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语学术语篇中元话语的交往行为意义分析

史顺良，王三武

(兰州理工大学外国语学院，甘肃兰州 730050)

英语学术语篇中元话语的交往行为意义分析

史顺良，王三武

(兰州理工大学外国语学院，甘肃兰州 730050)

人文社会科学和自然科学构成了学者们开展学术活动的两大领域，学者们通过学术语篇相互交流、分享学术研究成果。本文以两大学科下的英语学术语篇为语料，以Ken Hyland的元话语人际模式为依据，结合哈贝马斯(Jürgen Habermas)提出的交往行为理论，从语言哲学的角度重新审视了元话语标记语。研究发现元话语标记语是实现交往行为意义的语言表征资源，满足有效交往所需的四种普遍有效性要求，可实现以“理解”为目的的交往行为。作者在学术语篇中普遍使用元话语旨在与受众实现互动交往，使其能更好地理解语篇所表达的观点及命题内容。

学术语篇;元话语;交往行为意义;普遍有效性要求

1.0 引言

元话语(Metadiscourse)这一术语由Zellig Harris在1959年首次提出，其目的是为理解语言使用、表示作者/说话人引导受众理解语篇提供一种方法(杨信彰，2007:1)。之后Williams(1981)、Vand Kopple(1985)、Hyland(2005)等学者进一步发展了此概念，把能够表示作者/说话人介入语篇来影响读者的模糊语、连接语和各种评论语篇的语言形式归入元话语的范畴。其中，Hyland(2005)认为元话语是语篇中反映作者(或说话人)自我的表达手段，起着协商引导作用，帮助作者(或说话人)表达观点立场，与属于某一特定社区的读者实现互动，并提出了元话语人际模式(Interpersonal Model of Metadiscourse)，界定了元话语划分的标准。Hyland的这一模式在国内外学术语篇研究领域得到了广泛应用，诸多学者运用该模式分析了学术语篇中元话语的使用情况。有学者认为学术语篇中元话语的出现可构建作者与读者间的互动关系(Hewings et al.，2010; Kuteeva，2011;Nasiri，2013;李天贤、庞继贤，2009);有学者则把元话语视为构建学术语篇作者身份或角色的语言资源，以呈现作者在语篇中所持的观点或立场(Hyland，2011;Chang＆Schleppegrell，2011;陈明芳，2010;徐宏亮，2011);也有学者认为作者在学术语篇中使用元话语旨在揭示其采取的语言策略，如劝说、推销或商谈策略等(Koutsantoni，2006;Afros＆Schryer，2009;杨磊，2012)。

从语言哲学视角出发，学术语篇作者通过使用元话语实现与读者间的互动体现了语言活动的本质是交往，是学术语篇作者在某一学术社团中的存在方式。尽管有学者已认识到作者在学术语篇中使用元话语可实现与读者间的互动，但并未指出互动呈现了学术语篇的本质是交往，是学术语篇作者在学术社团中的存在方式。在交往行为理论视野中，学术语篇作者选择性地使用元话语资源，使其能满足四种普遍有效性要求，促使交往双方共同理解学术语篇中的命题信息。因此，学术语篇作者以选择元话语资源的方式存在于学术社团中，且按有效性交往行为的要求做出选择。笔者检索大量文献后发现，很少有学者从交往行为理论视角研究学术语篇中元话语的交往行为意义，揭示元话语在学术语篇中的本质。因此，本文尝试从交往行为理论出发探讨元话语在学术语篇中的交往行为意义，以期为元话语的研究提供新的视角。

2.0 交往行为理论

20世纪80年代，德国哲学家哈贝马斯 (Jürgen Habermas)建构了交往行为理论，从世界主体间的关系出发探讨主体交往的行为意义。“交往”即行为主体之间的互动，“行为”则象征性地表达了行动者至少对一个世界所发生的关系。在哈贝马斯的理论体系中，世界被划分为客观世界、主观世界及社会世界。交往行动是两个及两个以上的行动者间以语言为媒介的互动，通过语言进行交往活动的不同主体之间的关系，是在主体与客观世界、主体与社会世界和主体与他本身的主观世界这三种关系的背景下发生的，它比其他行动在本质上更具有合理性，是一种全方位的行动(哈贝马斯，1984/曹卫东译，2004: 49)。因此，交往行动是哈贝马斯研究的核心范畴;在这一核心之中，主体之间的“理解”是交往行动的核心要素(艾四林，1995:9)。哈贝马斯将以理解为目的的交往行动视为最基本、最重要的行动，而“理解”的实现是以主体间的语言活动达成的，语言被赋予了交往行动意义。哈贝马斯(1984/曹卫东译，2004:307－308)认为，要实现以“理解”为目的的交往行动，参与交往的主体的语言须满足四种普遍有效性要求(Universal Validity Claims)，即可领会性要求(Apperception Claim)，要求交往中言说者的语言表达需遵循语法规则且规则以预设的方式存在于言说者一方;真实性要求(Truthfulness Claim)，要求言说者的语言表达是对客观世界的真实呈现;真诚性要求(Sincerity Claim)，要求言说者以真诚的态度呈现客观世界，以获得语言接受者的信任;正确性要求(Correctness Claim)，要求言说者的语言表达能构建交往活动所需的标准情形，即交往双方的身份。

