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唐末西蜀文人的“崇杜”情结与感事写实的创作审美倾向

2014-03-20 09:43:34孙振涛
文山学院学报 2014年1期
关键词:郑谷蜀中韦庄

孙振涛

(集宁师范学院 中文系,内蒙古 乌兰察布 012000)

论唐末西蜀文人的“崇杜”情结与感事写实的创作审美倾向

孙振涛

(集宁师范学院 中文系,内蒙古 乌兰察布 012000)

唐末季世,蜀中流寓文人的“崇杜”情结,主要表现在对杜甫其人其事的推重和对杜甫诗歌作品的格外珍视上。推崇杜甫的品格、操守和情怀,搜集、整理和学习杜甫的诗歌作品,在唐末的蜀中文坛成为颇具时代特色的社会文化风气。西蜀流寓文人历经丧乱劫后余生,对杜甫所创作的大量“感时念乱”的不朽作品感同身受,对杜甫写实抒愤、长歌当哭的诗题取向倾心认可,从而积极效仿杜工部不断创作出了大量颇具“诗史”性质的诗歌作品。

西蜀文人;“崇杜”情结;创作精神

“安史之乱”的爆发,标志着李唐王朝太平盛世的幻灭。杜甫所处的时代盛极而衰百弊丛生。诗人杜甫“上感九庙焚,下悯万民疮”[1]1118,作为苦难时代的亲历者和见证人,诗人直接以时事入诗创作了大量具有“诗史”性质的诗歌作品。唐末文人群体先逢黄巢大起义后又遭遇藩镇大混战,长年颠沛流离居无定所的逃难生活,使得他们饱受战争摧残之苦。大量文人士子为了远祸全身纷纷选择避难入蜀,川蜀大地逐渐形成了一个以外来移民为主的流寓文人群体。杜甫历经丧乱、漂泊陇蜀的坎坷遭遇,忧国忧民、恻隐忠恕的仁者情怀,以及长歌当哭、写实抒愤的创作精神,在西蜀流寓文人那里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一、蜀中文人的“崇杜”情结

流寓文人与杜甫有着极为相似的身世、遭际和情怀,他们均在天下丧乱之时漂泊巴蜀,在烽火战乱逃难奔避之际直面现实、轸念民生。蜀中流寓文人,对杜甫的生平遭际、品格操守钦佩至极。如五代孙光宪《北梦琐言》记载:“冯涓大夫有大名于人间,沦落于蜀,自比杜工部,意谓它人无出其右。”[2]364冯涓于大中年间进士及第,榜中文誉最高,曾于唐末寓居成都墨池灌园自给,但他“性耿概不屈,恃才傲物,甚不洽于伪蜀主”[3]2003。诗人冯涓经常将自己媲美于杜工部,对自己的抱负和才华十分自信和自负,其仰慕推尊杜甫的内在心态溢于言表。诗人张蠙于唐昭宗乾宁二年进士及第被朝廷授予校书郎,不久出任栎阳尉,后来于天下扰攘之际转犀浦令,避乱入蜀。张蠙对杜甫钦慕不已,《续修四库全书》之《张象文传》评价其:“读张象文诗,明秀之才,一时罕俪。生非其时遭乱入蜀,其有慕于杜少陵之风乎?”[4]85诗人韦庄经常以杜甫相比附,诗人天复年间入蜀后“以草堂为居,浣花名集”。[5]121杜甫一生有着强烈的政治抱负,曾经宣称“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1]63,韦庄亦自云“平生志业匡尧舜”[6]25“有心重筑太平基”[6]81;杜甫每以“杜陵野客”(《醉时歌》)自称,韦庄则以“杜陵归客”(《章江作》)自居。又,杜甫在战乱中颠沛流离的痛苦经历,在唐末寓蜀诗人郑谷那里得到了强烈的共鸣。譬如郑谷诗云:“独吟谁会解,多病自淹留。往事如今日,聊同子美愁”[7]193;“荆州未解围,小县结茅茨……子美犹如此,翻然不敢悲”[7]57;“浓淡芳春满蜀乡,半随风雨断莺肠。浣花溪上堪惆怅,子美无心为发扬”[7]241等。可见,诗人郑谷在其作品中处处以杜甫为审视和反观的对象,通过诗歌创作上的感事写实来兴悲嗟怨、寄托愁怀。有时,唐末蜀中流寓文人回眸既往感慨平生,甚至对杜甫避乱之时在蜀地的游踪遗迹也倍加珍视。如李洞称:“花落玄宗回蜀道,雨收工部宿江津”[8]2846;郑谷云:“扬雄宅在唯乔木,杜甫台荒绝旧邻。”[7]310杜甫寓蜀期间,曾于成都浣花溪结茅庐以居处,其著名诗篇《茅屋为秋风所破歌》正是此时流寓生活的一个侧面剪影。韦庄入蜀后景仰杜工部,曾于“浣花溪寻得杜工部旧址……因命芟夷,结茅为一室,盖欲思其人而完其庐”。[9]9289诗人此举意味深长。韦庄诗歌尤其是那些颇具“诗史”性质的“感时伤乱诗”,忧愤深广、感情凝重,酷似老杜笔力。因此,清人余成教在其《石园诗话》中认为:“(韦庄)《忆昔》、《陪金陵府相中堂夜宴》、《题姑苏凌处士庄》、《过内黄县》、《南昌晚眺》、《投寄旧知》、《咸阳怀古》、《长安清明》、《古离别》、《立春日作》、《寄江南逐客》、《离筵诉酒》、《台城》、《燕来》、《令狐亭》、《虎迹》诸诗,感时怀旧,颇似老杜笔力。”[10]646

