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峰上的坚冰 幽谷里的暗花
——余光中和周梦蝶诗歌中生命主题之比较

2014-04-17 11:44李锦丹
嘉应学院学报 2014年9期
关键词:梦蝶余光中诗人

李锦丹

(广东技术师范学院 文学院,广州 510665)

余光中和周梦蝶两位台湾诗人早期都有在大陆生活的经历,他们彼此承认对方的诗作对二人创作道路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周梦蝶说:“我早期的现代诗作受余光中先生影响相当大,他每每能指出我诗中的某些缺点。”[1]而余光中作为先辈在《一块彩石就能补天吗?——周梦蝶诗境初窥》一文中对周梦蝶则作出如下客观评价:“开始低首于基督,终而皈依与释迦。”[2]尽管两人曾经在异乡中过着流散的生活,却未曾在流离中迷失自我,反而能在绝望中发现生活的灵感,不断寻找心灵的归属。余光中的诗不仅体现出了对传统历史的缅怀和人性的呼唤,同时也对现代人的生存和命运进行了思考和批判。余氏在诗歌中塑造了一位“守夜人”的形象,他驻守蕴藏着宇宙真理的黑夜,不怕生命永恒的残酷,坚守自己的立场,如冷锋上的坚冰,拒绝消融于浮躁的现代社会中。周梦蝶则把自己置于现实此岸与想象彼岸世界的中间,作为冥想的支柱,他在无相的自然空间里与现实生活保持一段距离,努力归返本真状态。周氏的诗充满清玄的禅意,如深谷里一亩干净而纯粹的田地,诗人在这里种上鲜花,独自欣赏。

一、以自然之物照“我”和以生命个体映“我”

“自我”作为一种心灵的内向性指示,使诗人保持着特立独行的性格,他们很少依赖外界物质来显现自己的存在,岁月也不会轻易消磨他们独立的个性。周梦蝶《无题》:“从此你便常常/到断崖上,落照边/去独坐。任万紫千红将你的背景举向三十三天/而你依然/霜杀后倒垂的橘柚似的/坚持着:不再开花。”余光中《水仙》:“水仙的节庆,美的凯旋/不须燃亮世俗的烛光/你高攀的那一簇灿烂/正是爱神/自惊艳中,诞生。”二人在诗中多用第二人称的叙事,诗人没有把过剩的情绪带入诗中,由始至终与读者保持一种冷静客观但不失于众的关系,他们在人与物、人与人之间分划一条界线,在两者距离间保留“自我”。万紫千红的背景和世俗的烛光象征着大千世界,诗人们不为其多姿多彩所动,自我沉醉于水仙散发的芳香中,独自酣睡于华实的橘柚梦里,以表他们洁身自好、刚正不阿、与众不同的一面。“你”在文本中的存在意义就是通过构建一种叙述者“我”和人或物“你”之间的虚拟对话而直接昭示诗歌创作的虚构过程。[3]因此,诗人以水仙花和橘柚自喻,把“自我”从叙事的角度与现实世界隔开,从而进行一番自我思考和心灵审问。

周梦蝶原名周起述,“梦蝶”一词源于《庄子·齐物论》中“庄周梦蝶”的典故。虽然庄周与蝴蝶最后化为一体,但是庄周和蝴蝶仍存有不同之处,且这种不同属于庄子和蝴蝶两种独立存在的生命个体,它们具有不同的“自然属性”,因此两者并不存在矛盾。[4]周梦蝶的诗以自然之物观“我”,由心造景,格物言己。诗人直视生命本源,诗中的景物是他内心感受后再现的意象,富有禅意。艺术意境是一个境界深层的创构,是心灵对于印象的直接反应出生命气息,从而映射人格的高尚格调。[5]诗人以物象观照心灵深处的自我。《扣别内湖——擬胡梅子》:“那心情/是哪吒的心情/花雨满天/香寒而稠且湿/拂不去又载不动的那心情/是哪吒的心”。花雨两景间接造化诗人心境,当时诗人看到被称为“内方盆地”的内湖,本可作一方静潭与日月相伴,可是不久被发现并改造成旅游区任人观赏,诗人感慨人们为何不彻底改造此地,依旧留下一湖,独望物是人非的风景。因此他最后叹息道:“难就难在‘我’最丢难掉/一如藕有藕丝/莲盅盛着莲子/更无论打在叶上/梗上那一记愁似一记没来由/也没来由/也没次第的秋雨。”只可惜湖水本属于大自然的一部分,开天辟地以来便是在此。《默契》中这样写道:“生命——所有的/都在寻觅自己/寻觅已失落/或掘发点醒更多的自己……当北极星枕着寂寞/石头说他们也常常梦见我。”诗中不断出现各种各样的景物:蝴蝶、花、细沙、曼陀罗、秃鹰、石头等,它们歌唱欢笑,在醉梦中与诗人化为一体,同时诗人也在这些想象的动作中感受到自己的存在,与大自然形成的默契中感到无比快乐。因此,诗中的“我”能很好地表达周氏甘愿接受时间的淘洗,甘于承受命运的磨难,不卑不亢地乐忍孤独,不断发掘不一样的自己。诗人把主体与物景分开,以自然事物观照,借景抒情表达真的“自我”。

