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外交官刘瑞芬的洋务活动述评

2014-03-30 17:33戴国芳
湖南人文科技学院学报 2014年2期
关键词:洋务张之洞李鸿章

戴国芳

(汕尾职业技术学院,广东汕尾516600)

刘瑞芬(1827-1892),淮系军官出身[1]。清末安徽贵池县人,曾先后为曾国藩、李鸿章幕僚。刘瑞芬从小饱读儒家经书,适逢国家内忧外患、危机重重,趋向经世致用思想。为地方官时以实心行实政,因而仕途生涯一帆风顺,升迁快速。无论做幕僚、地方要员还是驻外使臣,都公忠体国,勤勉政事,热衷洋务。刘瑞芬的政绩突出表现在吏治、民生、洋务、外交等几方面,但其核心却是“自强”的洋务和“和戎”的外交。“自强”是为了挽救将倾的晚清大厦,“和戎”则是为了保全大局,不致和列强决裂,以获得列强的支持。无论从哪方面,刘瑞芬都是晚清时期一个很有作为的具有爱国情怀的政府官员,是洋务活动的忠实支持者和积极参与者,也是晚清时期具有远见卓识的外交官之一。

一 主张发展商务

1860年代发捻平定后,西方器物文化的先进性,得到越来越多的中国人的承认。与洋人打交道的一部分官员以“自强”“求富”为口号,大力倡导洋务运动。魏源当年的“师夷长技”说,此时物化为曾国藩、李鸿章等人兴办洋务的实践。与此同时,列强在华的政治经济势力进一步扩大,并对清政府采取“合作政策”。这为巩固清府统治的洋务运动发展提供了良好契机。刘瑞芬一贯究经世之学,主张了解和学习西方,加之同僚和上司都是讲洋务和办外交的人。因此为官上海、江西等地方,他热心洋务活动,直接参与或协办洋务企业。出使泰西办理外事期间,因身份之便,更是承担了协办洋务的重要使命。

1860—1890年代,工矿、交通、通讯等新兴事业都包罗在商务的范畴内,着眼点在商业流通领域,刘瑞芬极其重视商务。光绪四年(1878)春,刘瑞芬署苏淞太道兼江海关监督,他入京觐见西太后时,详细阐述了中外情势,陈述了对商务的看法,认为商务可以富国强兵,“洋人以传教引诱我愚民,其患小,以通商竭我中国之财,其患大”[1]28。这表明刘瑞芬长期在李氏幕府中的经历已使他意识到,光靠“船坚炮利”不足以抵御西方列强的侵略。因为“兵战”只是暂时的,而“商战”却是长期的,“商战”是本。

西方列强之所以富强,经济上是由于它们以工商立国,保护和奖励工商业的发展。驻外期间,刘瑞芬耳濡目染西方先进的工业文明,愈加认识到西方各国的经济政策较中国几千年的“重本而抑末,重农而抑商”的传统经济政策的优越,并主张效法西方,改变传统的经济政策。1887年3月12日,刘瑞芬和参赞张听凡聊天时谈论时务,他感慨万端,认为中国落后的原因,是长期以来重农抑末,“三代之治,贵本而抑末,重农而贱商,从古商务未尝议于朝庭”。现在中外贸易往来不断,有识之士应该“竞言商政”,这是“风会所趋”,并且符合经济和社会发展规律,乃是“变通之道也”[2]。出使5年期间,刘瑞芬看到,西方国家辟荒地为巨埠,货物畅流,国家富强,皆赖重视商务之力。在各国通商的形势下,中国应抛弃过时的闭关自守、重农抑商、忌讳言利等信条,效法泰西,致力于商务,以改变凋敝的商业现状。

持节泰西几年,刘瑞芬对驻扎国政府发展工商业的政策有较多考察和思考,“西国首重商务,无利不搜,凡有利于国计民生者,无不极力讲求,虽糜千百万金而不顾,官商相联一气,用能集众力而成功久远。”[2]55因此,他主张清政府应协助和鼓励商人投资近代工矿企业,而不要加以干扰和限制,这是他看到国内官督商办企业没有达到“求富”的目的而得出的结论,反映了他洋务思想的成熟与深化。

