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正念接受为基础的心理干预对散打运动员表现提高的影响——一项单被试试验设计研究

卜丹冉，姒刚彦

●研究报道Short Comunications

以正念接受为基础的心理干预对散打运动员表现提高的影响
——一项单被试试验设计研究

卜丹冉1，姒刚彦2，3

为了追求最佳的表现水平，运动员通常将运动技能训练作为首选方法来提高比赛成绩。然而，以正念-接受为基础干预方法的出现，尤其是在运动心理学领域的深入发展，为运动员提高运动表现提供了一个新的范式。MAC是通过一个7周的干预来提高运动员不加判断的注意，培养经验接受的能力，并且促进关注任务的注意来促使运动员尽管在感到消极内部体验的时候也能有理想的表现。以3名散打运动员为参与者，尝试在MAC的基础上，加入中国文化的元素，如觉悟、忘我行为等概念，通过采用多重基线水平的ABAB单被试试验设计，检验心理干预对运动员正念水平、接受水平和运动表现的影响。评估量表主要采用《五因素正念量表》和《接受和行动问卷》。表明，3名运动员的正念水平得到提高，接受水平得到改善，来自运动员的半结构访谈报告以及教练员的评估问卷评价也验证了干预的效果。比赛成绩较好地反映了运动员表现水平的提升，试验干预基本证实了研究假设。

正念；接受；投入；运动表现；单被试设计

正念训练在体育运动领域方兴未艾，其中最有代表性的正念训练方法是GARDNER和MOORE提出的MAC（The Mindfulness-Acceptance-Commitment Approach，2007），用以提高运动员的行为表现水平[1]。GARDNER和MOORE提出的MAC训练程序除了阐述“正念”和“接受”这2个禅学理念外，更提出核心观点“价值观”，并对“情绪驱动行为”和“价值驱动行为”进行区分。他们认为，MAC训练可以帮助引导运动员明确自身价值观并运用“正念”和“接受”理念更多地投入“价值驱动行为”。然而，并非价值观明确，运动员就可以直接投入到“价值驱动行为”中[2]。姒刚彦[3]认为，MAC虽然提出了它的核心观念“价值”，旨在帮助运动员寻找合适的价值观，并发展“价值驱动行为”来解决行为投入问题，但从本质上来看，因为这是突显一种个人主义的价值观，价值驱动的行为同样是在突出自我、显现自我，并没有解决自我与社会的关系，也难以将自我真正融入到环境与过程中去。举例来说，运动员的核心价值观就是追求卓越，而在这一过程中遇到种种问题与困惑。如很清楚目标及自身能力，但就是在压力下紧张而放不开；有强烈进取心或个性，但遭遇我国特有体制局面而产生内心冲突。因此，考虑到真正能够帮助运动员成长的心理训练方法一定要契合其社会-文化条件。姒刚彦结合常年一线运动心理训练工作经验与前期研究结果，引入了另一个禅宗思想——“觉悟”，觉悟是思维的不执著，是对生活中新智慧的觉知。当一个人能够做到不执著的时候，他对生活中事物重要性的信念或想法也会产生新的理解，不再固执于一成不变的信念或想法，而是能够在不同的时空条件下，对信念或想法表现出思维的灵活性。使用不同以往更加与社会共融的价值观来看待运动生涯和人生发展，从新的视角来看待人际关系和社会关系，这主要涉及到对比赛结果、对运动训练中可能发生的各种问题的看法与反应，从而更好地参与体育竞技，实现身心健康与和谐。这都是从对事物的创造性认识或新视角看问题来说的。姒刚彦[4]等在GARDNER和MOORE提出的“正念-接受-投入”训练程序的基础上，整合本土“社会定向价值观”和“觉悟”的概念，发展出“正念-接受-觉悟-投入（Mindfulness-Acceptance-Insight-Commitment，MAIC）”训练程序。基于MAIC的训练程序，正念训练课程包括正念训练的准备、正念、去自我中心、接受、价值观与觉悟、投入和综合训练7部分内容。

