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中芹,赵溢洋,王清玉,刘一民
城市农民工子女体育社会资本的结构:经验数据的探索与验证
孙中芹,赵溢洋,王清玉,刘一民
社会资本是移民社会融入研究中的重要概念,为探讨城市农民工子女通过体育运动积累的社会资本的结构,对社会调查数据进行了探索和验证性因素分析,并利用结构方程模型讨论了结构效度和共同方法偏差。结果表明,社会信任、社会规范、社会凝聚和社会适应4个构念组成了城市农民工子女体育社会资本的结构维度,4维度结构具有较佳的聚合效度和区分效度,共同方法偏差未对研究结果造成严重影响。社会信任、社会规范、社会凝聚和社会适应4个构念共同预测了城市农民工子女的体育社会资本,这种社会资本因城市农民工子女社会网络结构及其嵌入性资源的特殊性而区别于其他群体的体育社会资本。
农民工子女;社会资本;探索;验证
城市农民工子女融入城市社会的学术研究关注身心发展,关心社会适应,追求社会公平与人文关怀。目前,义务教育阶段的城市农民工子女已达1 393.87万人[1],能否通过同伴间的体育运动促进他们的社会交往、增加社会资本、提高社会适应水平是本文的研究动机。社会资本的核心内容涉及人际网络、信任和规范,是移民社会融入研究中的重要概念[2]。城市农民工子女的社会和文化资源相对贫乏,“外来人”的尴尬和“在别处”的迷茫通常会导致该群体边缘性的再生产。解决城市农民工子女城市生活适应问题的对策有增加社会资本、促进社会支持网络的建立等[3]。测量城市农民工子女的体育社会资本结构意义重要,一方面,它通过经验数据解释了体育运动助益该群体社会资本积累的原因;另一方面,它也丰富了弱势青少年群体体育参与的应用价值。
当代社会资本研究源于西方,从GRANOVETTE“弱关系的力量”,到BOURDIESU社会阶层中虚拟或真实的资源,再到COLEMAN的责任、期望、惩罚,PUTNAM的网络、规范、信任,直至BURT结构洞中的镶嵌关系,FUKUYAMA的社会信任,以及LIN NAN的社会网络资源[4],无论个体、群体或组织,社会资本都源自人际间的社会关系。它包括网络、信任、互惠和规范等,具有建构社会认同和维护群体成员利益的社会功能。运动参与在体育社会学的结构功能论中被视为具有发展社会关系、凝聚社会团结、建立社会信任和培养互惠行为的功能,而这些功能与外来移民社会融入所强调的社会资本具有高度的契合性。体育运动、社会资本与城市社会融入间存在相互促进的正向关系[5]。
社会资本的一个重要预测指标是广泛参与社会生活,而体育参与水平高的群体表现出较高的政治参与意愿、生活幸福感和较多的社会交往频率。体育群体中嵌入关系网络的资源能为社会生活的诸多层面带来帮助,如促进个人参与社会公共事务,发展“弱关系的人际纽带”等[6]。依据人际间的弱关系理论和体育运动在人际交往中的建构作用,提出假设H1:弱关系的社会联结是城市农民工子女体育社会资本的一个结构要素。
体育运动不仅可以建立起相互联结的关系网络,还有普遍性的信任和互惠行为发生。体育运动中的合作与互惠能培养人际间的信任。信任是关系管理的核心,对于建立和维持双方的社会互动发挥着重要的作用。体育群体内部的信任是人与人合作的黏合剂,信任的程度越高,其合作与分享行为也越多,进而有利于共享更多的社会稀缺资源[7]。依据社会资本中的信任理论,以及体育在社区信任中的建设作用,提出假设H2:社会信任是城市农民工子女体育社会资本的一个结构要素。
参与群体性体育运动的个人也拥有较强的物质与情感支持,体育参与可以让社会支持的作用明显呈现。对于友谊和快乐分享的需求促使人们参与群体性体育运动,其中的支持网络能提供情绪性、工具性和信息性的支持,创造更多的沟通机会,提高幸福感[8]。依据社会网络和社会支持的理论,以及体育参与中呈现的社会支持现象,提出假设H3:社会支持是城市农民工子女体育社会资本的一个结构要素。
规范为体育团队提供了价值和行为标准,对体育团队的正常运行起重要作用。由于规范内化、社会认同,以及共同目标的作用,体育群体成员会按照群体价值规范和行为准则行动。体育所发挥的社会规范作用对降低青少年犯罪,减少药物滥用,以及培养积极性、组织性和自律性等都有积极影响[9]。依据社会资本与社会规范的理论,以及体育在社会规训和自律上的功能,提出假设H4:社会规范是城市农民工子女体育社会资本的一个结构要素。
