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 凤 金东国
18世纪中日、中韩文学文化交流比较研究——以中国文化东传日本、朝鲜为中心
徐 凤 金东国
(曲阜师范大学,山东日照 276826)
18世纪的中日韩都实行闭关锁国政策,彼此间的文化交流均以中国为主场,以中国书籍东传为主流。交流途径单一,种类繁多,数量庞大,对日、朝两国的影响广泛且意义深远。中日交流商船携渡、内容杂多、影响到日本学术思想和社会生活各个领域;中韩交流中使团随行、内容集中,催生了朝鲜西学、北学、天主教等新兴文化。从文化的相对性来看,日韩两国多元文化共生局面的形成带来了两国的社会进步,中国的自我文化威望意识带来了清代后期的衰落。
中日韩;文化交流;多元文化;相对性;自我文化威望
作为东北亚地区轴心国家的中日韩三国在18世纪均采取闭关锁国政策,其间的文学文化交流于古于今都具有非常重要的特殊意义。因此,笔者将在《18世纪中日文学交流述略》和《18世纪中韩文学文化交流述略》两篇综述的基础上,对这一时期中日、中韩文化交流进行综合比较,以期与同行交流并得到斧正。
18世纪中国作为三国文化交流的中心主场,针对周边的朝鲜和日本采取了不同的文化输出政策。当时的中国处在封建传统文化高度烂熟并与西方新兴文化刚刚碰撞的清朝鼎盛时期,日本处在传统文学文化烂熟、大肆吸收中国儒学的江户中期,朝鲜处在英祖、正祖近代改革的始发时期,日韩两国对先进的中国文化都如饥似渴。那么这种时代背景下的中日、中韩文学文化交流又有怎样的异同呢?
18世纪中日两国是平等邻国,都处在封建社会高度中央集权制下的闭关锁国状态中,彼此间的文化交流没有出现唐朝、明朝那样的高峰盛况,也没有完全遭到禁止和中断。隔海相望的地理位置一开始就决定了中日两国的各种交流会带有“船载随行、商船携渡”的特点。交流的主要途径有从中国福州、泉州、乍浦等港口起航的政府公派赴日商船、自由交流的民间贸易商船和漂流到日本的中国漂民这三种。
中国文化传入日本的主要载体是中国书籍,内容包括文学、儒学、地理、书画等方方面面;渡船到日本的中国民间人士,主要包括商人、船员、乞师、和尚、医生、学者、画家、武士和翻译等;通过两国商船漂流到日本的中国漂民仅1718年就43人,这些漂民受到日本人的欢迎,也不遗余力地将中国各种文化传授给日本人。
18世纪的中韩两国是宗主国与藩属国的关系,禁止彼此的民间贸易和个人往来,两国交流也是通过朝贡体制下互派使臣实现的。主要方式是朝鲜使臣来中国购买各种书籍带回去,或与中国文人学士、西洋传教士、清朝官员之间的个人交往。还有官方派遣到朝鲜的中国官员带去的各种皇帝赐书、赐物。漂流到朝鲜的中国商船和漂风人虽然想去日本,但最后被朝鲜官方送回中国,所以没有推动中韩文化交流发展。因此,18世纪中韩文化交流主要途径是官方交往,主要载体是两国使团、两国使者和中国书籍。
中国书籍通过商船贸易传到日本,通过中国皇帝赐书、朝鲜使臣购买、清朝人士和传教士赠送传到朝鲜。书籍主要包括天文、历算、文学、儒学、地理等各个方面,但传到朝鲜的还有中国字画、西洋镜等物品。中国文化主要通过商人、医生、僧人、漂民等各类中国民间人士传到日本,传到朝鲜只通过政府官员。朝鲜使臣交流的场所主要有清朝专设的朝鲜馆、北京琉璃厂与北京天主堂三种地方。
这一时期中日、中韩文化交流都以中国为主场,以中国文化输出为主。中日交流以清代商船水路运输为主要途径,参与人员身份纷杂、水平不一,没有政府的任务压力,活动自由、方式多样;中韩交流以朝鲜使团陆路运输为主要途径,参与人员都为官员、身份单一,背负政府的任务压力,很难自由活动,交流只有购书、笔谈、朝贡三种。再者,中日之间仅是中国单方面公派商船,贸易货物多为中国书籍和物品,没有西学书籍和西洋物品,更没有定期互派的政府使团;中韩之间以政府定期互派使团为唯一形式,以朝鲜公派使团为主、中国公派使团为辅,使团随行的货物多为中国书籍、物品及西学书籍和西洋物品。