在中国社会、文化条件下，针对本土运动员进行心理训练时，完全照搬西方的理论方法是不合时宜的。MAC干预方法的出现，无疑是为本土运动心理学的应用实践提供了全新的视角。在MAC中国化的进程中，研究者希望能将所发展的内容、方法、理念真正服务于运动员。一方面，尝试通过帮助运动员在遇到逆境时可以有更好的应对策略，从而促进他们的运动表现；另一方面，希望为正念训练方法在体育运动领域中的实践应用开拓全新的研究视角，为我国运动员心理训练的发展做出贡献。

1 研究对象与方法

1.1 参与者

选取HB省队散打运动员3名：男队员T，24岁，训练年限10年，二级运动员；男队员Z，23岁，训练年限10年，健将级运动员；男队员G，20岁，训练年限6年，一级运动员。

1.2 试验设计

采用单被试设计（single-case design）评估心理干预的效果。具体的方法是，采取多重基线水平ABAB设计检验心理干预对运动员正念水平、接受水平以及运动表现的影响。

单被试设计通常采用“视觉化检验”（visual inspection）的方法对数据进行分析，即通过直观图形对效果进行分析。根据HRYCAIKO等[5]的建议，采用下列标准在直观图形上衡量干预效果是否显著：（1）基线水平和干预阶段之间数据的重叠点较少（即在同一水平上的点较少）；（2）可以看到紧随干预后的直接效果；（3）干预效果量的大小；（4）效果具有跨研究被试的一致性程度。当采用视觉化检验方法分析数据时，若上述标准有多条得到满足，研究者就能对干预效果有较高的肯定。

采用HSEN-HSING MA[6]超过基线中位数的百分比PEM（percentage of data points exceeding the median of baseline phase）直观地评估干预方法的效果量。PEM的具体做法是，先要找出基线数据的中位数，然后再找出干预后数据点在基线中位数以上的数据点个数百分比（若干预后期望值降低，则找出干预后数据点在基线中位数以下的数据点个数百分比）。这样就可以排除某些天花板或地板数据的影响，因此更实用，也能更客观地说明干预方法的干预效果。如果PEM值在90%以上，说明干预非常有效；PEM值在70%～90%之间，说明干预有中等强度的效果；PEM值在50%～70%之间，说明干预效果很微弱；PEM值在50%或者以下，说明干预有反效果。在本试验中，干预后期望数据能够有所升高。

1.3 测量工具

1.3.1 五因素正念量表（The Five Facet Mindfulness Question⁃naire，FFMQ）该量表是由BAER等[7]编制，共有39个条目，采用李克特5点计分法，1～5表示“一点也不符合”到“完全符合”。该量表分为观察、描述、有意识的表现、不判断和不反应5个因素，总分越高，正念水平越高。中文修订版由邓琴玉等[8]完成，该量表5个分维度的内部一致性系数分别为0.746、0.843、0.797、0.659和0.448。

1.3.2 接受和行动问卷（The Acceptance and Action Question⁃naire，AAQ-ⅠⅠ）该问卷由FRANK BOND[9]编制，共9个条目，采用李克特7点计分法，1～7表示“绝对不正确”到“总是正确的”。本文所采用的问卷为张春青等[10]修订的中文版，共7个条目，采用李克特7点计分法，1～7表示“绝对不正确”到“总是正确的”，量表的分数越高，接受性和行动状态越高。该量表中文版在大学生中的内部一致性系数为0.75。

1.3.3 运动员的表现评估指标（1）教练员对运动员的日常评估，该指标由研究者本人、散打主教练员以及其他科研人员共同讨论决定，主要从运动员的身体素质、技术应用和战术策略3个方面来评估。其中，身体素质包括爆发力、耐力和速度，技术应用包括拳法、腿法、摔法、拳腿组合和整体配合，战术策略包括主动进攻、防守反击、反反击和佯攻。该问卷采用李克特7点计分法，1～7表示“非常差”到“非常好”，问卷的分数越高表明教练员对运动员的评估效果越好。（2）运动员的访谈结果。（3）运动员的比赛结果。

1.4 具体干预步骤

1.4.1 干预时间及频次3名运动员分别单独授课，共10周，第1次干预7周，第2次干预3周，2次干预之间有3周是无干预时间。干预每周进行1次，每次90 min，地点在咨询室进行。每次干预均留有“课后练习”，“我学到了什么”的评估问卷，要求运动员在课后完成。进行2次干预主要是由于试验设计的需要，以及运动员的比赛时间所决定，2次比赛中间仅隔6周。因此，在和运动员商讨后作出这样的安排。所有干预课程均事先获得教练员的同意与支持。

