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安整风运动及其对当代的昭示

余文好

(1.福建工程学院 继续教育学院，福建 福州350108;2.福建师范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福建 福州350108)

时光荏苒，20世纪40年代轰轰烈烈的延安整风运动已走过70 多个年头。以史为鉴，就是为了更好地把握现实与未来。因此，在进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今天，很有必要对延安整风运动再次梳理，深刻领会其中的精神实质，联系实际，来推动改革与发展。

一、延安整风运动历史回顾

(一)概 况

延安整风运动，是在全党范围内进行马克思主义教育以及解放思想的重大举措，从毛泽东同志于1941年5月发表的《改造我们的学习》拉开序幕，1942年2月《整顿党的作风》和《反对党八股》报告后全面展开，直到1945年4月中共六届七中全会通过的《关于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结束，虽前后持续四年，但真正开始应该是从1942年全面展开算起。综合有关史料和专家学者们的研究成果以及一些曾经参加过整风的老同志的回忆，笔者认为，延安整风运动大概可以分为三个阶段:首先，是自我反省阶段，该运动一开始就进入此阶段，差不多一年时间，主要是个人自我学习，学习中央有关文件，并结合个人思想实际，进行自我反省与反思;其次，是批评与自我批评阶段，从1942年下半年开始，主要是在第一阶段基础上，对错误思想路线进行批判，包括小组交流的批评与自我批评和大会发言的大批判，其中，开展了审查干部工作，当然，宗旨是团结和治病救人;最后，是总结提高阶段，1943年冬以后，重新转入理论学习，尤其是党的高级干部进行全面研究和总结党的历史和路线是非问题，并通过各种会议讨论，解决了若干有争议的历史问题，为党的七大的召开做了充分的准备。

(二)原 因

在战争年代，毛泽东为首的党中央领导发动延安整风运动，其根本目的是要夺取中国抗日战争和革命的胜利，这也是延安整风运动的根本原因。当然，具体的原因是多方面的，概括起来主要有以下四个方面:

一是要彻底清算有关错误。主要是清算党内“左”、右倾错误，尤其是王明所犯的“左”倾教条主义错误，如果不从思想根源上进行彻底清算，那么，主观主义等非无产阶级思想将会严重侵袭党的肌体，从而不利于全面贯彻执行党的正确路线、方针和政策。

二是要提高全党理论水平。据统计，从1937年7月到1940年7月的三年时间，党员的人数由原来的4 万人增加到80 万人，党员发展迅猛，这是好事，但大批新党员包括一些老党员，在特殊年代，他们接受的理论教育和学习的机会少之又少，更有甚者，有些党员并没有在思想上入党，存在着各种非无产阶级思想，也缺乏识别真假马克思主义的能力。

三是要努力改善党的作风。中国共产党的宗旨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因此，必须与广大人民群众建立良好关系，密切与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众所周知，当时的解放区困难重重，一方面是日军的疯狂扫荡，另一方面是国民党的严密封锁，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不改进党的作风建设，那简直是自寻毁灭。

四是要摆脱共产国际干扰。实事求是，联系实际，这是马克思主义的一个基本原则。然而，共产国际(莫斯科)却完完全全违背了该原则，对中国的国情几乎一无所知，却指挥得“不亦乐乎”，与此同时，革命队伍内居然还有人附和，盲目崇拜，毛泽东等人对此深感忧虑，想通过整风运动来调整中共与共产国际(莫斯科)的关系，从而排除干扰。［1］

