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秋星,原小艳
(黑龙江科技学院 人文社会科学学院,哈尔滨 150022)
人文经纬
面向“健全”的成功
——从弗洛姆“健全的人”看当代中国的成功观
柴秋星,原小艳
(黑龙江科技学院 人文社会科学学院,哈尔滨 150022)
成功是一个内涵极为丰富的范畴,不同时代的每个主体对于成功的理解都有所不同。成功是一个人的生命价值不断得以体现的过程。作为弗洛伊德主义的马克思主义者,弗洛姆以现代人的心理机制为切入点,从“健全的人”的视角来关注人的价值实现。本文基于弗洛姆的这一思想,赋予“成功”以新的内涵:成功是在创造性的爱和工作中体验到自身的力量、财富和潜能的呈现和释放;成功是在人的自由全面发展中唤醒的内心自我生命力。
成功观;个体化;异化;健全的人
我们的时代是崇尚成功的时代,成功是人人向往的。成功的本质是个体生命与社会在物质和精神上的和谐发展。成功是一个结果,更是一个不断获取和奉献辩证统一的、动态的、渐进的过程。人在追求成功的过程中,都是有阶段性成果的。事实上,对于成功的理解,不能仅仅体现为一个实然的结果,而更多地要以促成成果产生的前提和动力为出发点,为成功注入新的内涵。从这个意义出发,实际上,成功是一个保持个体生命的丰富性的过程。作为弗洛伊德主义的马克思主义者的弗洛姆以心理机制的角度为切入点,从健全的人的角度来关注人的价值实现,这为理解成功构建了全新的视角。
当代社会的快速发展,给人们带来了物质的极大丰富,作为个体的人也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但是在科技理性所主导的现代化市场经济中,由于受到大众传媒和西方多元价值观等各方面因素的影响,当代人在不同程度上形成了一些狭隘的成功观。
1.“唯金钱论”倾向的成功观
由于浮躁的社会风气的影响和诸多负面价值理念的蛊惑,物质财富成为衡量一个人成功与否的标准。钱的标准已经成为了当代人对于成功的最直观感受。“金钱万能”、“金钱至上”的观念麻痹了人的思想,一些人梦想着一夜暴富,住上豪宅,开上名车。由此,“成功”的内涵被扭曲,导致了一种片面的、功利化的价值取向。一些人认为进入大城市、大机关、大公司来获得丰厚的待遇和可观的收入才是成功的标志。显然,他们看中的主要是眼前获得的条件和待遇,而较少考虑自身发展的空间和创造人生价值的潜在机遇。另外,当下不少女孩在选择婚姻伴侣时,往往把一些“硬件”条件放在首位。如“家里是否有钱”、“能否满足自己在物质方面的需求”、“宁可在宝马车里哭,也不在自行车上笑”等等,而不去考虑男方的人品,她们认为找到一个所谓的有钱人才是在亲戚朋友面前炫耀成功的一种表现。更有甚者,某位大学教授甚至以赚钱多少衡量学生成功与否,宣称40岁没有赚到4 000万,就不要去见他,也不要说是他的学生[1]。甚至由于贪婪和私欲膨胀,有的人为了钱,贪污受贿,权钱交易,腐化堕落;有的人为了钱,出售伪劣假冒商品,拐卖妇女儿童。凡此种种表明,这些人放弃了追求成功应有的价值和意义,陷入了对金钱非理性的追逐中。在这种庸俗的、狭隘的“唯金钱论”成功观的毒害下,一些人不顾自己的身心健康和发展,忽视内心的感受,盲目地陷入对金钱的追逐中,使他们变得越来越功利,放纵个人私欲,人成了物化的人,最终导致人本失落,丧失自我,无法享受成功带来的快乐。
2.“唯利益论”倾向的成功观
