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队学习对企业软实力的影响机制探究

王文祥，韩静轩，高文河

（1.济南大学 管理学院，山东济南250002；2.济南大学 学报编辑部，山东济南250022）

团队学习对企业软实力的影响机制探究

王文祥1，韩静轩1，高文河2

（1.济南大学 管理学院，山东济南250002；2.济南大学 学报编辑部，山东济南250022）

基于软实力的形成过程，影响企业软实力的因素可以归结为企业整体的特征、企业传播的状况与目标利益相关者的个性三个方面。作为适应激烈与复杂竞争态势要求而产生的一种学习方式，团队学习在过程上具有合作性，在功能上具有达成智能协同与实现心灵沟通的双重性。这些特性使得团队学习不仅直接决定着作为企业软实力基础的企业整体的特征，也制约着为利益相关者提供认知客体的企业传播的有效性。因此，引入与有效地实施团队学习能够内在地促进企业软实力的增强。

团队学习；团队学习功能；企业软实力；影响机制

一、引言

作为以团队成员的心智与行为协同为手段的学习方式，团队学习不仅会直接导致企业知识的改变，也会引起企业理念与行为模式的变化。企业知识、企业理念与行为模式均属于企业软实力的关键资源［1］，企业团队学习的状况势必对企业软实力具有内在的影响。源于软实力的属性，企业以软实力为基础实施的竞争，不仅对物质资源的依赖性低、效率高、可持续性强，而且亦是保证企业终极理想得以实现的有效手段。在物质资源日趋紧缺、竞争环境日趋复杂与激烈的今天，探究团队学习对企业软实力影响的具体机理、进而设计出相应的提升策略直接关系着企业的长期生存与和谐发展。

二、企业软实力的形成过程与影响因素

（一）企业软实力的内涵。企业软实力是由约瑟夫·奈的国家软实力概念拓展到企业这一活动主体而形成的一个范畴。因对一般软实力理解的差异，不同的学者目前对企业软实力内涵的界定各不相同。根据对企业软实力本质的理解不同，现有界定可以分为资源观定义与能力观定义两种基本类型。

资源观定义即将企业软实力的本质界定为企业的一种资源的一类定义，如王丹与万兴亚（2011）认为，企业软实力就是“以企业所拥有的各种非物化要素力量的实在性集合，包括企业精神、组织模式、行为规范、社会责任、创新能力、企业产品（服务）垄断性等诸多方面”［2］。能力观将企业软实力的本质界定为企业的一种能力的一类定义，该类定义又分为自发观定义与自觉观定义。前者将软实力视为企业主体无意、仅由相关利益者被影响而形成的能力，如赵永勃（2007）将企业软实力定义为一种通过吸引和影响利益相关者来支持企业发展的能力。［3］后者将软实力视为企业主体主动塑造并有意影响相关利益者而形成的能力，如黄国群等（2007）把企业软实力定义为企业主体通过对企业特定资源的占有、转化和传播，以吸引企业利益相关者等客体，获取他们的价值认同，使他们产生企业所预期的行为，最终达到企业目的的一种能力。［4］

以上两种类型的定义中，资源观定义清晰地揭示出了企业软实力的形成基础，形成基础固然能够从根本上制约着企业软实力的状况，但它本身毕竟不是企业软实力。能力观定义是与属于力范畴的一般软实力的本质相符合的定义。考虑到区分软实力的根本标志是基于认同基础上的吸引性质［5］，所以，自发或自觉形成的对特定活动主体的吸引力都应属于软实力范畴。由此，企业软实力可界定为企业拥有的使得特定利益相关者因对其认同而心甘情愿地做出企业希望行为的能力。

（二）企业软实力的形成过程。行为者的态度直接决定着行为意图［6］（P113），目标利益相关者对企业的满意度直接决定着其与企业相关的行为意图。因此，企业软实力的形成过程是特定利益相关者对企业形成满意的仰慕的形象，进而做出期望行为的过程。由于企业形象的形成既涉及到企业整体的塑造环节，又涉及到对企业整体的评价环节，且对企业整体的评价又涉及到评价者的认知、情感等环节。所以，企业软实力的形成过程包括一系列的心理与行为活动。根据具体功能不同，这些活动可以分为四个阶段：

第一，企业整体塑造阶段，即作为软实力主体的企业通过一定时期的组织行为形成较为明确与稳定的企业整体的环节。所谓企业整体是指由企业的理念、规范、行为方式等内在文化与机构、设施、产品等外在实体两个方面构成的集合。

第二，企业展露阶段，即作为软实力主体的企业通过外部的组织行为（诸如人员招聘、物料采购、产品销售与公共关系等）与其它行为（诸如宣传报道及口碑传播等）将企业整体信息展示出来的环节。

第三，满意企业印象构建阶段，即作为软实力客体的目标利益相关者通过感觉接受企业信息，并通过分析、组织、推理等知觉活动与喜悦、满意、敬仰等情感活动对企业形成满意评价的环节。