(三)内 容

延安整风运动的内容，可以说是包罗万象，十分丰富。笔者认为，可以从狭义和广义两方面来理解。

狭义方面，主要是毛泽东在《整顿党的作风》中提到:“反对主观主义以整顿学风，反对宗派主义以整顿党风，反对党八股以整顿文风，这就是我们的任务。”［2］812这“三反”或“三风”在很长时期内被多数专家学者们认为是延安整风运动的主要内容。具体来说，第一，反对主观主义以整顿学风。主观主义有两种表现形式，即教条主义和经验主义。其中，教条主义是崇尚马列经典著作的个别词句，无视实际情况，生搬硬套，幻想从中找到解决中国革命问题的现成答案。而经验主义则相反，是完全抛弃马克思主义理论，蔑视理论，把一时的狭隘的经验上升为普遍可用的真理。第二，反对宗派主义以整顿党风。宗派主义是主观主义在组织关系上的表现，影响极坏，“对内的宗派主义倾向产生排内性，妨碍党内的统一和团结;对外的宗派主义倾向产生排外性，妨碍党团结全国人民的事业。铲除这两方面的祸根，才能使党在团结全党同志和团结全国人民的伟大事业中畅行无阻”［2］820。因此，只有开展反对宗派主义的斗争，才能使全党达到空前团结，进而使党和人民也达到空前团结。第三，反对党八股以整顿文风。毛泽东指出:党八股是主观主义和宗派主义的宣传工具或表现形式。“我们反对主观主义和宗派主义，如果不连党八股也给以清算，那它们就还有一个藏身的地方，它们还可以躲起来。”［3］830可见，要彻底消除主观主义和宗派主义，就要坚决反对党八股，并使之无藏身之地。同时，提出新的文风，即科学化、民族化、大众化。

广义方面，除了狭义内容之外，包括马克思主义中国化问题、整风运动的基本方法等等。关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问题，毛泽东在1930年就明确指出:“马克思主义的‘本本’是要学习的，但是必须同我国的实际情况相结合。我们需要‘本本’，但是一定要纠正脱离实际情况的本本主义。”［4］111－112到了延安整风运动时期，毛泽东更是突出该问题，并说:“只有打倒了主观主义，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真理才会抬头，党性才会巩固，革命才会胜利。我们应当说，没有科学的态度，即没有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理论和实践统一的态度，就叫做没有党性，或叫做党性不全。”［5］800当然，马克思主义中国化问题包含两层意思: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和中国经验马克思主义化。即把马克思主义理论同中国实际、中华民族的优秀传统以及中国共产党的成功实践结合起来，并表现出中国特色和中国气派。同时，要按照马克思主义原则，对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的实践经验进行提炼，并上升为科学的理论，不断丰富和发展马克思主义。除此之外，毛泽东提出“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宗旨和“团结—批评—团结”的基本方法，也构成了延安整风运动的重要内容。“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意思是说，对所犯错误一定要揭发，不能讲情面，要科学分析，以便今后的工作能做得更好些。但目的不是把人整死，而是为了救人。其具体方法是“团结—批评—团结”，即出发点是团结，中间经过批评，解决相关问题和矛盾，最后实现新的团结。［6］

(四)意 义

延安整风运动坚持马克思主义原理，一切从实际出发，实事求是，取得圆满成功，意义重大，从根本上为取得抗战的全面胜利奠定了思想基础。近些年来，学术界对这一问题的探讨较多，并从不同层面进行了归纳与梳理，笔者重点强调以下三个方面:

一是全面加强了党的建设。总体而言，延安整风运动见证了中国共产党独特的自我改造和建设的道路。党建工作是一个系统工程，主要包括思想建设、政治建设、组织建设和作风建设。而延安整风运动就是从这四方面入手把党整顿好，建设好。第一，通过运动，使全党同志弄清了是非路线，提高了思想觉悟，并真正从根本上认识到以毛泽东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所制定的路线、方针、政策的科学性，奠定了共同的思想基础。第二，通过运动，使全党同志明确党的最高纲领和最低纲领，牢记实现共产主义是无产阶级政党的最终奋斗目标，树立了鲜明的政治路线。第三，通过运动，加强了对党的民主集中制的根本原则、干部政策以及党的组织机构建设等方面的论述，为建设一个具有健全的民主集中制的党提供了组织保障。第四，在运动中，通过对“主观主义、宗派主义、党八股”这三股歪风的批判，形成了正确的具有鲜明特色的优良作风。