如果说周梦蝶的诗作灵感是在大自然中探寻而来,那么余光中则通过内心独白的方式,由个体自身分裂出不同的声音寻找真实的“自我”。《乡愁四韵》:“给我一瓢长江水啊长江水/酒一样的长江水/醉酒的滋味是乡愁的滋味/给我一瓢长江水啊长江水。”《当我死时》:“当我死时/葬我/在长江与黄河之间/枕我的头颅/白发盖着黑土/在中国/最美最母亲的国度……”诗中由“我”从内心深处发出对祖国母亲一声思念的呐喊展开,酒由“我”一人醉,体内流着热血在寒冬中给大陆母亲写信,想把一朵在严寒中绽放的腊梅献给她,到命终之时亦要和她共葬。全诗戏剧性地由一人完成所有动作,诗人知道按照当时的国家情势他很难回大陆与家人团聚,想念之情在两岸关口被“隔绝”。诗中的每句话都是诗人内心的独白,他把思念的话语讲述给自己听,寄望远方亦能收到。作为独白的抒情诗,抒情主体的声音体现为对自我的表达:“他的活动,感受,思考和意识都不超出他是什么,亦即他作为现实被规定的形象的范围;也就是不能超出他的性格,典型性和气质范围,否则就破坏了作为对他的独白型构思。”[6]诗人如异乡中孤独的战士,他的情感和回忆无法逃离对故乡的怀念,但是他不满流散无根的生活,所以只能从想象的乡土世界里努力倾听自己心灵中最真实的声音。《火欲》:“该上升如凤凰/在火难中上升或是沉于流动的透明/一氅天鹅一片纯白的形象/映着自我/长颈与丰驱/全由弧线构成/有一种向往/要水/也要火……涤净勇士的罪过/勇士的血/则灵魂/你应该如何选择?……烙背黥面/文身/我仍是我/仍是清醒的我/灵魂啊/醒者何辜张扬燃烧的双臂/似闻远方时间的飓风在呼啸我的翅膀毛发悲泣/骨骸呻吟/用自己的血液煎熬自己/飞/凤雏/你的新生!”诗中的“我”在与选择中的灵魂“你”进行交流,“我”是一名醒者,坚决选择烈火中的凤凰,直面灵魂的拷问,经过一番自我审视后,“我”得下结论:“有洁癖的灵魂啊恒是不洁”!因为勇士的罪过留在血液里,需要烈焰的洗涤,于是“我”否定不洁的灵魂,用顽强的意志和不灭的真理完成自己对祖国的使命,得到新生。