交往行为理论在国内外学术实践中得到了广泛应用。笔者检索大量文献后发现，交往行为理论为从哲学的角度解释命题意义奠定了基础(傅永军，2011;刘志丹，2012)。交往行为理论可广泛应用于社会研究，如新社会运动研究 (Schlosberg，1995)、社会资本与社会网络构建关系研究(Bolton，2005)、国际政治问题研究(Bjola，2005;袁正清，2006)、宗教与民主关系研究(Portier，2011)以及社会大众文化理论研究(杨东东，2011)。此外，这一理论对国内翻译学的研究也产生了影响，诸多翻译学研究者在这一理论视域下对译者、读者间的关系以及翻译模式重新进行了思考与分析(张杰，2001;吕俊，2002;宋晓春，2005，2006)。笔者尚未发现学者在交往行为理论视域下对学术语篇中的元话语现象展开研究。在学术语篇领域，Hyland把学术语篇的创作看成是一种社会互动，即作者在写作过程中运用元话语建立自己的声音，均衡自信与谨慎，实现与同行的交互，以期获得认可与尊重，达到某种共识与理解(辛志英、黄国文，2010:1)。学术语篇中的元话语是作者实现与语篇受众之间互动的语言媒介，元话语通过自身在语篇中承担的功能可满足哈贝马斯提出的四种普遍有效性要求，使读者在与作者的交往中理解语篇命题信息，从而实现元话语在学术语篇中的交往行为意义。

3.0 研究方法

本研究所选取语料来源于Springer和Elsevier数据库。两大数据库收录了各个学科领域具有权威性的国际学术期刊，语料来源真实可靠。所选取的语料包括人文社会科学和自然科学语篇，其中人文社会科学包括语言学、经济学和教育学;自然科学包括材料科学、数学和计算机科学。在每一分支学科下任意选取3种近4年(2011－2014)内出版的英语学术期刊，且从每本期刊中任选一篇文章，其目的在于确保语料来源的多样化，更好地反映元话语是学术语篇中普遍存在的语言现象。据此共有18本学术期刊中的语篇构成了本研究的语料，如表1所示:

表1 语料来源期刊

本研究采用定量和定性研究相结合的方法。定量研究是笔者先对任意选取的18篇语料中出现元话语标记语的句子逐句分析，然后对出现的元话语标记语进行手工标注与统计。为确保手工标注与统计的准确性，笔者反复参阅了Hyland(2005)界定元话语类型的人际模式及其对该模式的应用研究，同时对元话语标记语在语篇中出现的数量进行了多次核查，得出元话语标记语在18篇语篇中的分布情况。定性研究是结合哈贝马斯提出的交往行为须满足的四种普遍有效性要求，分析英语学术语篇中元话语的交往行为意义。

4.0 结果与讨论

经统计，研究中所使用的18篇英语学术语篇总字数为119，467，其中属于人文社会科学领域的9篇语料总字数为60，855;属于自然科学领域的9篇语料的总字数为58，612，所选语料样本大小基本相近。本文参照Hyland(2005)提出的元话语人际模式，对每一篇学术语篇进行仔细分析后，整理统计出各类元话语标记语在18篇(总字数119，467)不同类型学术语篇中出现的情况，如表2所示:

表2 人文社会科学和自然科学学术语篇中元话语标记语的统计(单位:个)