追求成功是每个人正当的权利,但当代人被狭隘成功观毒化后表现出过分维护个人利益,甚至不惜牺牲他人而获得“成功”。据一项调查显示,认为在职场上必须“谋利”的人竞高达三成,一些人“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他们认为这是生存的一种方式,从根源上说,这是一种畸形的心态在作祟。还有些人奉行“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的信条,苦心孤诣追求的不是事业上的成功,而是自身在社会中获得好的定位。由此可以看到,即使有些人可能是公司中脱颖而出的骨干,也可能是技术上的权威,获得了多项奖励和证书,但他们并不具有让周围人信任的品质,因为他们过于追求个人成功,为在竞争中取胜,满足一己私欲,不择手段,摒弃合作,对社会的发展进步缺乏责任担当[2]。其实,人生而有欲,这是人之常情。但如果走向极端化和利益化,则扭曲了成功的真正含义,呈现出不健康的人生态势。用这种禁锢甚至毁灭人性的方式追逐成功,使一些人遗忘了人生的乐趣和真正意义,失去了从容的人生姿态,从而沦为成功的奴隶和牺牲品。这种表现带有严重的“虐待狂”色彩,为了自己所谓的利益,“想完全主宰别人,使别人在我的意志下完全屈服”[3]。
3.“唯速成论”倾向的成功观
在市场经济体制改革的进程中,个体的创新意识得到进一步激发和强化,但与此同时,在急速变幻的市场中,人们急功近利的浮躁心态也日益凸显。无论是风靡一时的选秀节目,还是一夜成名的网络名人,都传递着“成功可以拥有捷径”的信息,从这一现象不难看出当代人对于成功的迫切渴望和人们急功近利的成功心态。于是,成功不再单单是一个概念,而是一门科学——成功学,成功也不再遥不可及,而变得有章可循。因此,走捷径,赚快钱,成为某些人渴求的目标,从而各种各样的“成功学”大行其道。各种成功培训班的举行、各种成功学图书的出版、各种宣扬成功节目的推出,都在拼命刺激人们快速成功的神经,都在竭力吊起人们渴望成功的胃口。其内容往往是满足当代人急不可待的成功欲,而并非励志,激发事业心。对于这类宣传,人们主要感兴趣的不是成功者应有的内在品质和综合素质,而是花样繁多的有关成功的捷径,以便快速掌握获得成功的技巧,实现速成,从而忽视了社会实践的锻炼,这往往令一些人心浮气躁。浮躁往往由于对成功的过度渴求而衍生,而成功从来就不是一蹴而就的,需要一种沉稳的心态,需要艰辛的付出和漫长的积累。而“唯速成论”的成功观促生的快速致富、急于求成的不良心态,使得人们不重视素质的养成,只重视技能的提升,不重视积累的过程,只重视收获的结果,缺少走向成功应有的主体性。这种不良心态把当代人引入追求成功的迷途。
无论是“唯金钱论”的成功观、“唯利益论”的成功观还是“唯速成论”的成功观,这些都是重物质、重利益、重占有的成功观,其形成的根本原因就在于当代人心理机制的异化。针对这种心理机制的异化现象,弗洛姆在《逃避自由》中从心理机制的角度作了分析。
弗洛姆认为,人与自然有着不可分割的统一性,人在不断超越自然即个体化过程中,导致了个体化的两重化:一方面是人的自由增长,另一方面是人的孤独感的增强。正是人生存的这种内在冲突形成了“逃避自由”心理机制的生成基础。
1.个体化的双重化是“健全的人”生成的历史前提
众所周知,自文艺复兴以来,发生了一系列的思想解放运动,这对人的个体化作出了决定性的贡献,正是这一系列思想和社会解放运动,摧毁了绝对权威和封建君主的极权统治,解除了人们肉体上和精神上的枷锁,使得“人”的地位和价值得以提升,个体的自主性获得普遍的社会认同。社会生产方式的根本性变化,致使传统社会纽带日益松散,对个人的约束力日益减弱,个人获得越来越大的自由。传统约束力的削弱导致个人权利的增强,个人无论在思维方式、生活方式、价值和道德取向等各方面,都获得了更大的选择权,人们为了获取经济利益,可以自由地选择职业和劳动方式。然而,所有这一切在促进了人的解放、增强了个人独立自主的同时,也导致了一个双重的结果:一方面,人从自然和社会的强制下解放出来,获得独立自主、自己决定自己命运的权利,获得了个体的自由。另一方面,人为了获取最基本的生活资料,也得到了出卖自己的劳动力的自由,而一旦他无法出卖自己的劳动力,便会被剥夺生活资料而获得“挨饿的自由”。人也失去了社会的约束和庇护,丧失了从属感和生存的安全感——个人不得不自行面对所有与生存相关的困难和问题,人的本质遭到分裂、压抑、扭曲。个体化被推向极端后,人又陷入了新的困境,导致人的“异化”日益加剧。
2.普遍异化的心理机制的生成