体育群体或团队的凝聚力分为2种:任务凝聚力和社会凝聚力。任务凝聚力表现为群体成员为追求共同目标而共同努力行动;社会凝聚力则表现为成员彼此吸引,愿意结成一个群体共同参与社会活动。彼此认同的群体成员在特质上通常具有相似性,容易相互吸引、顺畅沟通并建立好感,形成较强的社会凝聚力。内部成员对于各自认同的群体的评价明显优于其他群体,并认为群体内的成员较其他群体外成员更为优秀[10]。依据社会资本中社会凝聚力的论述,以及体育在社会凝聚力上的研究经验,提出假设H5:社会凝聚是城市农民工子女体育社会资本的一个结构要素。
体育运动还可以发展青少年在团队中担任社会角色的技能,如领导行为、团队合作、沟通能力、增加与就业相关的技能等[11]。青少年运动友谊质量的研究也表明,体育参与对孤独、焦虑、自卑等负面情绪具有缓冲和调节作用,有助于促进身心健康和社会适应能力的发展[12]。依据社会资本中可获取社会资源的理论,以及体育行为与社会适应上的积极效益,提出假设H6:社会适应是城市农民工子女体育社会资本的一个结构要素。
综上所述,本研究要探索和验证的研究假设关系见图1。
图1 研究假设示意图
本研究运用的社会学方法包括:(1)依据研究假设,采用结构性访谈和专家评判的途径建立测量题目库;(2)对测量题目库进行预试和项目分析;(3)对研究主题进行大样本探索性分析,建构与整合假设的理论结构;(4)对研究主题进行另案大样本的验证性因素分析,检验建构的理论结构,利用结构方程模型检验结构效度和共同方法偏差对研究结果的影响。
2.1 被试与数据采集
针对研究假设的操作化结构,本研究采用结构性访谈和专家效度评判的方法来建立实测工具的题目库,访谈对象包括城市农民工子女和教师样本,专家评判对象包括体育人文社会学博士生导师和博士研究生。另外,采用分层整群抽样的原则,在北京、济南、长春、西安、武汉、苏州、中山和成都选取城市农民工子女作为研究样本。对山东济南的样本进行了预测,修订预测后再对其余城市的样本进行正式调查和因素分析。调查城市选取了我国经济比较发达的大中城市,在现代化程度和文化特质上,这些大中城市具有相似性,且与农村的差异较大。因此,生活在这些大中城市的农民工子女的城市融入水平也更具代表性。正式调查的有效问卷为男生1 038人,女生720人,平均年龄(13.23±1.22)岁。调查对象主要来自小学、初中,因为在义务教育阶段,外来学生群体都可以在所在的城市学校就读。本研究中,鉴于调查对象的户籍背景、年龄和所在城市规模等因素,认为不同地区的调查数据具有同质性(见表1)。
表1 被试与数据采集情况一览表
问卷以李克特5点量表进行评价,1表示“非常不同意”、2表示“不同意”、3表示“不确定”、4表示“同意”、5表示“非常同意”。在招收农民工子女的公立学校进行调查,采取现场发放、现场填写、现场回收的方式收集资料,回收率相对较高,而且有利于帮助调查对象澄清疑问。
2.2 研究工具题目库的建立
采用随机整群抽样的方式抽取济南市1所小学和1所中学,在争取校长和教导主任的同意以及班主任老师的配合下,以“关爱城市农民工子女主题班会的形式”讨论城市农民工子女体育运动情境中的社会联结、信任、支持、规范、凝聚和适应,对5个班级中113名城市农民工子女进行集体访谈。在总结教育工作者和城市农民工子女访谈记录的基础上,对每个研究假设列举了6个题目。就构想结构和36个题目咨询了9位体育人文社会学专家(博士生导师3人,博士6人)。以上专家学者根据本研究“社会资本”各构面所包括的题项逐一检视,判断题项内容是否能真正反映构念所代表的心理或行为特质,以及词句是否恰当,并提供修正意见。经过反复删改、合并与重组项目,获得具有专家效度的“城市农民工子女体育社会资本结构”预测问卷,包括30个题项。
2.3 预测调查的项目分析
预测调查的项目分析结果可作为题项筛选的依据。通过预测调查的项目分析,“城市农民工子女社会资本结构”测量工具的题项数目由30个减少到21个(见表2)。
表2 预试项目分析摘要表(n=267)
2.4 因素分析、结构效度与共同方法偏差的检验
适切的21个题项纳入大样本正式调查问卷。本研究将全部样本切割为两半(问卷编号的奇数组与偶数组),一半样本进行探索性因素分析(剔除填答不全的问卷后,有效问卷为869份),对题项进行进一步的筛选与信度分析,并探索与整合研究假设中“社会资本”的理论结构;另一半样本则用于验证性因素分析(剔除填答不全的问卷后,有效问卷为853份),验证本研究社会资本结构的适切性。
