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翻译能力到职业能力:译员从业能力再思考

2014-04-14 21:46
集美大学学报(哲社版) 2014年1期
关键词:译员双语译者

韩 晓

(陇东学院外国语学院,甘肃庆阳745000)

如果翻译专业的最终目标是培养职业翻译人才,那么对职业译员从业能力的界定理应成为其课程设置的理论起点。[1]24事实上,翻译专业教学目标、教学大纲、课程设置、教学过程、教学方法、教学测评等都依赖于对译员从业能力的研究和认识。培养译员从业能力是翻译教学的基本出发点和终极目标,必须对译员从业能力进行以教学为取向的探讨和研究。目前,国内外在论述译员从业能力模式时用到的术语主要有双语能力、翻译能力、译者能力以及职业能力,它们在特定的历史时期对翻译研究的发展各自做出了贡献,其中许多论述在任何时候都是不可多得的真知灼见,但事物总是在变化中前进的,当前的模式已不能完全适应翻译产业化、职业化转型的时代要求。本文在分析现有译员从业能力模式的基础上,结合当前翻译行业出现的新特点,提出译员从业能力的研究必须从“翻译能力”转向“职业能力”,并对职业能力的本质、范畴及特点进行了论证分析。

一、对当前译员综合能力模式的述评

(一)双语能力

Wilss认为翻译能力衍生于双语能力,是人类基本语言能力,是一种“天性”,译者必须具有原语接受能力和译语生产能力,二者互相补充,共同构成翻译能力的基础。[2]118-130Koller认为“翻译能力就是将两种语言中获得的语言能力加在一起”。[3]483Harris对双语儿童的翻译能力进行了跟踪研究,认为双语者普遍地、先天地具备用一种语言翻译另一种语言的认知机制和能力,只要语言能力足够,便可成为“自然译者”。[4]96-114Toury 继承了翻译能力的 “天性说”以及与语言能力的“共存和互补”,认为翻译能力指双语语言能力和转换能力,但强调翻译能力“养成性”,译者只有内化各种“规范”,使之成为自身内在知识结构的一部分,才能产生自然的译文,翻译能力既是内在、先天的,又需要后天培养。[5]246-254以上学说承继了乔姆斯基的语言观,强调翻译能力的自发性和天赋性,引发了学界对翻译能力的探究和关注。然而,双语能力与翻译能力在思维机制上有本质区别,翻译能力远比语言能力复杂得多,综合得多,语言能力只是翻译能力中的一种基础性能力。虽然离开了语言能力就谈不上发展和培养学生的翻译能力,但决不能把两者混淆;再者,翻译能力和双语能力的发展不是同步的,良好的双语能力无法保证翻译能力的形成和发展,翻译教学核心任务在于把学生的双语能力转化为翻译能力。

(二)翻译能力

20世纪90年代以来,翻译能力似乎就指代了译员从业能力并成为翻译研究焦点之一。学者们相继提出一系列包含很多“次能力”翻译能力模式,其中最具代表意义的是Neubert、Kelly以及PACTE团队的能力模式。Neubert认为翻译能力包含语言能力、文本能力、专业能力、文化能力和转换能力,其中转换能力是研判翻译能力的标准,是一种超能力,协调其他四种能力的运作,以期在原语文本和译语文本之间产生一种“对等关系”。[6]6-10PACTE 团队把翻译能力定义为“翻译所需的陈述性知识和程序性知识”的潜在的知识系统,包括双语能力、语言外能力、转换能力、工具能力和策略能力,其中策略能力因控制着翻译过程而担当超能力作用,在各种次能力之间建立联系。[7]106Kelly的能力模式和PACTE有很多重叠之处,她区分出了文本能力、专业能力、职业/工具能力、心理/生理能力、关系能力、策略能力、文化能力七种次能力。[1]32-33以上三种翻译能力模式对翻译次能力的描述有很多相通之处,和翻译研究的发展也有相应的地方。Neubert的模式是功能主义的,他对“对等”“转换能力”等术语的使用很容易让人想起翻译研究的语言学途径。相对而言,PACTE和Kelly的模式超出了语言学范畴,他们把那些影响译者决策过程以及解释翻译决策的因素包括了进去,这正好反映了发端于20世纪90年代“文化转向”这一趋势。

