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校园,向来被喻为“象牙塔”,象征着神圣洁净。但滋生其中的校园暴力已成为一个全球性的社会问题,也逐渐引起了国内外学者的广泛关注。本文回顾了近年来国内外校园暴力行为研究主要集中的三个主要方面:一是通过问卷调查,对校园暴力发生的频率、类型、差异、性质等方面进行描述,呈现校园暴力行为的现状;二是通过对校园暴力行为人和受侵人的人格特征、气质特征、人际交往特点以及所处的家庭环境、社会环境特点等进行分析,来探索与校园暴力行为相关的影响因素;三是展开干预研究,提出法律措施、社会管理对策、学校教育对策等。本文还在此基础上对未来研究的趋势进行了展望,以期对该领域的后续研究有所裨益。
关键词:校园暴力 现状 影响因素 干预
一、校园暴力行为现状的研究综述
校园暴力行为在世界各国都有发生,其中尤以美国最甚。从近年来美国的相关研究来看,美国的校园暴力呈现出以下新特征:暴力事件的情节更加恶劣,涉及枪支的案件增多,单次事件所造成的死亡人数增加;暴力事件行为人和受侵人的年龄越来越小;女性参与的暴力事件逐渐增多。除美国以外,其他国家近年来的研究也都显示出校园暴力行为呈现出类似的特点和走向。
在我国,从已有研究来看,校园暴力行为的现状不容乐观,发生的概率和频率不断升高,暴力行为的程度越发严重,其中相对一部分暴力行为表现出报复性、残忍性、团伙性等特点。2003年浙江大学《青少年攻击性行为的社会心理研究》课题组的调查结果显示:有49.2%的学生承认对他人采取过不同程度的暴力行为,有87.3%的学生承认曾遭受过他人不同程度的暴力侵害。对北京市初中学生进行的校园暴力问卷调查结果显示:有20%的学生承认“曾经扬言要报复某名或某些同学”,18.7%的学生承认“经常故意找茬、欺负弱小”,16.8%的学生承认“打架前做了些准备(带工具或找人帮忙)”,16.1% 的学生承认有“结伙打架斗殴”的行为[1]。
二、校园暴力行为影响因素的研究综述
(一)个体因素
以凯特勒为代表的一些欧美预防校园暴力的研究学者们在论著中曾指出:年龄是影响暴力行为的最大因素之一,而且暴力行为的类型也与年龄相关,年龄与暴力之间的相关性是永恒存在的。这种相关性与一个人成长过程中的生理、心理特征是有关联的。Flannery认为在分析校园暴力行为的性质时,“在一个发展的框架内根据行为的连续性来考虑是很重要的,另外性别也是是一个应该考虑到的因素”[2]。例如,最初级的校园暴力行为包括吐唾沫、骂人、用脚踢等。但随着年龄的增长,青少年之间会产生更加好斗的倾向,出现更具伤害性的行为,包括敲诈勒索、恃强凌弱、打架斗殴等。已有研究表明出现在男性身上的暴力行为频率普遍高于女性。
此外,個体的社会认知也是影响暴力行为的重要因素。近年来,有部分学者从归因、移情、后果评估等角度考察在校学生对暴力行为的社会认知。
归因研究的焦点在于个体如何对行为的原因作解释。孙华平、董会芹等采用投射法对儿童亲社会行为、攻击行为的归因进行研究,结果发现:儿童倾向于对亲社会行为做内归因,而对攻击行为做内外归因无显著差异;年龄因素与儿童对亲社会行为、攻击行为的归因无显著相关;性别因素与儿童对二者的归因无关。
Feshbach和Kuchenbecker认为移情由两个认知成分和一个情感成分构成。认知成分用于辨认和分析他人情感状态,而情感成分用于产生情绪反应。Miller与Eisenberg指出:大量研究结果显示暴力行为与移情之间具有相关性。对二者相关性的研究在总体上确证了移情与暴力及外显的反社会行为之间呈显著负相关。
已有后果评估研究发现:暴力行为发生频率较高的儿童对自己通过暴力行为解决问题的能力常常估计过高,对暴力行为所带来的后果常常持乐观态度。在对通过自己的暴力行为解决问题的能力的估计上,男生明显高于女生,对暴力行为后果的期待男生常常也比女生更加乐观[3]。
(二)家庭因素
子女的社会化过渡主要通过家庭实现。Flannery和Williams研究表明:受到忽视或虐待的儿童在成人以前因暴力犯罪行为而被捕的可能性要比没有受到忽视或虐待的儿童高出38%。Orpinas P等人在研究家庭因素与儿童攻击行为的关系时发现:与父母的关系、父母教养、家庭结构、父母对打架的态度这四个因素能对1/3的儿童攻击行为和携带武器的总变异进行解释[4]。
(三)学校环境和社会危险因素
许多研究结果表明暴力行为的受害者或受到暴力影响的儿童,都非常可能成为暴力的行为人。因此,暴力行为人和受侵人是在相同的环境中产生和成长的。
美国学者认为:学校环境通常反映出周边的邻里环境以及社会环境,因此社会大环境中导致暴力行为产生的因素也是引起校园暴力行为的因素,例如吸毒、种族歧视、滥用武器、单亲家庭、忽视和虐待儿童、不断增加失业率以及媒体对暴力行为的大肆报道等。李长伟列举了我国校园暴力行为三个影响因素:中国教育史上的体罚传统,网络虚拟世界的教育负功能,教育师资软件、硬件的缺失。
