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当下“农民工”形象的“农民性”

2014-03-18 16:41俞春玲
关键词:工人农民工文明

俞春玲

(天津外国语大学国际传媒学院,天津 300270)

论当下“农民工”形象的“农民性”

俞春玲

(天津外国语大学国际传媒学院,天津 300270)

“农民工”问题之所以成为城市化进程中的突出问题,与其来自乡土有很大关系。文章从复杂的性格因素、尴尬的身份认同、对土地的矛盾情感及农业文明与工业文明的冲突四个方面入手,探讨当下“农民工”形象的“农民性”,进而观照被“类型化缺陷”论调所遮蔽的诸多作品的丰富意义。

农民工;形象;农民性

西方社会学将农民出身的工人称为“新工人”,将原有的工人群体称为“老工人”。由于习惯思维的影响,“农民工”是否属于工人,在国内曾经是一个颇有争议的问题。现在越来越多的学者从经济学、政治学以及社会学上肯定“农民工”属于“产业工人的一部分”,这一观点也已经得到主流意识形态的肯定。他们是否属于工人之所以会引起争议,与其来自乡土有很大关系,这绝不仅仅表现在他们的户口身份上,而且也联系着生存环境、文化濡染等复杂因素。

在“农民工”题材作品蓬勃发展的同时,评论界也存在一些异议。比如,质疑大量小说是将苦难作为一种感染人的力量,主人公在城市中的进退两难成了一种模式,作品以道德的义愤与廉价的同情取代文学的审美诉求等等。这些观点看到了这一创作潮流存在的缺憾,但也极易遮蔽许多作品的丰富意义。事实上,当下大量文学作品在书写这种现象的过程中有着自己的思考,而这些“新工人”身上萦系的“农民性”问题也更加充分地表现出来。

一、复杂的性格因素

这些来自农村的打工者身上仍然带有农民气质,他们淳朴、善良、勤俭、隐忍;这些性格置放到城市的特定环境中,在不同的眼光看来,也可以成为消极的愚蠢、胆小、吝啬、软弱。而性格表现并非恒定不变,在环境的急剧变化和强烈的刺激下,它们可以向另一极端发展。他们的性格并非是简单的二元组合,而是有着自己特征的矛盾复合体。

初进城市,他们像对待土地一样,诚实地对待建筑等强体力劳动,却被认为是傻干;当他们发现自己的辛勤劳动被欺骗时,其反抗在世故的人看来也是没有心计的,因而不具威慑力。他们的利益缺乏有力保障,在劳动关系中常常受到损害;他们又是心软的,工头的几句好话就让他们信以为真,又开始了无限期的等待。“等待工钱,把他们从劳动者变成了乞丐。他们圪蹴在空荡荡的楼壳子里,煮着简单的饭食。整天瞪大眼睛搜寻工头的身影。他们严阵以待的样子,仿佛是一些蓄机挑衅的闹事者。”[1]城乡生活的巨大反差,城市人的歧视和冷漠,工头的压榨和欺骗,使他们产生了强烈的失落与愤慨,急需一条途径来宣泄。于是,工地上回荡着充满激情的歌唱,城市角落的小饭馆里多了他们“虚掷一金”的豪爽。

自尊和对亲人的关爱使他们无法诉说自己的痛苦,而独自一人踏上打工路时,又难以得到别人的理解和帮助。他们成为蓄势待发的火山,如果再受到强烈刺激,沸腾的岩浆就会喷涌而出。熊育群《无巢》[2]的主人工在打工路上遭遇惨痛,他的恐惧和孤独无处发泄又难以抑制,遂释放到比自己更弱小的对象身上。无论是父母还是女友,都无法想象淳朴、老实的郭运会残杀一个儿童。这种以弱欺弱的惨剧揭示了冷漠都市对人性的无情扭曲,表现了冷酷的人际关系对温情和善良的摧毁。