(三)译者能力

Kiraly指出,译者是职业文本解释着和交流着,他们所作的不是转译意义,而是生产意义。[8]12要成为一名职业译者,高层次的翻译能力、外语能力、母语能力尽管必需但仍不够。译者要既能理解针对特定人群的原语文本,又能生产出供他们阅读的目的语文本,还要真正融入到这些专业人士的群体当中去。成功的译者要具有在不同的语言—文化群体中交流合作的能力,由此Kiraly区分了翻译能力和译者能力,其对翻译能力的理解与Pym对翻译能力的最低定义一致,即生产高质量目的语文本的能力,包括双语能力、跨文化交际能力、口笔译能力、速记、专业知识、摘要写作和技术写作等方面的知识和技巧。而译者能力指“对一定数量、与特定译事相关新群体的组合能力,例如,一组能使用数种语言的受过良好教育的人,一组熟练数种专业技术领域的人,以及能够熟练使用传统翻译工具和新技术进行跨语言交流的人”。[8]13译者能力主要并不是知道如何正确翻译词句甚至文本,尽管它确实包括能够使用翻译工具和信息去生产能够成功交流的文本,并在相关群体内被认为是好的翻译;而主要指的是知道如何在各种不同的译者或相关专业专家组成的群体内合作完成各种翻译任务,能够适应并且正确运用知识、标准和传统,能对构成这类群体的对话做出贡献。Kiraly认为译者能力主要和学生的职业生涯有关,一般包括礼仪与团队精神、经营管理、质量监控与测试、网络知识、电脑文本处理、计算机辅助翻译、语料库维护、翻译流程与职业规则学习等。可见翻译能力指能依照既定标准从事翻译的能力,而译者能力包括在不同的译者或相关专业专家组成的群体内合作完成各种翻译任务、能在翻译职场做为职业人士进行有效运作的能力。翻译能力是译者能力中的核心因素,译者能力包括翻译能力,其内涵比翻译能力大得多,因此Kiraly提出要把对“翻译能力”的研究转向对“译者能力”的研究。

译员从业能力的研究成果受翻译学科发展进程、翻译实践涉及领域以及社会发展水平等因素的制约,随着时间的变迁呈现出由简单到复杂、由单一到综合、由一元到多元的发展趋势,得出的结论也趋向综合、科学。现有翻译能力模式基本体现出了对利用新技术、新工具能力以及职业能力的重视,但至少表现出以下三个缺陷:(1)忽视了对学生方法能力的培养,没有把学习发展能力、思维创新能力、行业适应及转岗能力放到应有的地位;(2)对工具能力和职业能力定性不清,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把二者等同起来,如除PACTE团队和Kelly外,Orozco也把译者的职业/工具性能力整体地划归翻译能力;[9]199-214(3)混淆了翻译能力和职业能力的范畴,把职业能力作为翻译能力的一个子能力,这在一定程度上给职业能力培养计划和课程体系的科学制定带来了困难。Kiraly在有关译者能力的研究方面做出了突破性的贡献,他把翻译能力划归译者能力,对译者能力的定位和本文对译者职业能力的定位有相似的地方,对本文研究有启发意义,但译者能力和翻译能力极易造成术语上的混淆,其研究也有片面之处。