三、校园暴力行为的干预研究综述
近五十年来,以美国为代表的许多西方国家在长期的校园暴力行为的干预研究和运用中积累了丰富的实践经验,形成了较成熟的生态化校园暴力干预理念,发展出一系列校园暴力干预方案。
(一)校园暴力的早期干预
以关爱为基础的早期干预,主要有社会心理学的监控配合心理卫生治疗以及家庭教育两个方面,能够有效减少青少年的暴力行为以及所造成的伤害。这种干预主要采用两种方法:一是通过社会心理学监控配合合适的心理卫生方法,以此来确定、预防和治疗青少年的心理疾病;二是通过社区宣讲或家长活动周等方式传授在子女暴力早期干预上取得成功的父母经验,从而帮助加强家庭成员之间的感情,促进良好的亲子关系形成。
(二)校园欺负的预防与消除
校园暴力的干预重点之一是要着力解决学生之间发生的校园欺负问题,把校园暴力犯罪阻断于萌芽状态。教育领域防控校园暴力的基本思路也源于此,许多行之有效的反校园暴力方案都是从这一点着手进行设计的。Olweus领导的校园暴力预防计划(BPP)就是其中的一个典型。Olweus总结了在学校情境中预防和消除欺负行为的三大基本原则:一是创设出温暖的、有积极氛围的和有成年人参与的学校环境;二是严格相关规章制度,明确界定出不可接受的行为底线;三是任何人一旦违反规章制度,都应受到相应的制裁,但制裁是非敌意的,并且不得采取体罚方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对学校情境中的欺负行为的预防和消除就是建立在成人与儿童的相互关系中成人对儿童的权威性基础之上的,也可以说是儿童教养模式在学校情境中的一种应用[5]。
(三)学校、家庭、社区共同干预的防控体系
在学校中,针对校园暴力开展生活技能教育,是一种有效的干预措施。家庭要与学校要密切配合,加强重点学生的个别管理。学校教育应面向每个家庭,以家庭教育推动学校教育,通过两者相互作用形成合力,达到更佳的育人效果。美国Smith等开展的“GREAT家庭计划”干预方案,则是以社区为基础,组织多个家庭一起开展课程和活动。GREAT旨在将社区教育与家庭教育联合起来。它成为学校课程干预的一个重要补充,在暴力预防计划当中非常有价值。
四、问题与展望
从系统论的观点来看,暴力行为是一个由若干子系统组成的复杂系统,大致可以分成内部因素子系统(包括生物因素和认知因素)和外部因素子系统(包括家庭因素、学校因素、社会因素等)。已有很多研究强调生物因素和社会环境因素在校园暴力行为发展中的作用,但较少有研究者从社会认知的角度来考虑对校园暴力行为的影响。对暴力行为从生物本能的角度进行解釋,对暴力行为为何发生、何时发生、应采取何种形式进行控制等问题无法给予充分的说明,对于暴力行为的预测和干预能力太差,但分析研究对象的群体性特征对暴力行为的影响,对于暴力行为的预测和干预具有现实意义。
社会环境因素从社会环境的综合治理方面为我们对暴力行为的预测和矫治提供了丰富的有价值的建议。但认知的改变是导致行为发生改变的重要因素。正如班杜拉(A.Bandura)所言:“离开了对人类心理活动的理解,就无法真正理解人类的行为。”对于像暴力这样一个复杂的社会行为的研究而言,离开了对认知中介过程的探讨,就无法做出令人信服的解释。所以,从群体特征、社会环境影响和社会认知多角度对校园暴力行为的影响因素进行综合研究,为校园暴力行为的干预提供充分的内外部依据应是后续研究的重点。
参考文献:
[1]宋雁慧.北京市初中校园暴力现状和处理方式调查[J].中国教师,2007(11):23.
[2]Saufler C,Gagne C.Maine project against bullying[J].Augusta:Maine State Department of Education,2000(10):67.
[3]李闻戈.工读学生攻击性行为社会认知特点的研究[D].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004:4.
[4]Daane D M.Child and adolescent violence[J].Orthopaedic Nursing.2003(22):66.
[5]Iris W B,Sara M ,Kristen S,et a1.Effects of aprimary care —based intervention on violent behaviorand injury in children[J].Pediatrics,2004(l14):44.
作者简介:
黄娟(1985- ),女,重庆工商职业学院助教,研究方向:教育管理。(责编 张翼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