与简单的以暴抗暴不同,也有不少小说写出带着精神重负来到城市,又仍然保有柔软的心灵,却无法掌握自己命运的农民工形象。尤凤伟的《替妹妹柳枝报仇》[3]中,柳叶因妹妹受辱而到城市打工伺机复仇,对方的严密防范使其无从下手逐渐打消杀人的念头。当他向老乡告别并送上水果刀做纪念时,却被城市人认定是劫匪,一切舆论也都于他不利。想杀人时杀不成人,不想杀人时却被误以为要杀人。这一戏剧性的事件写出了那些直率、朴拙的人物,在异己环境中被歧视和误解,却无法为自己有效辩护的现实。小说固然描写了人物潜在的暴力倾向,但更重要的是表现了人物淳朴善良、坚持正义的本质,以及命运对人物的捉弄。

枯燥而缺乏人性关怀的生活使农民工渴望刺激,由此他们也有些“小奸小坏”,在实施中则往往因胆小的本性和自己的地位而退缩。《创可贴》[4]讲述了一个长期性压抑的农民工想从小店女老板身上获取安慰,结果受挫的故事。始终不敢表白的胡三木一次结账时不慎把安全套夹到钞票里递了过去,吓坏了的他竟顺口谎称这是“创可贴”。女老板对胡三木有些矛盾的观感,正体现了人物复杂的性格和行为:“平时看起来那么老实、厚道、胆小如鼠、甚至让人觉得有点窝囊的一个人,竟是一个很脏的男人!”“老实说,她一直觉得那是个不错的男人。能喝酒,还仗义。身体棒极了。有意思的是,看起来那么粗粗拉拉的一个汉子,却是个非常胆小的人……”[4]由于这个“不太合适,甚至有点愚蠢”的回答,胡三木无法化解心中的窝囊和困惑,以至中风偏瘫。回家路上,胡三木“那种一步一拖的样子,就像是要抹去地上的一种什么痕迹似的。”[4]这个胆小卑微而又有着正常欲望的农民工,是要抹去城市留给他的耻辱吧。小说对于人物的理解性书写,发出了对农民工应给予更多人性化关怀的呼告。

农民工在城市中无疑是弱势群体,乡土的滋润和外来者的地位使他们带有不同于城市工人的气质和性格。作为一个整体,他们有着共同的经历和相似的心理,在偶然因素的刺激下可能产生必然反应;作为个体,他们又有自己的遭遇和个性,在特殊情境中也可能有特别的举动。当下某些评论,一方面只看到那些以暴抗恶的农民工形象,而忽略了另一部分个性复杂的人物形象;另一方面大肆批评人物形象走向极端的行为,却没有看到这种倾向是怎样包容在人物形象复杂的性格特征之中,又是在怎样的环境刺激和内外力砥砺中转化的,这样的批评无论对于作者还是对于人物形象来说都显得牵强,也无益于对现实中的农民工群体形成合理评价。

二、尴尬的身份认同

对于进城打工的农民工来说,象城市工人一样成为城市的主人是他们的梦想。但无论如何努力,当下农民工却往往不被城市接纳,仍被看作外来者而备受歧视。作家尤凤伟对于这一状况感触颇深,“我的父亲在解放前离开村子到大连当了店员(也是外出打工)。但那时候的情况与现在迥然不同,我父亲从放下铺盖卷那一刻起就成为一个城里人,无论实际上还是感觉上都和城里人没有区别。而现在乡下人哪怕在城里干上十年八年,仍然还是个农民工,城市人不肯接受他们。……”[5]当下农民工形象的身份问题,正反映了现实中这一群体的尴尬处境。

面对还在乡村的兄弟姐妹,他们也有着身居城市的骄傲。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发现自己并没有真正成为城市的一分子。他们从事的是最艰苦、最危险的工作,得到的却是无从保障的微薄收入;他们干的是城市人不愿干的活,成了城市中最卑微的一群,“我想我就是一粒无根无基随风飘来的砂子,这粒砂子落在北京城里,是多么微不足道呵。”[6]主人翁的自豪感在他们身上荡然无存。

农民工为城市的繁荣作出了巨大贡献,却没有被城市人包括城市工人所接纳,而是被当作外来人、甚至是闯入者而备受歧视。他们当中的一部分人不愿放弃希望,企图以自己的方式融入城市(如《接吻长安街》[6]);也有的先是失望,继而仇恨,开始破坏性地对待城市、报复城里人(如《怀念一个没有去过的地方》[7]);更多的则是无奈地接受了现实,“他认定了自己只是个乡下人,城市只是临时的栖息地,他像一只鸟,巢筑在乡间的树林里,到城里只不过是来觅食的。”[2]