二、从翻译能力到职业能力

Gile区分了职业翻译与非职业翻译,认为职业翻译是在客户要求并付费的情况下进行的,重点关注译文终端用户,为了在竞争激烈的职场立足,译员必须严格遵守翻译职业道德,同客户保持良好关系,按期提交符合客户要求的翻译。[10]21近年来经济全球化进程提速,IT技术飞速发展,翻译产业逐步形成规模,职业化成为全球翻译市场发展最新趋势。翻译研究学科地位已在全球范围内确立,翻译人才的学院培养和职业培训相结合,课堂重心由理论讲授转向技能训练,译员由单纯的“双语排字工”转型为身兼多职的 “职业译才”。[11]440我国于2006年首次招收翻译专业本科学生,2007年教育部批准设立翻译硕士专业学位,这是我国高校培养高级职业翻译人才的开始。Nord指出翻译人才培养要以职业化为前提,并就课程设置、文本选择、授课程序、学习动机以及翻译评估提出了详细的操作意见。[12]138-167Nord的这种模式向 “以学生为中心、以职业化为导向”[1]13迈出了坚实的一步。穆雷提出翻译教学应“以培养职业翻译能力为目标,通过各种教学手段提高学生的翻译能力和从业技巧”。[13]25根据仲伟合[14]9、柴明熲[15]55对教育部《高等学校翻译专业本科教学要求》的解读,“翻译专业人才培养的目标是培养 (合格的)职业译者 (口译或笔译)”。翻译从业人员必须具备相应的职业能力,译员职业能力研究开始走上前台。苗菊、王少爽把职业能力看作一级能力,翻译能力和其他14项子能力一道作为二级能力被分为各行业从业人员所共有的一般职业能力和翻译行业从业人员特有的专业职业能力。[16]65翻译活动呈现多样性,译员职业技能要求复合化,传统意义上的译者身份已分化为双语编辑、多媒体设计师,研究和信息专家、文化评估员、多文化软件设计师、软件本地化设计师、术语专家以及项目经理等多种职业角色,对译员职业能力及其结构的理解有待深化认识、统一思想。职业能力不等于工具能力,不是翻译能力无足轻重的子能力,有关译员从业能力的研究必须适应当前翻译市场的巨大变化,把对“翻译能力”的研究转向对“职业能力”的研究。

需要指出的是,我们虽在此提出了翻译研究由翻译能力到职业能力的转向,但我们并不否认也无意削弱翻译能力在译者综合能力体系中的重要性。译员职业能力由一系列子能力组成,这些子能力按照不同的等级组合起来,有等级之分。翻译能力强调专业性和针对性,是基础能力也是核心能力,是翻译专业着力培养的能力。译员职业能力在总体上表现为以翻译能力为中心的综合发挥和运用上。在译员职业能力习得过程中,各子能力密切联系,互相补充,相互影响,共同促进译员综合能力的提高,但它们并非同步发展,译员职业能力的分布和培养具有层次性和阶段性,应该有计划、分阶段、在均衡发展学生各种能力因素的基础上突出核心能力 (翻译能力)的培养。

三、译员职业能力的内涵、范畴

职业能力是个体将已有知识、技能、素养在特定的职业活动中进行类化、整合、迁移所形成的工作任务的胜任力,包括从事某一职业活动所必备的专业能力和非专业、可迁移、适用于不同职业的“通用能力”或“关键能力”。在英国,专业能力与通用能力被放在同等重要的地位,共同构成课程体系。通用能力被分解为自我管理及发展、团队合作、交往与联系、分解任务与解决问题、数字运用、科技应用、设计与创新7个方面。德国文教部长联席会议将职业行动能力区分为专业能力和关键能力,关键能力由方法能力、社会能力以及个性能力构成。方法能力指独立学习、自主工作、自我发展的能力,能够把获得的知识与技能灵活、富有创造性地迁移、应用于各种学习和工作场合的能力;社会能力指能够理性、负责任地把握、理解、处理各种社会关系和人际关系的能力,同时包括勇于承担社会责任和团结他人的意愿。[17]13基于此,为了适应翻译人才培养职业化转型的要求,我们认为译员职业能力由专业能力 (翻译能力)、方法能力以及社会能力构成,翻译能力强调专业性和针对性,是核心能力;方法能力强调适应性、可持续性、逻辑性和创新性;社会能力强调交际性、合作性和人生态度等,是职业能力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具体范畴如下:

翻译能力分为语言能力和知识水平。语言能力体现为语言接受能力、语言生成能力和语言转换能力,包括文本阅读、分析、改编、写作、翻译、编译、校改等。接受能力和生成能力是基础,转换能力是核心,是翻译专业着力培养的能力。知识水平包括对双语知识、百科知识、专门知识、术语知识以及翻译理论等的掌握、管理。方法能力分为学习发展能力、思维创新能力、行业适应及转岗能力、网络信息能力、技术工具能力。学习发展能力指主动学习、终身学习、创新学习能力,突出学习者的主体性,把学习变成一种人的自主性、能动性、独立性不断生成和发展的过程;思维创新能力指逻辑地、批判地、辨证地分析问题、解决问题以及敢于否定、善于开拓、不断创新的能力;行业适应及转岗能力指译员就业后迅速适应翻译行业、翻译职位要求并根据需要在语言及相近行业转岗等可持续发展能力;网络信息能力包括利用网络等媒介进行信息搜寻、利用、储备和管理能力;技术工具能力包括计算机操作能力、CAT工具辅助翻译能力、文件传输与转换能力、翻译记忆库管理能力以及翻译本地化能力。社会能力分为行业知识能力、沟通合作能力、组织协调能力、心理承受能力、职业素质几个方面。行业知识能力包括翻译行业发展历史、现状及趋势、行业制度及规范、职业道德、翻译机构、版权和薪酬标准以及与翻译行业相关的法律法规;沟通合作能力包括与客户、公司领导、其他译员、校改人员、专业技术专家的人际交往能力、合作共事能力、沟通谈判妥协能力等;组织协调能力包括团队协作能力和翻译项目管理能力;心理承受能力指要有承受批评、失败、压力的良好的心理素质;职业素质包括勤勉敬业、为客户保密、不承担超出自己能力水平的翻译任务以及对职业声誉的维护。

