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风萧萧》看徐对自由人生理想的追寻

2014-04-08 16:57
邯郸学院学报 2014年3期
关键词:纠葛海伦间谍

张 露

(河北大学 文学院,河北 保定 071000)

张 露

(河北大学 文学院,河北 保定 071000)

《风萧萧》超越了“爱情传奇”与“间谍传奇”的范畴,徐在现实与想象交织的世界里追寻着一种自由、浪漫并且充满哲理的人生。自由的人生观——对人生理想状态的探寻成了主人公人生轨迹的最终归宿。《风萧萧》中浪漫化的表达方式,诗意哲理化的人生,“爱”之观念的诠释和升华,集中归纳了主人公在漂泊一生中的理想征途。人性的健全发展、人类理想的自由生存状态的追寻构成了主人公的最终宿命。

徐;《风萧萧》;自由;浪漫;诗意哲理

一、理想的浪漫世界

《风萧萧》以“我”为叙述轴心,通过我的视角,叙述了上海孤岛时期以及太平洋战争爆发后,“我”与白苹、梅瀛子以及海伦等人的情感纠葛和战争生活。小说分为两部分,以太平洋战争爆发为分界点,第一至十九章主要讲述了“我”与史蒂芬相识后,与白苹、梅瀛子等人的情感纠葛。小说着重叙述了“我”和它们在赌场、夜总会等娱乐场所的浪漫生活。由于受海派文化的影响,赌场、舞场、夜总会成了故事发生的主要场所。在声与色交织的世界里,霓虹灯闪烁着人间的无限刺激与感官享受。在这里,“我”与史蒂芬、白苹、梅瀛子等人尽情地分享人世的快乐,从场域及娱乐气氛来说,作者为主人公营造了无限的浪漫氛围。尽管作者是海派以及后期浪漫派的代表,《风萧萧》对声色感官的描写却已超脱了肉欲的范畴,作者设置的感官背景只是生发浪漫的一种载体,作者对女主人公外貌的描写有时似乎已经超越了她的身份设定,而预设了一种高贵的气质,如“我”第一次见到梅瀛子时的描述:“她有东方的眼珠和西方的睫毛,有东方的嘴和西方的下颌,挺直的鼻子但并不粗高,柔和的面颊,秀美的眉毛,开朗的额角……,白皙的皮肤我看不见粉痕,嘴角似乎抹过淡淡的口红”,如果不是告诉你这是对一位交际花的描写,也许你会猜想为一位大家闺秀吧。不过作者对浪漫主义的追求,是崇尚于精神领域的浪漫,主人公的外在面貌及周围的一切仿佛只是浪漫色彩的附生物。正如读者所能感受到的,在本应被庸俗的情与欲充斥的场所,我们却感受到了一种高尚及庄重的情感,似乎有些不合情理,但这正体现了作者对人生的另一种纯情的理解以及作者对自由人生的追寻。

从第二十章开始,故事的情节开始发生转折,正如“我”在第十九章所预设的:“可是这样的生活并没有多久,一件震动世界的大事发生了”。太平洋战争的爆发使故事由前半部分的“爱情传奇”发展为“间谍传奇”。战争是血腥与残酷的,本无浪漫可言,在痛苦的感悟与坚忍中,丝毫不会体会到生活的浪漫,而徐把抗日战争简化,运用浪漫而带想象色彩的笔法,过滤掉了前线战争的残酷与血腥,而直接简化为间谍战争,因取材角度的差异,徐发现激烈而惊心动魄的间谍斗争也同样富于浪漫色彩。如果说在残酷的斗争中还有那些许的浪漫的话,姑且在这里把它称为“血色浪漫”。作者将爱情纠葛与间谍传奇结合起来,使沉闷的情感纠葛因为新的元素的注入而焕发生机。太平洋战争爆发后,随着史蒂芬间谍身份的暴露,“我”开始从书斋与情感生活中挣脱出来,投入到了抗日的洪流中去。作者在下半部间谍斗争中将曲折的情节,惊心动魄的紧张感与神秘感交织在一起。作者吸收了侦探小说的成分,同时将心理描写,景物描写与紧张的情节结合起来,如“现在我立刻陷于最孤独的情景里,萧瑟的小园,漆黑中只有我一个人,我隐约的听到里面热闹的音乐。不知道为什么,一瞬间我竟毫无惧怕与担忧,我只感到凄凉与落寞”。虽然这一部分现实主义增强了,但浪漫并没有因此而停滞,紧张刺激的间谍生活却充满了诗意的浪漫,更富于传奇色彩。作者在对间谍生活进行描写的同时,淡化了战争的激烈场景,通过传奇的想象与描绘,将战争情节简化为几个人的间谍斗争,富有传奇性的斗智斗勇被作者描绘成一种理想的生命状态,在浪漫主义的描绘中展示了作者的理想精神境界和精神追求。

