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网络文学与传统文学的审美差异

王晓英，武汉纺织大学传媒学院，湖北武汉 430073

近年来，网络文学呈现出喧嚣的勃兴图景，并掀起了全民写作与阅读的狂欢。与传统文学相比，它借助于交互式的数字化技术，把审美主客体之间所有对立面都化为动态的统一，摒弃了传统文学的封闭性与排斥性，在艺术品的整个审美体验过程中，呈现出审美主体与客体间的交互与融合。网络文学与日常生活和艺术传统的这种复杂关系，为我们提供了与传统文学迥异的审美体验。本文从审美需求和审美期待的差异、文本特征和审美方式的差异、审美趣味和审美判断的差异等三方面作为切入点，通过对网络文学自身文学模式的思考，深入探讨网络文学与传统文学在审美体验上存在的差异性。

一、审美需求和审美期待的差异

审美需求即审美需要，它不仅能唤起人不断创造自己生命价值的强烈激情，还赋予人有限的生命以无限的意蕴。众所周知，在传统文学创作中，文学承担着认知、教育、审美娱乐三大作用。从作者系统层面而言，作者是通过作品，在创作过程中丰富与完善“另一个自我”。用康德的观点来讲，文学之所以能被称做文学，真正的终极标准在于它是否全面体现了审美非功利的原则［1］454。当然，这里也包括创作者层面的艺术非功利态度。作家们总是把写作活动作为他们批判社会与改造现实的手段，注重艺术品位和审美体验，具有强烈的精英意识和文化优越感。他们总要在文学作品中努力追求历史承担、人文价值、人伦的关爱、终极关怀，还有艺术的完美表现，等等，以期待“指导社会”［2］3390。一部文学作品，或者一种新型文体，在本质上或多或少为作者的心灵家园和理想人格提供了一面参照的镜子，因此，一些没有迎合主流思想、没有承载知识分子理想信念、不具备艺术表现力的通俗文学作品，很难通过刊物和出版社的渠道得以传播。从读者层面看，进入作家作品的都是作家的生活经验、情感体验和思考沉淀。读者进入作品时，就进入了作家所创造的艺术世界，体验感受着作品中所表达的作家的情感、愿望和理想。但能否被作品激发起审美情感，不仅仅取决于作品质量好坏，还取决于读者的知识结构、心理状况、艺术修养等因素。所以，印刷文学作品要求阅读者具有较高的学识和精神境界。读者阅读时，更多希望在与作者的精神交流中获得生活经验与情感体验，实现情感愉悦和心灵净化。因此，在对传统文学的审美欣赏中，认知社会、提升能力的动机占主导地位，消遣娱乐、感受人生的动机次之。读者更期待的是弦外之音、传神写照，读后是否能余音缭绕，掩卷深思。在文学艺术美的熏陶下，超凡脱俗，升华为一种崇高的审美体验。

网络文学读者群，在选择和欣赏网络文学作品时的审美需求和期待有所不同。据2013年7月17日中国互联网信息中心CNNIC发布第32次调查报告显示，截至2013年6月底，我国网民规模达5.91亿，网民年龄以20－29岁年龄段人群为最多，初中与高中/中专学历网民占据了网民人数学历的主要层次，学生则是主要网民职业［3］。年轻读者尤其是广大学生读者群往往富有活力，富于想象力，充满好奇心，他们阅读文学作品，常常期待的是惊颤的审美效果，追求的是想象力、好奇心的满足。这也造成了近年来玄幻、修真、穿越小说的兴起。这些小说往往以情节取胜，更能攫取喜好猎奇的读者注意力。

因此我们可以说，相较于印刷文学而言，网络文学的读者，其审美需求和期待有较大的差异。要言之，网络上的读者，他们的阅读活动大多是为了娱乐和消遣，而传统阅读所强调的认知社会、提升能力等，此时已不是最主要的目的。网民们在闲暇时间阅读网上的小说，大多只是为寻求一些感觉的快乐，或者发泄自己的心情，或者寻找某种在现实世界难以获得的认同，总之，乃是一种“对于欲望和个性自由的赤裸裸的追求，依托文字来虚构我们内心的种种欲望，完成想象的精神自我满足”［4］。