如果说马克思哲学考察了人在现实生活中的异化,那么弗洛姆则在马克思的基础上,直接把目光投向了人的内心生活,揭露人的内心世界的异化和压抑。他认为:“异化意味着世界和自己基本上是被动的、接受的,存在于主体与客体的分离之中[4]。”从这一定义中可以看出,弗洛姆是从弗洛伊德的心理分析角度来阐释马克思的异化理论。他着重探讨的是人对异化的心理体验,即精神和心理层面的异化。这种体验使主体失去主动性,主体觉得不是依靠自己,而是依赖于自己以外的力量,而这种外部力量正是由自己的行动与结果产生的,于是,人不再感到自己是自己行动的主宰,相反是为自己的行动所主宰和支配,人们感觉不到自己与自己、自己与外部世界的紧密联系。劳动和工作不再是令人满意、让人快乐的活动,而成为一种义务,成为一种摆脱不掉的负担。人们越是可以通过工作致富,就越是把工作当成他们发财和成功的单纯手段。这些观点与马克思的异化思想如出一辙,彰显出弗洛姆吸收马克思异化思想的痕迹[5]。
需要进一步强调的是,人的异化是工业社会以来就存在的一个普遍现象,它存在于社会的一切领域和一切人身上。异化无论在广度和深度上都达到了空前的程度,它几乎无孔不入,渗透到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这种现象不仅存在于被剥削者,而且也存在于剥削者之上。被剥削者被人格化的资本所奴役,而剥削者则被自己的利润所奴役,他本身成为利润的附属物。在这种普遍异化的历史条件下,会积淀成一种普遍的心理机制,即有意识地、主动地、自觉地逃避自由的心理机制。逃避自由的心理机制是通过多种形式表现出来的,如以虐待狂和受虐狂的共生为表现形式的极权主义、攻击性和破坏性、顺势与随俗等等。虐待狂的典型心理是对他人的绝对占有,受虐狂的典型心理是顺从权威,因为这样都可以逃避自由。破坏性和攻击性的心理机制则是在主体感到有威胁自身的力量存在时产生的一种摧毁一切的心理,通过这种方式可以暂时消除孤独和焦虑。除了这两种比较极端的表现外,大多数人采取逃避自由的方式是顺势和随俗。这种封闭型的心理主动放弃个性和主体性,从而在文化模式上变成无主体的“常人”。
面对现代人深层的和普遍的异化,弗洛姆认为,必须在人的存在方式的层面上,推进根本性的转变。为了挽救主体性就必须建立健全的人格,为此,他对健全的人作了界定,即人格中要有爱和理性的力量,要有人的特性和创造性的发挥,要着眼于扬弃异化,要不屈从于非理性权威而自愿接受来自良心的合理性权威,要把生命看作是最宝贵的机会。这一理论的提出为个体获得成功提供了主体性条件。
成功作为个人的一种主观感受和心理体验,与个人的人格息息相关。人格主要是指个体所具有的与他人相区别的独特而稳定的思维方式和行为风格。拥有一个健全的人格是获得成功的主体条件。在健全的人格中,弗洛姆强调运用理性思维、创造性能力和创造性的爱进行“创造性活动”。这种创造性活动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爱和工作。在创造性的爱和工作中,激发人的积极性、主动性和创造性,在快乐中进行创造性活动,在创造性活动中体验成功的幸福。
1.在创造性的爱中实现成功
弗洛姆指出,创造性的爱是指“热烈的肯定他人的本质,积极的建立与他人的关系,在双方各自保持独立与完整性的基础上的相互结合”[6]。可见,创造性的爱就是主体具有爱的能力,无论哪个主体,在爱的过程中都体现爱的本质。母亲对孩子的爱,还是恋人之间的爱,人与人之间的友爱,本质都是相同的,这种爱的能力就是创造性爱的本质所在。爱作为主体人的一种生命活动,在本质上,体现为给予而非获得。一方面,主体人通过给予发挥自己的最大潜能,在给予中体验自我的活力,感受自我的生命力量,表现自己的生命价值。在给予的行动中,人们表现出自己的生命价值,使自身的潜能得到释放,生命得到充盈。由此,主体人在给予的过程中感到成功的快乐。另一方面,主体人通过“给”,在对方身上唤起某种有生命力的东西,由此,受爱者本身也成为施爱者。这样,整个社会都充盈着能够给予的主体,都会领略到由“给予”所带来的财富和活力的力量,感受到他们的潜能的充分实现,由此无比欢欣充实。正如弗洛姆所说,“爱使我更为独立,它使我感到更坚强、更幸福——它也使我同被爱的人结为一体,以致个性暂时销声匿迹。在爱的体验中,我感到‘我就是你’[7]。”