在验证性因素分析的结构方程模型基础上,利用平均变异萃取量(AVE)检验结构模型的聚合效度,利用巢套模型分析(nested model analysis)检验结构的区分效度,利用哈门氏单因子测试法和结构方程模型的不可测潜在方法因子检验结构模型的共同方法偏差。
3.1 城市农民工子女体育社会资本结构的探索性因素分析
“社会资本”量表的21个题项KMO=0.92,Bartlett球形检验χ2=7 098.76,P<0.05,表明21个题项有共同因素存在,数据适合进行因素分析。采用主成分分析法抽取共同因素,以最大变异法求旋转因素的负荷矩阵。本研究依据以下标准确定结构因素:特征值>1;因素解符合陡坡图检验;每个构面内部一致性α值通过同质性检验(>0.70);每个因素至少包含3个题项。经过大样本数据的探索性因素分析,21个题项聚类到4个因素上,共解释了57.62%的变异量,高于50%的最低要求。聚类构面1、2、3、4的内部一致性信度α值均符合判断标准(见表3)。
21个测量题项可概括为4个聚类,类别1命名为社会凝聚,类别2命名为社会适应,类别3命名为社会信任,类别4命名为社会规范因素。需要说明的是,研究假设中弱关系的社会联结构面和社会支持构面的题项要么没通过预测检验,要么被萃取到了其他构面当中。
3.2 城市农民工子女体育社会资本结构的验证性因素分析
该部分的研究目的是,采用验证性因素分析,验证城市农民工子女体育运动所积累的社会资本结构。经前文的探索性因素分析,城市农民工子女体育运动生成的社会资本中共抽出4个共同因素,为了验证在探索性因素分析中得到的因素结构是否与实际数据适配,以大样本调查的另一半(n=853)数据进行验证。
一阶验证性因素分析模型发现,一阶因素构念间有高度的关联程度,且一阶验证性因素分析模型与样本数据可以匹配(见图2)。本研究进一步假定4个一阶因素构念在测量更高一阶的因素构念,即原先的一阶因素构念均受到一个较高阶潜在特质的影响,也就是说城市农民工子女体育积累的社会资本作为高阶结构可以解释所有4个一阶因素构念[13](见图3)。经检验,城市农民工子女体育社会资本结构与实际调查数据拟合良好,适配指标达到验证性因素分析可接受的标准,表示实际数据与概念结构可以契合(见表4)。也就是说,城市农民工子女体育积累的社会资本的4个因素结构在经验数据的验证性因素分析中都得到了支持,分别是社会凝聚、社会适应、社会信任和社会规范。城市农民工子女通过体育运动积累的社会资本不可直接测得,作为一个潜在变量,它通过4个结构因素间接地得以表达。其中,城市农民工子女体育积累的社会资本与各结构构面的路径系数在0.73~0.87之间,社会凝聚、社会适应、社会信任、社会规范分别解释了社会资本76%、72%、78%和53%的变异量。各个结构构面与21个测量指标间的路径系数在0.49~0.77之间,测量误差项e7与e8、e13与e14、e15与e16并非完全独立的,它们之间存在误差共变,两两间相关系数是0.18、0.38和0.28。
表3 探索性因素分析结果摘要表(n=869)
图2 体育社会资本一阶结构路径图
3.3 城市农民工子女体育社会资本结构的聚合效度和区别效度
所谓聚合效度(convergent validity)是测量构念间具有高度相关性。聚合效度的检验通常利用平均变异萃取量(Average Variance Extracted,AVE),其值所代表的是指标变项能测得多少潜在变项的百分比,若指标变项被潜在变项解释的百分比愈高,相对的测量误差就愈小。FORNELL和LARCKER建议,AVE值须大于0.50才具有收敛效度[14]。本研究社会凝聚、社会适应、社会信任、社会规范的AVE值分别为0.76、0.72、0.78和0.53,符合聚敛效度标准(见图3)。
图3 体育社会资本的二阶结构路径图
表4 验证性因素分析整体拟合情况一览表(n=853)
所谓区别效度(discriminant validity)是指构面所代表的潜在特质与其他构面所代表的潜在特质间有显著的差异存在。参考ANDERSON和GERBING对区分效度检验的建议,使用巢套模型分析(nested-model analysis)来检验区分效度[15]。具体操作方法是将限制两构面的相关系数固定为1,如果该限制模型的χ2值与未限制模型相比差异显著,Δχ2>3.84,可以证明该限制性模型无法拟合成立,也就是说,所比较的2个结构要素构面间虽然相关显著,却是不相同的因素。经检验,本研究各结构要素间均具有区别效度(见表5)。
表5 区别效度验证摘要表
3.4 城市农民工子女体育积累社会资本结构的共同方法偏差的检验