这种特殊的审美需求和审美期待之所以产生，大概可归为两个因素，一是社会现实状况，即社会整个的发展状况。现代社会的运行，它的价值的追求，都是基于资本的运行所需，因此一切的活动，其目的都不是为人的。人成为手段，而不是目的。人消费商品，而其实在消费自己。人的欲望被鼓励，被夸张，为了获得欲望的满足，他们承受巨大的压力，甚至变得扭曲。这种压力需要找到一个释放的缺口，而网络正好提供了这样的一个场所。在网络上，特别是在很多网络文学作品中，那些在平时被隐藏、压抑的欲望，以各种或直接或曲折的方式得以表达，而读者在阅读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也得到了满足。总之，正是因为现代社会的整体状况，造成了对网络文学的特殊期待、特殊口味。

此外，网络本身具有开放性、平民性等特征又直接影响到网络文学。与现实相比，网络是一个比较自由的空间，在网络中，人们不必再拘束于现实中的道德、意识形态、权威，等等，而可以自由表达自己的声音，自由聆听别人的谈话。网络文学正是在这样的环境中发展出来的，因此，从一开始，它就有一种民间文学的口味。与传统的精英作品不同，它不需要承载载道经国、讽喻美刺等社会意义，因此它的表现往往是生活化、娱乐化的，其内容多为我们平常生活中所遇的小人物、小事情，甚至还常常解构社会主流所宣扬的意识形态。这都是它民间性、反叛性的一面，它带来人性在世俗层面的解放，使文学摆脱思想的束缚［5］115－116。从某种程度而言，这消解了传统文学向上的追求，也正因为这一点，我们可以看到，网络文学在其表现上良莠不齐，其写作技巧各有高低，不过追求情节的读者群往往也能较为宽容地接受作者写作水平的不足，更期待小说给自己带来的奇幻想象体验。

二、文本特征和审美方式的差异

传统文学的媒介形式为可以感性直观到的书写文字，其文本载体主要表现为包括书籍、报纸、杂志、各种刊物等。从送稿、审稿到最后出稿，一般至少要有几个月的时间，即便报刊出版也要至少半天时间，因此，作品的质量经过层层把关得以一定的保证。在传统文学创作中，作品所架构的世界大都以现实社会生活内容作为构造文本的资源。这个世界具有历史和现实的基础，其规章法则、生老病死及所体现的价值体系也是与现实世界吻合的。作家用独特的艺术语言来创造艺术形象，表达作者的思想和愿望。人们阅读时，通过文字在脑海里产生了以作品中文字所勾勒的内在视像，才真正进入审美过程。因此，在语言使用上，传统作家是字字珠玑的推敲，经常使用惟美、深沉的风格和诗意化、陌生化的手法，注重结构严谨，发展线索明确，特别注重故事情节的完整，写一部作品类似于十年磨一剑。

在网络文学中，作品往往有着跌宕起伏的情节和天马行空的幻想空间。如曾参选茅盾文学奖而备受争议的作品《盗墓笔记》，以其离奇、诡异的探险故事和充满恐怖、神秘气息的环境描写，在网络上产生了极高的关注度，读者在阅读的过程中，深深为作品情节所吸引，在展开想象的过程中获得了极强的审美体验。还有些作品，则是对传统典籍的颠覆，如网络写手今何在的被誉为“新世纪十年十大经典作品之一”的《悟空传》，结合了《西游记》和《大话西游》的情节，站在现代人的立场，表现悟空及唐僧等人对仙佛的抗争，语言诙谐幽默，能够在具有叛逆心理的年轻读者群中产生强烈的共鸣。这种感性体验，不仅仅体现在作品情节设计上，也体现在传播的过程中。这当然又涉及网络本身所具有的平等、互动的特征。网络原创文学作品往往以连载的形式发布。在连载的过程中，作者会有意识地控制进度，引起读者的好奇心，从而进一步吸引读者的注意力和带来更强烈的阅读需要;作者在与读者的沟通中同时也能通过互动，营造良好的阅读情感氛围。这种由网络的平等、互动特征所带来的奇特感受，解构了文学表现的统一形式，建构了文学叙述的多元发展模式［6］，是网络文学区别于传统文学的一个很重要的方面。

