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者的适应与选择
——兼评祝庆英的《简·爱》中译本

2014-04-17 10:01贾文娟
佳木斯职业学院学报 2014年2期
关键词:中译本简·爱罗切斯特

贾文娟

(宁夏大学外国语学院 宁夏银川 750021)

译者的适应与选择
——兼评祝庆英的《简·爱》中译本

贾文娟

(宁夏大学外国语学院 宁夏银川 750021)

翻译适应选择论认为译文是译者适应与选择的产物,没有译者的适应和选择就没有译文。本文以适应选择论中的“三维转换”为工具,简评祝庆英的《简爱》中译本在语言维、文化维和交际维的适应和选择情况。

祝庆英;《简爱》;翻译适应选择论;“三维”转换

引言

在国内众多《简·爱》汉译本中,当代著名翻译家祝庆英于上世纪70年代末完成的译文以其自然流畅的语言、细腻传神的表达和丰富饱满的情感赢得了大批读者的青睐。自1980年译本面世至2000年,祝译本不断重印,共印行了300余万册。这样积极的市场反馈反映了较高的译品整合适应选择度。下面,笔者拟以胡庚申“翻译适应选择论”中的“多维度适应与适应性选择”为工具,分析祝庆英在《简·爱》中译本中的适应和选择情况。

一、译者在语言维的适应与选择

“夏洛特·勃朗蒂火热的精力,使《简·爱》象一场大火一样引起很大注意;在文学中与其说她是一颗恒星,不如说她是一个火把。”(李霁野,29)。敢爱敢恨,追求独立自由的简爱以其独特的个性魅力征服了一代代的读者,但同时打动读者的还有它生动流畅的语言和诗情画意的表达。翻译适应选择论认为“成功的翻译是译者成功的多维度适应与适应性选择的结果,评价翻译主要看译品的“整合适应选择度”。“译者对语言维(即语言形式)的适应性选择转换是在不同方面、不同层次上进行的。现仅以祝庆英《简·爱》中译本第24章中的几段歌词为例,简析译者对语言形式的适应性选择。

“The truest love that ever heart

Felt as its kindled core,

Did through each vein, in a quickened start,

The tide of being pour.

……

罗切斯特真挚热烈的求婚让简爱的内心既充满了重重疑惑,同时又激荡着从未有过的温暖和甜蜜。两个被对方独特的个性魅力深深吸引的爱人享受着爱与被爱的幸福和激动。“布满星星的蓝旗垂挂在天空,如此良辰美景,简爱“站起来,打开琴盖”,请有着一副好嗓子的罗切斯特为她唱首歌。简爱“望着窗外静止的树木和朦胧的草坪”,静静地聆听着心上人的真情诉说。

优美的歌词道出了罗切斯特心中复杂交织的一切:炽热的爱情带来的无限欢愉,爱人离去的痛苦煎熬,难以启齿的婚姻真相,随时可能将他推入万丈深渊的“强权、公理、愤怒和忧伤”,对爱人的无比忠诚和眷恋。作者夏洛特为整首歌赋以诗的语言和诗的意境。“heart,start,core,pour,day,delay,pain,vein,bliss,press,be,eagerly,space,race,between,green,path,wrath,wood,stood”,显然,从语言形式上讲,原文押韵整齐,韵脚丰富多变,一长一短的歌词安排使整首歌曲在语言上具有很高的艺术性,优美的语言形式配上优美动听的歌喉准确生动地传达出罗切斯特对简爱浓浓的爱意和担心爱人离去的深深恐惧。祝庆英对以上歌词的翻译是:

炽热如火的心底,

感受到最真诚的爱情,

这爱情带着加速的欢跃,

给每根血管倾注如潮的生命。

……

可以看到,原文中的韵脚并没有在译文中如数出现,“心底”、“欢跃”、“爱情”、“生命”、“希望”、“意外”、“痛苦”、“凝住”并不押韵,但译者显然选择了以读者对象为要素的翻译生态环境,有了对原文内容的深入理解和对原文语言形式旨在传达的情感要义和意境的准确把握,祝庆英选择了在语言形式上放弃韵脚的工整而保留原文传神流畅的表达和优美的意境营造。这种对翻译生态环境的积极适应确保了原文的接受度。“炽热如火”、“迟迟不来”以及下文的“难以名状”、“碧波滚滚”、“置之不理”、“毫不胆寒”等四字格错落有致的排列既使歌词读来朗朗上口,又使译文读者通过他们熟悉的语言形式进一步走进男主人公复杂热烈的内心。为适应当时的翻译生态环境,译文还通过标点和词汇的活用传达出罗切斯特的真情诉说。原文里的“Through wilderness or wood”被处理成了“越过荒芜,穿过林莽”,逗号的出现和动词“越过、穿过”的使用使歌者着意表达的为爱愿意付出一切的决心更易为读者深切体会到。其中一节歌词中有这样两行文字:“Whatever menaced,harassed,warned,I passed impetuous by. “impetuous”原意为“tending to do things very quickly,without thinking carefully first,or showing this quality.”所以直译应该是“冲动、鲁莽”的意思,但结合语境和歌曲的“真情实意”,祝庆英将其译为了“我置之不理,毫不胆寒”。四字格的排列不仅呈现了原文的形式美,更递进了语义,真实再现了主人公为了真爱,不畏艰辛的男子汉气概。所以,尽管在韵脚的翻译上有所失去,但通过有效利用译入语的表达特点(四字格),通过标点和词汇上的灵活运用,译文做出了适应原作的选择,而这一选择也有效适应了当时的翻译生态环境,帮助译文“俘获”了更多读者。

二、译文在文化维的适应和选择

“由于原语文化和译语文化在性质上和内容上往往存在着差异,为避免从译语文化观点出发曲解原文,译者不仅需要注重原语的语言转换,还需要适应语言所属的整个文化系统,并在翻译过程中关注双语文化内涵的传递。”(胡庚申,136)。

祝庆英的《简·爱》汉译本出版于上世纪80年代,因为刚刚摆脱十年动乱,改革开放刚刚起步,人们渴望突破原有种种限制,开阔视野,领略西方优秀文化遗产。考虑到我们在引进外域文化上的十年空白,以及由此带来的人们对外域文化的向往和期待,毕生耕耘于外国文学翻译事业的祝庆英积极适应翻译生态环境,在文化维上主动选择了反映原作风貌,通过直译、意译相结合的方法及分译、加注的方法尽可能地帮助读者走近外域文化,了解外域文化。在祝庆英的《简·爱》中译本中,不仅有对人名、地名的注释,如“尼禄:古罗马皇帝,以暴虐、放荡出名。鲁比孔河:意大利北部一条河。古罗马将军凯撒一边说”骰子已经掷下了,就这样吧!”一边渡过这条河,……庞培作战。”另外,和原语语言密切相关的神话传说、圣经故事等也在祝译本中有详尽的注释说明。如:《圣经·旧约》《出埃及记》第12章第29节:“到了半夜,耶和华把埃及地所有的长子,就是从……都杀了。”再如:“见血封喉树,树汁剧毒,常做箭毒用。传说……毒死周围生物。”这些丰富详尽的注释不仅使原文完整、如实地呈现在读者眼前;更重要的是,它们的存在满足了读者深入理解原文、走进译语文化的诉求。因此,可以说,祝庆英的译本在文化维上达到了较高的适应度。

三、译者在交际维的适应与选择

“翻译过程中交际意图的适应性选择转换,顾名思义,是说译者除语言信息的转换和文化内涵的转换之外,把选择转换的侧重点放在交际层面上,关注原文中的交际意图是否在译文中得以体现。”(胡庚申,137-138)。