二、在时间和空间的想象中体验不一样的孤独

“孤独”现今成为现代人的一种生存状态,它是人们心灵间的一堵无形的墙。余光中和周梦蝶依凭自己的人生体验对“孤独”有着独特的感悟,力求告知人们被异化的悲哀,但语言不足以表达内心的真实想法,他们主动或被动地患上现代社会的病症——失语症。作为圣者和隐士,他们都被关在都市美丽的“监狱”里,隔着铁栏孤独地自言自语。周梦蝶《朝阳下》:“我想,在山的窈窕深处/许或隐藏着窈窕的倾听者吧/哦,如果我有一枝牧笛/如果我能吹直满山满谷白云的耳朵……”余光中《割盲肠记》:“药醒/妖擒/只留刀痕三寸/记我的新生/那医官说/很理想的伤口呢/从此话要少说/也不宜咳嗽/我想,既然要说话/就得像话/怎能降级/做含混的呻吟?”周氏尝试把内心的渴望和希望给予遐想的倾听者,但是在现实生活中难觅知音,人们难以听到他真实的诉求。余氏则不断争取话语权,而四周弥漫着陈词滥调的权威话语,他不幸被击伤,蕴含真理的声音被覆盖。结果二人在人群中都无法展现自己的个性,他们的心声不被人们理解,最后只能保持沉默,成为苍茫宇宙中的一盏孤灯。虽然他们拒绝平庸,甘愿承受孤独,但是二人的孤独感存有时间和空间的差异,周氏徘徊在想象的时间之外,而余氏则缅怀在历史的空间之中。

周梦蝶的孤独感在时间之维中显得极为厚重,《孤独国》中写道:“这里的气候黏在冬天与春天的接口处/这里的雪是温柔如天鹅绒的/这里没有嬲骚的市声/只有时间嚼着时间的反刍的微响……过去伫足不去/未来不来/我是‘现在’的臣仆/也是帝皇”。曾当过守墓人的周先生在长夜里与逝者感受时间的寂静,没有精确的节气,冬天和春天浑然一体,混沌的时间如盘古开天辟地之际,没有眼镜蛇、猫头鹰,没有大自然物竞天择的暴力,一如脱离城市的喧嚣和肆扰,离开市人勾心斗角。这里只剩下曼陀罗花、橄榄树和玉蝴蝶,诗人与静置的生物对话,物理时间静止,但心理时间让他在想象的景物中不断发现新的自己。《刹那》:“我觉得我的心如垂天的鹏翼/在向外猛力地扩张又扩张……永恒——刹那间凝驻于‘现在’的一点/地球小如鸽卵/我轻轻地将它拾起/纳入胸怀。”诗人在名为“现在”的时间点发现自己的存在,在永恒的生命里孑然一身地面对无声的风雪。可见诗人是刻意隔绝外界风景,卷缩尘世角落,孤绝冷肃地探看身里身外。[7]

如果说周梦蝶是从想象的时间里体验孤独,那么余光中则是通过无限延伸的空间与孤独抗衡。余氏的孤独属于高孤独,是一种“主动积极的追寻”。[8]《大武山》中写道:“一五五的加农炮/射程内的故土/二五倍单筒望远镜/望中的故土……不知道国姓爷的幽灵喝不喝高粱/放翁和稼老的茸茸须蘸多少次黄汤/剑阁栈和郁孤台/西北风吹寒南中南海/零丁洋的孤魂喝不喝高粱/莒光楼的城门向战场/表兄们点一盏北极星在稚堞上/在古城楼头写现代的史诗/古来的征人/我问你/谁最寂寞?”诗人在脑海中不断进行着历史的联想,故土的思念伴着想象发酵,诗人从一个望远镜的镜头捕捉到历史的某些场面:剑阁栈到郁孤台,中南海到零丁洋,城门到战场,最后回到古城楼,若干个空间画面快速交替,诗人的意识不断流动,他用时空交错式的蒙太奇手法再现历史,变相见证故土的变迁。被高粱和黄汤灌醉的历史人物瞬间消失,英雄豪杰用刚烈换来的生前身后名却不如一颗嶙峋的怪石,它盖着大地母亲的颜色,跨越时空保存下来。伤心的石像发现历史上没有人能像它一样紧守着脚下的土地,人与物都经受不起环境改变,最终只有它孤独地立在天地间。“就这么当风立着/任一枝新乐园把石像的心事烧成烟灰”。最后石像绝然放下伤心的情绪,化为一股积极寻求梦想的力量,彻底成为独屹在大武山的顽石。

