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 韦开蕾 张沛键 王继祥
城乡收入差距的恶化影响了我国国民经济持续发展和社会稳定,已成为我国改革和发展过程中的重大问题之一,也成为政府、社会阶层和学术界最为关注的焦点之一。要解决地区收入差距持续扩大问题首先要分析影响收入差距扩大的原因。随着全球经济一体化的推进和外国直接投资(FDI)的持续增长,许多学者把地区收入差距和FDI联系起来,部分研究认为FDI也是拉大中国地区收入差距的一个重要因素(Feenstra and Hanson,1997;Zhang 和 Zhang,2003;Fu,2004;Taylor and Driffield,2005;Choi,2006;Kevin H Zhang,2006;李梦杰和蔡茂森,2009;王宜琦,2010;于洋,2011;戴枫等,2007;王海军和李愿宏,2011),但也有研究表明FDI流入东道国的负面影响只是暂时的,最终还是会缩小东道国的收入差距(Nathan,2007;Jensen and Rosas,2007;Jin Furong,2009;陈怡等,2009;张广胜和周娟,2009;张健,2010;韩庆万和郝方龙,2011)。Wei等(2009)认为不是FDI本身扩大了中国地区间的收入差距,而是FDI在地区间的极度不平衡分布加剧了中国的地区收入差距。
现有文献关于FDI影响中国地区收入差距的研究基本上是针对中国的东、中、西三个地区的经济收入差距来展开,鲜有把中国划分为对东北、华北、华东等区域进行分析;此外,关于FDI对中国城乡的收入差距影响的研究也少有涉足,本研究尝试从这两个方面做一个有益的探索。
根据相关理论和文献资料整理,我们认为FDI主要从技术进步、就业结构、产业结构、贸易变动和区域集聚等5个路径影响中国城乡居民的收入水平。
(一)技术进步。
外资企业对本土企业带来的技术外溢效应主要表现为以下两个阶段:一是早期的负效应。由于早期本土企业的综合竞争力十分薄弱,导致了大量企业破产倒闭或被兼并;二是后期的正效应。外资企业通过正向技术外溢效应和外资的不断流入,本土企业也在不断地学习和成长,推动了中国经济的快速发展。
(二)就业结构。
中国是世界人口最多的国家,有着充足廉价的劳动力。外资企业的进入提供了更多的就业机会,对提高居民收入有着积极影响。外资企业就业人数占全国总就业的比重逐年增长,从1990年的0.102%增长到2011年的2.812%。但由于中国劳动力具备的技能有显著的分层现象,非熟练、低技能劳动力占据了绝对地位。这样FDI通过就业结构影响着劳动密集型产业中内资企业与外资企业、非熟练劳动力与熟练劳动力之间的收入不均等。
(三)产业结构。
从中国三大产业吸收FDI的情况来看,FDI在产业选择上有显著特征:FDI流向农、林、牧、渔、建筑业等的比重十分小,而在中国从事这类产业的绝大多数是低技术的农村低收入劳动力。大部分FDI集中在劳动、技术密集型产业,其中制造业是典型的代表。第三产业FDI主要集中于关联性较小的房地产行业、金融保险、租赁和服务业等,而这些行业又恰恰是高利润行业。相比之下,这些行业劳动力的平均工资将远超过像农业、科教文卫等低利润行业劳动力平均工资,从而影响产业间劳动力收入水平差距。另外,近年来,由于政策的引导,增加了FDI对技术、知识密集型产业的投资,这样对拥有高技能、懂管理的人才需求相应会增加,而中国的高层次人才主要集中在沿海发达省份及地区。因此,FDI在一定程度上会通过产业结构影响沿海地区与内陆欠发达地区、高技能劳动力与低技能劳动力之间的收入差距。
(四)贸易变动。
投资、消费和出口是促进中国经济增长的三驾有力马车,范言慧、段军山(2003)通过对FDI与出口贸易相关性分析,得出两者相关系数高达0.9,表明在出口贸易中外资企业做出了巨大贡献。Goldberg和Klein(1999)指出当FDI的流入会导致与其行业相关联的行业要素流向该行业,增加了其产出和出口量,排挤其他行业的出口。但是,目前贸易自由化反而一定程度上加大了收入的不均衡。究其原因可能在于贸易的地区性差异和劳动力流动不足导致的。