就具体人员来说,中日交流以零散自由的中国民间人士为主体,中国人唱主角,主要包括中国商人、船员、乞师、和尚、医生、学者、画家、武士、翻译和漂民十种人,来中国的日本人仅有个别僧人;中韩交流以规模巨大而集中的朝鲜使臣为主体,朝鲜人唱主角,中国使臣为配角,朝鲜人员有政府官员和随行的文人。就主要载体来说,中日交流、中韩交流都以外传的中国汉籍为主,以回流中国的部分日本汉籍、少数朝鲜书籍为辅,传入中国的日本汉籍主要为儒学著述,朝鲜书籍主要是医学、文学、史学等著作。中国书籍通过皇帝赐书、使团购买、个人赠送三种途径进入朝鲜,以商人贩卖、个人委托购买两种途径传入日本。就漂民来讲,中国和日本漂民促进了两国的文化交流,中国和朝鲜的漂民却没有对中韩文化交流做出贡献。
18世纪中日文化交流涉及到学术思想、宗教、文学、工艺美术、医药卫生及农业技术等方方面面。
第一,文学方面。传播到日本的有清代诗话、词、小说、戏曲、散文等。小说有《水浒传》、《三国演义》、《红楼梦》、《金瓶梅》、《西游记》、《聊斋志异》等各种传奇小说、艳情小说、笔记小说、历史小说。戏曲有《西厢记》、《长生殿》、《桃花扇》、《琵琶记》、《白蛇传》等各种中国知名戏曲、杂剧、传奇和其他地方戏。汪鹏、杨嗣雄、杨启堂、刘圣孚、朱柳桥等中国商人和船员到达长崎后就给日本人演唱中国戏曲。清代文学的代表——诗话作品《清诗别裁集》、《沈归愚全集》、《钦定国朝诗别裁集》、《七子诗选》、《清诗选》、《随园诗话》、《瓯北诗抄》等也因商人贩卖、个人购买阅读以及日本人学习汉诗的热情大量传入日本,仅有籍可考的约120种。
第二,学术思想方面。因德川幕府历代将军崇尚儒学,倡导学习儒学,刊印书籍,设立儒官等,中国儒学书籍源源不断地传入日本。1719年顺治帝颁布的《六谕》和康熙的《十六条》在日本全国发行,1788年再版。同时,陆象山、王阳明等人的著述也在日本广泛传播。
第三,随着大批中国人东渡,中国宗教、书法、绘画、雕刻、篆刻、医术、音乐等各种书籍和工艺美术都传到日本。日本各地的黄檗宗寺院和长崎的兴福寺、福济寺、崇福寺都是中国僧人监工设计的。日本僧人的操琴技术、烹饪方法、会餐方式、音乐理解也都是跟中国僧人学来的。“黄檗流书法”、写生画之风、《唐士名胜绘图》、华风刻印、“元赟烧”等也都是中国僧人传到日本的。《本草纲目》、《痘科健》等大量医学和兽医书籍也东传日本,陈明德等中国医生东渡日本。中国的棋艺、马术、印刷术,珍奇异兽等也都传到了日本。
由于朝鲜政府的任务和个人的文化素养追求,燕行人员除了带回清政府的官方赠书,还到北京琉璃厂购买中国书籍,到天主堂会晤传教士获赠小部分宗教书籍,主动与中国文人学士、西洋传教士交往获赠书籍。由于政府要求,每次的燕行人员都将所见所闻记述于燕行著作中,因此留下了大量燕行录(使行文学)。刘顺利先生编著的《中国与朝韩五千年交流年历》中18世纪的燕行录著作共99部,最具代表性的有朴趾源的《热河日记》、李德懋的《入燕记》、朴齐家的《北学议》、洪大容的《湛轩记》、柳得恭的《滦阳录》等。
另外,朝鲜文官使臣来到中国,由于语言交流不同,汉语书写相同,很多人采用笔谈形式与中国文人进行无所不包的交流,与西洋传教士进行西学方面的交流。代表人物就是洪大容、朴趾源、柳得恭、朴齐家、李德懋等。他们与纪晓岚、潘庭筠、严诚、陆飞、李骥元等众多清代著名文人学士的笔谈交流都保存下来。代表性文人笔谈录有洪大容的《鲍友问答》、《干净同笔谈》、《杭传尺牍》和洪良浩的《耳溪集》等。
朝鲜使臣在北京琉璃厂购买西学书籍,宗教书籍;从传教士获赠部分西学书籍和宗教书籍;与清朝文人和传教士的笔谈也包含了一些西学思想及天主教思想;同时朝鲜使臣在中国也看到了西学传入及天主教在清代的传播。他们意识到了西学的进步及天主教种类颇多、数量庞大的影响,于是就将西学思想和天主教思想也带入朝鲜。催生了朝鲜的北学思想和天主教信仰共同体。