《简·爱》塑造了一位敢爱敢恨、追求独立、自由的新型女性形象。原作的交际意图可分为以下三个层面:首先是通过故事情节,即简爱的童年生活、罗渥德的学校生活,及她在桑菲尔德和罗切斯特的爱情故事塑造的敢于挑战世俗和传统,勇于追求幸福和自由的新女性形象。其交际意图的第二个层面是向读者呈现文学的语言美,即:选词匠心独具、结构巧妙、节奏音韵和谐等以使原文字里行间的激情、神秘、浪漫和唯美得以传达。第三个层面则是要将小说故事情节背后的文化内涵成功呈现给读者。

从第一个层面讲,译文无任何“偷工减料”,内容紧扣原文,小说中的所有描写、记叙、歌谣、唱词、对话、自白都得到了如实传达。整个译文情节生动,情感饱满。从第二个层面看,原文中有不少景物和心理描写,以及大量对话,译者祝庆英努力适应原文的语言“生态环境”,最大程度地再现原文对人物性格、心情、环境等极富诗意的描写,如“圣诞节的严寒在仲夏来临;十二月的白色暴风雪在六月里飞旋;冰给成熟的苹果上了光,积雪压坏了怒放的玫瑰;干草地和小麦田上蒙了一张冰冻的尸布……, 树林还像热带丛林般绿叶婆娑,芳香扑鼻,现在却像冬天挪威的松林般荒芜,成了白茫茫的一片。”在这段对简爱的心理描写中,“飞旋”、“蒙上”、“压坏”、“盖上”等动词的选用,以及“绿叶婆娑”、“芳香扑鼻”等四字格的使用使原文通过排比、对比、比喻等修辞手法烘托的人物心情得以淋漓尽致的传达。在第三个层面,即文化内涵层面,译者直译、意译相结合,以尽可能详尽的注释填补了仅靠译语语言本身难以完全呈现的文化信息。这使交际对象——普通读者既能准确无误地了解故事情节,更能进一步开阔视野,走进异域文化。

结语

夏洛特·勃朗特的长篇小说《简·爱》以其动人的故事情节,巧妙的人物性格塑造、优美诗意的语言赢得了广大读者的喜爱;在众多《简·爱》中译本中,祝庆英以女性译者的身份更加细腻传神地再现了原作塑造的敢于反抗,努力争取平等、自由的新女性形象。在小说翻译的过程中,正因为认识到了这一事实——“翻译是语言的转换,语言是文化的载体,文化又是交际的积淀(胡庚申:133)”——译者才在语言维、文化维,和交际维积极适应,充分考虑翻译生态环境中的主要要素,并依此做出选择。祝庆英为“求存”而“择优”的选择事实证明达到了较高的整合适应选择度,因此可以说,其译作的成功正是多维度适应和适应性选择的结果。

[1]Baker, Mona. Routledge Encyclopedia of Translation Studies [Z]. Shanghai: Shanghai Foreign Language Education Press, 2004.

[2]JANE EYRE, Charlotte Bronte.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2009.

[3]胡庚申.翻译适应选择论[M].湖北教育出版社,2004.

[4]李坤,贾德江.《简·爱》两个中译本的历时比较[J].河北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7(01).

[5]夏洛特•勃朗蒂.简•爱[M].李霁野,译.陕西人民出版社,1982.

The translator's adaptation and selection -- Comment on Zhu Qing-ying's version of Jane Eyre

Jia Wen-juan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 Ningxia University, Yinchuan Ningxia,750021, China)

According to Hu Gengshen’s An Approach to Translation as Adaptation and Selection, without translators’ adaptation and selection, there will be no translations produced. This paper conducts an analysis of Zhu Qingying’s Chinese version of Jane Eyre with the goal of exploring her adaption and selection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the three-dimensional (linguistic, cultural and communicational) transformations.

Zhu Qing-ying; Jane Eyre; translation as adaptation and selection; "three-dimensional" transformation

H315.9

A

1000-9795(2014)02-0342-02

[责任编辑:刘丽杰]

2013-12-25

贾文娟(1980-),女,宁夏银川人,讲师,从事翻译理论与实践方向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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