由此可以看出,成功的指向并不在于“所得”,而在于主体人的生命力的唤醒和潜能的释放。现实生活中,人们为了满足基本的生存需求,首先必须占有一定的物,占有物在某种程度上满足了人们的需求,给人们以必要的安全感。但这种安全感的获得,往往伴随着人孤独和焦虑。弗洛姆指出,在人的个体化进程中,个体的自由普遍增强。但是,自由的同时也带来了现代人的孤独的生存境遇。固定的经济地位的改变、狭小生存空间的打破,使人失去了在一个封闭的社会中的固定地位。其结果是人们对自己和对生活的目的感到怀疑,失去了生活的意义。人们每天忙忙碌碌的目的只是为了拼命追求金钱、权利和声望,却随时会感到恐慌、焦虑、痛苦、悲观甚至失望。正如“唯利益论”的成功观中,有些人可能是公司中脱颖而出的骨干,也可能是技术上的优胜者,但他们过于追求个人成功,为满足一己私欲,或在竞争中取胜,不择手段,摒弃合作,对社会的发展进步缺乏真诚的关心和责任担当。这种追求就是为占有而占有,于是,占有变成了一种非理性的活动。也就是弗洛姆说的“我不是我自己,而是我的占有物所体现出来的我[7]。”随着个体生命意义的丧失,人们拥有的金钱、权利和声望也会随之消失。在这种生存状态下,以占有物来获得安全感的结果只能适得其反。因此,不是占有得越多,人们就越成功。真正意义上的成功并不在于占有的多少,而在于积极主动地去生存。生存是一种体验,是主体人心中充满快乐和爱去创造性地唤醒自我生命力,释放自我潜能,摆脱物束缚,摆脱孤独感,获得生命的丰盈,这才是成功意义之所在。
2.在创造性的工作中实现成功
弗洛姆认为,创造性的工作指在肯定自我的同时使自我与他人与自然联合起来。这种创造性的工作可以理解为:一方面创造性的工作所追求的目标是使创造者同周围世界的物质达成一致。在每一种创造性的工作中,无论是木匠做桌子,还是金匠打首饰;无论是农民种田,还是画家作画,创造者和其所创造的对象都合二为一,这也正是弗洛姆所提到的“我即是我所行”[7]。另一方面,创造性工作意味着个人要体验到他自己是具有力量的人,而且这种力量是不能掩盖伪装、不能从他人身上异化出去的。在创造性工作中,物质的创造只是属于最常见的创造表现,我们更需要的是一种“创造指向”,即在创造性工作中的一种基本态度及在人类经验的一切领域内的关系形式。它包括对其他人、对自己及对一切事物的精神、情绪与感觉的反应。人们在创造中通过使用自身的力量提高固有潜能的能力,领悟到自己是一个活生生的和创造性的个体,认识到生命的意义,即自身活生生的去运动。可见,个体的生命意义不在于创造出来的结果,而在于人的个性的肯定和自我的实现。
然而,在发达的现代社会中,机械化生产成为现代社会的一个主要标志。社会随着机器的运行,人的步伐也要跟随于机器的步调运转,机器恰恰是没有情感的存在物,在遵从和适应机器的步调中,人们工作的创造性丢失了,随之人本身的个性和创造性也被抹杀掉,人们只是被强迫或机械地生活着。由此形成的不健全的心理机制,其最大的特征即缺少主体性和自主性,认为一切好的东西都来源于外部而不是来源于自己的创造。在一切方面都依赖于权威或他人,缺乏创造能力,不愿意也不敢承担责任和义务,把自己和他人都视作商品进行交往与交换。这种性格的要害是消解了人的自我与主体性,从而失去了创造性。正如在“唯速成论”的成功观中,一些人在快速致富、早日成名、急于求成的不良心态下,不重视素质的养成,只重视技能的提升,不重视积累的过程,只重视收获的结果,最终丧失了走向成功的自主性。