语言的使用，也是网络文学的一大特色。在表达技巧上，网络文学多习惯使用广大年轻读者群喜爱的语言技巧。无厘头的搞笑方式，字符图像化的表达方式、口语化的词汇和句式等，都体现出了网络语言较强的创新性和娱乐性。如曾经一度非常受人欢迎的《第一次亲密接触》，作者将数学公式引入了文学作品中，加之幽默诙谐的语言风格，使其中一些句子一时成为了广为引用的经典语录。总结网络文学在语言上的特点，我们大致可归纳为以下两个方面，一是大量自由随意、不加掩饰的生活化的语言的使用;二是感情张扬、锋芒毕露的个性化语言的使用。这些特点，当然和现代人生活节奏密切相关，由此所传达出的作者的思想和寓意，其丰富性、形象性已完全超出了传统汉语的语法和表达方式的涵盖范围。这种语言的简明、快捷、诙谐，使网络读者在阅读此类作品时，感到一种生活的气息，完全的快感，酣畅淋漓，他的情绪因此得以很好的宣泄了。

此外，网络文学的文本载体由纸质文本变为电子文本，是多媒体综合性文本，可以自由下载，可以通过文字、图片、动画等多媒体手段表达，可以超链接相关知识点，可以不需要繁琐的方法复印、剪贴而自由拆分、复制、粘贴。在文本的构造中，我们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随意改变文字的字号，并插入音频、视频、图片等使阅读的氛围更加浓厚。由于网络信息载体的多媒体性，读者在阅读文字的同时，还能看到生动、形象的画面，或者听到MP3声音，如有声小说。总之，多媒体表现方法极大地丰富了文学的表现力，使文本的外在形式更具有审美效果，更能充分、完美地表达内容。此外，电子书可以即时传播、多向度传播，便于检索寻找，易于携带。网络文学的这些新特点，与现代人多向性、多维度、大信息量思维习惯、阅读习惯极为吻合。在网络文学作品的阅读中，通过多种途径诉诸读者多种感官，使读者改变了传统的平面阅读，直接进入其中，感受全新的多重审美体验。

网络文学的文本特征使其表现出与传统文学迥异的审美方式。传统文学的审美方式更具有主动性，面对文学文本，人们可以反复玩味，可以沉吟遐想，可以在头脑中自由地勾勒由文字描绘的情景。文本首当其冲诉诸读者的是文字。读者通过文字创造生发出的意味、意趣和情感，由对表层的形式因素和形象的品鉴，形成审美知觉，进而把握其意。欣赏者所鉴赏和关心的，主要是作家对语言的巧妙运用、独特的艺术风格，以及深刻的思想。小说、散文、诗歌等文学作品样式，仍然是当代一部分人最为重要的审美方式。这就需要欣赏者具备一定的文学素养和审美情趣。因而，无论是创作者还是阅读者，涉足传统文学的审美判断，都还是在较为“小众”的范围中。

网络文学的审美方式是以数字符号转化为文字图像，呈现给我们的是扑面而来的运动时空中的活生生的人物与自然。在审美主体面前，网络文本直接冲击读者的是视觉图像，而不是传统文学形象那种通过语言和明显的艺术技法层面。它的超文本性，很可能是零碎的、浅表的、互不相干的碎片的拼凑。但是这种文本碎片并不像印刷文本那样阻碍读者对文本的重新组合，使读者难以揣测作者意图、对新文本产生理解上的困难，从而在读者心里引起焦虑和不安，排斥并放弃文本。事实上，网络超文本是以非物质性和窗口的形式呈现。一文本呈现时，另一文本自动隐藏。读者在阅读过程中，便忘记了焦虑和对作者意图的揣测，使阅读成为一种无拘束的飘忽。但是，当阅读无意识、随心所欲满足我们心中的欲望时，审美的沉思也被阅读的快意取代了。读者不可能再像对传统文学作品那样凝神静观，反复品位，一唱三叹。网络文本这种一般的浅表层次的图像审美，显然不能满足很多有着传统文学的审美需要的人的要求。因为在文学作品欣赏中，想象是审美心理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离开了想象的审美，也就缺少了应有的韵味，只能做表层的瞬间映现，而无法扩展其中的审美空间。所以与传统文学相比，在蕴含想象、创造想象的审美机制中，网络文学显然缺乏文学性，在这方面无法承担责任。