二 协办洋务企业

洋务运动的目的是“求富”“求强”。“求富”重在发展工商业,“求强”落实在兴办军事工业上。兴办工业需要大批先进的机器设备,1864年,李鸿章上书总理衙门,“中国欲自强,则莫如学习外国利器,欲学习外国利器,则莫如觅制器之器,师其法而不必尽用其人”。洋务运动在中央的代表奕䜣也上奏朝廷“查治国之道,在乎自强,而审时度势,则自强以练兵为要,练兵又以制器为先”[3]。出使西欧期间,刘瑞芬亲眼目睹了机器生产在炼钢、造船、制币、织布等方面的优势,十分羡慕。对机器的推崇使他热心为国内洋务大员兴办的企业购买先进的机器设备。洋务大员们也将引进西方先进技术设备及人才之事委托于他,其中洋务大员两广总督张之洞和直隶总督李鸿章交付刘瑞芬在海外的洋务事务最为繁多。

清代货币制度,银元、铜钱并行。因铸造技术的限制,铜钱制式粗陋,银两成色驳杂。对外通商以后,外洋银元(俗称“鹰洋”,因币面图案为墨西哥国徽鹰而得名)以其精美坚挺广泛流通于中国市场,并通过不断上涨的兑换比价,掠夺中国的巨额财富。对此,朝野有识之士纷纷提出自铸银元,以塞漏卮,维护利权。两广总督张之洞目睹外国银元大量流入中国市场,造成利归外洋,漏卮无底的严重现象,遂积极筹划机器铸币。

光绪十三年(1887年)5月,张之洞委托驻英公使刘瑞芬从英国订购铸币机器。受其委托后,刘瑞芬多次考察英国的制钱官局,了解铸币的技术和机器、购置手续等。对此,他的出使日记《西轺纪略》里有比较详细地记录。“……晤其总办熙勒,遍阅铸银铜各钱机器,自溶银溶铜,倾银条铜条压抽成片、成饼,剪边磨光,又回火烘干,钻钱面花纹王像年号,皆用机器,层次井井递铸,而成之法密工精,诚可效也。”[2]25他把这些情况详细汇报给张之洞。最后确定了向英国伯明翰尧顿造币机厂订购铸币机器,预定18个月造成,分3批运粤[4]。张之洞筹建的广州机器铸币厂,是近代货币史上的大事,铸币厂的成功投产减少了国内银元的流失,维护了国家权益。

19世纪中叶以后,洋纱洋布充斥市场,传统棉纺织业日渐萎缩。张之洞洞悉此种情况,决心发展民族机器纺织业,他指出:“棉布本为中国自有之利,自有洋布、洋纱,反为外洋独擅之利,耕织交病,民生日蹙……今既不能禁其不来,惟有购置机器,纺花织布,自扩其工商之利,以保利权。”[5]他派人调查广东市场洋布销售行情,得知原色扣布等六种布样最为畅销,便将布样及国产棉花样本寄给刘瑞芬,请他在英国试织,并订购机器设备。当时英国的纺织技术较为先进,刘瑞芬受张之洞的委托,为织布局购买织布、纺纱、轧花等机器设备[6]。刘瑞芬接电后在伦敦各地多方考察,以求得价廉质优的机器产品。他的出使日记《西轺纪略》里多处记载了刘瑞芬考察调查的详细情况,如光绪十五年五月初六日日记,记述了刘瑞芬与专家考究中国棉花纺纱之多寡情况[2]44,他把了解的情况告知张之洞。过了几天,又请教纺织公司总办柏拉得,得知检测发现,上海棉质量优于通洲棉花,并把这消息告知张之洞[2]48-49。张之洞对这些建议非常重视,悉加采纳。织布局建成投产后,利润很高。

光绪十五年(1889年),时任两广总督的张之洞准备在广州筹建炼铁厂,又致电刘瑞芬,请他查询开采铁矿、冶炼钢铁及制造普通钢铁料件的机器价格。“粤多铁矿,质美价廉,……请查开铁矿机器全副需价若干?将生铁炼熟铁,将铁炼钢,兼造钢板、钢条、铁板、铁条及洋铁针,并一切通用钢铁料件,需用机器约价几何?”[7]刘瑞芬明察暗访,迅速回电张之洞,“询明炼铁厂炼熟铁、炼钢、压板、抽条机器、铁具各件,价共需英金二万五千十九镑,运保费在外,十二个月交清。每礼拜出铁二百吨”[7]744。又详细比较英国各家炼铁机器的价格和性能,按照张之洞的要求,在英国订购了每日出铁100吨的全套机器设备。