(五)区域集聚。
中国吸收的FDI在东中西三条经济带上的分布存在明显差异。2010年东部地区实际吸收FDI金额约占中国实际使用金额的85%,中部与西部地区合计也只不过仅为15%左右,充分说明外商在选择投资项目与投资区域时偏好选择东部地区。FDI的区域聚集效应会产生不同层次劳动力、不同地区劳动力之间收入差距,导致中国居民收入“马太效应”越来越明显,从而影响中国城乡居民收入及区域间收入差距的不均等。
(一)面板数据模型的类别与选择。
实证研究中最基本的面板数据回归模型有混合回归模型、固定效应模型和随机效应模型其中,常用的回归模型形式见公式(1)。
其中,i=1,2,3,…,N,i为截面数,N 表示个体截面个数;t=1,2,3,…,T,T 为个体截面的总观测时间总数;yit为被解释变量;xkit下标k表示第k个解释变量,i表示横截面,t为时间;βki为第i个截面上第k个解释变量的回归参数;μit为随机误差项;αi为常数项。令 xit=(x1it,x2it,x3it,…,xkit)',βi=(β1i,β2i,β3i,…,βki)',μit随机误差项,满足相互独立、零均值、同方差为σ2的假设。式(1)为单方程面板数据模型的一般形式。可改写为:
混合回归模型(Pooled Regression Model)是以所有横截面个体在各个不同时期的斜率和截距相同为前提,这样就可以直接把面板数据混合在一起,用最小二乘法估计参数,得到有效估计量。但这一模型的最大缺点是假设解释变量对被解释变量的影响与横截面个体无关,这在现实中不可行的,因此混合回归模型应用不广。固定效应模型(Fixed Effects Regression Model)假设横截面个体之间的差异为截距不同,而斜率系数相同,即允许不同的横截面个体的截距是不同的,但每一个体的截距在各个不同时期则保持不变。如果横截面个体是随机地被选择出来以代表一个较大的总体,那运用随机效应模型(Random Effects Models)效果会更合理,随机效应模型与固定效应模型一样,通过允许截距变动来处理横截面个体之间的差异,但截距变动的量是随机的,运用随机效应模型可以有效减少要估计的参数,但如果随机常数项有假设被证明不恰当,得到的估计值可能会不一致。
由上述分析可知,面板数据是由横截面和纵截面数据构成。本研究的面板数据模型主要为探索研究FDI是否会对中国城乡居民收入差距产生影响,影响程度如何。但是,在模型构建过程中除了变量FDI以外,还引入经济发展水平、产业结构、外贸依存度、人力资本、交通运输能力等因素,由于中国各地区经济、社会发展的不均衡,地区间的这些因素有明显差异,这不符合混合回归模型的特征,因此不考虑此模型。另外,由表1的Hausman Test检验结果可以看出,该检验拒绝原假设:随机效应模型中个体影响与解释变量不相关。因此,本文选择固定效应模型进行后续研究。
表1 Hausman Test检验结果
(二)变量的选择及数据的处理。
有关收入分配状况的研究最具影响力的是美国著名经济学家库兹涅茨1955年提出的“库兹涅茨曲线”,后来的学者大多以此模型为基础进行后续研究,结合经济发展的不同阶段,引入不同的影响因素对居民收入分配进行分析。这些影响因素主要有:外资依存度、经济增长率、固定资产投资额、产业结构、人力资本、外贸依存度等。本文同样基于库兹涅茨基本模型,在引入这些因素的基础上,重点探讨FDI对中国城乡居民收入差距的影响。
本文选取1990~2011年中国除西藏、台湾、香港、澳门之外的29个省、直辖市、自治区的数据为样本,其中,重庆和四川合并为一个样本量进行分析。此外本文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探索性的将中国划分为七大区域,分别为华北、东北、华东、华中、华南、西南和西北。其中,华北包括北京、天津、河北、山西和内蒙古五省;东北包括辽宁、吉林和黑龙江三省;华东六省一市包括上海、江苏、浙江、安徽、江西、福建和山东;华中包括河南、湖北和湖南;华南包括广东、广西和海南;西南包括四川、贵州、云南;西北包括陕西、甘肃、青海、宁夏和新疆。此外本文选取的变量说明如下:
1.各省城乡居民收入差距(uririt)用各省城镇居民家庭人均可支配收入与农村居民家庭人均纯收入之比衡量,该比值越大,说明城乡居民收入差距越大。
式中,下角标i表示中国大陆29个省、直辖市和自治区,取值 i=1,2,3,…,29;t表示不同的年份,取值 t=1990,1991,…,2011。
2.各地区经济发展水平用人均地区生产总值衡量(pgrp),并且为消除价格因素的影响,以2000年为基期进行了相应的平减。同时引入平方项(pgrp2),原因在于二者是研究收入分配均衡与否的最要控制变量之一。
3.外商直接投资(FDI)采用统计年鉴中各地区实际利用外资数额,并通过当年的汇率进行折算,同时进行平减,得到以2000年为基期的不变价。此外,为了更详细探讨FDI与城乡居民收入差距的相关关系,本文还引入了FDI的平方项与滞后项,重在研究FDI与城乡居民收入差距是否也有倒“U”关系及滞后一期的FDI对当期城乡居民收入差距的影响,而不单单停留在二者是否相关的程度上进行研究。
4.产业结构变动(pis)采用各地区第一产业增加值占地区生产总值的比重。由于农业具有弱质性使得农业产值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越来越小,但农业又是国民经济的基础,是农民收入的主要来源,因此,提高农业产值、农产品附加值和农民收入息息相关。
5.人力资本(edu):用高等院校在校学生数衡量一个地区的人力资本情况。在1999年实行高校扩招政策之前,高技能、高层次人才十分匮乏,相比之下,低技能、低层次的劳动力却十分充足。而外资企业的进驻及其所提供优厚待遇,吸收了大批高技能人才,促使中国高技能人才与低技能劳动力之间的收入差距进一步扩大。1999年以后,各地区的中、高层次人才明显增加,在一定程度上减轻了就业压力和提高收入水平。
6.外贸依存度(trade)是研究一个国家或地区经济增长、贸易、吸引外资等情况的重要影响因素,用各地区出口总额占GDP的比例表示,此处用到的出口总额数据已经过当年美元兑人民币平均汇率换算。
7.交通运输能力(tran)在这里用每1000平方公里的货物运输平均运距来表示。本文参照姚树杰、冯根生和韦开蕾(2006)的计量方法将铁路、公路和水运转换成统一计量标准,即铁路货物运输平均运距×4.27+公路+水运货物运输平均运距×1.06。通常,一个地区的交通运输能力,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反映该地区的经济发展状况,并且FDI也更偏向于流向交通运输能力强的地区。
(三)模型构建。
纵观相关收入分配影响因素的研究中,许多学者以库兹涅茨的倒U模型为基础,即urir=β0+β1lnpgrp+β2ln(pgrp)2+ μ。本文也利用了库兹涅茨基础模型并引入地区经济发展水平、外商直接投资、产业结构变动、人力资本、外贸依存度和交通运输能力六个变量,构建最终模型的函数形式如下:
其中,α0~α9为回归系数,μit为随机残差项。
(一)实证结果。
本文运用计量经济学软件EView 6.0和Excel,将经过处理的面板数据代入构建的模型进行回归分析,在回归过程中,本研究已经作了一定筛选,将一些不显著且影响回归结果的变量剔除。另外,由于篇幅有限,文中已将变量平稳性检验过程略去,而只列出了回归结果。具体回归结果见表2。
表2 FDI对城乡居民收入差距影响的全国总样本和分区域面板数据模拟结果
(二)回归结果分析。
1.经济发展水平:从全国总样本分析,α1=0.0079,α2=-0.1031,且分别在10%和1%水平上显著,说明中国城乡居民收入差距与经济发展水平之间存在“倒U假说”的关系。不过目前仍处于抛物线的左侧,随着中国经济发展的不平衡,城乡居民收入差距会继续扩大。