二、诗意化、哲理化的追求

三、对理想、自由和爱的追寻

《风萧萧》是一部由爱情串联起来的间谍传奇,爱情成了作者探讨的首要课题。《风萧萧》描写了主人公“我”与白苹、梅瀛子以及海伦的情感纠葛,作者突破了海派文化的媚俗倾向,挣脱了消费文化的束缚,在“我”与三位女性的情感交往中,呈现的是纯精神领域的交流。“徐”可能与三位女性产生了情感纠葛,甚至在精神领域产生爱恋,但是不会与其中任何一位女性走进婚姻的殿堂,作者借海伦之口将这种至圣的爱情观道出:“但是你可误会我是想同你结婚了,这是错的,我现在要生命,要灵魂,要音乐,要世界,所以我需要你这样的爱,如果要结婚的话,那就是我要埋葬,不要生命,不要灵魂,不要音乐,不要世界;我只要一个丈夫,住较好的房子,吃较好的菜,过较阔绰的生活”。但是作者把“我”设定为一个“独身主义者”,从而为“我”的精神上的恋爱提供了切实的保障,这个特殊的角色使“我”与白苹、梅瀛子的交往,陷入到了巨大的矛盾之中,这从另一层面也凸显了对自由生活的向往与现实情爱诉求之间的矛盾。“我”向往的是自由的人生观和情爱观,但这一切应该是不能被束缚的,这种神化的爱情观被“我”概括为:“也许我需要的是神,是一个宗教,可以让我崇拜,可以让我信仰,她美,她善,她慈爱,她安详,她聪明,她……”,在美和善的面前,主人公追寻的是一种哲理化的爱情,是理智胜于感情的一种爱情,是超越一切现实羁绊而达于精神领域的理性之爱、自由之爱。

现实的生活状态和理想的精神境界发生矛盾和冲突时,“我”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我”是一个哲学家,“我”关注和探寻的是生命的存在状态及人类的终极意义,然而充满诱惑的消遣生活和“我”的清静无为、玄思妙理的哲学生活发生了矛盾,“我”曾经背叛了它们,于是“我”试图逃避欢乐的物质享受而回归内心的田园。在杭州游玩时中途逃回,假装回乡另住。但同时“我”也逃脱不了都市娱乐生活的诱惑,正如史蒂芬太太所说的:“你一方面很厌憎繁荣的都市,另一方面又醉游于都市的繁荣”。“我”深深地陷入到了自由与爱的矛盾深渊。随着太平洋战争的爆发,面对着血淋淋的现实,我毅然抛弃了自己向往的哲学生活,走出书屋,投入到了抗战的洪流中去,“我”的选择是出于理智层面的抉择。“爱”不仅仅是男女之情,在这里“爱”升华为对人类和平、自由以及国家的热爱。执着于精神领域的自由被迫让给了更高层次的爱,如果说“我”的哲学生活追求的是“返归本原的终极关怀”的话,那么“我”的间谍生涯以及最后走向大后方则是我的“人道主义的终极关怀”。从理性畅想的世界中走出来,为人类的自由与爱——人道主义的终极关怀贡献出自己的力量,也正如史蒂芬太太所说的:“世界是整个的,人类只有一个脉搏,我们只有一个心灵,多远的距离我们还是在一起的。爱与自由是人类共同的梦想”,“我”抛却了个人的小世界,将自我奉献到人类的终极梦想中去,以实现自身更高层次的价值。

当“我”在梅武的宴会上窃取情报失败后,白苹因为急于拿到情报而轻信了宫间美子家的厨子的话,而被日本间谍杀死,“我”和梅瀛子逃出来之后,梅瀛子设计毒死了宫间美子,为白苹报了仇,但同时“我”和梅瀛子也暴露了,无法正常从事间谍工作了。于是“我”准备逃往大后方,继续开展工作。但原本打算去北平的海伦,而此时执意要同我一起去大后方。“我”感觉到了海伦是爱“我”的,出于责任的考虑,“我”毅然拒绝了海伦的要求,正如“我”所说的:“你的音乐,你的母亲,你的灿烂的前途”,“不可能的海伦,那只是毁灭你的前途”。我毅然执着于精神领域的爱,执着于“我”的独身主义,“但是一个独身主义的爱情是你所谓的爱情吧?——它永远是精神的,也永远是不专一的。”出于对海伦的负责,“我”给海伦留下一封信后,毅然投奔到大后方。“我”为了更博大的爱——对祖国的爱,而舍弃了个人之爱。在小说的最后,爱的内涵不断得到升华,爱不仅是一种情爱的表达方式,同时更是一种生存状态,一种人生的完美理想,对自由人生的追寻,表现的“其实只是几个你我一样的灵魂在不同环境里挣扎奋斗,为理想,为梦,为信仰,为爱以及为大我与小我的生存而已。”[6]53

参考文献:

[3][美]利里安·弗斯特. 浪漫主义[M]. 李今,译. 北京:昆仑出版社,1989.

[5][美]泰戈尔. 一个艺术家的宗教观[M]. 康绍邦,译. 北京:三联出版社,1989.

[7]中国社会科学院外国文学研究所外国文学研究资料丛刊编辑委员会编,欧美古典作家论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M]. 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0.

导师荐语:

河北大学文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阎浩岗

(责任编辑:贾建钢 校对:朱艳红)

Look from the “wind rustling” the various life ideal pursuit of liberty

ZHANG Lu
(College of Literature, Hebei university, Baoding, 071000, China)

“the wind rustling”beyond “legends of love” and “spy saga” category, the various in reality and imagination of a kind of the world to pursue freedom, romantic and full of philosophy of life. Freedom outlook on life, to the life ideal for became the hero finally the end-result of life path. To romanticize the wind rustling, expression, poetic philosophy of life, their interpretation of the concept of “love” and sublimation, concentrated summarizes the characters of wandering life ideal journey. The freedom of human nature, the sound development of the human ideal living condition of the chase constitutes the ultimate fate of the hero.

the various;The wind rustling;freedom; romantic; poetic philosophy; love

H207.65

A

1673-2030(2014)03-0094-04

2014-09-15

张露(1987—),男,河北任丘人,河北大学文学院2013级现当代文学专业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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