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辉华
(大理学院 艺术学院,云南 大理 671003)
数字化艺术是指利用计算机技术从事的艺术设计活动就是计算机艺术设计,同时也正由于计算机技术的数字化特征,计算机艺术设计也被称为数字化艺术设计[1]。其立足艺术学与设计学的学科角度,通过计算机的构件和运作中起源和分化出来[2],既具备艺术的美学特征,同时又属于应用科学的范畴。艺术形式着重对艺术设计领域中的数字化趋向和数字化过程进行中对艺术设计表现手法和表现技巧更新和发展所产生的影响及借鉴问题的研究,其研究范围涵盖了网络图形艺术设计、计算机图形艺术设计、电脑游戏艺术设计、程序界面艺术设计等诸多方面。
数字化艺术设计对计算机和信息技术的发展讯息反应非常敏感,其进展与突破依赖于此。因此,每当计算机技术或者信息技术有所变化时,都将很快在数字化艺术创作中得以体现。
数字化技术的应用对传统艺术的呈现形式进行着突破性的变革。例如图形绘制软件Corel painter9对传统绘画形式的影响,从而衍生出数字绘画艺术,具有可复制可逆转等性质特征提高了创作效率,现代各种形式的绘画创作及插画设计、二维的动画绘制都依赖于此技术;再如三维动画渲染和制作软件3DMAX对虚拟现实艺术的影响,其逼真的空间模拟体验替代了传统的立体沙盘艺术,也丰富了传统动画艺术、影视艺术在创作空间的表现维度;图像处理软件Photoshop对摄影艺术也带来了不小的冲击,通过数字化技术的制作方式丰富了摄影作品的表现力。
以数字技术为依托而创造的艺术创作至今已有半个世纪的历史,当下艺术设计的发展处于数字化时代背景下[3]。
白族文化艺术形态的形成来源于其区域内人民对区域内地理气候、生产形式及生活习惯差异性上的适应,从而产生与其他区域不同的生产经验、生活体验、价值取向和审美共识,日渐久远后,造就出与众不同的艺术形式。因此,民族地区艺术的特色性形成于区域内相对的封闭性,且艺术以手工或者利用简单工具加工的小作坊状态为主,呈现形式受到生产工具和生产方式制约;此外,艺术的视觉形式主要是对过去纹样、图案的借鉴和继承。显然、样板式的民族图案纹饰与小作坊式的生产方式无法满足消费市场中对民族文化消费狂热的需求。
根据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的名录可得知,白族的木雕、扎染、建筑都是该民族广为流传且具有较高价值的艺术形式。近年来,学者从白族艺术的视觉特征、文化特征、技术特征等方面进行着各种研究,然而,对于白族文化艺术的研究意义应该不仅仅只局限于对民族文化的保存和还原。还有一层研究意义应该在于,对民族文化元素通过抽离、结构、重组等现代的设计方法[4],使其融入现代人的生活中,丰富现代生活的视觉需要。民族艺术不应该只是存放在博物馆中被人观瞻和怀念的艺术形式,民族艺术的鲜活程度取决于现代文明和认可。因此,将现代前沿的技术、材料、表现方式介入白族的艺术创作中,是赋予白族艺术当代性重要途径。
白族文化艺术具有独特性的艺术形式为艺术设计带来了丰富的视觉素材和创作灵感,构成了艺术设计视觉内容的主体。数字化技术作为先进的技术平台为艺术设计提供了丰富的表现手法,提高了创作和生产的效率,为民族艺术在现代设计艺术的结合形式提供了无限创想可能。以具有白族民族特色之一的剑川木雕艺术为例说明,利用数字化技术、结合电脑与多媒体软件操控,能替代一些相对简单的木雕雕花的手工雕琢的过程,降低了生产成本提高了产品利润;与此同时也可以利用数字化技术对木雕技艺、雕花纹样进行数据库式的整理保存,形成电子博物馆,有效的预防民族文化随着市场需求减弱后继无人而流失;再则,木雕雕饰利用数字化技术较手工技术难以达到的某些技术特色,创新了木雕雕饰的视觉形式。
由此可见,技术如果脱离了艺术主体是空洞的,而艺术一旦脱离了技术载体会陷入固步自封的境地,两者之间存在着难以取舍的依附关系。
从文化意识来看,白族艺术作为区域性内的特殊文化形态,代表的是小区域范围不具普遍性的独特艺术。而数字化艺术作为时下先进、前沿的技术,代表的是具有广谱性和强适应性的泛众艺术。因此,数字化艺术介入白族艺术创作形式时,势必会对其视觉形态和呈现形式造成意识观念上的冲击。
