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文浩
(中南财经政法大学外国语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3)
本文针对武汉轨道交通地铁一、二号线公示语汉英翻译中的错误进行调研报告。数据来源于2012年10月至11月期间的实地调研拍照,收集的范围为武汉轨道交通地铁一号线和二号线的各个站内、站台建筑和设施,以及列车内外部,力求完整地收集到第一手的数据以供分析研究。后经标记式转录(大小写、颜色、错误等标记),形成语料库(项目中期成果),共含公示语501条。再经分类与整理,进行汇总,以清晰、准确地对翻译错误进行调研报告。
本次项目在实地拍照收集数据时,共收集公示语501条,为了更好地进行整理方便分析,先将公示语按照一、二号线进行分类,继而根据地铁公示语文本的不同功能分为三类:警示类(Imperative)、提示类(Indicative)、指示类(Referential)。
警示类公示语的功能为强制性警告或指令。例如:一号线中的“当心触电(DANGER!HIGH VOLTAGE)”、二号线中的“请勿乱扔垃圾(No Littering)”等。译本多用大写表强调。
提示类公示语的功能为提醒和告示。例如:一号线中的“下一站(Next Station)”、二号线中的“卫生间(Restroom)”等。这类公示语常提示设施的意义。
指示类公示语的功能为指示和告知,在一、二号线中,就是站内外所标注的各个出口所指示的地理名称。例如:一号线中的“解放公园(Jiefang Park)”、二号线中的“光谷广场(Optics Valley Square)”。此类公示语往往涉及具体的街道和建筑。具体的相关数据信息见表1:
表1 武汉轨道交通一、二号线公示语类别与数量统计
这样的错误虽非显著,但是却因风格的不当或不一致而造成功能和效果上的损失(如正式程度的损失,对读者可能留下不良印象的效果等)。例如:一号线中,ST:二十六中学,TT:NO.26 Middle school(应为Middle School);二号线中,ST:当心夹手,TT:Caution,Risk of Pinching Hand(应为Caution!)。
这样的错误并非显著,也更加隐晦,但是因译文的最终存在形式是印刷实体而非抽象的语言符号,这样的错误也会造成一定不良后果(如信息接受障碍),甚至误解。例如:二号线中,ST:洪山广场商业城,TT:HongshanSquare Shopping Mall(应为 Hongshan_Square,“_“代表空格)。
这样的错误极为隐晦。拼写失当与拼写错误不同。这里的拼写失当强调的是英美式英语拼写不统一。例如:二号线中,ST:火灾时禁止搭乘(电梯),TT:In case of fire,do not use the elevator(美式拼写);ST:电梯,TT:Lift(英式拼写)。
和拼写失当不同,拼写错误是指在翻译中因单词拼写错误而造成的显著错误。之所以显著,是因为这样的错误会造成功能(如公示语的信息性)上的显著损失,而且对读者造成相对显著的消极印象和影响,不利于跨文化交际的顺利实现。例如:一号线中,徐州新村站,ST:本站首末车时间,TT:First/Last Traion From This Station(应为Train)。
另一种显著错误的形式是未翻译或表达,这样的差异会严重影响信息的传递,乃至跨文化交际,让英文读者不知所云。数据整理显示,此错误表现为两种形式:一种为译文中用拼音代替英文,未作翻译或表达。例如:一号线中,ST:循礼门,TT:Xun Li Men(此站为一、二号线换乘站,二号线同站译为“Xunlimen”)。另一种为译文与原文相比在语义和文风上有缺乏。例如:一号线中,ST:武汉二中,TT:NO.2 Middle School(查 证 应 为:Wuhan NO.2 Middle School)。
错译属于相对显著的差异/错误,这样的译本本身错误传达了原文的信息和目的,对读者造成的影响是消极的,会导致错误的读者反应,阻碍了跨文化交际的正常进行。例如:一号线中,ST:协和医院,TT:Xiehe Hospital(查证官网:Wuhan Union Hospital);二号线中,ST:武汉外国语学校,TT:Wuhan Foreign Language School(查证官网:Wuhan Foreign Languages School)。
按照上述公示语功能与错误分类,进行量化统计。具体结果见表2:从上表可知,在所收集的501条公示语中,通过差异分析后得到有错误的条数是114,占总数22.75%。值得注意的是,一号线中的指示类公示语的差异/错误比例竟过半,高达54.4%(数量也是一、二号各类中最高的,达68条),其主要来源于未翻译/表达(49.6%);而此类错误在二号线中的比例是最低的(6.77%)。
表2 武汉轨道交通一、二号线公示语各类错误数量统计
通过分析对比可知,错误表征不同,程度不同,后果也不同。这样的研究对于武汉城市进一步国际化建设有积极意义,也对其他相似的城市国际化建设有一定的启发意义。这样的研究方法所带来的启示是:在研究翻译原文和译文之间的关系时,在评判译本的品质时,不光要关注译本语言符号本身的品质,更应该关注语言符号的物质存在形式(印刷、格式等),或称为副文本(paratext)。这样的对象才是翻译的最终成果,才应作为翻译品质的定量。由此可见,翻译活动本身具有社会性,是由包括翻译人员在内的社会各个参与者(agent)的共同作用的产物。[2]140
同时,一、二号线公示语汉英翻译中存在的错误数量也存在显著不同,例如:一号线中指示类公示语错误最多,主要错误原因是未翻译/表达;二号线中该类错误数量则少得多。在警示类和提示类公示语中,二号线中存在的翻译错误数量比一号线要多。此明显差异的原因可能源自翻译活动各个参与者操控(manipulation)的差异。[3][4]在将来的研究中,若进一步对相关信息进行收集,则可以对差异的原因进行进一步的探讨。
[1]Nord,C.Text Analysis in Translation:Theory,Methodology and Didactic Application[M].Amsterdam:Rodopi,1991.
[2]Inghilleri,M.The Sociology of Bourdieu and the Construction of the“Object”in Translation and Interpreting Studies[J].The Translator,2005,11(2):125-145.
[3]Venuti,L.The Translation Studies Reader[M].London and New York:Routledge,2000.
[4]Venuti,L.Translation Changes Everything:Theory and Practice[M].London and New York:Routledge,20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