在1990年代之前的小说里,较少出现这种尴尬的身份认同。在“十七年文学”中,来自农村的工人一旦成为工人,无论是他们自身还是城市工人,都将其认定为工人阶级的一部分,如艾芜的《百炼成钢》。尽管在1980年代的文学作品中,某些城市工人形象也流露出歧视倾向,但作品中的主导人物总是站在农民出身的工人一边,如蒋子龙的《赤橙黄绿青蓝紫》;大量作品旨在强调农民出身的工人具有城市工人所不具备的优秀品质,热情赞扬他们的自强和成功,他们甚至成为城市工人的榜样,如邓刚的《南北头》、魏继新的《燕儿窝之夜》。当下数量众多的“农民工”题材作品,则是主人公在矛盾中挣扎,受到周围的人及环境的排斥。

这种现象的形成除了与户籍制度对人物身份的限定有关外,还与制度体系和社会环境密不可分。一方面,尽管1990年代以来农民工打工的流动性和随机性增强,但他们并没有进入正常的体制,不能享受正式工人的待遇和保障,因而整体而言农民工的经济收入及权利地位远远不及城市工人;另一方面,随着城市下岗人数增多,居民就业困难增加,以及城市公共资源稀缺,农民工的大量涌入使城市居民感到自身利益受到了威胁。农民工不仅没有成为城市工人的联盟,反而在一定程度上成为敌对者。有人认为,随着农业与非农业户口区别的取消,这一现象会得到缓解。但不应忘记,利益之争以及观念局限也是产生这一问题的重要原因,地方保护主义以及拒斥外来者的地域优越感仍可能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阻碍农民工摘去“农民”的帽子,妨碍他们彻底融入都市生活。

三、对土地的矛盾情感

对于土地的依赖和热情是农民特有的,而这一群体因处境的特殊,对土地产生了若即若离的矛盾情感。土地的贫瘠,生存的艰难,是促使农民工外出打工的重要原因。当他们离开土地时,很多人满怀欣喜和憧憬,而冷酷现实迅速摧毁了他们的梦想,他们掉转头回味起泥土的清香,怀念着家乡的宁静生活。可当他们回到家乡,看到真实的乡土人情时,失望与不适又使他们对这片曾经熟悉的土地产生了疏离感。无论是在追逐梦想的城市,还是在生他养他的故乡,他们都难以获得真正的归属感,当下农民工正面临这样的困境。

土地和庄稼对农民工来说是可以慰藉心灵的港湾,返乡有时成为他们的渴望。一度脱离土地的他们,一投入田野立即感到亲切,疲惫和创伤都在大自然中得以清洗。孙惠芬的《民工》[1]中,回家奔丧的父子陶醉在庄稼的气息里,“几乎忘记了发生在他们生活中的不幸”。但主人公对家乡的思念往往是在遭遇坎坷时产生的,美好的家乡成为人物身处城市逆境时的精神支柱,因而对家乡常常有所美化。“在觅食的时候,他时时想着的是自己的巢,在外受了欺负,人家给他最差的食吃,他也都能忍。……他在想象中把童年的日子越想越好,把黄包包村的巢也越想越美。”[2]当他们真的回到家乡面对贫瘠的土地时,诗意消散了,他们看到了家乡的破败,而与城市的对比更放大了这种差距。面对“柏油路的平坦和泥土路的坑洼造成的落差”,他们觉得不会走路了[1];习惯了城市喧嚣的耳朵一时无法适应乡村的寂静,比起城市那些高楼,从小看惯了的大山也成了废物[2]。他们不禁以“居高临下”的姿态审视乡人,遐想中对家乡的思念和留恋被面对疮痍时的理智和悲哀所取代。

幻影的破灭对他们的打击是沉重的,他们意识到自己已无法回归乡土生活。农民工在城市遭到排斥,却又成了农村中的“多余人”,家乡的外来者。破灭的不仅仅是家乡的美景,还有纯朴浑厚的乡情,乡亲们也原非他们记忆中那样可爱。“故乡的人,在我的印象中是那样纯朴,可现在看来,他们无不处于防御和进攻的双重态势……”[8]返乡后他们得以从新的视角对乡土进行评价,这些新的发现得益于人物的距离感。其实土地和家乡并没有什么变化,甚至正是因为没有变化才让他们感到了变化;真正改变的是他们自己,他们固然没有成为城里人,但也不再是原来那个懵懂的乡下人了。