三、对死亡的感知:追索生的虚静和等悟死的绚烂

“向死而生”是诗人拥抱的母题,生死作为两种生命命题,它们突显个体的存在,让人类追寻本体的意义,回归精神家园。周梦蝶《行者日记》:“黑花追踪我/以微笑的忧郁/未来诱引我/以空白的神秘/空白无尽/我的忧郁亦无尽……天黑了!死亡斟给我一杯葡萄酒/我在峩默疯狂而清醒的瞳孔里/照见永恒,照见隐在永恒背后我的名姓。”余光中《黑天使》:“满天的星屑,我就是/不祥天使,迅疾/扑至,一封死亡的电报/猛然捶打你闭门不醒/……罪恶,且在他头顶盘旋/等垂毙的前夕/作俯冲的一击/我就是黑天使,我永远/独羽逆航,在雨上,电上/向成人说童话/是白天使们的职业/我是头颅悬价的刺客/来自黑帷以外,来自/夜的盲哑的深处/来自黪黪的帝国的墨墨京都/黑天使,我就是。”行者在黑色的瞳孔里藏着白茫的宇宙中发现自己的名姓,黑天使是来自黑帷外的刺客,他用黑色童话来揭示成人世界最伪善的谎言。黑花和黑天使预示着死亡的征兆,而诗人带着真理的光环拥抱它们,不断在黑夜中寻找最灿烂的星辰,无论在逆流之中,还是在疯狂失智的荒谬的背后,他们都没有丧失理智。但是,二人对死亡的感知和认识各有不同,诗人分别在“虚无”中观照死亡的梦寐,从“虚伪”里反抗死亡的召唤,他们力图重拾现代人的良心,恢复生命的热情。

周梦蝶诗中多以超然的“虚无”状态感悟生命永恒的话题。《索》:“是谁在古老的虚无里撒下第一把情种/……想起无数无数的罗密欧与朱丽叶/想起十字架上血淋淋的耶稣——想起给无常扭断了的一切微笑/……我欲搏所有有情为一大浑沌/索曼陀罗花浩瀚的暝默/向无始!”《风荷》:“轻一点/再轻一点的吹吧/解事的风/知否?无始以来/那人已这儿悄然住心入定/是的/在这儿/水质的莲胎之中。”周梦蝶早期受到基督教思想的影响,当人离开母体那刻便开始承受痛苦,他需要终生背负着原罪的意识救赎自己,所以诗人对出生那刻持有否定的态度,当生命来临时不要太惊奇,也不要过于欢心,因为人类还需要用更多爱与宽容来维系这段历程。诗人无法精确地回答生命永恒的话题,所以他直接让出生与死亡同步,化作一大浑沌驶向无始的虚空,在面临抉择时能更快地找到出路。虚空的意向是一种否定的意识,它超越自身趋向一个被看作不在场或不存在的对象。[9]《四月》:“没有比脱轨的美丽更慑人了/说命运是色盲/辨不清方向的红绿,谁是智者/能以袈裟封火山的岩浆……而这儿的榆树也真够多/还有树底下狼藉的隔夜的果皮/多少盟誓给盟誓蚀光了/四月说:他从不收听脐带们的嘶喊……”周梦蝶是一名“遗腹子”,但他并没有抱怨童年的不幸,反而用博爱的精神接受自己的不幸,他顺其自然地接受母亲的包办婚姻,养妻育儿。但是战争迫使他抛妻弃子独自漂泊到台湾,此时他对死亡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我以前观念错误,以为我生我老我病我死,全是我自己的事,人是人,也是人人。当你受割,说不定也有人暗自为你滴血。与世界无关。原来活着,并不如我所以为的那么简陋,草率,孤绝残切。”[10]从军的特殊经历使他明白人的主体性可以在死亡中发掘和追寻,比当初单纯地理解生死同行更有意义,刹那的顿悟让诗人“终而皈依与释迦”。最后,他带着庄子“乐死”的精神,离开繁杂的市井,独守墓园。