中日、中韩文化交流均以中国书籍外传为主,种类颇多、数量庞大。第一,内容上,中日交流更加广泛,涉及宗教、儒学、绘画、雕刻、医术、音乐、工艺美术、医学卫生、杂记、棋艺、马术、印刷术、珍奇异兽、戏曲、小说、诗话、学术思想等许多文化领域,其中儒学思想为主,其他并行;中韩文化交流也涉及文学、宗教、西学、医学、历史等很多方面。其中以文学、天主教、西学思想为主,涉及杂记、戏曲、书法、建筑、工艺、音乐等内容非常少,没有涉及雕刻、马术、珍奇异兽、棋艺等特殊文化领域。第二,史料方面,中韩交流留下大量燕行录、文人笔谈录等使行文学资料;中日交流没有留下同样史料。第三,人员身份方面,中日交流以各种民间自由人士为主,他们没有政府的任务,多通过翻译与日本人进行口头对谈交流,几乎没有书面笔谈;中韩交流以身份较高、文化修养较高的朝鲜公派官员和清代文人学士为主,没有自由民间人士的参与,且中韩交流多以书面笔谈形式进行,很少需要翻译,留下大量书面资料。第四,国际友谊方面,中日交流没有国际友人知交的突出事例,而中韩交流留下众多佳话。比如洪大容与严诚的生死之交、朴齐家与纪晓岚、陈鱣之间的友好交往等。
单就文学来讲,中日、中韩都以中国书籍东传为主。中国书籍东传朝鲜受到两国政府的管制,不能完全自由,交流内容也有一定局限性;中国书籍东传日本很少受到两国政府管制,自由贸易程度很高,交流内容广泛。另外,中日、中韩文学交流都出现了两国文人互相唱和的诗词文本:如日本江户诗人室鸠巢(1658—1734)的《秋兴八首和老杜韵》“有杜诗之沉郁,而无杜诗之博大”,菅茶山(1748—1827)的《江月泛舟图》是一首题画诗,用的是李白《峨眉山月歌》韵[1],清代著名画家、诗人罗聘与韩国文人柳得恭之间的相互赠诗更是中韩文人诗词唱酬的友好见证。这一时期的中日文学唱和是属于历时性的跨时代追和,中韩文学唱和是属于共时性的同时代和韵。最后,“使行文学”在中韩交流中举足轻重,在中日文化交流中不足一提。
中日交流的影响涉及到学术领域和社会生活各方面。首先,儒学思想深入日本,成为德川时代的日本国教,形成了古学派、阳明学派、朱子学派和民间儒教学派等各种江户儒学思想。朱舜水开创了日本水户学派,陈元赟传给日本人老庄哲学、公安派诗文、少林武术、赵子昂书法和新陶瓷制作法等等[2],大大影响了江户文化,沈登佛到日本讲解《大清会典》等中国律例。日本各地具有明清建筑风格的很多寺庙及寺庙内的各种佛像、书法、绘画、雕刻、篆刻技巧、音乐、食谱、看病医术、马术、印刷等都是受中国影响。
就文学来说,小说的影响主要有两点:一是清代李渔、袁枚、金圣叹等人的文学批评理论和方法传入日本,引起了日本的文学批评、文学考据之学术风气。二是在日本引起了阅读、训点、研究、翻译、仿作中国小说的热潮,出现了大量‘翻译本’、‘日刻本’和‘翻案本’及著名作家等。诗话的影响也有两点:一是出现了汉诗创作、诗集整理、诗话创作的高潮,二是江户诗集门类各异,五彩纷呈。最后,清代戏曲对日本的影响主要表现在李渔等人的戏曲理论和剧本创作风格两方面。
清代文学文化的输入满足了朝鲜社会文化发展需求,催生了朝鲜社会文化发展的中兴时期和英祖、正祖两代积极的文化政策改革,动摇了朝鲜传统的华夷观,改变了朝鲜人“尊明斥清”的思想,推动了朝鲜人近代世界观的形成,使朝鲜学习并产生了西学、北学、天主教等新思想。最重要的是北学思想批判了儒家传统的“尊华攘夷”的华夷观,提出了“华夷一也”、“师夷制夷”的进步观念,主张引进关乎民生“利用厚生”的生产技术,主张发展商品经济及对外贸易,向西方人士学习科学技术等等。另外,两国文人的深情厚谊奠定了两国一直以来友好合作的国际关系。
中国文化对日本和朝鲜的影响都非常广泛深远,两国对中国文化的吸收和学习也积极有效,尤其儒学的传入加固了两国政府的封建统治思想。第一,影响范围:对日本影响甚广、门类纷杂,影响了日本的各个阶层,以学术思想和社会生活领域为主;对朝鲜影响主要在社会思想文化领域,主要是朝鲜高层官员和上流社会阶层,一般民众受影响较小,社会生活方面所受影响比日本要小。第二,影响程度,对日本影响更深刻具体、更普遍自由;对朝鲜影响片面集中、没那么普遍具体,也没那么自由广泛。第三,就文学来说,对日本影响更大,丰富了戏剧理论、汉诗创作、小说读本、文学体裁等;对朝鲜影响主要在汉诗创作和文人间的诗词共和方面。