乡村生活的无望和乡情的失落使他们再次离开,这样的背井离乡是更加无奈而凄凉的,“漂泊异乡的孤独感”将无时无刻不伴随他们,无论在形式上还是精神上他们都成为往返于城市与乡村的流浪者。这些作品的深刻之处在于,通过往返于城乡之间的农民工这一特定人群,真实再现了乡土情结在现实中的变异。相对于五四作家笔下落后的封建宗法社会的象征,以及新启蒙作家着意营造的充满田园气息的乌托邦,这些作品中的乡村呈现出更加复杂的景象。乡村是贫瘠而冷酷的,它逼得自己的子孙背井离乡;乡村又是温情而可爱的,它承载了游子们太多的记忆和思念;乡村是落后与保守的,它在这个急剧变化的时代保持着自己的节奏;乡村又是真实而坦诚的,它把自己的疤痕暴露出来,要求子民们勇敢地面对生活的挑战。作品中人物对乡土的感情祛除了浪漫气息,深刻地反映了人物辗转于乡村/城市、传统/现代的真实而复杂的情感。

四、农业文明与工业文明的冲突

对于工人来说,工业文明应是他们浸润其中而又感受最深的,而对于这些刚刚从乡土中走来的农民工来说,农业文明对他们的深厚影响难以很快消退,他们成为农业文明与工业文明交锋中最直接的体验者。当下大量农民工题材作品都通过主人公的遭遇和观感,表现了工业文明与农业文明的尖锐冲突。

城市冰冷坚硬的建筑物中自有一套秩序,它们谨严、迅捷、理性,与乡土生活中自由、散漫、感性的生活方式形成鲜明对比。李锐的《颜色》[9]中,在建筑工地打工的主人公不明白在烈日下干活为什么还要全副武装,觉得“城里真是和乡下不一样,男人和女人是颠倒的,白天和黑夜也是颠倒的”。他们在比较着两种文明的差异,同时也在努力适应着新的文明,逐渐可以“见怪不怪”,但他们骨子里根深蒂固的农业文明仍会在关键时刻爆发出来。

刘继明的《放声歌唱》[10]讲述了一个农民工在城市艰难维权的悲凉故事。善良本分的钱高粱信赖乡土亲情,以为自己在乡间的威望仍会在城市发挥作用。但这一希望被无情打破,钱高梁只有依赖法院,却遭到工作人员粗暴的对待。走投无路之际,这位优秀的民间乐师以古老的“跳丧鼓”以发泄怨气,但观者却“仿佛观看两个外星人,或者欣赏一场精彩的露天演唱会。”古老的民间文化无法被现代人所理解,也无法有效地攻入工业文明的体系,悲壮的抗争在异己者眼中成为滑稽的闹剧,主人公的遭遇正体现了农业文明与工业文明之间的矛盾。

与此同时,这类作品也隐含了对工业文明与现代化之间的关系的思考。与“十七年文学”相比,当下农民工题材小说中的“农民性”与其相似的是,二者都写出了具有农民气质的工人形象在现代化进程面前的落伍与退缩。但不同于此前对这一转化过程的积极倡扬,当下文学作品更关注的是人在现代化过程中的异化。现代化绝不仅仅是创造极大的物质财富,还应当实现人的自由发展和人格的健全,人与自然以及人与人的和谐相处。

从农村来的工人面对工业文明时起初不适是早就存在的,但文学作品中的人物形象从未像今天这样表现出如此强烈地无所适从。机器、高楼大厦、霓虹灯……这些常常被作为工业文明的象征,“十七年文学”中来自农村的工人对此表现出的是欣喜、崇敬,而当下则是惊喜与惶惑、兴奋与反感错综交织。相对于“十七年文学”对现代化进程的轻松和乐观,以及1980年代文学对所谓现代化表象的谨慎反思,当下文学作品更加大胆地展现了这一过程中的种种复杂问题。对于曾经的简单质朴以及血浓于水的温暖,大量作品唱出了留恋的挽歌,更加理性也更发人深思。