蜀中流寓诗人对杜甫的尊崇和体认,还表现在对杜诗的称许及对杜甫诗歌作品的搜集和整理方面。名著一时的佛教领袖诗僧贯休,曾于唐末天复年间入蜀,王建开国后贯休备受礼遇名重一时。贯休对杜甫的作品推崇备至,其《读杜工部集》称赞杜甫的作品:“造化拾无遗,唯应杜甫诗。岂非玄域櫜,夺得古人旗。”[11]40诗人韦庄对杜甫其人其诗极为赞誉,诗人曾将自己的诗歌作品结集命名为《浣花集》,诗集取名“浣花”隐喻着自比老杜之意。韦庄的某些诗歌作品在遣词、琢字、用语、造境、傅彩、设色等方面与杜诗别无二致。如杜甫痛感乱世中儒风沦丧、守道艰难,曾云“万声方一慨,吾道竟何之”[1]473;韦庄则称“为儒逢道乱,吾道欲何之”[6]168。杜甫春日思乡、感念故园,自叹“自断此生休问天,杜曲幸有桑麻田”[1]120;韦庄则云“年年春日异乡悲,杜曲黄鹦可得知”[6]209。杜甫描写日落黄昏的苍凉景象,曾云“整履步青芜,荒庭日欲晡”[1]661;韦庄则称“入谷路萦纾,岩颠日欲哺”[6]70。诗人韦庄甚至于作诗命篇的诗题命名,有时就直接来自于杜甫的诗歌作品。比如韦庄诗歌《镊白》,诗题取自杜甫作品“不道含香贱,其如镊白休”[1]1025;韦庄诗歌《酒渴爱江清》,诗题取自杜诗“酒渴爱江清,余甘潄晚汀”[8]893。诗人韦庄甚至于病重弥留之际尚且翻阅杜诗、吟咏不辍,据《唐诗纪事》记载:“至若(韦庄)《闲卧》诗云:‘谁知闲卧意,非病亦非眠’,又‘手从雕扇落,头任漉巾偏。’识者知其不祥。后诵子美诗:‘白沙翠竹江村暮,相送柴门月色新。’吟讽不辍。是岁,卒于花林坊,葬于白沙。”[12]1020又,诗人张云,素以刚直自负、喜为大言,曾对其三子的师授学养备极称扬。据《蜀梼杌校笺》记载:“张云性多大言,常曰:吾不幸生三子,一学孙吴用兵,一学韩愈为小文,一学杜甫吟小诗,诚家门不幸所致。”[13]477可见,在张云的心目中,杜甫诗歌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其卓越辉煌之处堪与孙吴兵法、韩愈散文相媲美。张云之语,从一个侧面反映出唐末蜀中文人对杜诗的推崇、赏爱之情。蜀中流寓文人对杜诗的宠重,又表现在对杜甫作品、诗集的搜集与整理方面。“唐人选唐诗”是一种特殊的诗学批评方式,各个选家一般根据自己的主观意图和选录标准,选取那些符合一己之审美趣味的诗歌作品。韦庄的《又玄集》,是现存十种“唐人选唐诗”之一种。该诗歌选本,收录杜诗七首且将其置于卷首,是入选唐人诗歌作品数量最多的一位。