翻译研究作为独立学科已经逐步成熟,逐步从对比语言学的主宰下解放出来,译者的职业活动从本质上成为社会性、认知性的跨文化交流活动,而不仅仅是语言转换活动。职业能力指能确保译员在任何给定的职业领域高效运作的相关知识、技能、态度的有效结合,译者必须具有职业化的自我概念,要深刻意识到他们在复杂的交流过程中作为一个积极参与者所肩负的重大责任,不管是商业合同、法律诉讼、医学治疗还是技术运作,要取得成功,译者都起着重大的影响作用。翻译专业人才培养不但要面向翻译行业,而且要面向与语言服务相关的多个职业群,不但要使学生达到翻译职业资格标准,具有熟练的翻译能力,而且要有在翻译产业集群甚至相关职业群中择业、转岗及适应职业变化的能力。译者的市场能力也取决于他职业化的运用现代工具,快速而有效的开拓新的领域,能够和别的译者及专家合作、谈判以期完成翻译任务的能力。学生在校期间可以挑选一个专业但在培养过程中可能因环境的变化被吸引到完全不同的领域去,对他们而言具有重要意义的是他们必需具有足够的能力来应付宽泛领域的翻译任务,能够适应不断变化的翻译市场需求做出专业甚至职业调整,能够充分高效地发掘新的方向或专业。基于此,我们认为译员从业能力研究的重心由翻译能力转向职业能力不仅是必须的,而且是理性的。

四、译员职业能力的特点

(一)可持续性和创新性

译员职业能力的培养既包括专业能力培养,也包括方法能力和社会能力的培养,既要体现高等教育“传承文明、创新知识、服务社会”的大学精神和理念,又要为翻译专业学生的自主创业、持续发展和变换职业打好基础。学生在专业培养过程中可能会被吸引到完全不同的专业,个人职业岗位也不可能一成不变,译员职业能力必须具有可持续性和创新性,以促进学生创业能力的形成和发展。创业能力的形成和发展离不开专业能力、方法能力和社会能力相互作用、共同促进,其中专业能力是前提,方法能力是基础,社会能力是核心,集中体现了学生的可持续发展能力。翻译专业人才培养要把专业实践和社会实践纳入教学,着力培养学生自主创业与合作创业能力、职业生涯意识以及职业发展能力。翻译行业产业化升级开始加速,与文化创意、出版印刷、服务外包、多语信息、教育培训等多产业网状关联的产业集群已逐步形成,翻译产业已经成为为社会提供翻译产品和服务的一站式、快速、高质量翻译活动的集合。[18]25翻译专业人才培养不但要面向翻译行业,而且要面向与语言服务相关的数个或多个职业群,不但要使学生达到翻译职业资格标准,具有熟练的职业能力,而且要有在翻译产业集群甚至相关职业群中择业、转岗及适应职业变化的能力。翻译公司需要的不仅是译员,更急需的是与翻译工作链相关的各种翻译从业人员。

