适应作者,要么让作者去适应读者(Hatim,2001:46)。可见,“适应选择理论”的主体是译者。在这里,译者身份具有双重性,一方面要接受翻译生态环境的选择和制约,另一方面又要在该环境中对译文进行选择与操纵(胡庚申,2011)。在翻译过程中,译者需要结合具体情境在语言、文化、交际等不同层面做出适应和选择(胡庚申,2008b)。这就引出了翻译研究中长期争论的有关译者身份的另一个问题:翻译实践是否以译者为中心。在中医英译实践中,“译者为中心”的身份定位被以“关联序链”方式存在的翻译生态观所解构。一方面,中医英译译者身份确定具有特定的要求。由于中医体现的是中国传统文化和传统医学经验的结合,所以中医文本的译者既要有相应的中华传统文化底蕴,又要对中医的专业经验有所了解,更要具有专业翻译应具备的语言功底。然而事实上,三方面要求均具备的译者数量并不多,多数从业译者都是由不具中医专业背景的人半路出家而来。另一方面,中医译者对文本的操纵并不是完全主观的,而是受生态序链中目标语语言习惯和社会文化的制约。因此,“譯者为中心”的观念被生态翻译学中的“关联序链”理论无情地解构了。在中医英译实践中,“适应选择”策略运用不当会出现令人费解的情况。比如,有些译者把“带下医”译为“doctor under the skirt”或“doctor underneath the skirt”,将“室女”译成“home girl”或“room girl”,这是对其字面意义直接翻译的结果。事实上,在中医术语里,“带下医”意为“妇科医生”,而“室女”意为“未婚女子”,如果译者知晓中医术语的文化内涵,就不难做出正确的英译选择:“gynecologist”和“virgin”(李永安,2002)。
3中医英译的翻译方法:“三维转换”理论
在生态翻译学中,胡庚申教授主张采用“三维转换”的翻译方法,他把此“三维”定义为“语言维”、“文化维”和“交际维”,并认为实践中的翻译方法就是在“语言维”、“文化维”和“交际维”不同层面上进行适应性选择转换(胡庚申,2011)。根据这个观点,翻译就是在特定社会文化背景下,通过语言的动态对等转换,实现不同文化有效交流的活动。“翻译的内容来源于文化”(刘法公,2000)。任何一种语言都是根植于特定的文化中。西医的“influenza”、“infantile malnutrition”和“visceroptosis”在意义上正好与之对应,这时就可以用“归化法”处理(李永安,2002)。而中医的“五行”以及五行与五脏关系的术语如“脾土”、“肝木”等在英语中极难找到对应词,在翻译实践中,结合中国哲学和中医文化,约定俗成地将“五行”英译为“five elements”,将“脾土”和“ 肝木”英译为“earthy attribute of the spleen”和“woody attribute of the liver”。再如,中医术语“脾土被肝木克制”可译为“The woody attribute of the liver is checked by the earthy attribute of the spleen”(何敏,2013)。这里采用的就是“异化法”,成功地实现了中医英译中“语言维”、“文化维”和“交际维”的适应性选择转换。
4中医英译的理想生态:“生态理性”观
胡庚申教授把翻译“生态理性”观归纳为:“注重整体/关联、 讲求动态/平衡、 体现生态美学、关照‘翻译群落以及提倡多样/统一。”(胡庚申,2011)这种“生态理性”观在思维方式上体现整体性、关联性和过程性,追求“译者”、“文本”和“环境”的有机整合,最终达到和谐统一的应然状态。目前,中医英译的现实生态是:英语国家日益重视中医在临床上的疗效并逐渐开始研究中医理论;我国把中医视为传统文化瑰宝并通过传播中医技术来弘扬中华文化;中医译者对中国传统文化和中医专业知识的不甚了解;翻译实践中缺少对中医术语和医理表达的统一规范;知识性和文化性都过硬的中医译作为数不多;中医在国际医学界的学术话语权很小。总之,医学翻译生态总体上不平衡。在生态翻译观指引下,中医翻译界要根据现实、适应形势做出适当的改变:重新审视中医英译的学术和现实意义;建立相关的中医翻译标准和术语规范;加强对译者的中医专业知识培训;鼓励和资助中医译著的出版以实现中医在国际上的学术话语权,最终迎来医学翻译多元共生、和谐统一的理性生态。
5结论
本文以中医英译为研究对象,在“关联序链”理论的基础上重新定义了医学翻译的现实生态,即哲学意义上的实然状态,使生态翻译学理论既具有解构性又具有建构性,消解了传统的“译者中心”的身份定式。
参考文献:
[1]Cronin,Michael.Translation and Globalization[M].London and New York:Routledge,2003.
[2]Hatim,B.Teaching and Researching Translation[M].Edinburgh Gate:Pearson Education Limited,2001.
[3]Newmark,P.Approaches to Translation [M].Oxford:Pergamon,198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