由于本研究的被试都是城市农民工子女,研究方法主要采用问卷调查法,因此可能存在共同方法偏差问题,需要检验严重程度。本研究采用了哈门氏单因子检验和不可测潜在方法因子检验2种方法[16]。首先,对进行验证性因素分析的样本(n= 853)进行哈门氏单因子测试,在未转轴的情况下,抽取出4个特征值大于1的因素,其中第1个因素解释的变异量占22.15%,而4个因素的累积变异量为56.41%,第1因素占累积变异量的39.27%,小于50%的接受值。另外,本研究还控制不可测潜在方法因子来检验了五因子结构(共同方法偏差、社会凝聚、社会适应、社会信任、社会规范)的适切程度。具体操作方法是,将共同方法偏差当作一个潜在变量进入结构方程模型,允许21个测量变量负载在方法潜变量上(见图4)。检验结果表明,包含共同方法偏差在内的五因子结构与调查数据无法拟合,Amos统计软件无法计算出路径系数,仅给出该检验模型的χ2= 988.14,df=162,χ2/df=6.10,与原假设的四因子结构模型相比卡方值没有明显降低,卡方自由度比值也大于可接受的范围。因此,综合2种检验方法认为,本研究的共同方法偏差问题未对研究结果造成严重干扰。
图4 共同方法偏差检验示意图
4.1 研究假设及其验证
经预测调查(n=267),大样本调查的探索性因素分析(n= 869)和不同数据的验证性因素分析(n=853)表明,有4个研究假设得到验证,分别是H2、H4、H5和H6,即城市农民工子女体育社会资本的结构有社会信任、社会规范、社会凝聚和社会适应,4个内因潜变量具有较佳的聚合效度和区别效度,并且共同方法偏差经过哈门氏单因子方法检验和不可测潜在方法因子检验后并未严重影响研究结论。
需要说明的是,假设H1和H3未得到验证。假设H1“弱关系的社会联结假设”未得到调查数据的支持,代表该潜在构面的测量题项未能通过预测问卷项目分析的检验。在研究设计初期,对城市农民工子女群体在体育运动中的社会联结,尤其是依据GRANOVETTE人际间的“弱关系”提出的。实际上,城市农民工子女的体育交往群体通常是自己的同学,他们之间的关系属于同质性的“强关系”类型,而针对“弱关系”提出的研究设计不符合调查的现实情况。有关城市农民工子女体育运动生成的“弱关系社会联结”现象及其社会功能有待另案研究。另外,假设H3“社会支持假设”未得到调查数据的支持。针对该假设设计的题项在探索性因素分析中被归入“社会信任构面”和“社会凝聚构面”,并在另案的验证性因素分析中得以验证。也就是说,本研究代表社会支持的题项可以用社会信任和社会凝聚的潜在变量来解释。
4.2 与同类研究的区别
西方体育与社会资本研究关注体育与社会资本的关系,以及体育在社会资本中的积极和消极作用等[17]。就儿童和青少年而言,体育与社会资本的研究主题围绕着身心健康、自我概念、社会认同和亲社会行为等理论和经验展开[18]。国内已有研究中,青少年体育与社会资本的研究关注家庭社会资本的影响[19],而社区体育社会资本维度有社区体育活动开展、社区体育活动参与、社区关系网络等[20]。与之相比,本研究的研究对象为城市农民工子女,其通过体育建构维持的社会资本具有特质性,与其他社会群体或本地土生土长的城市学生是有区别的。(1)从关系纽带上看,本研究的社会资本隶属于强关系社会网络。这种社会资本来源于同学间的体育互动情景,尽管同学关系存在亲疏远近,但彼此都属于强关系的熟人。这一观点可以在“弱关系的社会链接”不是城市农民工子女体育社会资本的一个结构要素中得到佐证。(2)从嵌入性资源看,农民工子女的体育社会资本包含情感和互惠行为。这种资源是稳定的、非即时性的,会随情感、行为的投入而建构和发展。以上2方面的特质区别于成年人社会生活中“拜年网”和“讨论网”中的社会资本,“拜年网”中的社会资本更多地体现工具性色彩,“讨论网”中的社会资本则主要被用于维持现有资源或情感交流。本研究中,体育运动中建构的社会资本对城市农民工子女来说,更突出社会的凝聚、适应、信任和规范功能。另外,由于本地城市学生可能拥有更多的亲戚和朋友等本地的社会链带,他们的社会经济、文化资本等条件更为丰富;就生活的所在城市而言,网络构成可能较城市农民工子女群体的网络规模更大,与其他人一起娱乐休闲的机会可能也更多;通过体育运动生成的社会资本之关系纽带和嵌入性资源可能有别于城市农民工子女群体,以上这些推断有待经验数据的进一步调查与比较分析。需要特别强调的是,本研究从研究假设的提出,到结构性访谈和专家效度评判,再到具体题目库的建构过程都是围绕城市农民工子女这一特殊的目标群体展开的,经验数据探索和验证出的体育社会资本的结构维度仅反映城市农民工子女样本的情况,其意义指向的是该群体的城市生活的社会适应,这种4维结构是否也适用于其他群体需持十分谨慎的态度。