如表2所示，在选取的18篇学术语篇中元话语标记语共出现了10，846个，其中出现最多的元话语标记语是过渡标记语(4，207个)，因为过渡标记语是组织学术语篇的基础，它也构成了交往双方实现相互理解的基础。出现数量次之的是态度标记语(1，263个)和语码注释语(1，204个)，因为学术语篇作者有与读者交往的强烈意向，态度标记语则可表达其对命题的态度，突出作者的交往意向;而学术研究多涉及对新论题的探讨，作者需要通过语码注释语详尽表述论题信息，以便读者更好地理解研究内容。言据性标记语出现997个，因为作者在论述中借用其他相关研究有助于论证自身的研究内容，能增加其所持观点的客观性。增强标记语(764个)、框架标记语(607个)和模糊语(589个)出现的数量也较多，因为作者需在论述中要树立自己的观点，增强标记语可表达对观点的确定性，有助于作者呈现观点;作者的论述需要有层次性，框架标记语则可限定命题信息的界限，可引导读者发现命题信息间的层次关系，从而理解作者在语篇中的论述内容;作者在树立观点、展开论述的过程中会对观点持有疑虑，模糊语可表达其在论述中对观点的不确定性，意在创造与读者间的商谈空间。内指标记语(518个)和自称语(502个)也出现较多，前者出现的原因在于研究论述需要顾及语篇命题前后间的关系，以表明作者论述内容的真实性;后者出现的原因在于语篇中需要构建作者的真实身份向读者阐述论述的内容。出现数量最少的是介入标记语(195个)，因为互动需要双方或多方参与，介入标记语可凸显读者形象，但为了确保学术研究的客观性，作者需要用较少的介入标记语适当凸显读者形象。尽管元话语标记语在两大学科学术语篇中的数量不尽相同，人文社会科学语篇中出现6，037个，自然科学语篇中出现4，809个，但它们在任意选取的语料中都有所出现，说明元话语标记语是作者在学术语篇中广泛使用的语言资源之一，是学术语篇中普遍存在的一种语言现象。

Hyland(2005:48)从功能的角度出发，把元话语划分为交际式元话语(Interactive Markers)和互动式元话语(Interactional Markers)。前者旨在以引导语篇受众的方式协助其理解语篇;后者旨在以语篇受众融入语篇命题内容的方式协助受众理解语篇。元话语标记语为语篇受众提供了理解语篇的语言表征资源，通过满足哈贝马斯提出的四种普遍有效性要求，达到对语篇内容的“理解”，就可实现元话语标记语的交往行为意义，如表3所示:

表3 元话语标记语对普遍有效性要求的表征(单位:个)

元话语资源在语篇中承担的功能不同，四种普遍有效性要求包含的内容也不相同，因此元话语资源从自身不同的功能出发来表征有效性要求。据表3可知，元话语标记语可被分为四组语言资源满足四种普遍有效性要求。过渡标记语和框架标记语占总组数的44.4%，由于它们表明了语篇命题内容之间合理的逻辑语法关系，因此可表征实现交往行为的可领会性要求。内指标记语、言据性标记语和语码注释语占总组数的25.1%，它们突出了作者借助语篇内部及外部资源论证命题内容为客观事实的意图，因此可满足实现交往行为的真实性要求。模糊标记语、增强标记语及态度标记语占总组数的24.0%，这三者传递了作者表述命题时谨慎、自信及积极的真诚态度，意在与语篇读者实现互动交往，因此可满足实现交往行为的真诚性要求。自称语及介入标记语占总组数的6.4%，在学术语篇中使用两者能塑造语篇作者与读者的形象，满足交往行为发生的必要条件，因此可满足实现交往行为的正确性要求。

从表3也可看出，表征可领会性要求的过渡标记语和框架标记语所占比例与其他总组数相比为最大，说明学术语篇中选择使用满足可理解性要求的元话语资源是接受者理解命题信息的基础。表征真实性要求和真诚性要求的元话语标记语所占总组数比例较为接近，主要原因在于学术语篇是研究者经过科学研究后得出的对客观发现或事实的呈现，需要用真实的语言表达客观事实，同时为了更好的表达效果，需用真诚的语言与读者间交流。然而，真诚的语言多倾向于作者在情感层面对观点的支持或怀疑，学术语篇内容则是对客观世界的描述，过多的主观情感表达会影响论述的客观性，而过少的情感表达又会有碍于交往。因此，有必要平衡满足真实性要求和真诚性要求的元话语资源在学术语篇中的分布比例，以调和客观陈述中的主观因素。表征正确性要求的自称语及介入标记语所占总组数比例最低，其目的在于控制作者与其引入的读者在学术语篇中的凸显度，保证对命题信息表述的客观性。