第四,交流主体方面,对日本影响主要以中国人直接自由传播为主,对朝鲜的影响主要以中国书籍间接传播为主,也有个别朝鲜文人和中国人的直接传播。第五,社会发展方面,对日本的影响只是继续顺延政府政策,起了普及推广的作用;对朝鲜的影响非同以往,颠覆性地改变了朝鲜人的社会发展意识和朝鲜政府的社会发展政策,起了推陈出新的作用。第六,国际关系方面,对日本的影响适应了两国一如既往的“老师与学生”的关系,中国的传出和日本的吸收是同步的,日本人的态度开放大度;对朝鲜的影响改变了原来两国纯粹的“主人与仆人”的关系,趋向于“朋友与朋友”式的宗主国与藩属国关系,中国的传出和朝鲜的接受有不同步的一面,朝鲜人的态度又积极又封闭保守。当然,两国对中国文化的吸收都建立在“为我所用”的原则上。
18世纪的中国处在封建传统文化高度烂熟的清朝鼎盛时期,与日朝两国的文化交流中处在优势主导地位,一直是交流的主场所,一直是带有自我文化威望意识的输出一方。当时的中国认为周边的朝鲜文化、日本文化是落后文化,中国文化才是世界顶级文化,中国没有必要学习和吸收日朝文化。虽然也接受了一部分日朝文化,但中国文化的大量输出特别是各种书籍的输出才是中韩、中日文化交流的主流。由于清朝的锁国政策和当时中国人的自我文化优越感,当时中国文化的对外交流以中国文化单向输出为主,不是平衡性的双向互动状态。其实,当时清朝的实用性的科技文化也是远远落后于西方国家的,本应积极吸收西洋科技文化的清朝政府固步自封,没有学习实用发达的西方科技文化来弥补自我的不足才导致了后期的衰落。所以,传统的自我文化威望意识和优越主义思想不利于中国人理解和接受周边先进文化,也不利于自我文化与临近文化的交流与融合,更不利于自我文化的全面动态发展。
时至今日,日韩两国传统文化中依然随处可见中国文化的影子。18世纪中国各种文化大量输入日韩两国,催生了读本小说、傀儡戏曲、寺庙建筑、农学兽医、烹饪手法等各种各样的日本文化新形态,推动了儒学、宗教、法制律例、学术思想等原有日本文化的进一步发展;同时也催生了朝鲜西学、北学、天主教等新兴朝鲜文化,推动了朝鲜汉诗、医学、地理、天文等原有文化的快速发展。可见,正是日韩两国积极吸收中国文化的开放态度才使多元的中国文化和多元的日韩文化共生共存共发展。这种多元文化共生意识丰富了日韩两国人民的精神生活和物质生活,创造了两国文化的新形态,加快了两国社会文化发展的步伐,为两国的近代化发展奠定了基础。反之,当时的中国文化基本处于自我文化共生的多元状态,与日韩两国自我文化与外来文化多元共生的状态不同,才使后来的清朝文化被外来文化冲击得地动山摇,清朝社会趋向衰落。所以,在开放的多元文化共生的当今时代,我们既要保持自我文化的繁荣共存,也要推动自我文化与外来文化的繁荣共存。
虽然18世纪中日韩三国的文化交流以中国书籍输出为主,但也有极少数的朝鲜文化、日本文化传入中国。阿克敦的《奉使图》所记载的朝鲜文化、荻生徂徕的《论语征》等汉籍所带来的日本儒学都是日韩文化传入中国的代表,大量中国汉籍回流到中国,日韩部分书籍也传入中国,所以说文化交流是相互的也是相对的。比较而言,当时的日韩文化相对是落后的、贫乏的,中国文化相对是进步的、丰富的。中国文化的东传和日韩文化的西传也是相对的。再者从文化的相对性来看,中国清代科技文化相对于西方科技文化也是落后的、贫乏的,遗憾的是清政府没有像日韩吸收中国文化那样积极吸收西方科技文化,以至于后来的清朝社会发展走向了死胡同,这也是中国科学技术历史上落后于西方的根本原因所在。因此,我们观察、学习、研究、发展、保护文化都应该从文化互相平衡的相对性出发。
18世纪中日韩文学文化交流以中国文化东传为主,种类繁多、数量庞大、范围广泛、影响巨大、意义深远。中日交流和中韩交流既有相同之处也有不同之处。不同之处根本源于两国与中国的关系不同、两国的文化发展与中国文化发展差距所在;不同之处在于燕行录等“使行文学”的有无、西学的传入、朝鲜天主教遭禁和日本佛教大发展等代表性文化形态。综合来看,中日韩三国文化交流带给我们更多的思考问题:中国当时的自我文化威望促进了与日韩两国的交流、却阻碍了与西方发达国家的科技文化交流,日韩两国接受学习中国文化使其国内的自我文化与外来中国文化的多元共生状态异彩纷呈。无论自我文化还是外来文化,文化水平的先进与落后都是相对的,文化交流的主场与次场也是相对的,因为文化总是以中轴为平衡点从高往低流。