三、审美趣味和审美判断的差异

审美判断是指在现实审美活动中，面对不同类型的审美对象，每个人都会作出的是否喜欢或感觉美不美的反应与感受，是一种主观的合目的性的形式的发现［7］65。滕守尧认为，一旦审美主体从审美观照的“惑”或“愚”状态中回复过来，就会产生这种判断。审美欲望是与审美判断相对应的直接情感效果，其强弱程度与审美观照时的愉快程度呈正比。它是对某种不在眼前的或暂时得不到的对象之美的一种情感取向，它是对美的意象的爱，是人们追求和创造美的动力［8］99。在文学作品的欣赏中，读者基于审美感知和审美体验，得出对于作品的情节或主题等的喜恶态度，进而产生一定的情感取向。追求喜欢的作品，这即是对文学作品的审美判断与审美欲望。而对于作品的审美判断标准反映了不同时代、阶级、民族集团等共同的审美理想和审美观念。

研究表明，不同年龄的网络读者群对文学作品的思想性和情节等要求有所不同。网络文学读者群中占主导地位的是学生群体，由于年龄和阅历的局限性，他们更注重直接情感体验，对作品情节设计要求相对较高。且随着年龄的逐增，读者们能够逐渐认识到情节设计对于衡量一篇作品的重要性，因此也会日益要求作品情节的吸引力。而对于文章所传达出来的精神内涵，往往缺乏判断能力，因此要求相对较低。随着年龄和社会经验的增加，读者对于作品的内容及其意义有了更深的分析能力，能够识别出作品的社会价值及对自身的意义，因此也更偏爱文笔和思想性较高的作品。如近年颇为流行的网络穿越小说，尤其是其中佳作，可以说是集合了情节性与一定精神内涵，因而受到都市女性白领和在校青年女学生的青睐和追捧。超越时空的玄幻题材本身就能够吸引广大青年读者，现代和古代文化的冲突，主角们矛盾重重的心理和纰漏百出的行为，往往能使人开怀一笑。其中不乏文笔生动、具备一定历史背景的优秀作品，但更主要的是这些作品中多反映了女性跨越时空成为历史主角，受到重视或者收获美好爱情的故事，迎合了现代女性的价值实现的追求，也满足了女性对理想生活状态的向往［9］225。

随着逐步步入工作岗位，承担起更多的社会责任，以及生活阅历的日益丰富，对于文学作品判断能力进一步提高，许多读者逐渐认识到经典典籍及精雕细琢的纸媒作品的价值，对于网络文学作品的兴趣也会日益降低，人数也相对减少。这一点从侧面也反映了目前网络文学的缺点。需要注意的是，虽然此处我们把审美判断与审美知觉分开来讲，这只是为分析的方便，其实二者往往是同时发生的。我们在审美知觉的时候，已经包含审美判断在其中了。因此像滕守尧所说的“惑”或“愚”的状态，并不能单独存在。

读者在获得感性体验的同时，通过思考获得理性感悟，产生审美判断和审美欲望。在此直接效应基础上，还会产生间接效应，即潜移默化地提高审美趣味和鉴赏力，得到精神的升华，并且丰富感情生活，调动人的创造性心理。而这种鉴赏力并非一蹴而就的，是需要充分调动想象、感知、情感、理解等各种心理能力，对审美对象进行充分体验和认识，也是需要长期实践获得的［8］89。三日不读书，便觉面目可憎。书本，是人们自我升华的重要途径，人们从书中，从经典文学典籍中，不仅仅可以获得大量语言词汇和使用技巧，更重要的是能够反复思考咀嚼，感悟出作品背后的思想力量。如一部《红楼梦》，诸多优美诗词耐人寻味，诗情画意的大观园里美丽的女子们的描写，令人读后唇齿留香，更重要的是其中“若痴若嗔”的真情切意和生命悲剧，更令人柔肠百转，唏嘘不已，其蕴含的觉醒的女性意识也令人深思。经典文学，使人从审美感知进而上升到了理性思考，在思考中感动，在感动中升华。这一点当然也适用于网络文学。很多优秀的网络文学作品，不单给人语言或故事的愉悦，更带给读者很多精神上的反思。我们在领略它故事趣味的同时，也获得思想的提升和精神的增长。这当然指的是很多严肃的网络作品，其在数量上也许不占优势，然而它们的重要地位却是不可忽视的。很大一部分网络文学作者，他们的创造并不带任何功利的目的，他们只希望自己的文字能找到知音来欣赏，为每次增加的几百次点击和读者的回应而激动。这样的网络文学作者及其作品是网络文学得以持续发展下去的基石和土壤。