二、蜀中文人感事写实的创作态度

杜甫所创作的大量感时伤事的诗歌作品,素来享有“诗史”之美誉。杜甫身处兵连祸结,天下鼎沸的乱离时代,将自己的所见所闻、亲身经历过的和感受过的历史事件及动乱场景一一捕捉入诗中。诗人杜甫在战乱中写实、在流寓中记事,其具有“诗史”性质和审美特质的诗歌作品对后世影响很大。唐末之际的蜀中流寓文人,一如杜甫身处国事糜烂、干戈扰攘的乱离时代,亲身经历过战火纷飞的严峻考验,亲眼目睹了国人的种种苦难,直面冷峻的现实与惨淡的人生,对杜甫的身世遭际和内心世界感同身受。因此,唐末蜀地文人在继承杜甫战乱写实的创作精神基础上,以忠于现实忠于生活的严肃态度,直接以时事入诗、以诗记史,其作品从某种意义上具有裨补史书记载之不足的史料价值。

唐末蜀中流寓文人,于四海沸腾、乾坤震荡之际所经历的重大历史事件主要有“黄巢起义”、“藩镇火并”和“蜀中战乱”。流寓文人以其饱含满腔愤懑的写实性的叙事之笔,对这些历史事件进行了全面、真实和生动的揭露与批判。西蜀文人一如杜甫对此类历史事件的记述描写,于写实纪实中带着议论与抒情,于写实记史中隐含着一己之深悲巨痛,完全融入了作者本人的热泪与深情。

唐末季世,以黄巢、王仙芝为代表的农民大起义,给予了李唐王朝以最终毁灭性的沉重打击,同时也给整个社会带来了政治、经济和文化上的巨大破坏,战火所到之处田园焚毁、生灵荡尽、哀鸿遍野。诗人杜荀鹤描述当时的社会乱象为“四海十年人杀尽”[14]131、“乱杀平民不怕天”[14]64;诗人韩偓描写乱后场景为“千村万落如寒食,不见人烟空见花”[15]90;诗人张蠙亦称:“故国别来桑柘尽,十年兵践海西艖”[8]2780等。在唐末季世悍将武夫穷凶极恶的黑暗时代,文人士子的生存状况极度恶化。如诗人韦庄于黄巢农民军攻破长安之际,身陷乱兵之中备受精神上的拷问和折磨,几遭杀身之祸,其《重围中逢萧校书》诗云:“相逢俱此地,此地是何乡。侧目不成语,抚心空自伤。剑高无鸟度,树暗有兵藏。底事征西将,年年戍洛阳。”[6]74诗人于倾城危邦之中偶遇故人理应欢喜雀跃,但鉴于周围令人窒息的恐怖环境,不敢有丝毫把酒言欢的情谊流露,其胆颤惶惑的内在情态溢于笔端。唐末黄巢大起义,使得富庶繁华的中原大地顿时变成了干戈纵横、喧嚣沸腾的厮杀用武之地,所谓“中原初纵燎,下国竟探汤。盗据三秦地,兵缠八水乡”[6]209。乱后余生的文人士子追随着唐王室播迁的足迹纷纷避难来到了蜀地,文人奔避逃难的人数之多,据郑谷诗云:“乱来奔走巴江滨,愁客多于江徼人”[7]379;韦庄亦称:“楚地不知秦地乱,南人空怪北人多”[6]272。

唐末季世的“广明之乱”(黄巢起义),致使二京陷落、帝王出奔和皇室蒙尘。这一系列的重大历史事件,在唐末西蜀文人的内心深处留下了挥之不去的阴影。诗人纷纷采取类似于写事纪实般的史家创作手法,对黄巢大起义这一特定历史时期的重大事件进行了全面、真实的记录和描写,其细腻、逼真和惊人之处直追杜工部。如韦庄诗歌《又闻湖南荆渚相次陷没》,该诗描写了唐朝官军与黄巢起义军在湖襄一带浴血激战的历史事实,诗云:“尸填汉水连荆阜,血染湘云接楚波。莫问流离南越事,战余空有旧山河。”[6]105可见,此番激战无论黄巢军杀戍兵、官军杀黄巢兵,还是官兵掠杀百姓都是令人发指和极其残酷的。由这场血腥激战所造成的江陵残破场景,在诗人郑谷那里亦有着极为真实和生动的描写:“乡人来话乱离情,泪滴残阳问楚荆。白社已应无故老,清江依旧绕空城。高秋军旅齐山树,昔日渔家是野营。牢落故居灰烬后,黄花紫蔓上墙生。”[7]264诗人韦庄在长安城中身陷黄巢乱军大病几死,诗人这一期间感事纪实的诗歌作品很多,如《重围中逢萧校书》《贼中与萧韦二秀才同卧重疾二君寻愈余独加焉恍惚之中因有题》《辛丑年》《睹军回戈》《闻官军继至未睹凯旋歌》等。