第四，期望行为做出阶段，即目标利益相关者基于对企业理想的、崇拜的印象，在与企业运营有关的决策中自动选择出企业希望的决策环节。

（三）企业软实力的影响因素。由企业软实力的形成过程可知，目标利益相关者满意和仰慕的企业形象是企业软实力的直接基础。因此，凡是能够影响企业形象的因素都是影响企业软实力的因素。影响企业形象的具体因素很多。根据影响路径不同，这些因素可以分为企业整体的特征、企业的传播状况及目标利益相关者的个性三个方面。

第一，企业整体的特征。形象“是具体事物的主观映象”［7］（P26），同样，企业形象是目标利益相关者对企业整体产生的主观映象。企业整体本身是形成企业形象的客观基础。其他条件既定时，企业整体的特征决定着企业形象的性质与高矮。这里，企业整体特征主要是指企业客体本身的明确性、稳定性以及与目标利益相关者价值观的一致性。其中，企业客观的明确性与稳定性决定着目标利益相关者企业形象的清晰性；与目标利益相关者价值观的一致性决定着目标利益相关者企业形象的正向性，两者共同制约着利益相关者对企业情感的力度与属性。

第二，企业传播的状况。企业作为认知客体经过展露展现在目标利益相关者感觉神经范围内、激活其感官才能成为主观映象的基础。由于认识能力的有限性，目标利益相关者某一特定时间内不可能同时注意和处理展露在其面前的所有信息，而只是对与自己的需要、态度、适用性水平相匹配的信息予以注意。不同传播手段展露的企业客体信息内容（重点、完整性、保真性等）与强度互有差异，目标利益相关者对企业客体的认知也会不同。

第三，目标利益相关者的个性。企业形象是目标利益相关者对感觉到企业信息进行认知处理与情感体验的结果，因此，目标利益相关者是企业形象的构建主体。认知者是影响认知结果的基本因素［8］（P47），目标利益相关者的兴趣、价值观、适应性水平及认知风格不同，对感觉到的同一企业信息互有差别，形成的企业形象的情感属性与力度亦不相同。

三、团队学习的特征

与对企业软实力内涵的理解相同，不同学者目前对团队学习内涵的理解亦各不相同，提出了众多不同的定义。若根据说明的学习维度的数量不同，这些定义可以分为单维度团队学习定义和多维度团队学习定义两大类型。单维度定义是从说明或强调学习系统中的某一个维度来界定团队学习的一类定义，如Senge（1990）认为团队学习可从学习目的维度予以界定，并将其定义为发展团队成员整体搭配与实现共同目标能力的过程［9］（P269）；多维度定义是从说明或强调学习系统中的两个以上的维度来界定团队学习的一类定义，如Edmondson（1999）认为团队学习需要从学习主体、过程与结果维度予以界定，并将其定义为团队成员通过主动寻求反馈、分享信息、要求帮助、分析失误和不断地尝试等过程而表现出的有助于团队自身不断改进的行为。［10］

两类定义各有所长，单维度定义侧重于对团队学习单个要素的说明，便于人们深入地探究与把握团队学习系统中的某一要素的特征；多维度定义侧重于对团队学习整体的描述，便于人们完整地探究与把握团队学习系统的全貌。当面对有关“真实世界”的几种解释时，我们应从中寻找针对某个特定目的最实用的一种注释。［11］（P27）由于这里研究团队学习定义的目的在于全面地探究与把握团队学习的主要特征，所以，本研究宜采用多维度定义。

作为与“个体学习”相对应的概念，团队学习的根本特征集中体现为学习的过程与结果两个维度。［12］完整地揭示其内涵，应包括学习过程与结果两个维度。［13］基于多数学者对学习过程与结果的理解，我们可以将团队学习定义为一个团队内的成员集体以心智与行为合作协同的方式构建、验证与修正团队知识的过程。在学习管理一定的条件下，学习结果的不同源于学习功能的差异，学习结果的差别亦是学习功能的差别。所以，与个体学习方式比较，团队学习的特征主要表现在学习过程与功能两个方面。

第一，在过程方面，团队学习具有合作性。团队学习过程的具体活动很多，诸如知识吸收、共享、建构与团队自反、团队活动、边界跨越、存储和恢复等［13］，但它们存在一个共同点，即都是通过团队成员的互动、协作行为来实现的。与此相反，作为个体水平的信息处理过程，个体学习是通过个体单独的、孤立的行为来实施的。互动、协作是团队学习在过程上的特有属性。

第二，在功能方面，团队学习具有双重性。事物功能是由事物的运行过程决定的，团队学习过程的合作性决定了团队学习具有达成智能协同与实现心灵沟通两种功能。一方面，团队成员各自拥有不同的知识背景与认知风格，加之在共同活动中相互启发、刺激，团队学习能够使团队智慧在质与量上超过团队成员个体智慧简单累加；另一方面，基于彼此信任，团队成员在共同活动中相互敞开心扉，通过沟通、建设性冲突等心理与行为的互动，不同成员间的认知与情感相互得以知悉、接纳，心灵沟通得以实现。