五、结 语

中国工人自产生起就与土地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农民性”问题在工人形象的塑造中也一直存在着。李运抟在《关于当代“工业小说”创作历史的整体反思》中指出,“中国的工人阶级,由于历史上的种种原因,真正意义的血统工人确实并不很多。反之,有相当多的工人实际是刚刚脱下农服穿上工装的农民,是名副其实的‘农民式工人’。这些人数众多的工人,基本是带着农民的思想、习气和小生产者的视野走进工厂生活的”[11]。自新中国成立至当下,来自农村的工人仍是规模庞大的群体。

纵观当代文学对工人的书写,可以看到各个时期的作品对“农民性”有不同的表现和价值选择。从起初对自私、落后思想的警惕,到1980年代对踏实肯干、无私奉献精神的倡导,再到新世纪对暴力、愚昧的防范和对纯朴、善良的抚慰,不同年代的文本对“农民性”的认识和表现呈现出复杂的变化。这既与这一群体在社会生活中的身份和地位相联系,也与各个时期主流意识形态对人的品格的呼唤,以及对人的现代化的要求相关联。需要指出的是,综合当下大量表现农民工的作品来看,“农民性”不再可以简单地肯定或者否定,而是呈现出更加错综复杂的景象,这本身也意味着作家们对这一群体更加客观而理性的认识,反映了时代精神的一种导向。

农民工这一弱势群体在当今社会还占据着相当大的比重,他们的生存不仅关系着个体的命运,也影响着中华民族的历史进程;围绕他们产生的问题不仅是政治问题,同时也触动了诸多文化、伦理问题。关于当下的农民工题材创作,不应因许多作品描写了人物的失败,就判定没有书写奋斗和抗争;不应因一些作品写了人物简单草率的行为,就抹煞其对性格冲突及转化过程的描写;不应因它们关注了具体的代表性问题,就否定其存在的宏大意义。当下对农民工的书写的确还有不足,但也有许多作品从不同角度写出了农民工这一群体的复杂性。在社会各界都为农民工的利益呼告的时候,理应有更多反映这一群体现实生存状况和真实情感的作品出现。

参考文献

[1] 孙惠芬. 民工[J]. 当代, 2002, (1): 1-23.

[2] 熊育群. 无巢[J]. 十月, 2007, (1): 15-29.

[3] 尤凤伟. 替妹妹柳枝报仇[J]. 上海文学, 2005, (4): 32-36.

[4] 荆永鸣. 创可贴[J]. 山花, 2005, (4): 12-19.

[5] 尤凤伟. 我心目中的小说:在苏州大学“小说家讲坛”上的讲演[J]. 当代作家评论, 2002, (5): 4-12.

[6] 夏天敏. 接吻长安街[J]. 山花, 2005, (1): 1-24.

[7] 邓一光. 怀念一个没有去过的地方[J]. 十月, 2000, (4): 4-36.

[8] 罗伟章. 我们的路[J]. 长城, 2004, (5): 4-30.

[9] 李锐. 颜色[J]. 上海文学, 2004, (2): 6-9.

[10] 刘继明. 放声歌唱[J]. 长江文艺, 2006, (5): 4-24.

[11] 李运抟. 关于当代“工业小说”创作历史的整体反思[J]. 文艺评论, 2001, (1): 50-58.

Study on “The Character of Farmers” of Present “Peasant Worker” Images

YU Chunling
(School of International Media, Tianjin Foreign Studies University, Tianjin 300270)

The peasant worker’s problem has become one of prominent problems of urbanization, which has important relationship with their background. This article discusses “the character of farmers” of this kind of image from four aspects, such as complex personality factors, awkward identity, ambivalence over the land and conflict between agricultural civilization and industrial civilization. In fact, many works’ rich meaning were misread since of stereotype defects.

Peasant Worker; Image; The Character of Farmers

I042

A

1674-3555(2014)05-0062-06

10.3875/j.issn.1674-3555.2014.05.010 本文的PDF文件可以从xuebao.wzu.edu.cn获得

(编辑:周斌)

2013-04-01

俞春玲(1979-),女,山东潍坊人,讲师,博士,研究方向:当代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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