李唐王朝为扑灭黄巢起义军,源源不断地征调各地的悍将藩兵赶来勤王靖难,但适得其反,骄兵悍将嗜杀逞凶、不听号令、独霸一方,各大藩镇之间迭相吞噬、相互倾轧、恶性火并。譬如“黄巢之乱”刚平息,僖宗小皇帝由蜀返京还不到一年,权阉田令孜为争夺河中盐利与节度使王重荣矛盾激化。于是,田令孜勾结凤翔、邠宁两地节度使为外援来对抗河中王重荣,王重荣则援引太原李克用为后盾。双方矛盾不可调和一触即发,于是在光启元年(885年)展开了一场波澜壮阔的征战厮杀。李克用趁火打劫举兵犯阙,田令孜见大势已去只好再次携带唐僖宗出奔流亡,先是本年冬天来到凤翔避难,后于光启二年三月逃至汉中行幸兴元。蜀中流寓文人对这一历史事件的发生痛心疾首,如韦庄《闻再幸梁洋》诗云:“才喜中原息战鼙,又闻天子幸巴西。延烧魏阙非关燕,大狩陈仓不为鸡……”[6]152诗中的“才喜”“又闻”极言时间之短,事件转换之迅疾、感情落差之强烈,对李唐皇室再次播迁逃难极为心痛。郑谷诗歌《巴江》亦云:“乱来奔走巴江滨,愁客多于江徼人……鬓秃又惊逢献岁,眼前浑不见交亲。”该诗郑谷原注“僖宗省方南梁”[7]379,蜀地原为古梁州,“省方南梁”意指唐僖宗再次避难奔向蜀地。该诗写实记事,如同一面镜子照出了诗人郑谷追随朝廷第二次逃难入蜀时的悲苦辛酸。

在唐末乱离季世,巴蜀大地清净和平的生存环境亦是经过一系列烽烟战火的浴血洗礼之后而形成的。蜀中流寓文人诗歌作品中亦有对蜀中动乱场景的生动描绘和真实再现。如中和四年(884年),剑南两川交恶相互攻伐,西川节度使陈敬瑄联袂权阉田令孜发兵攻伐东川节度使杨师立。关于此次蜀中战乱,郑谷《梓潼岁暮》诗云:“江城无宿雪,风物易为春。酒美消磨日,梅香著莫人。老吟穷景象,多难损精神。渐有还京望,绵州减战尘。”[7]112此次战火最先发难于绵州,而后迅即向着整个的剑南两川之地蔓延。据《资治通鉴》记载:“中和四年(884年)……田令孜恐其(杨师立)为乱,因其不发兵防遏,征立(杨师立)为右仆射……杨师立得诏书怒,不受代,杀官告使及监军使,举兵,以讨陈敬瑄为名,大将有谏者辄杀之,进屯涪城,遣其将郝蠲袭绵州……”[16]429同书又云:“中和四年,六月,壬辰,东川留后高仁厚奏郑君雄斩杨师立出降。”[16]433此次攻伐混乱的烽烟战火尚未熄灭,川蜀地区的第二次大规模动乱便接踵而至。据《资治通鉴》记载,蜀中第二次动乱历时长达七年之久,战况复杂,征战激烈,先有王建与西川陈敬瑄、田令孜交恶发难在前,后有西川、东川、山南三地藩兵与王建兵卒之间的交互混战在后,战争的最终结局以王建攻夺西川、吞并东川进而霸占全蜀之境而宣告结束。郑谷蜀中的诗歌作品《漂泊》正作于此时,作为动乱时代的代言人,郑谷诗云:“槿坠蓬疏池馆清,日光风绪淡无情。鲈鱼斫鲙输张翰,橘树呼奴羡李衡。十口漂零犹寄食,两川消息未休兵。黄花催促重阳近,何处登高望二京。”[7]352诗人感伤时事之余,隐隐透露出了王建与田令孜,陈敬瑄举兵交恶、互相攻伐的混战消息,“十口漂零犹寄食,两川消息未休兵”,考诸此期史实正相吻合。此外,唐昭宗龙纪元年(889年)至大顺二年(891年),朝廷委派韦昭度入蜀征讨西川陈敬瑄和田令孜之际,诗人吴融被韦昭度征辟为幕僚。吴融入幕期间亲眼目睹过蜀中的战乱,其《坤维军前寄江南兄弟》诗云:“二年征战剑山秋,家在松江白浪头。关月几时干客泪,戍烟终日起乡愁。未知辽堞何当下,转觉燕台不易酬。独羡一声南去雁,满天风雨到汀州。”[8]2722根据诗意,吴融入幕居蜀已有两年之久,而且亲身经历了剑山征战的烽火硝烟。