从地区样本分析看,除西北地区以外的其余六大区域的人均地区生产总值的检验均显著,但通过检验的地区中东北、华东地区人均地区生产总值系数符号为负,说明该变量可以缩小该地区的城乡居民收入差距,其他地区则相反。从贡献率分析,东北地区最大为0.6777,西北最小为0.0185。模型中人均地区生产总值二次项情况,华中、西南和西北地区未通过检验,东北、华东和华南三地区的该系数符号为正,只有华北为负,说明东北、华东和华南地区在该模型下并不符合“倒U假说”,但这并不代表模型有问题,中国社会科学院的王振中也得出了否定库兹涅茨“倒U假说”的结论,其实“倒U假说”只是用来分析经济增长与收入分配关系及预测发展趋势的一种理论依据。
2.产业结构变动:全国总样本中 α3=-0.0488,在1%水平下通过检验,说明产业结构变动可以缩小城乡居民收入差距。换言之,目前提高第一产业占比,可以有效增加农民收入减少城乡居民收入差距。
从地区样本分析看,产业结构这一变量在七大区域都通过了检验,并且系数符号只有华东地区为正,其余均为负。说明除了华东地区外其他地区提高第一产业比重可以不同程度缩小城乡居民收入差距。其中西北地区产业结构变化对缩小该地区城乡居民收入差距贡献最大为0.3187,东北地区次之,华北地区最小为0.0521。
3.人力资本:α4=0.0412,系数为正,并且通过了1%显著性水平检验,说明全国总样本中人力资本加大了中国城乡居民收入差距,但由于各地区、各省份的教育水平不同,其对城乡居民收入影响也会产生差异。一般来讲,经济越发达的地区其教育水平相对也较高,对教育的投入力度也越大。
在地区样本回归模型中,东北和华东地区人力资本对城乡居民收入的影响与全国总样本回归结果相一致,都拉大了收入差距,并且东北地区对拉大收入差距影响最大达到了0.2148。华北、华中、华南和西南地区人力资本回归系数为负,说明加大人才培养和引进力度在某种程度上可以缩小这些地区的城乡居民收入差距。另外,西北地区人力资本对城乡居民收入无显著影响,究其原因在于西北地区各省经济相对落后,教育投入少,教育水平低。且高新技术企业落户少,高技术人才十分匮乏,使得人力资本对城乡居民收入无显著影响。
4.外贸依存度:α8=0.0238,在1%水平下显著,表明全国总样本中外贸依存度对拉大中国城乡居民收入差距有正向影响。主要原因在于各国存在保护政策,使农产品出口类别和数量十分有限,中国出口主要以第二产业产品为主,农副产品和第三产业产品出口十分稀少;另外,中国出口贸易额地区间存在严重差异主要带动城镇经济发展,对农村发展影响较小,特别是中部、西部地区。
从地区样本分析看,华北、华东、华南和西北地区外贸依存度的回归系数为负,表明其对城乡居民收入差距有负向影响;华中地区的回归系数为正,说明有正向影响;而东北和西南地区外贸依存度对城乡居民收入无显著影响。外贸依存度的贡献率方面,华东地区最大为0.1041,华南次之为0.0795。这是由于华东地区经济发展水平较高,对外贸易来往频繁,地理位置也好,交通运输十分便利,有效地带动了城乡的发展;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的建立,有效地推进了华南地区与东南亚国家之间的贸易往来,特别是农产品贸易。至于东北和西南地区FDI通过外贸依存度对城乡居民收入差距无显著影响原因可能在于两地区地处中国西部,本身经济就相对比较落后,引进的FDI数量,加上交通、人才、信息等因素的限制,使两地区对外依存度在影响城乡居民收入中无显著作用。
5.交通运输能力:α9=-0.0534,在1%显著性水平下通过检验,说明全国总样本中FDI可以通过交通运输缓解城乡居民收入差距。不过,从地区细分样本来看,华北地区FDI会通过交通运输加大城乡居民收入差距,这是由于农村的交通运输能力没有得到提高,严重阻碍了农村经济的发展。华南、西南地区交通运输能力这一解释变量没有通过检验,原因在于西南地区主要包括云南省、贵州省和四川省,三省主要以高原等地势为主,并且三省经济相对落后,人口众多,以致变量在影响城乡居民收入差距方面占据不了地位;华南地区FDI虽通过交通运输能力对城乡居民收入差距影响不显著,但回归系数符号却是负,则说明在华南地区提高交通运输能力对缓解城乡居民收入还有一定作用。其余各地区交通运输能力的提高都可以适当缩小城乡居民收入差距,因此一定程度上,各地区不仅要提高本地区的运输能力,还要加强地区间的运输网建设。