二是开创了思想政治工作新局面。思想政治工作是党的重要特色和优良传统，在延安整风运动过程中，毛泽东等党的领导人高度重视思想政治工作，并在实践中不断创新，取得了良好效果。一方面，坚持实事求是原则，大力开展调查研究，确保思想政治工作有物、有据，不唱高调，不喊空话，深入群众，与群众打成一片，这些是做好思想政治工作的前提条件，因为有调查才有发言权。另一方面，讲究思想政治工作内容的层次性和方法的科学性，思想政治工作的内容因对象不同而有所差异，方法更是如此。整风运动中，包括编班、大会、小会等，都对人员进行了合理安排，避免一刀切的做法。如前所述，毛泽东提出的“团结—批评—团结”，更显示了思想政治工作方法的独创性。可以说，整风运动全程都渗透着思想政治工作元素，其效果也是显而易见的。

三是营造了良好的民主氛围。应该说，在延安整风运动之前，由于各种原因，党内民主没有得到很好的贯彻，在有些时候，甚至是没有民主，这显然违背了马克思主义政党的原则。但在延安整风运动开始后，自上而下地进行了一场马克思主义教育运动，恢复了党的正确路线，也营造了良好的党内民主氛围。党员同志出于“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宗旨，遵照“团结—批评—团结”的方法，敢于在大小会议上进行批评与自我批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没有顾虑，充分彰显民主气息。

二、新时期突出的几点现实昭示

经历70 多年社会历史文化变迁的延安整风运动，回顾它，不是要简单重复叙事，而是要通过历史分析，在客观评价的基础上，寻找历史与现实的结合点，吸取成功经验的精髓。当前，我国正处于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和平年代，时代背景虽与延安整风运动的战争时期完全两样，但都是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进行。如今，中国共产党在领导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过程中，延安整风运动的有些做法依然绽放光芒，很有必要进行重温，并将之继承、创新和发展。

(一)有关党性修养昭示

中华民族向来讲究人性、修养，这是中国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中国共产党既然诞生于中国土壤，必定少不了中华民族的传统气息。当然，它属于马克思主义，是一个无产阶级政党，讲人性，讲党性，更讲共产主义修养。党性，是一个政党固有的本性，它决定着党风。延安整风的主要出发点就是党员干部的党性修养问题，通过轰轰烈烈的一场运动基本上把这个问题解决了。新时期，随着改革开放的逐步深入和经济全球化的加速，由计划经济转入市场经济也有20 多年了，充分显示了中国共产党在各领域的领导作用。但是，中国共产党自身建设如何，也为世人关注，因此，新形势下的党建工作尤其是党员干部党性修养问题在任何时候都不能掉以轻心。

1.一般党员要创先争优，保持纯洁性。

延安整风运动，实际上是对全体党员进行了一次思想洗礼，使全体党员要牢记宗旨，并在战争和生产中发挥先锋作用。新时期，同样要与时俱进，加强党员教育。胡锦涛同志在党的十七大报告中指出:“要扎实抓好党员队伍建设这一基础工程，坚持不懈地提高党员素质”。随着党员队伍的不断壮大，数量问题解决了，现在带来的是质量问题，因此，急需像延安整风一样，对全体党员进行一场紧跟时代的马克思主义思想教育运动。庆幸的是，近些年，党中央开展了一系列活动，包括三讲、先进性教育、科学发展观等，特别是当下的创先争优活动，来得十分及时。《中央组织部、中央宣传部关于在党的基层组织和党员中深入开展创先争优活动的意见》中明确指出，创先争优活动，是以创建先进基层党组织、争当优秀共产党员为主要内容，努力做到“五带头”，即带头学习提高、带头争创佳绩、带头服务群众、带头遵纪守法、带头弘扬正气。同时，胡锦涛总书记也提出了始终保持党的纯洁性的重大命题，要求大力推进党的纯洁性建设，坚持从严治党、质量兴党的原则，永葆党的生机和活力。可见，党中央是十分重视党员教育，这是可喜的。