光绪十三年(1887年)二月,李鸿章计划创建铸币厂,委托刘瑞芬饬购铸钱机器。时隔不久,刘瑞芬即回电告知:“铸铜钱机器,日造五十万个,需价英金一万五千七百五十磅,运费保险在外,英造铸钱机器,只喜敦一厂,并无别厂,亦无现成机器,须一年造成。”[8]第二年(1888 年),李鸿章又委托刘瑞芬聘用洋匠,“拟设矿学堂,须延五金及煤矿师各一,……又机器局铸新式长炮弹需匠师。”[8]952刘瑞芬在英国多次考察调查后,光绪十四年(1888年)6月他致电李鸿章:“造钢弹匠师,现今阿厂保雇娄克赖一名,能兼造阿模士、克鹿卜两厂长弹,每月辛工英金五十磅,另给川资。铸弹机器伺该匠到津局估看,在行添购,免致糜费。可否雇佣,乞示。”[8]978“娄匠专工造弹,不能铸钢,需款过巨,不易集事,不若购办钢料至津造弹为节省。”[8]980

从这些电文中可看出刘瑞芬对洋务不遗余力的支持和办事认真的负责态度。刘瑞芬不仅具有强烈的爱国心,而且办事精干负责,审慎稳妥,这从他聘用洋员和订购机器的过程中可以得知。他所订购的机器“皆适用而价不加”,聘用洋人技师防止英国“秘惜不以应募,或故靳之以索高价。”[1]13

随着了解的增多,刘瑞芬对西方所取得的科技成就和利用科技所获得的经济效益都赞叹不已,发出“西国工程之大,物力之厚,为亚洲所不及也”[2]27的感慨。持节泰西几年,刘瑞芬不仅注意西欧先进的工业文明,同时也考察了欧洲的农业、水利、航运技术等。在回国途中,在1890年3月22日的日记中记下了先进的航海技术,“来往两船相遇,皆于船首置大电光灯,映射十余里,一停止,一驶行,皆无碰撞之虞。”[2]51这些表明了刘瑞芬虽已届花甲之年,仍然孜孜不倦地了解、学习、介绍西方现代的文明成果,以支持和推动国内洋务企业的发展,改变中国贫弱的局面。

三 全力协助近代海军建设

刘瑞芬早年为淮军购买军火,考究精审。李鸿章曾赞道:“刘开先,为一时所推服。”[9]

1874年日本出兵侵略我国台湾,清政府最终以赔款而妥协。朝野上下震惊,筹办海防随之兴起。清政府于1875年5月饬令李鸿章、沈葆桢分别督办北洋南洋海防事宜,并称:“海防关系紧要,既为目前当务之急,又属国家久远之图,……至铁甲船需费过巨,购买甚难,著李鸿章、沈葆桢酌度情形,如实利于用,即先购一两只,再行续办。”[10]北洋海军进入了初创阶段。琉球事件后,李鸿章全力筹建北洋海军,当时海军人才与舰只都相当缺乏,只得向国外购买舰只和聘用人才。李鸿章北洋海军的外聘人员和舰只、枪炮购买大都委托刘瑞芬去办。刘瑞芬利用其公使身份之便,全力协助李鸿章筹建北洋海军。他考察泰西各国的军事设施、军备状况、军事人才和军事体制,与李鸿章函电往来,筹划购舰聘员,这些在《李鸿章全集》中有大量的记载。

当时北洋舰队在英国定制了“靖远”、“致远”两艘快舰,刘瑞芬与李鸿章就船名、价格等往来商讨多次。1886年,“靖远”舰下水之时,刘瑞芬亲临现场,观其下水试行[8]720。刘还利用其公使身份,还多次参观考察驻扎国的枪炮厂、船厂、军事体制。通过参观考察,专家的讲解介绍,使他了解到西方先进武器的发展状况,做到知己知彼,为国内海军的建设精打细算,因此当时“所购皆适用而价不加”[1]13。