人要摆脱这种不健全的心理机制,就需要进行“创造”,即向往和追求幸福生活的能动的积极的反映。这种能动性和积极性不是那种外在的、身体的活动,而是内心的活动,是创造性地运用人的力量。在这种创造性张力的作用下,人们摆脱了外在压力,整个身心处于和谐、放松、开放的状态下,人们能够依据个人爱好和兴趣规划其学习、工作和生活,不断地进行创造性的工作,通向“未然”的开放性。这在一定意义上有助于人们逐步向成功迈进。
可见,成功的意义在于对个人价值的追寻的过程。成功是在创造性的爱和工作中而体验到的自我力量、财富和潜能;成功是在人自由全面的发展中而唤醒的内心的自我生命力。总之,本文从健全的人的角度来关注人的价值实现,赋予成功新的内涵。
[1]李宗桂.病态成功观催生当代迷思[M].北京:人民论坛,2011.
[2]耿丽萍.当代大学生职业成功观误区探析[M].北京:思想教育研究,2012.
[3]埃里希·弗洛姆.逃避自由[M].哈尔滨:北方文艺出版社,1987.
[4]埃里希·弗洛姆.马克思论人[M].西安:陕西人民出版社,1991.
[5]王海英.马克思与弗洛姆异化理论统观[M].吉林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008.
[6]埃里希·弗洛姆.爱的艺术[M].上海:商务印书馆,1987.
[7]埃里希·弗洛姆.健全的社会[M].北京:中国文联出版公司,1988.
[责任编辑:邹学慧]
OrientingToSaneSuccess——Analyzing the Concept of Success of the Contemporary Chinese from Fromm’ Sane Person
CHAI Qiu-xing,YUAN Xiao-yan
(Heilongjiang Institute of Science and Fechnology,School of Humanities and Social Sciences,Harbin 150022,China)
Success is a category, whose connotation is extremely rich, and each subject in different time has different concept of success. Success is a process where the value of personal life is reflecting constantly.Fromm, as a Freud’s doctrine of Marxist, puts the modern people’s psychological mechanism as the breakthrough point and pays attention to human’s value realization from the Sane Person . Based on the philosophy of Fromm, the thesis gives new connotation to success : success is something to experience their own power, wealth, and presentation of the potential and release in the creative work and love; Success is something to wake the inner vitality itself up in the human’s free all-round development.
concept of success;individualization;alienation;the sane person
2013-06-11
柴秋星(1979-),女,副教授,主要从事管理心理学方向研究。
B089.1
:A
:1671-7112(2014)01-012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