(1)通过经验数据的探索性和验证性因素分析发现,城市农民工子女通过体育运动所积累的社会资本之结构由4个要素组成,分别是社会信任、社会规范、社会凝聚和社会适应。
(2)城市农民工子女体育社会资本结构要素间的聚合效度佳,表明4个构念可共同预测该群体的体育社会资本;4个构念间的区别效度佳,表明4个构念具有不同的属性,构念间具有显著的辨识度。通过对哈门氏单因子测试和不可测潜在方法因子的检验表明,本研究的共同方法偏差未对研究结果造成严重影响。
(3)城市农民工子女的体育社会资本其特殊的社会网络结构及嵌入性资源有别于其他群体的体育社会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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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xploration and Verification Social Capital Structure of Sport for Urban Migrant Students
SUN Zhongqin,ZHAO Yiyang,WANG Qingyu,LIU Yimin
(School of PE,Qufu Normal University,Qufu 273165,China)
In order to study the urban migrant students social capital build of sports,this paper used the experience data of social survey to carry on exploratory factor analysis,then verify another data through a structural equation model.The results showed that social trust,social norms,social cohesion and social adaptation composed the structure dimensions of urban migrant students’social capital.Four dimensions structure had good convergent validity and differentiate validity,that means,four dimensions can predict social capital together,at the same time each dimension has significant distinguish with the others,and common method biases has not caused serious influence.Urban migrant students'sport social capital was different from other groups,because of the particularities of social network structure and embedding resources for sports social capital.
migrant student;social capital;exploration;verification
G80-05
A
1005-0000(2014)03-241-06
2014-01-27;
2014-04-30;录用日期:2014-05-05
全国教育科学“十一五”规划教育部青年课题(项目编号:ELA100385)
孙中芹(1983-),女,山东枣庄人,在读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体育行为学。
曲阜师范大学体育科学学院,山东曲阜 2731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