如果说周梦蝶是生死场的见证者,余光中则是一直与死亡搏斗的战士。他有与周氏不一样的“四月”,《或者所谓春天》:“围巾遮住大半个灵魂,流行了樱花流行感冒/总是这样子/四月来时先通知鼻子/回家/走同安街的巷子……或者所谓春天/最后也不过就是这样子/一些受伤的记忆/一些欲望和灰尘/一股开胃的葱味从那边的厨房然后是淡淡的油墨从一份晚报报导郊区的花讯……四月/比鞋底更低/比蜂更高鸟更高/比内战内战的公墓墓上的草/而回想起来时也不见得就不像一生/所谓童年/所谓抗战/所谓高二/所谓大三/所谓蜜月/并非不月蚀/所谓贫穷/并非不美丽。”诗人在城里渡过了几十个春天,异乡的季节索然无味,由此产生逃离的念头,因为城外有更美好的回忆。“回家”中的“家”不是诗人的栖居之地,家在远方,或许那里的春天会更温暖,此时诗人眼中的四月充满了肃杀的秋意,不禁让人感到半丝颓丧,有别于以往余氏对死亡的严肃态度。但是,时间却不断鞭笞他,童年,抗战,求学,婚娶,每段人生经历无不显示诗人的存在。根据时间性绽出的统一性的视野构建,就有展开了世界这样的东西是,属于那个向来是其此的存在者。[11]尽管诗人当时心存一念虚空,但很快被以往的经验唤醒,参死无法让他忘记半生的美好回忆,因此死亡是他生存的力量。《甘地之死》:“临去的老巴普啊/一切从印度来的/还还给哀伤的印度/檀香木烧得化的还给印度的天空/骨灰罐装得下的/还给印度的河水/连印度也装不下的/沛然而大的灵魂就还给整个人类……”诗人认为前人的步迹为后人预言,质本洁来还洁去,安葬的老灵魂将伴随着下一代,人类在先人的智慧中不断成长,生命得以延续。《有一只死鸟》:“你坚持一种醒耳的高音/向黑色的风和黑色的云/猎枪的射程内/你拒绝闭口/你不屑咳嗽……歌者死后/空中有间歇的回音/或者你坚持歌唱/面对着死亡。”诗人认为黑天使能带给世界光明,相信白昼正在黎明里酝酿,他不会忘记当初的理想斗志,即使为政者故意颠倒黑白,历史的鬼影依旧存在,它们会从死亡中指证真相。

结语

虽然余光中和周梦蝶的诗在“自我”表达,“孤独”审视和“死亡”的感知存有差异,但是,由于两人接受中西文化的洗礼,他们都尊重诗歌经验的纯粹性。其中,余光中认为文字应该表现思想,而不仅仅只是记录语言,手应该听命于心灵,而不是唇舌。[12]周梦蝶在生活中经常扮演倾听者的角色,不是因为他反应能力弱,而是失语于物质与心灵不协调的现代社会中,所以诗人神游物外,在大自然里寄予人类希望。余光中的诗歌艺术风格多样,善于运用不同形式的理论手法表达淡淡的乡愁,他的诗富有戏剧性和审美意义。 诗人无畏肉体消亡,对生活依旧持着乐观积极的心态,无论在台湾还是香港,他见山就想攀爬,永远怀着一份暮年的壮心。因为诗人相信彼岸的苦瓜终有一天会成熟,人们会把甘甜的果实带回大陆与同胞们分享。

[1] 陈政彦. 周梦蝶诗中的基督教意象探究[J]. 彰化师大国文学志,2010(20):182.

[2] 余光中. 一块彩石就能补天吗——周梦蝶诗境初探[J].中原文献,1990(2):140.

[3] 李文萍.第二人称叙事的不确定性与普拉斯诗学艺术的构建[J].东疆学刊,2012(10):28.

[4] 郭晨.自我与他者:对话维度中的“庄周梦蝶”[J].现代语文:学术综合,2013(6):70.

[5] 宗白华.美学散步[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2:129.

[6] M·巴赫金.陀思妥耶夫斯基创作中的主人公和作者对主人公的立场[C]//巴赫金文论选.佟景韩,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6:63.

[7] 曾进丰.听见,周梦蝶“说法”[M]//曾进丰.刹那.北京:海豚出版社,2011:2.

[8] 史言.“泥香”与“土香”的辩证——论余光中诗歌的休息之梦与抵抗意志[J]. 汉江大学学报,2011(4):22.

[9] 让·保罗·萨特.存在与虚无[M].陈宣良,译. 北京:三联出版社,2011:56.

[10] 曾进丰.周梦蝶诗研究[D].台北:台湾师范大学国研所,1996:99.

[11] 海德格尔.存在与时间[M].陈嘉映,王庆节,译.北京:三联出版社,2011:398.

[12] 徐学.中西合璧,诗文双绝[M]//余光中精选集.北京:北京燕山出版社,201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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