4.1 元话语标记语对可领会性要求的表征

交往行为在语言上的有效性依赖于言说者的预先理解，言说者必须选用使语言交往双方能相互理解的“可领会表达”，表现为话语符合某种语言的语法规则。语篇作者预设读者具备理解逻辑连接词的能力，因此在语篇创作中使用过渡标记语(如and、thus、in addition等)和框架标记语(如 then、finally等)，可帮助读者理解论据之间的逻辑关系以及序列关系，最终理解语篇意义。

例1.For various applications in industries titanium is preferable but the usage is limited due to its high cost.Hence for economical use of titanium it is preferable to weld(clad)titanium with another low cost backing material.(Transactions of the Indian Institute Metals，2014:67)

例1中作者用for、due to和hence过渡标记语连接了命题内容，表明命题内容之间的因果关系，阐明了选择使用低成本材料焊接钛金属的理由;but转换了命题的内容，表现了前后命题内容出现转换的逻辑语义关系。

例2.Finally，our paper also points to the need for research on a variety of normative issues.Do social media corporations have specific normative responsibilities with regard to privacy and freedom of speech? (Journal of Business Ethics，2013:787)

例3.The purpose of this test example is to compare the results obtained using the two-layer equations to those obtained using the standard single-layer shallow water equations.(Journal of Applied Mathematics and Computing，2014:482)

框架标记语可表明作者使用论据论证所持观点时的顺序，构成了语篇的逻辑顺序，体现了作者具体的思维逻辑。例2中用finally终结了对命题的论述，使作者展开后续论述的重点内容明晰化;同样，例3中用The purpose of this test example is to...表明了后续论述内容旨在阐明该测试例子的目的，具有起承转合的功能，命题内容衔接紧密且具有连贯性。

4.2 元话语标记语对真实性要求的表征

交往行为在语言上的有效性依赖于事实的存在，言说者的表达必须是听者可理解的内容，陈述内容应是真实的，表现为陈述外部世界事实的话语必须被认为是真实的。内指标记语(如Fig.7 shows that，as shown in Table 3等)可引导受众回溯语篇内部资源，如图片、数据表格等，而研究数据或图片向读者传达了对客观世界的真实描述;言据标记语(如Richards points out that...，Johnson(2009)...等)可使语篇作者引入外部资源，用同一研究领域的他者观点来支持自身观点的真实性;语码注释语(如that is、in other words等)则进一步解释、细化了命题内容，反映了作者期望语篇受众用已掌握的学科知识理解语篇意义。

例4.As mentioned previously，novice language teachers have the complex task of not only being able to successfully match the content of what they are teaching to whom they are teaching，but also learning about...(TESOL Quarterly，2012:441)

例5.Albrecht and Zukerman［3］identified several challenges that user modeling presents to statistical and probabilistic modeling techniques，classifying them into three categories:limitations of current user modeling approaching，dynamic nature of user modeling data and efficiency considerations.(Applied Intelligence，2013:546)

内指标记语引导语篇受众参阅该语篇范围内的相关内容，理解作者此时表达的观点。例4中，As mentioned previously表明现在论述的命题在语篇内部已经被涉及，语篇受众可通过前文论述的内容理解语篇此时表达的命题内容。言据标记语用他人之言支撑作者自身的观点，语篇受众可根据作者提供的线索加深对原语篇的理解。例5中引用了Albrecht和Zukerman的研究以论证作者的研究与这两位学者的研究的相关性，说明语篇的研究内容有据可循，是对外部客观世界的真实描述。

例6.Beliefs about professionalism are，in turn，influenced by various factors，such as social mores and rules regarding emotions，norms within the teaching workplace，or individual personality.(The Australian Educational Researcher，2013:366)

例7.For example，high lead(with 30 pct Pb) SAE 48 alloy can be sintered and plated on a steel backing to be used as trimetal bearings in diesel engines requiring sufficient fatigue strength and seizure resistance.(Metallurgical Materials and Transactions A，2014:483)

例6中的语码注释语such as进一步细化了命题内容，例举出了职业主义信仰受影响的具体因素，说明作者在呈现真实的客观世界;例7中语码注释语for example的出现说明作者在通过具体的实例论证实验的合理性与真实性;由括号充当的语码注释语则细化了实验中高纯度铅的条件，通过说明实验条件反映出该实验是对客观外部世界的真实呈现。