不过，纵观当今网络文坛，具备思想性、能令人反复咀嚼回味，给人以精神升华，从而提高鉴赏力和审美趣味的作品，确实可谓少之又少，大部分作品仍处于在追求情节取胜阶段。这种现象的出现，一方面是因为主要读者群的年龄和经验上的特征，导致他们对网络作品的口味有特别的嗜好。另一方面，由于目前网络小说的发行机制过于商业化、快餐化——实际上，马克思早在一百多年前就指出过，艺术活动归根结底是一种生产活动，作为商品它不得不受一切经济与生产规律的制约［10］121－127。为了追求商业利润，一些畅销作品作者和发行商创造了一个个高产神话，这种神话的制造即是鲍德里亚所说的“消费培训”、“面向消费的社会驯化”［11］156，这种不可避免的浮躁态度往往难以保证作品的思想性和艺术性。当然，非常重要的一点是，网络文学本身还是一种富于创造性的精神与生命内涵的表现。

四、结 语

总之，由于传播平台的不同，网络文学与传统媒体文学作品相比而言，具有自身独特的传播方式和特点。在审美过程中，不管是从审美需求、审美方式、审美趣味，还是从审美的互动过程等，网络文学的审美都与传统纸质媒介文学有着较大区别。看到两者之间的审美差异，有助于我们正确把握网络文学的审美导向，引导网络文学承担一定的社会美学价值，使网络文学沿着正确的方向发展。这是发展网络文学的需要，也是整个艺术审美的需要。只有这样，网络文学在艺术殿堂里才能长期栖身或真正占据一席之地，从而达到真正的自由境界。

总之，网络已经成为人们离不开的必备信息接收工具，如果文学作品不能顺应时代，充分利用网络这个平台发挥自己的价值，给予现代网民以宝贵的精神食粮，那么文学的未来发展前景也将如纸媒一样堪忧。这就迫切需要文学界在新时代提出新思路，创造出更多更具思想价值的，同时能符合现代网络传播特点及要求的文学作品。我们的受众若能提高欣赏要求，不断追求更高审美目标，不仅能提高自身的思想素养和审美鉴赏力，也可以带动商业运作方向的良性转变。这当然又涉及网络文学与社会现实的互动关系，需要我们在实践中不断探索、进步。而对于文学理论工作而言，重建当代文学审美批评，对于促进当代文学特别是网络文学的发展，不能说不是一件紧迫而关键的事情［12］169。

［1］康德:《判断力批判》，邓晓芒译，北京:人民出版社2002年版。

［2］废名:《废名集》，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9年版。

［3］《中国互联网信息中心CNNIC发布第32次调查报告》，2013－07－17。

［4］高冰锋:《网络玄幻小说初探》，载《西南师范大学优秀硕士论文》2007年版。

［5］霍克海默、阿多诺:《文化工业——作为大众欺骗的启蒙.启蒙辩证法.哲学断片》，渠敬、曹卫东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3年版。

［6］赵国付、周军:《网络文学对传统文学审美价值的解构与建构》，载《宿州学院学报》2009年第3期。

［7］王德胜:《美学原理》，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12年版。

［8］滕守尧:《审美心理描述》，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98年版。

［9］陈洁、包玲莉:《转型期年轻女性价值观探析——从网络穿越小说的流行看》，载《法制与社会》2009年第11期。

［10］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2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56年版。

［11］鲍德里亚:《消费社会》，刘成富、全志钢译，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06年版。

［12］高玉:《重建当代文学审美批评》，载《社会科学》2012年第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