北洋海军建立后,新式军事人才倍加缺乏。“水师为海防急备,人才为水师根本”[11]新式的舰艇需要“文武兼资,素习风涛驾驭轮船操法者”[11]23。以李鸿章为首的洋务派为了造就掌握近代科学技术的洋务人才,走了两条路:一是自己培养人才,以此为主;二是借才异国,以此为辅。他们一方面在国内推进科举改革,兴建新式学堂,培养造船驾驶人才;另一方面力排众议,派人出国留学,这是当时国内情况的迫切需要。但英国为了阻止其他国家海军实力的发展,限制各国的留学生,每国不得过3人。刘瑞芬与英国外部反复交涉,与李鸿章“书牍往来,筹划周密”[1]13,最后英国外部不得不全部接收了中国6名留学生。出使期间,刘瑞芳倍加关注留学生的生活、学习情况,鼓励他们认真学习知识、技能。资料有载,“天津派来学习行船学生王学廉、陈杜衡、郑汝城、沈寿坤来见,询奖以勉励之”[2]44。在刘瑞芬等驻外人员的监督下,北洋海军的留学生努力学习海军技术,回国以后在海防和海军建设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他们不仅在甲午海战中英勇作战,还在南北洋海军造船工厂中成长为一批难得的技术骨干。

为了雇得合格有用的人才和购置新式炮弹,1886年,李鸿章致电刘瑞芬,嘱咐私下访查所聘人员,“琅威理托英水师总兵德勒塞代雇鱼雷教习、三操炮教习六月,薪各百三十两,晤德及外部询及。又闻罗察儿鱼雷甚精,乞访查。”[8]676“两舰及炮雷各项找价,应尚需若干镑,望约计确实总数速复”[8]682。刘瑞芬接到委托后,即刻访查,迅速回电李鸿章,“两舰炮雷各项,约需找价二十四万五千镑。德已晤商,可觅炮教习六,候商明海部始定。”[8]682“罗酌司雷炮皆精。……,可雇,乞嘱琅威理速电罗。”[8]685

北洋海军的建成和发展,刘瑞芬功不可没。《钦定国史本传》赞道:“如接带快船,订购雷艇,添配炮械,雇募洋匠,位置学生,并得瑞芬之力。”[1]13可以说,刘瑞芬对近代海军的建设和巩固海防做出重要的贡献。

四 考察西欧民主制度

近代民主概念初入中国是从欧洲传教士处或书本上舶来的,晚清外交使节的出洋活动,增添了中国士人获悉、引入民主知识的渠道。

刘瑞芬和大多数洋务派人士一样,循着“中学为体,西学为用”的原则,致力于“求富”“求强”事业。但实践表明,单纯引进军事与生产技术的洋务新政,由于政治体制的束缚已经陷入困境。刘认为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因此出洋后比较留心西方的政治制度,并且多次旁听西方议院议论国事。在他的日记中,有多次详细记载他旁听议会议事的情况,如1887年2月16日的日记,详细记录了他旁听英议政院议兵部增饷之事。他在日记中写到,英国议院分上议院、下议院,上议院参加者为执政各部大臣及爵绅,主持人为大律司,有“议事参赞3人记载应议之事”,参加的党派为保守党和公党(应为工党),共有400余人参加,议事原则为“是者多为定从,必三议而后行”[2]24。法国是与英国不同的议会共和制,刘瑞芬也介绍了法国共和议会制的情况,“法国上议院绅分三班,三年一易,通计九年一大易,下议院则四年一易。”[2]62这些记录揭示了西方政治制度的民主性,也表明刘瑞芬已经认识到中西政治制度的迥异。

除对泰西的政治制度议会制进行介绍外,刘瑞芬对英国的地方官制也较为关注,他介绍了英国老城罗地美亚地方官的任职情况。地方官一年一易,官员“土民公举”,并且每年十一月初九上任时上街游行,与民同庆。盛况空前,“观者数十万人”[2]20。对于这种与大清中国完全不同的地方官任免制,刘瑞芬详细介绍了评选的情况及上任时官民同贺的热闹场面,虽然没做任何评论,但字里行间流露了认同和赞赏的态度。

了解了西方的民主政体和政教设施之后,再回眸大清帝国,对于当时朝政腐败、经济落后、民智未开的社会现状,刘瑞芬忧心忡忡:“国纪不肃,则惠政不行,豪强不戟,则良弱不安,士习不端,则民俗不化。”[2]59这无疑暗示了其期望改变晚清社会现状的愿望。他已抛弃了一些陈腐落后的观念,开始理性思考中国的富国强兵之路。