三、结束语

综上所述,唐末蜀中流寓士人身逢乱世、寓目怆怀,他们与杜甫有着极为相同或相似的身世经历和心路历程。这些寓蜀文人,于乱后余生之际深情地缅怀杜甫,对杜甫写实抒愤、长歌当哭的诗歌创作倾心认可并积极效仿,从而创作了大量如杜工部般颇具感事写史色彩和“诗史”性质的诗歌作品,具有以诗记实、以诗存史和裨补史书记载之不足的重大意义。

[1](唐)杜甫.杜甫全集[M].珠海:珠海出版社,1996.

[2](宋)孙光宪.北梦琐言[M].北京:中华书局,2002.

[3](宋)李昉,等.太平广记[M].北京:中华书局,1961.

[4]续修四库编委会.续修四库全书(第1313册)[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6.

[5]陈寅恪.寒柳堂集[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

[6](五代)韦庄.著.聂安福.笺注.韦庄集笺注[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

[7]赵昌平,黄明,严寿澂.笺注.郑谷诗集笺注[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1.

[8]林德保,李俊,倪文杰.注.全唐诗[M].大连:大连出版社,1997.

[9](清)董诰,等.编.全唐文[M].北京:中华书局,1983.

[10]李谊.校注.韦庄集校注[M].成都:四川社会科学院出版社,1986.

[11](五代)贯休.禅月集[M].北京:中华书局,1985.

[12](宋)计有功.唐诗纪事[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

[13]王文才,王炎.校笺.蜀梼杌校笺[M].成都:巴蜀书社,1999.

[14](唐)杜荀鹤.著.叶森槐.注.杜荀鹤诗选[M].合肥:黄山书社,1988.

[15](唐)韩偓.著.齐涛.笺注.韩偓诗集笺注[M].济南:山东教育出版社,2000.

[16](宋)司马光.资治通鉴[M].长沙:岳麓书社,1990.

On the Xishu Literati’s Dufu-admiring Complex and the Aesthetic Inclination to Write Sorrowful Affairs Realistically

SUN Zheng-tao
(Chinese Department, Jining Normal University, Wulanchabu, Inner Mongolia, 012000, China)

At the end of the Tang Dynasty, Dufu-admiring complex of Shuzhong literati-in-exile is mainlyreflected in admiring Dufu and his poems. Admiring Dufu’s characteristics, conduct and feelings, collecting andstudying his works become quite distinctive social and cultural ethos of the times in Shuzhong literary circle. Xishuliterati-in-exile experience the chaos and have some sympathy with Dufu’s lots of works on sorrowful affairs andchaos, so they recognize Dufu’s poems and write a lot of epics by imitating his poem styles positively.

Xishu literati; Dufu-admiring complex; creative spirits

I207.227

A

1674-9200(2014)01-0062-04

(责任编辑 王光斌)

2013-06-22

集宁师范学院科研基金项目“唐末西蜀文人群体生态及文学思想研究”(JSKY2013009)。

孙振涛(1979-),男,山东宁阳人,集宁师范学院中文系副教授,文学博士,主要从事中国古代文学、唐宋文学研究。

猜你喜欢
郑谷蜀中韦庄
To the Chrysanthemum菊
蜀中南朝造像发现记
寻根(2022年2期)2022-04-17 11:01:38
揚雄蜀中遺迹考釋
国学(2021年0期)2022-01-18 05:58:16
张丰华辨治蜀中小儿过敏性咳嗽经验
蜀中九日
韦庄:花间词人的一世江南烟雨情
学生天地(2019年16期)2019-11-27 00:25:37
支部建设(2019年27期)2019-11-04 07:42:08
韦庄:花间词人的一世江南烟雨情
花间别离梦伤春
参花(上)(2017年5期)2017-05-11 07:13:36
文苑(2016年19期)2016-12-06 19:54: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