但是，笔者认为，党员教育，首先是党员问题，其次是教育问题。党员问题主要是党员发展问题，是源头。市场经济条件下，有些地方党员发展也“市场”化了，求数量，不求质量，似乎党员发展少了党建就有问题，于是乎，下指标，高指标，生拉硬拽，党员整体思想素质下滑。因此，要把好入口关，打下坚实基础。教育问题主要是继续保持纯洁性，并促使发挥先锋作用。如前所述，党中央虽然采取了一系列措施，但要注意形式和方法，并建立完善的评价体系，避免搞形式和走过场，从而调动党员参与活动的积极性。只有这样，活动的开展才有意义和价值，才能使全体党员以高度政治自觉维护党的纯洁性，坚定正确的理想信念，追求崇高的精神境界，践行人民至上的价值理念，恪守共产党人的气节本色。［7］

2.领导干部要以身作则，确保廉洁性

值得注意的是，延安整风的重点始终是高级干部，首先是从党的高级领导干部开始的。这一点很明确，也是延安整风留给我们的一条十分宝贵的经验。马克思的廉政理论里，提到政府人员问题，也就是今天说的公务员和领导干部，马克思提出，这些人员没有特权，和一般工人没两样。这个思想在延安整风运动中应该说贯彻的比较彻底，领导干部也习以为常，一切都很自然。新中国成立后，特别是改革开放以后，情况发生了变化，有些领导干部自以为是，居高临下，脱离群众，贪污腐化。尤其是腐败问题，一提到腐败，首先想到的是领导干部，因为一般党员根本没机会腐败。事实也证明了这点，近些年来某些高官的落马，给中国政坛敲响了警钟。

何谓领导?邓小平同志曾经精辟地指出，领导就是服务。不难理解，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就是为人民服务的，党的宗旨明确规定了，而不是当“官”耍威风，甚至是鱼肉百姓，称霸一方。在这里，应当指出的是，封建社会官本位思想确实还有一定市场，有时还兴风作浪。在新时期，我们的领导干部尤其是高级干部务必要好好学习延安整风精神，不论在理论学习上还是在为人做事上都要以身作则、率先垂范。在物欲横流的今天，领导干部一定要从自我做起，注重品性修养，发扬艰苦奋斗作风，坚决抵制各种诱惑，坚守道德与法律底线，确保自身手脚干净，彻底甩掉官本位思想，自觉维护党的威望和形象，真正做到觉而不迷、正而不邪、净而不染。同时，制度约束人也是少不了，凡是人，皆有七情六欲，很难避免为感情所动和为私欲所诱，共产党人也不例外。因此，党中央要加强制度建设和各种监督，介入新闻媒体，接受人民群众监督。尤其是适当增加公开领导干部个人信息范畴，包括工资收入、住房、子女情况等，这方面是新时期领导干部以身作则的表现，也是确保廉洁的有效方法。

(二)加强思想政治工作昭示

如前所述，延安整风是一场大规模的马克思主义教育运动，毫无疑问，也是中国共产党历史上一次影响深远的思想政治教育运动，因为，通过该活动，使全党同志端正政治路线，在思想上达到空前的统一。可以说，延安整风是中共在思政工作史上的重大创举，并在实践中取得显著成效，对新时期开展思政工作有重要的启发意义。

1.思政工作重要性的再认识

延安整风运动能够顺利开展，关键是做好每阶段的思想动员，是靠深入细致的思想政治工作。思政工作是我党的政治优势，长期以来，一直用“生命线”来说明思政工作在党的革命与建设事业中的地位和作用。早在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我党就明确地把思政工作看成是红军和革命战争的生命线。在抗日战争时期、解放战争时期、新中国成立后以及改革开放后都始终坚持“生命线”思想。毛泽东在《关于军队政治工作问题的报告》中指出:“我们认为政治工作是我们军队的生命线，无此则不是真正的革命军队。”这说明政治工作是共产党领导的无产阶级军队的特点。后来，我党对思政工作历史经验进行科学总结，概括为“思想政治工作是经济工作和其他一切工作的生命线”。