1.4.2 试验步骤（1）第1次基线评测：试验开始前，3名运动员在2周内分别进行测量，所有指标分别进行4次基线测量。（2）干预介入后评测：心理课程开始后，同时评测所有指标。心理干预以个体干预开始，主要先针对运动员在训练中或曾在比赛中出现的问题给予咨询与建议。该阶段内，分别对3名

队员所有指标进行测量，每次课程结束后进行测评，共7次。（3）第2次基线评测：在3周内分别进行测量，所有指标分别进行3次基线测量。（4）再次干预介入后测评：针对上次比赛中出现的问题，结合课程内容给予咨询和建议，每次课程结束后进行测评，共3次。（5）社会效度测评：在干预课程结束后1周内对1名教练员发放社会实践评估问卷，当场测评。（6）质性分析：在第1次干预第5周课程后、第1次干预全部课程结束、第2次干预全部课程结束后，分别对运动员进行访谈，每名运动员访谈3次，共计9次。

1.4.3 心理干预内容正念干预方案见表1，具体操作流程及安排可参考《运动员正念训练手册》[11]的详细介绍和说明。

表1 MAIC正念干预方案

2 研究结果

2.1 正念水平

在试验过程中，有3名队员全程参与并得到他们的有效数据，在心理干预前后的4个阶段中，正念水平得分在图表中清楚呈现，其评估通过FFMQ量表进行。3名参与者的共同趋势是：（1）第1次干预期后的平均值均高于基线1，意味着干预可以提高被试正念水平；（2）基线2的平均值都高于基线1，说明在心理干预有持续的效果；（3）基线2的平均值和第2次干预后的平均值相差无几，说明被试的正念水平已维持在一个较稳定的水平上。

运动员T的FFMQ量表的正念水平得分由干预前的平均值107提高到131.71，提高了23.1%，PEM=0.86；第2次干预前的132.67提高到141.67，提高了6.8%，PEM=1；得分跨度由96～116提升为117～141，第2次由132～134提高到139～145。运动员2次评估的得分情况都同时表明，运动员的正念程度得到提升（见图1）。

图1 运动员T五因素正念水平得分分布

运动员Z的FFMQ量表正念水平得分由干预前的平均值120提高到132，提高了10%，PEM=0.86；第2次由干预前的135.33提高到144.67，，提高了6.9%，PEM=1；得分跨度由113～ 127提升为125～141，第2次由133～137提高到141～148。运动员2次评估的得分情况也都同时表明，运动员的正念程度得到提升；2次效果量均表明，干预效果显著（见图2）。

图2 运动员Z五因素正念水平得分分布

运动员G的FFMQ量表正念水平得分由干预前的平均值100.75提高到119，提高了18.1%，PEM=1；第2次干预前的平均值114提高到125.33，提高了9.9%，PEM=1；得分跨度由94～109提升为108～124，第2次由113～115提高到122～128。2次效果量都表明，干预效果很好。该运动员2次评估的得分情况也都同时表明，运动员的正念程度得到提升（见图3）。

图3 运动员G五因素正念水平得分分布

2.2 接受和行动水平

接受和行动水平量表分数值的增加表明，接受水平增加。第1次提出“接受”的概念是在第4次课（评估点8），第2次介入是在第3次课（评估点17），3名运动员接受水平的改变在图表中可清楚呈现。3名研究参与者的共同趋势是：（1）接受和行动水平的平均值均在第1次干预后升高；（2）接受和行动水平的平均值在第2次干预后也继续升高；（3）基线2的平均值都高于基线1时，说明心理干预有持续的效果。

运动员T的接受和行动水平得分由干预前的平均值26.5提高到29.29，提高了10.5%，PEM=0.57；第2次干预前的31.33提高到33.33，提高了6.4%，PEM=0.67；得分跨度由21～29提高为21～34，第2次由31～32提高到32～34。该运动员在第1次干预后（评估点8）的效果改变并不明显，而是在后1周课程（评估点9）突然升高，分值从21提高到33，在随后的几周内保持相对稳定，运动员T的接受和行动水平得到提高。在第2次干预后，运动员的接受和行动水平相对维持在一个较稳定的水平，分值为32/34/34。2次干预的效果量表明，干预效果微弱（见图4）。