6.外商直接投资:FDI及其相关变量与城乡居民收入差距关系的探讨是本研究的重点,根据回归结果α5=-0.0664和α6=0.0060都在1%显著水平通过检验,通过FDI一次项与二次项的参数符号可以说明在研究的29个样本省份中,控制变量FDI与城乡居民收入差距存在较为复杂的关系。按数学理论分析,此为开口向上的“U”形抛物线,表明开始时城乡居民收入差距会随着FDI的增加而缩小,到达最低点后,又会随FDI增加而拉大。此外,全国总样本中FDI滞后一期对城乡居民收入的影响不显著,回归过程中已经将其剔除。本文得出FDI与城乡居民收入差距呈“U”形关系,且现阶段处于抛物线的右侧,其原因在于:(1)流入的FDI的质量不断提高,导致高技能劳动力需求量进一步上升;(2)FDI的区位、产业选择性导致FDI主要集中于城镇地区的制造业和服务业,而投向农村农业的FDI极少。
从地区细分样本来看,七大区域FDI对城乡居民收入的影响均未显著,其中东北、华东地区FDI的回归系数为正,其余均为负。表明东北、华东地区FDI的引入加大了城乡居民收入差距。这其中的原因在于现阶段正是引资结构转型期,特别是华东地区已经意识到以前的引资模式不能再为当地经济服务,因而慢慢地从“引资”向“选资”转变。大项目、高科技企业的引入就需要一批更优秀的人才,这些劳动力价格又会上涨,从而扩大了收入差距。其余地区现阶段可以通过加大引资力度来缓解城乡居民收入差距。从FDI平方项看,只有华东地区的回归结果与全国总样本相似,华北地区FDI与城乡居民收入差距却有倒“U”关系,而东北、华中、华南、西南和西北地区在回归模型中出现了不显著现象。此外,FDI滞后一期只有在华北和华东地区通过检验,且系数符号为负,其余各地区均不显著,在回归过程中已将其剔除。华北和华东地区的回归参数符号为负,说明两地区前一期FDI投入会对当年缩小城乡居民收入差距起作用。
从全国总样本来看:在滞后一期的情况下,各变量的拟合优度、显著性水平都较好。回归结果显示,城乡居民收入差距与人均地区生产总值符合库兹涅茨的“倒U假说”,而FDI与城乡居民收入却呈现“U”形关系。另外,FDI滞后一期没有通过检验,其对收入差距无显著影响。此外,在引入其他变量中,FDI会通过产业结构、交通运输能力缩小城乡居民收入差距;而通过人力资本、贸易拉大了城乡居民收入差距。
从地区细分样本分析:并不是所有区域的人均地区生产总值与城乡居民收入差距存有倒“U”关系,回归结果表明:(1)只有华北地区两者存在显著的倒“U”关系,而东北、华东和华南地区则存在“U”形关系,其余地区二者无显著关系在回归过程中已将该变量其剔除。(2)产业结构方面:华北、东北、华中、西南和西北地区FDI通过产业结构对缩小城乡居民收入差距有显著正向影响,华东地区FDI通过产业结构却加大了城乡居民收入差距。(3)人力资本方面:华北、华中、华南和西南地区FDI通过人力资本对缩小城乡居民收入差距有显著正影响,而东北与华东地区FDI通过人力资本却在一定程度上加大了收入差距,西北地区FDI通过人力资本对收入差距无显著影响。(4)外贸依存度方面:FDI通过外贸依存度可以缩小华北、华东、华南和西北地区城乡居民收入差距,加大华中地区居民收入差距,对东北、西南地区收入差距影响不显著。(5)交通运输方面:FDI会通过交通运输加大华北地区城乡居民收入差距,却能缩小东北、华东、华中与西北地区的城乡居民收入差距,对华南、西南地区影响并不明显。(6)本研究重要控制变量FDI方面:除东北、华东地区FDI会加大城乡居民收入差距外,其余各地区引入FDI对缩小城乡居民收入差距都有明显正影响。另外,华北地区FDI与城乡居民收入差距之间存在倒“U”关系,华东地区FDI与城乡居民收入差距存在“U”形关系,与全国总样本一致;东北地区虽有正向关系但变量却不显著;其他地区由于不显著已将变量剔除。在华北、华东地区FDI滞后一期却有缩小城乡居民收入差距的作用,其他地区该变量都不显著均已将其剔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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