毋庸置疑，在新时期，更要高度重视思政工作，决不能有丝毫放松。国际形势风云变幻，敌对势力亡我之心不死，“和平演变”“西化”“分化”图谋从未停止。在国内，改革已进入攻艰阶段，利益冲突不断，人民内部矛盾增多，如农村征地，城市拆迁、农民工讨薪、大学生就业等，简单粗暴的工作方法解决不了根本问题。与此同时，在传统文化、西方文化和马克思主义文化三种文化交流交融交锋的大背景下，人们思想活跃。可以说，西方文化在国内横冲直撞，市场广阔;马克思主义文化在灌输中不断产生逆反，被动接受，效果欠佳;传统文化在市场经济和西方文化冲击下，艰难发展。不管是解决思想问题还是实际问题，都离不开思想政治工作。更值得关注的是，当下，经济建设确实是一片大好形势，经济效益和发展指标固然重要，但有些地方对思想政治工作是“说起来重要，做起来次要，忙起来不要”，这是十分危险的信号。要知道，稳定压倒一切，没有稳定，任何事情都做不了，而思想政治工作就是稳定，就是和谐，如果不重视思想政治工作，经济再发展，最后还是要吃亏，最终要栽跟头。综合而言，无论从国际上还是从国内情况看，在我国，思想政治工作任何时候都不会过时，仍然具有“生命线”地位，只能加强不许削弱。

2.思政工作开展过程的创新

思政工作开展过程的创新，在延安整风运动中体现得很完美，从内容设计到方法运用，都具有很强的针对性和实效性。在市场经济搞得如火如荼的当前，思政工作必须紧跟时代发展，与时俱进，为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保驾护航。

首先，载体创新。主要是新媒体时代的到来，使传统的思政工作载体面临严峻挑战。随着科学技术的日新月异，互联网络、网上交易、手机信息、电子邮件、飞信彩信、微博腾讯、博客播客等先进的媒介手段在不断地创新传播方式，形成了一种特有的文化形态。显然，新媒体时代的到来，已经大大改变了国人传统的学习、生活和生产方式，也一定程度上影响了社会舆论的形成与传播。思政工作必须在继承传统载体基础上，综合运用新媒体手段，达到“润物细无声”的效果。

其次，内容科学。在传统文化、西方文化和马克思主义文化三种文化交流交融交锋过程中，使人们的思想意识呈现多元化态势，一定程度上增加了思政工作的难度。特别是在思想开放的时代，人们接触的信息量大，且十分关注各自切身利益的内容，如农民工、大学生等，他们关注的侧重点迥然不同，如果是千篇一律的内容，必将难于收到良好的思想政治教育效果。另外，在媒体宣传过程中，要确保内容真实性，这一点要给以足够重视。

最后，深入基层。在延安整风运动中，深入基层是一项基础工作，实在是平凡得不能再平凡，可以说是日常性工作，不值得一提。但在今天，我们的领导，我们的思政工作者下基层了吗?不能说没有，但有些是走马观花应付了之，捧场作秀搞场面;有些高级领导则是一下基层，全城戒严，平民百姓远离之等等。可想而知，这样的思政工作能开展得好吗?因此，领导、思政工作者要切实深入基层，走进老百姓，了解真情况，为党中央和国家制定新政策提供可靠信息。