图4 运动员T接受与行动得分分布

运动员Z的接受和行动水平得分由干预前的平均值36提高到37.14，提高了3.2%，PEM=0.86；第2次干预前的37.33提高到38.67，提高了3.6%，PEM=1；得分跨度由34～38提高为35～ 39，第2次由37～38提高到38～39。该运动员在第1次干预后（评估点8）有些改变，但不是十分明显，分值从36提高到39，在随后的几周内保持相对稳定，运动员Z的接受和行动水平得到提高。在第2次干预后，运动员的接受和行动水平维持在一个相对较稳定的水平，分值为38/39/39。这说明，心理干预对于该参与者有持续性的作用。2次的效果量均表明，干预效果显著（见图5）。

图5 运动员Z接受与行动得分分布

运动员G的接受和行动水平得分由干预前的平均值27.25提高到31.43，提高了15.3%，PEM=0.86；第2次干预前的31.33提高到32.67，提高了7.2%，PEM=1；得分跨度由24～29提高为23～34，第2次由31～32降低到32～33。2次的效果量均表明，干预效果显著（见图6）。

图6 运动员G接受与行动得分分布

2.3 运动表现的改变

2.3.1 教练员对运动员日常表现的评估从和教练员的讨论提纲中可知，对于运动员的日常评估主要包括运动员的身体素质、技术应用和战术策略3个方面。

教练员对运动员T日常表现的评估显示：其身体素质的评分改变较少，从6.67分提高到6.89；技术应用的评分有少许提高，从5.6提高到5.89；战术策略从4.75提高到5.58，改变较多（见表2）。

教练员对运动员Z日常表现的评估显示：其身体素质的评分中改变较少，从6分提高到6.67；技术应用的评分有较多提高，从5.6提高到6.2；战术策略从5.56提高到6.67，改变明显（见表3）。

教练员对运动员G日常表现的评估显示：其身体素质的评分改变较少，从4.33分提高到4.67；技术应用的评分有较多提高，从4.8提高到5.2；战术策略从4.25提高到5.33，改变最大（见表4）。

表2 教练员对运动员T日常表现评估

表3 教练员对运动员Z日常表现评估

表4 教练员对运动员G日常表现评估

2.3.2 访谈结果从运动员访谈的内容来看，3名运动员在9次访谈过程，每次都提到“正念”对他们产生的影响，如可以更好地关注当下，可以更加投入到训练和比赛中去。

在运动员访谈中，有5次访谈提到“接受”对运动员的帮助，较好地说明了这一观点对运动员产生的积极影响。

在面对比赛成绩的理解上，3名运动员多次表示“心态变了”，在面对比赛时，能更加注重过程，而非结果。在遇到一些自己没有办法控制的事件时，运动员也表示自己能理解这固有体制下的一些问题，从而可以试着去接受。

2.3.3 比赛结果2009、2010年和2011年的全国锦标赛中，T全部无成绩（表示没有进入16强，共有32人比赛），Z分别为无成绩、第3名和无成绩，G分别为无成绩、第5名和第7名。2012年全国锦标赛和全国精英赛中，3名运动员都取得了较好的成绩，T分别为第7名和第4名，Z为16强和第4名，G为第7名和16强。其中，T在精英赛中受伤，没有参加最后4强的比赛。

3 讨论

3.1 试验的干预效果

3名运动员的正念水平都得到了显著的改善。在接受水平上，在第1次干预后，3名运动员的效果量都不好，而在第2次干预后的效果量均显著。研究者认为，出现该结果的原因主要有：（1）课程的安排所导致的，接受这一概念的介入是在第4次课程，此时课程已过半，所以运动员接受程度的提高在时间上有所限制；（2）与运动员平时所认为的，想要好的运动表现则需“控制”消极的情绪，因此在理解上需加以时日，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在第2次干预后效果量均显著。从教练员的日常评估来看，3名研究参与者身体素质的改变都不是很多。可以看出，运动员身体素质的提高和正念训练的相关程度较低，更多地依赖于先天性的因素，而技术应用和战术策略则改变较多。