尽管西方的各种政教设施、社会制度令他耳目一新,不过受传统的文化心理定势以及皇权观念的主流导向束缚,刘瑞芬没有公开表露革新政体的意向,只是在其日记《西轺纪略》中客观记叙了欧美的议会制度,如何取舍让总署去做决定。此固然表明刘瑞芬属谨慎之人,宦海险恶的现实使他对于西方民主政体这“大经大法”的问题,不敢轻易置喙,为明哲保身起见,只得引而未发,即使西方议会制度确实可供中国借鉴参考。但与国内为宦时期相比,刘瑞芬毕竟受到了西方民主的熏陶,其政治理念已经发生了变化。

五 结语

刘瑞芬无论做地方官,还是出使西洋,都倾心于洋务,参与洋务,在晚清的洋务运动中做出了自己的特殊贡献。一方面是由于他长期受到儒学经世致用思想的浸润和迎合时代的需求,另一方面是由于他独特的身份地位及实地考察西方社会的出使经历。出使之后,他对洋务的认识比他未出国门之前和国内一些洋务要员的认识要深刻和成熟的多。5年使臣生涯,刘瑞芬蒿目时艰,审时度势,悉心考究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的政教得失和富强之术,以期挽救晚清统治的危局。

以李鸿章为旗手的洋务运动的目标是使国家富强,要强必先富,要富必先办厂,开矿,买船,修铁路。这些大体上是洋务运动的领导者和支持者的共识。刘瑞芬身为淮系人物,李鸿章对他又有提拔扶掖之恩,无论是在洋务活动频繁的上海道任上,还是出使泰西期间,刘瑞芬都是这一思想这一路线的忠实执行者,而洋务活动也为他提供了活动的舞台,为其大展宏图提供了机遇。

综观刘瑞芬的仕途生涯,毫无疑问是晚清时期洋务活动的忠实支持者和参与者,也是晚清时期具有远见卓识的“人杰”之一。当然如同许多伟大的历史人物一样,他也没有超出那个时代所给与他们的限制,譬如他的洋务活动和对时局的见解。然而,我们不能苛求古人,“判定历史的功绩,不是根据历史活动家没有提供现代所需要的东西,而是根据他们比他们的前辈提供了新的东西”[12]。因此,刘瑞芬作为早期外交官,作为洋务活动的参与者和见证者,在晚清社会变革过程中扮演了重要角色,历史也记下了他留下的印迹。他对商务的见解,对西方民主政体的认识和传播,对北洋海军的建设和全力支持洋务大员协办洋务企业的诸多活动,都体现了他不甘落后、积极进取、与时俱进的品格,也揭示了中国近代化过程之艰难。

[1]刘瑞芬.养云山庄诗文钞[M]//沈云龙.近代中国史料丛刊:61.台北:文海出版社,1967:28.

[2]刘瑞芬.西轺纪略[M].光绪二十二年刻本:26.

[3]刘瑞芬.筹办夷务始末:25[M]//沈云龙.近代中国史料丛刊:62.台北:文海出版社,1967:10.

[4]刘瑞芬.光绪十五年八月六日两广总督张之洞奏[M]//中国史学会.中国近代史资料丛刊:洋务运动: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61:544.

[5]张之洞.拟设织布局折[M]//张之洞全集:26.石家庄:河北人民出版社,1998:2003―2005.

[6]黎仁凯.张之洞幕府[M].北京: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2004:29.

[7]孙毓棠.中国近代史工业史资料:下册[M]//沈云龙.近代中国史料丛刊续编:62.台北:文海出版社,1983:743.

[8]顾廷龙,叶亚廉.李鸿章全集:电稿[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3:799.

[9]吴汝纶.李文忠公奏稿:74[M].民国刻本,41.

[10]张侠.清末海军史料:上册[M].北京:海洋出版社,1982:12.

[11]李鸿章.李文忠公全集:52[M]//沈云龙.近代中国史料丛刊续编:70.台北:文海出版社,1968:8.

[12]列宁.评经济浪漫主义[M]//列宁全集:2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59: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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