四、团队学习对企业软实力的影响机制

基于过程的合作性与功能的双重性，团队学习能够对企业软实力的形成产生多方面、重要的影响。

（一）有助于实现企业形象的合理定位。企业形象定位即设计出欲达成的企业形象安排。依据理想的企业形象定位进行管理与经营是高效塑造具有明确、稳定且与目标利益相关者价值观相一致特征的企业客体的前提。通过成员的集体合作与智慧协同，团队学习有助于企业正确地锚定关键利益相关者及其需要、全面掌握自身与竞争对手的特点，从而为设计出具有期望特征的企业形象方案提供了基础。

（二）有助于构筑支撑定位企业形象的资源

1.实现成员间心灵沟通的功能本身即为定位企业形象的关键资源。实现成员间心灵沟通的功能本身即属于定位企业形象的关键资源。马斯洛的需要层次理论告诉我们，归属、交流等社交需要是一般个体的基本需求之一。［14］社交需要只能且能够通过人际心灵沟通来实现，一般个体皆会对人际心灵沟通产生强烈追求。因此，人际心灵沟通本身即为企业软实力的关键资源之一。而实现成员间的心灵沟通正是团队学习的功能之一，所以，团队学习功能本身即为一般个体追求与向往的愿景，进而成为企业软实力的关键资源之一。

2.有助于塑造支撑定位企业形象的文化资源。企业的信念、价值观、规范与行为方式等构成的企业文化，作为柔性的无形资源，是构成企业软实力的直接基础［15］，属于形成定位企业形象的关键资源。组织成员能够在相当长的时间里保持密切互动是一个组织形成稳定文化的一个必要条件，团队学习正是通过成员的集体心灵与行为的持续互动实施的学习方式，而且通过成员的心灵交流与深度探究，易于形成企业的共享愿景与优势价值观。

3.有助于扩充支撑定位企业形象的物质资源。企业文化不仅是形成企业形象的关键资源，作为企业整体的灵魂，还能够直接统领企业的技术设施、运作活动与及其产品或服务等物质资源、使其发挥特定功能。［16］相关研究表明［17］（P5），特性不同文化对企业绩效具有不同的影响。在拥有高参与性、一致性、适应性和目标性文化的企业中，组织成员的主人感和责任感强，成员对组织目标拥有共同的理解，乐意为其达成协调努力，企业运营绩效好，相应地物质资源积聚的速度快。团队学习的合作性、智能协同性与心灵沟通性为高参与性、一致性、适应性和目标性的企业文化形成提供了基础，进而有助于支撑定位企业形象的物质资源的快速积聚。

（三）有助于增强企业传播的有效性

1.有助于设计与实施更有效的企业传播策略。企业信息的展露是通过一定的传播手段来实现的。不同的传播手段对目标利益相关者展露出的企业客体信息的内容完整性、真实性与强度适度性各不相同。借助团队学习的集智功能，企业可以全面了解目标利益相关者的兴趣、价值观、认知风格和各类传播手段的特点，进而设计与实施较有效的企业展露策略。

2.促使组织成员更多地做出维护定位企业形象的外部组织行为。组织成员的外部组织行为不仅本身是构成定位企业形象的主要资源，也是企业主动对外展露自身的最直接和最普遍的传播手段。通过心理沟通功能，团队学习可以促进共同愿景的达成，组织成员对组织具有高度认同感，在对外交往中会自觉地坚守企业的价值观、改善客户服务质量；及时掌握目标利益相关者的反应，并借助团队学习的集智功能制定与落实相应的改善策略。

五、结论

企业软实力即企业拥有的使得特定利益相关者因对其认同而心甘情愿地做出企业希望行为的能力，其主要影响因素有企业整体的特征、企业传播的状况与目标利益相关者的个性。其中，企业整体的特征是构成企业软实力的客观基础，企业传播的状况制约着提供给目标利益相关者的认知客体的特征，目标利益相关者的个性决定着对认知客体的情感属性与力度。团队学习作为适应激烈与复杂竞争态势要求而产生的一种新的学习方式，在过程上具有合作性，在功能上具有达成智能协同与实现心灵沟通的双重性。这些特性使得团队学习能够对企业软实力的形成产生两个方面的影响，一方面，它直接决定着作为企业软实力客观基础的企业整体的特征；另一方面，也制约着为目标利益相关者提供认知客体的企业传播的有效性。

在构筑软实力的实践中，企业应遵循团队学习对企业软实力影响机制的内在机理，充分发挥团队学习智能协同与心灵沟通的功能，正确地锚定关键利益相关者的需要，全面掌握自身与竞争对手的特点，设计出科学的软实力构筑战略方案，并据以形成与关键目标利益相关者的期望相吻合的企业客体。同时，借助团队学习的内在优势，设计与实施恰当的企业传播策略，为关键利益相关者提供与其认知特性相匹配的企业客体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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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高文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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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1－3842（2014）01－0087－04

10.3969/j.issn.1671－3842.2014.01.15

2013－08－07

王文祥（1962—），男，山东郓城人，副教授，研究方向为组织行为、团队学习。

山东省社会科学规划研究项目“高校教师团队学习有效性的构成与测度研究”（12CGLJ19）；山东省社会科学规划研究重点项目“区域软实力指标体系及测度方法的实证研究”（10BJGJ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