(二)交际性和合作性

当今社会翻译活动日趋复杂多样,译员职业技能要求复合化,翻译公司或部门的运作是建立在翻译项目基础上的团队活动,在大多数翻译行业中,翻译业务流程不只局限在文字编译上,一个翻译项目的完成要经过翻译业务洽谈、翻译项目管理、审阅原稿、编写术语、分稿、译稿、合稿、译审、语料管理、排版、终审等多道工序,[15]54有时候文稿编辑、质量监控与测试、数据库管理与维护、译员培训与开发等在有些翻译机构中都可以归为专业翻译。译者仅具备高层次的语言能力和知识水平是远远不够的,还必须具备一定的交际能力、协调能力、合作能力和组织管理能力,因此,交际性和合作性成为译员职业能力尤为显著的特点。译员要有承受批评、失败、压力的良好的心理素质,必须具备与公司翻译团队的沟通、分工、协作能力以及翻译项目组织管理能力,必须具备与客户沟通、协调及交涉能力,能够科学管理客户信息,为客户保密,妥善处理客户投诉,建立良好合作关系。

(三)层次性和阶段性

译员职业能力由一系列子能力组成,这些子能力按照不同的等级组合起来,有等级之分。在译员职业能力习得过程中,各子能力密切联系,互相补充,相互影响,共同促进译员综合能力的提高,但它们并非同步发展,译员职业能力的分布和培养具有层次性和阶段性,应该有计划、分阶段、在均衡发展学生各种能力因素的基础上突出核心能力的培养。译员职业能力构成中最核心的是译者在双语之间进行信息转换的能力。[2]120译者职业能力在总体上表现为以转换能力为中心的综合发挥和运用上。除了认可转换能力的核心地位,Neubert还将转换能力提升到了统协其他能力的位置。[6]6PACTE小组的系列研究发现:翻译能力是通过重组和开发子能力获得的,转换能力是翻译能力的核心,各子能力不是同步发展的,翻译能力的习得像其他学习过程一样,是一个动态的、螺旋上升的过程,从入门知识逐步演化为专业技能知识,翻译能力的习得在根本上是一个获得操作知识,从而发展策略能力的过程。[19]49-50德国职业教育学家 F.Rauner 在能力发展理论的基础上,提出了一个关于从新手到专家的职业能力发展阶段理论。学生从生疏的初始阶段,到入门阶段,然后进入能力发展阶段,进而发展到熟练操作的阶段,最终是发展职业专长阶段。

(四)综合性和整体性

综合性和整体性是译员职业能力最为明显的特征。职业翻译需要各种能力的综合作用,缺少任何一种能力都会影响翻译任务的完成,只有当各种能力综合发挥作用时才能说此译者具备了翻译能力。翻译能力、方法能力、社会能力虽然相对独立,有明确指向,但又不是孤立的,而是相互联系、互相影响的。职业能力被理解为一个“整体”,是1+1>2的关系,而不只是“各部分之和”。[20]18-21因此,为了方便译员职业能力的训练,把译员职业能力分解为含有二级、三级甚至四级子能力的结构层次不仅是合理的,也极具可行性,但任何子能力的培养都应无一例外地以语言转换能力为重点来带动其他子能力的形成,以求译员职业能力的“综合”效果。译员整合职业能力各领域相关知识、技能和行为的本领越大,其职业能力也越强;反之,如果某一译员不具备整合其中任何一个领域的知识、技能和行为的能力,该译员会被认为并不具备职业能力,译员的职业能力是通过整体性学习来培养的。

(五)开放性和历史性

因为译员知识与能力的近似性特征,其翻译能力并不是一成不变的,总是处于非限定性状态,具有开放性。[6]8在译员职业能力的形成和发展过程中,已获得的能力始终与新获得的能力进行整合、内化,形成新的能力,因此对译员职业能力的构成因素进行量的划分和界定不仅是不现实的,而且对于翻译能力的发展和培养也是很不利的。译员职业能力的动态开放性还表现在其职业能力随时代的发展表现出多变的特征。如果我们超越形式化分析框架,把对能力的理解放在与具体内容的结合中进行,能力必然是个历史性概念。以记忆能力为例,两千年前的人和今天的人因所记忆的内容不同其记忆能力的实质肯定不一样,可见译员职业能力的内涵随历史而演变是一种常态,具有鲜明的时代特征。时代不同,人们对翻译的理念和要求不同,对译员职业能力的界定也就不同。译员从业能力经历了语言能力、文化能力、百科知识能力、专业能力、网络信息能力、技术工具能力、沟通合作能力、组织协调能力等从简单到复杂、从单一到综合、从一元向二元、多元发展的趋势,而这种发展和变化肯定会继续下去。