(三)当前民主建设昭示

党中央已经明确提出要建设社会主义政治文明，这对民主建设来说，意义重大。延安整风所营造的民主氛围，确实让后人为之赞叹。

1.民主氛围的营造

延安整风营造良好的民主氛围主要是靠党内自我批评和党外群众路线两条途径。这对当前的民主建设依然有效，也是今后必须始终坚持的两条。

批评与自我批评，是我党的优良传统。在延安整风运动中，上至中央领导人，下至普通党员，都能拿起批评与自我批评的武器，肯定优点，否定不足，获得全党的高度团结。然而，近年来，贪污腐败、浮夸空谈等不正之风在党内不断发生，在一个领导集体中，为何个人能够屡屡得逞?笔者认为，其根本原因之一就是批评和自我批评无法有效地开展。如有些地方党内组织生活荡然无存，即使有，也是走走形式，过过场。在民主生活会上，自我批评是浅谈辄止，大部分是在说成绩，对自身问题简单几句带过，至于批评他人，则是说客套话，不痛不痒，甚至是做老好人，好话说尽，俨然成了“表扬会”。因此，在新的历史时期，各级党组织要规范召开民主生活会，领导带头，实事求是、不抓辫子、不带个人恩怨地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尤其是要对以权谋私、官僚主义等现象进行严厉批评。只有这样，才能形成良性的批评与自我批评的大气候。

走群众路线，是我党的重要指导思想。延安整风运动，全面清算了党内脱离实际的作风，也使群众路线的民主作风得到了全面发扬。实践证明，无论是革命战争时期，还是和平建设年代，都离不开人民群众的支持，任何否定和贬低人民群众历史地位和作用的观点都是错误的。新形势下，中国共产党在领导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过程中，要坚持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然而，有些部门在对待人民群众问题上，平时不关心，遇事不商量，凌驾于人民群众之上，特别是处理事关群众利益事件时，蛮横专制，时有发生损害群众利益之行为，造成怨声载道，上访不断。试想，如果没有人民群众的支持，我们的党能有今天吗?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走群众路线，与人民群众打成一片，广开言路，集中智慧，发动人民群众参与民主管理，如广泛定期地举行接待日、上访日、群众对话会、群众听证会等等，只有这样，党的民主化进程才能加快，党的事业才能成功。庆幸的是，当前全国上下正在如火如荼地开展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

2.和谐社会的构建

延安整风营造良好民主氛围，实现了全党大团结，可见，民主就是团结，对于今天而言，民主就是和谐。实现社会和谐，建设美好社会，始终是人类孜孜以求的社会理想，也是包括中国共产党在内的马克思主义政党不懈追求的社会理想。党的十七大强调，和谐社会就是人与自然、人与社会、人与人之间和谐统一与协调发展的社会，我们所要建设的社会主义和谐社会，应该是民主法治、公平正义、诚信友爱、充满活力、安定有序、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社会。［8］党的十八大提出，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社会建设和生态文明建设“五位一体”协同进行，全方位构建和谐社会。

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民主是不可或缺的，民主与和谐紧密联系，二者互为促进。其中，坚持民主法治，是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重要保证。因此，新时期，必须加强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建设，发展社会主义民主，实施依法治国基本方略，通过民主法治来促进社会公平正义，从而实现社会和谐。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社会生活节奏加快，人与人之间利益关系复杂化，冲突不断，对于人民内部矛盾，唯一正确的处理方法就是民主协商，而不是简单粗暴。民主，主要体现着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那么，人与人之间关系的和谐也就体现了民主。总之，在社会主义社会，民主法治建设的最终目的是维护人民利益，维护社会和谐，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构建，也必将促进社会主义民主的发展与完善。

［1］霍修勇.延安整风运动研究的新进展［J］.湖湘论坛，2010(5).

［2］毛泽东.整顿党的作风［M］//毛泽东.毛泽东选集:第3 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3］毛泽东.反对党八股［M］//毛泽东.毛泽东选集:第3 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4］毛泽东.反对本本主义［M］//毛泽东.毛泽东选集:第1 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5］毛泽东.改造我们的学习［M］//毛泽东.毛泽东选集:第3 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6］刘铁明.试论延安整风运动的内容［J］.湖南科技学院学报，2005(6).

［7］刘云山.增强党的观念 加强党性修养 以高度政治自觉维护党的纯洁性［J］.党建，2012(3).

［8］本书编写组.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和“三个代表”重要思想概论［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