从价值取向上来看,白族艺术承载该民族千百年来所形成的价值观,以一种平缓的、注重民趣、注重以物喻情从而寄托精神的艺术价值展现,时效价值与经济价值并不是白族艺术形式的根本追求;而对比数字化艺术来看,不断更新的数字技术与数字化艺术载体其根本价值追求是为了解放生产力、提高艺术创作效率、扩展表现形式的无限创造力。由此可见,数字化艺术介入白族艺术创作时,如果过分的追求经济价值而迷失其朴素人文价值与精神价值的创作初衷,则容易演化成借白族视觉元素外衣不追求其文化内涵的滑稽的作品。
首先,从对色彩的视觉体验来看,白族人生活在苍山下、洱海边,白族女性不自觉地将由大自然得到的审美认识移情于视觉符号之上[5]。因此白族艺术形式在用色讲究对比强烈、明艳,具有本民族特色的色彩认识。以白族服饰为例:受苍山、洱海自然环境的感召和白族人崇白的情节,形成了以白色为主基调,配红(山茶红、杜鹃红)、蓝(洱海蓝、蓝天蓝)、绿(苍山绿)作为点缀,再借大面积白色进行调和,在色彩的调和中产生洁净俊俏的独特视觉感受。再则,从图像符号的视觉特征来看,白族人对生活中常见的植物花果的进行符号化、抽象化处理,并根据纹样的具体应用需要而呈现出均衡式、放射式、对称式等形式特征,产生具有趣味性及隐喻性的图案纹样。明艳的色彩体验与民族性的图像符号提供了数字化时代艺术设计创作所需要的装饰性审美价值。
民族艺术是区别于其他族群的视觉元素,并成为代表民族传统文化的符号[4],反映区域内人民的意识形态,社会风貌、人文思想等重要信息,相对于大众文化而言其具有独特个性,满足这人们追求新奇的猎奇心理。因此,利用民族文化视觉符号介入艺术设计产品的开发应用是顺应市场消费需求的,能有效提高产品的经济收益。以就苍洱地区白族为例来看,这里秀美的风景吸引到众多国内外游客慕名前来,除此以外,该地区白族居民原生态的民风民俗赋予该地域旅游经济开发更多的魅力。游客往往在赏玩尽兴后总希望能带回些具有白族文化特色的纪念品或随手礼,从消费的意愿上来看,白族文化在产品包装上的开发有广大的需求空间;从产品销售状况上看,在包装设计上具有促进产品销量、增加产品附加值的经济调节作用,因此在市场面前,原生态的民族文化也不能脱离时代太远,利用艺术审美为指导,借数字化技术对其进行文化的炒作和产品的包装,是弘扬白族文化与创新数字化时代下艺术设计的双赢做法。
在数字化时代背景下,白族视觉元素应用于艺术设计中,其符号价值和意义逐渐大于现实功能。从民族的世界性来分析,白族视觉元素的应用可以不局限于本区域范围,也不仅局限于旅游产品开发。借用鲁迅先生在《致陈烟桥》中所说“有地方色彩的,倒容易成为世界的”[6],这观点后被学者概括为“民族的就是世界的”。无论是从现代人的民族情感,还是审美情趣来分析,民族文化中所体现的独特性迎合现代人的审美心理与消费需求,比如:《云南印象》这台将云南原创乡土歌舞与民族舞重新整合的充满古朴与新意的大型歌舞集锦的成功不仅将云南民族文化走向全国,而且走向世界;再从中国元素在北京举办的世界奥运会奖牌、标志、火炬等产品的设计应用成功经历来看,大理白族文化的视觉元素在现代设计行业的各个领域中还能有更广阔的创作空间。
白族文化在数字化技术下与艺术设计即存在互相依附又存在互相驳斥的多元关系呈现关系,并且在数字化艺术设计创作中具备审美与情感双重当代价值。因此在现代设计中介入民族元素进行创造具有重要意义和必要性。在利用白族元素进行创作时应当注意处理两者之间的协调关系时,如何才能即不使白族元素过于现代特征而失去了民族意义,又不使设计作品过于陷入民族化的境地。这也是民族视觉元素在现代设计应用中所面临和有待解决的课题和日后研究的重点。
[1]数码设计是什么[EB/OL].百度知道.
[2]吕杰锋.数字化艺术设计略论[D].武汉理工大学,2002.
[3]黄鸣奋.数码艺术50年:理念、技术与创新[J].文艺理论研究,2004,(6).
[4]肖振萍.当代语境下民间美术与艺术设计学科的共生关系[J].曲靖师范学院学报,2013,(7).
[5]孟妍,徐人平,邵雨.大理白族服饰的视觉符号解析[J].贵州大学学报(艺术版),2010,(3).
[6]张旺斌.兼论文化的民族性与世界性对“民族的就是世界的”的思考[J].世界新闻,201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