3.2 关于“价值观”和“觉悟”的探讨

在原MAC干预过程中，GARDNER和MOORE的核心观点是寻找运动员的核心价值观，并根据运动员自身所确定的价值观为之努力奋斗。而觉悟是思维的不执著，是对生活中新智慧的觉知，是在运动员遇到挫折和困扰时，对生活所形成的新的看法[4]。

在实际操作过程中研究者发现，由于运动员个体的差异，对“价值观”和“觉悟”这2个概念的理解也不尽相同。研究者认为，在运动员的发展中有2种情况：（1）有运动员无法明确自身的价值观，这就需要研究人员帮其澄清价值观，并要求运动员做出和自身价值观相一致的行为；（2）还有运动员是能够确定自身的价值观，但是在其职业发展中，成绩起伏、伤病积累、人际冲突等各种问题不断地困扰着他们，克服这些逆境则成为运动员心理成长的必经之路。这些运动员虽然可以明确自身的价值观，但是由于自身的局限性，不能很好地理解个人与环境的关系，自身与固有体制的关系，对于这些运动员而言，问题在于如何充分发挥自己的潜能寻找突破口[3]。因此，在上述2种情况下，都需要通过“觉悟”来给他们启示。

3.3 不足与建议

（1）本研究设计虽然是采用单被试设计中的ABAB，但是2次干预间隔时间太短，仅有3个星期，由运动员的比赛时间安排所致。（2）本研究采用的单被试试验设计的外部效度有待进一步检验。在未来的研究中，可以进行大样本试验研究。（3）本文中所谈到的“觉悟”是佛家术语，由于运动员自身水平限制，在理解上可能会有一定困难，这也导致在研究参与者的选取中，年纪过小的运动员可能不太适合本方法。（4）本研究所采取的被试为散打运动员，属于对抗类项目，但是正念训练方法是否对其他运动项目更加合适，或者与其他运动项目心理要求更加匹配，则需要进一步的验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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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ffect of Psychological Intervention Based on Mindfulness-Acceptance on the Sanda Athletes’Performance：A Single-CaseDesignStudy

BU Danran1，SI Gangyan2，3
（1.Hubei Institute of Sport Science，Wuhan 430079，China；2.Dept.of Health and Physical Education，Hong Kong Institute of Education，Hong Kong 999077；3.College of Health Science，Wuhan Institute of Physical Education，Wuhan 430079，China）

In quest for peak performance，athletes have traditionally engaged in performance skills training as the primary intervention strategy for enhancing athletic performance.However，mindfulness and acceptance-based strategies have been developed to serve this purpose.It is a new paradigm for enhancing athletic performance.The Mindfulness-Acceptance-Commitment（MAC）approach for performance enhancement is a seven-week protocol that works to en⁃hance athletes’nonjudgmental awareness，cultivates experiential acceptance，and improves task-focused attention so that athletes learn they can reach peak performance despite negative internal states.Based on MAC approach，Chinese culture elements were added into this study，like insight and forgetting-self，etc.This study used ABBA multiple-baseline single-case design to examine the effect of intervention on the three Sanda athletes who participated in this inter⁃vention in enhancing their mindfulness and acceptance levels，and also performance.The Five Facet Mindfulness Questionnaire and The Acceptance and Ac⁃tion Questionnaire are used for evaluation.Experimental data showed that athletes all enhanced their mindfulness and they all improved their acceptance.The semi-structured interviews and The Observation Form from coach also confirmed the effect of intervention.And the competition results actually reflected the enhancement of athletes’performance.The hypothesis of intervention was confirmed in this study.

mindfulness；acceptance；commitment；sports performance；single-case design study

G 804.8

：A

1005-0000（2014）06-534-05

10.13297/j.cnki.issn1005-0000.2014.06.014

2014-08-26；

2014-11-05；录用日期：2014-11-06

卜丹冉（1987-），女，吉林白山人，实习研究员，研究方向为运动心理学；通信作者：姒刚彦（1957-），男，浙江杭州人，博士，教授，研究方向为竞技运动心理学和锻炼心理学。

1.湖北省体育科学研究所，湖北武汉430079；2.香港教育学院健康与体育学系，香港999077；3.武汉体育学院健康科学学院，湖北武汉43007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