翻译专业人才培养对学生专业翻译能力无论怎么强调都不为过,不过对学生方法能力和社会能力的培养却也轻视不得,尤其是在目前翻译产业化、职业化转型的背景下方法能力和社会能力对学生职业生涯尤为关键。独立思考、独立工作、勇于承担社会责任、善于进行交流合作,从而能积极应对变化多端的世界,不断或重新获得新的职业知识和技能,能在翻译产业集群甚至相关职业群中择业、转岗及适应职业变化是翻译专业的学生必须习得的能力。我国高校必须适时调整翻译专业人才培养模式,以培养适应国家经济、文化、社会发展急需的职业化、应用型、实践型专业翻译人才。

[1] KELLY,DOROTHY.A Handbook for Translator Trainers,A Guide to Reflective Practice[M].Manchester:St.Jerome,2005.

[2] WILSS,W.Perspectives and limitations of a didactic framework for the teaching of translation[M] //R W Brislin,ed.Translation,Applications and Research.New York:Gardner Press,1976:118-130.

[3]PYM,ANTHONY.Redefining Translation Competence in an Electronic Age:In Defence of a Minimalist Approach [J].Meta,2003,(48)4:481-497.

[4] HARRIS,B.The importance of natural translation[J].Working Papers on Bilingualism,1977(12):96-114.

[5]TOURY,G.Descriptive Translation and Beyond[M].Amsterdam:Benjamins,1995:241-258.

[6] NEUBERT,A.Competence in Language,in Languages,and in Translation[M] //C SCHÄFFNER,B ADAB.Developing Translation Competence.Amsterdam/Philadelphia:John Benjamins Publishing Company,2000:6-10.

[7] PACTE.First Results of a Translation Competence Experiment:“Knowledge of Translation”and“Eficacy of the Translation Process” [M] //JOHN KEARNS,ed.Translation and Interpreter Training:Issues,Methods,Debates.London&New York:Continuum,2008:104-126.

[8] KIRALY,DON.A Social Constructivist Approach to Translator Education.Empowerment from Theory to Practice[M].Manchester:St Jerome,2000.

[9] OROZCO,M.Building a measuring instrument for the acquisition of translation competence in trainee translators[M] //C SCHÄFFNER,B ADAB,eds.Developing Translation Competence. Amsterdam/Philadelphia:John Benjamins Publishing Company,2000:199-214.

[10] GILE,D.Basic Concepts and Models for Interpreter and Translator Training[M].Amsterdam & Philadelphia:John Benjamins Publishing Company,1995.

[11] KENNEDY,ROSE.Much ado about nothing:Problems in the legal translation industry [J].Temple International and Comparative Law Journal,2000,14(2):423-444.

[12] NORD,CHRISTIANE.Text Analysis in Translation.Theory,Methodology,and Didactic Approach of a Model for Translation-Oriented Text Analysis[M].Amsterdam:Rodopi,1991.

[13]穆雷.翻译教学发生的途径 [J].中国翻译,2004(5):25-26.

[14]仲伟合.翻译专业人才培养:理念与原则 [J].东方翻译,2010(1):6-12.

[15]柴明熲.对专业翻译教学建构的思考 [J].中国翻译,2010(1):54-56.

[16]苗菊,王少爽.翻译行业的职业趋向对翻译硕士专业 (MTI)教育的启示[J].外语与外语教学,2010(3):63-67.

[17]徐朔.论关键能力和行动导向教学——概念发展、理论基础与教学原则 [J].职业技术教育:教科版,2006(28):12-13.

[18]杨朝军.产业化视域下的翻译硕士培养模式 [J].中国翻译,2012(1):24-28.

[19] PACTE.Building a Translation Competence Model[M] //F ALVES,ed.Triangulating Translation.Amsterdam:John Benjamins,2003:43-66.

[20] HUGH, GUTHRIE.Competenceandcompetencybased training:What the literature says[J].National Centre For Vocational Education Research,2009:18-21.

猜你喜欢
译员双语译者
生态翻译学视角下译者的适应与选择
论新闻翻译中的译者主体性
口译中的“陷阱”
论机器翻译时代人工译员与机器译员的共轭相生
译员与翻译企业的劳资关系及其和谐发展
快乐双语
快乐双语
快乐双语
元话语翻译中的译者主体性研究
论联络口译中译员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