[1]陈友康.中日文学交流中的诗词唱酬问题[J].学术探索,2009(5):126.
[2]冯左哲.清代前期中日民间交往与文化交流[J].史学集刊,1990(2):67.
(责任编辑:郑宗荣)
A Survey of the Literary and Cultural Exchanges among China, South Korea and Japan in the 18th Century
XU Feng JIN Dongguo
In the18th century, China, Japan and South Korea all implemented the policy of seclusion. Mutual cultural exchanges were centered on China. A large variety of Chinese books were spread eastward, which had a wide-ranging and far-reaching impact on the cultural exchanges at that time. The cultural exchanges facilitated by commercial ships with rich content greatly influenced Japanese society both in academic thoughts and in various fields of social life. The cultural exchanges between China and South Korea featured by frequent visits of diplomatic missions gave birth to new cultural patterns such as the Korean Northern Learning and Catholicism. The positive attitude of multicultural symbiosis between China and Korea brought social progress to the two countries, while China’s self-awareness of cultural prestige caused the decline of the late Qing Dynasty. All the comparison can be investigated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cultural relativism.
China; Japan and South Korea; cultural exchanges; multiculturalism; relativism; self-awareness of cultural prestige.
2013-08-12
徐 凤(1973-),女,山东枣庄人,曲阜师范大学日语系副教授,硕士生导师,主要研究日本文化。金东国(1964-),男,黑龙江人,曲阜师范大学韩语系副教授,博士,硕士生导师,主要研究日韩文化交流。
山东省高校人文社科研究计划项目“18世纪中日韩文学文化交流(J10WD17)”阶段性成果
G04
A
1009-8135(2014)01-011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