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与情人》和《虹》中男性权威的解构

2014-04-29 00:44:03于文萃
考试周刊 2014年7期
关键词:儿子与情人劳伦斯

于文萃

摘 要: D.H.劳伦斯在作品中塑造了很多经典的女性人物,然而评论界认为劳伦斯作品中有着明显的父权主义思想。本文以劳伦斯的前期之作《儿子与情人》和《虹》中的两位男性瓦尔特·莫瑞尔和威尔·布朗文为出发点,分析劳伦斯作品中男性权威的解构,从而揭示出男性也是父权体制下的牺牲品。

关键词: D.H.劳伦斯 《儿子与情人》 《虹》 男性权威

1.引言

D.H.劳伦斯是“英国文学史上最伟大的人物之一”,是20世纪英国最独特和最有争议的作家。劳伦斯在作品中塑造了很多经典女性人物,这使他的作品显示出永恒的魅力。然而评论界认为劳伦斯作品中有着明显的父权主义思想,这种思想主要表现在其对妇女角色的定位上。“即使他构筑了妇女达到‘真正完美幸福生活的途径,但仍不免流露出其固有的男权意识形态”。[1]针对劳伦斯作品的评论总是着眼于父权社会对女性的压迫,而父权制下的男性形象却很少有人关注。事实上,男性同样被父权社会所规定的性别角色限制着。“男人被他们的统治权本身所囚;既然只有他们自己赚钱,那么妻子向他们索取薪水是理所当然;既然只有他们自己从事事业,太太们便要求他们成功”。[2]本文以劳伦斯的《儿子与情人》和《虹》中的两位男性瓦尔特·莫瑞尔和威尔·布朗文为出发点,分析劳伦斯作品中男性权威的解构,从而揭示出男性也是父权社会的牺牲品。

2.父权制下男性的权威

维多利亚时代的英国是一个以男权为核心的父权制社会。在这个社会里,男人主宰女人,女人从属于男人。在家庭生活中,男人挣钱养家,女人相夫教子。男人在家庭中享有绝对权威。英国学者约翰·梅彭对这种家庭模式做了简要说明:“维多利亚式的家庭是一个庞大的父权制机构……妻子和母亲的角色是充当相当繁重的家庭经济事务的管理者,她极少有指望过任何别的生活。统治整个机构的是维多利亚时代的父亲,他拥有不容置疑的权力。”[3]然而劳伦斯的《儿子与情人》及《虹》这两部作品中的丈夫亦父亲在家庭生活中完全被轻视并逐渐丧失作为男性的权威。

3.男性权威的解构——瓦尔特·莫瑞尔

瓦尔特·莫瑞尔是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矿工,他原本是朝气蓬勃、乐观幽默的。在和莫瑞尔太太相恋时,他的热情曾深深地吸引着她,“在她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浑身散发出光彩夺目的亮色,犹如生命之火在燃烧,那么炽热,那么富有吸引力”。[4]但是长年累月危险繁重的体力劳动加之肮脏、黑暗潮湿的井下工作环境使他变得性情日益暴躁,整天酗酒,逐渐丧失个性。

在得知房子家具的账单还未付清,现在住的房子也不是自己的时候,莫瑞尔太太“那颗高傲自尊的心已经变得冰凉坚硬”。[4]在意识到无法与丈夫进行精神上的交流时,莫瑞尔太太把全部情感从丈夫身上转移到了儿子身上。她对丈夫更加看不起了。“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终于在夫妻间展开”。[4]家庭生活夺去了莫瑞尔作为男人的精神支柱,他变得粗俗无能、毫无理想,逃避着对家庭的责任和义务。他永远无法成为妻子理想中的人物——体面、大方、有教养。他们之间的关系越来越疏远,他便开始有意无意地粗暴地对待妻子。他想通过压制莫瑞尔太太达到某种心理平衡,但妻子并没有被他压倒。年轻时,他竟然把怀孕的莫瑞尔太太撵出门外,但酒醒后,又不得不给她开门。他在与莫瑞尔太太的几次交锋中都输了,显得很可怜。他本想离家出走,以此保住自己的自尊心和男性权利,却连把箱子拎出家门的勇气都没有。他的猥琐与妻子的强大形成鲜明对比。连他的孩子们也加入到这场斗争中,同母亲一起反抗他,嘲笑他,鄙视他。

4.男性权威的解构——威尔·布朗文

威尔·布朗文痴迷于中世纪哥特式的建筑,对宗教有一种盲目的激情,他与一贯无拘无束的安娜的结合预示着两人之间不可避免的对抗。俩人在婚前堆稻捆的场景中就初露端倪。“她总是在他来到之前就走开了。他来了,她走了,而他走了,她又来了”,这种巧合使威尔痛苦不安。“他们之间为何老是相距很远?他们的关系为何老是时好时坏?为什么她从月光下走过来的时候,要停住,和他保持一段距离”。[5]婚后,一向墨守成规的威尔起初对于这种“可以像没有责任心的众神一般尽情享乐,肆意挥霍”的生活有一种摆脱不掉的负罪感。当他终于习惯这种生活模式并想“同屋外的世界分道扬镳,彻底与之决裂”,安娜却已经做好了要重返外面的生活的准备。威尔为此闷闷不乐,他觉得自己被抛弃了,自己的幸福注定要被毁灭。“……他眼巴巴地在一旁转着圈子,一心期望着她改变主意。心情惴惴地渴望和她在一起,同时又为自己依赖她而感到羞耻……”[5]他越想靠近安娜,受到的伤害越深,“你就不能找点儿什么做吗?”“干脆去散步好了……别给我眼前转来转去的,好像掉了魂儿似的”。[5]婚后的和谐生活只是昙花一现,争吵、对抗成了生活的主旋律。最终当威尔看到安娜那象征胜利的裸舞时,感到“自己如同被绑在火刑柱上,正在被活活地烧死。她那张稀奇古怪的面孔和她跳舞时呈现出来的身材都在侵蚀着他的心,他觉得自己在被红红的火苗无情地吞噬着”。[5]

5.结语

《儿子与情人》和《虹》这两部作品中的男性在他们的妻儿眼里只是赚钱的工具,在他们疲惫、孤独的时候,没有来自家人的温暖和陪伴,有的只是那冰冷的酒杯和来自酒精的麻醉。在家庭生活中他们不断受到妻子的反抗,受到子女的冷落,这种没有爱、没有交流的家庭生活,使这些曾经潇洒的男人日益沉沦,最终走向了毁灭。然而,男性所遭受的这种非人的生活状态恰恰是由父权制一手造成的。既然普遍认为,男性明显优于女性,那么统治世界的任务就理应交给男性,既然男性不允许女性分享他们的世界,他们就必须独自承担一切,其中既有特权又有重负。[6]

参考文献:

[1]赵红英.劳伦斯的女性观[J].武汉大学学报(人文科学版),第54卷(4),479.

[2]西蒙娜·德·波伏瓦著,桑竹影等译.第二性[M].长沙:湖南文艺出版社,1986,259.

[3]刘洪涛.荒原与拯救—现代主义语境中的劳伦斯小说[M].北京:出版社,2007,150.

[4]D.H.劳伦斯著.英语学习大书虫研究室译.儿子与情人[M].新疆:伊犁人民出版社,2003,18,24,26.

[5]D.H.劳伦斯著.杨德译.虹[M].北京:九州出版社,2000,156,194,196,241.

[6]李希萌.《欢乐之家》中华顿对男性权威的解构[J].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学报,200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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