4.3 元话语标记语对真诚性要求的表征

交往行为意向的有效表达依赖于言说者是否借助话语真诚地表达自己的意向，使听者能够信任他，其话语必须被认为是真诚的。模糊标记语(如It appears to be...，The lesson seemed that...等)强调了作者表达论点时的主观性，使论点的陈述接近于表达个人观点，表明作者有意与读者就该观点展开讨论。增强标记语(如 Results indicate that...，It is clearly turned out that...等)体现着作者对论点的肯定与认可，强调了论点的可信性，说明作者对所表论点怀有诚意。态度标记语(如unfortunately、interestingly等)表达了作者的情感意图，可拉近与读者间的距离，表达出真诚与读者交往的意图。

例8.Geographical distance and population potential may make the operational management of a large unit more difficult than that of a small entity.(The Annals of Regional Science，2013:798)

例9.That is the interaction depends on the interlocutor，some interlocutors might prefer longer interactions while other interlocutors might prefer short questions.(Applied Intelligence，2013:545)

模糊标记语表明作者在表达观点时的不确定性，表明了作者的谨慎态度，作者期待与受众进行交往。例8、例9中may及might的使用说明语篇作者对所陈述的命题内容真实性表示不确定，是作者真诚、客观表达命题内容意图的体现，可为与语篇受众展开商谈活动创造空间。

例10.It is clearly important，on grounds of equity and fair access，that modified test versions are provided for test takers with disabilities，whether these are long-term or temporary.(Journal of English for Academic Purposes，2011:95)

例11.It is clear from the results presented in this figure that the numerical diffusion is more pronounced in the results obtained using the LFAD2 and LWLF4 methods，compare the hydraulic jumps.

(Journal of Applied Mathematics and Computing，2014:484)

增强标记语表明了作者对自身所持观点的自信心态或者对某一命题的肯定态度。例10和例11分别使用clearly和clear表达了作者对命题内容的肯定态度，因为命题内容都来源于客观的数据及实验，作者在与语篇受众的交往中持积极主动态度，旨在传达作者有真诚交往的意图。

例12.It is interesting but hardly surprising that the most influential scholars are basically the same as those mentioned in the previous pages.(Small Business Economics，2013:922)

态度标记语通过情感表达构建了作者在某一观点或命题方面的真诚性，指示了作者与受众交往的意图。例12中用interesting表达了作者对研究发现所持的好奇心态，而hardly surprising则表现出对这一发现所引起的好奇心的抑制，避免过分呈现在客观研究中的主观情感。这反而可吸引语篇受众阅读语篇内容，产生了与其交往的可能性。

4.4 元话语标记语对正确性要求的表征

交往行为的有效性依赖于该语用行为是否与规范的情景条件相一致，言说者的话语符合约定俗成的规范，以使交往双方都能在确认此规范的前提下达到共识，表现为产出共同认可价值规范的话语必须被认为是正确的。自称语(如we、I等)和介入标记语(如Consider that...，It is known that...等)构建了交往双方的主体形象。在命题论述之中，作者把自身融入其中，同时也融入了语篇读者，使得交往活动成为了可能。

例13.In the third week of the semester，the director of studies told me that she would be coming to observe my class.I prepared as usual and commenced my lesson following my plan.(TESOL Quarterly，2012:435)

例14.Let us discretize the spatial domain into control volumes［xi－－1/2，xi+1/2］with uniform size x=xi－－1/2 －－ xi+1/2.Notice that the correction(14)is applied for both neighboring cells to［xi－－1/2，xi+1/2］where the local extrema is located...(Journal of Applied Mathematics and Computing，2014:472)

在元话语中，自称语构造了与受众进行交往的“作者”的形象，在例13中，me、my、I的使用塑造了与语篇受众交往的“亲历者”形象，为交往活动的开展提供了背景要素。介入标记语则直接将受众融入语篇的理解中，融入到与“作者”这一主体的交往行动中来。在例14中，祈使句Let us discretize...和Notice that...的使用表明语篇作者在论述命题内容时将受众考虑进来，默许语篇受众可参与交往，符合交往活动发生的基本条件。

5.0 结语

无论是在人文社会科学语篇还是在自然科学语篇中，元话语标记语都有所出现，说明使用元话语标记语在英语学术语篇中具有普遍性。由于理解是交往行为理论的核心范畴，理解的实现须满足语言交往的四种普遍有效性要求，通过分析学术语篇中出现的元话语标记语，可以看出它们可满足有效交往所需的四种普遍有效性要求，说明元话语标记语是作者实现与语篇受众交往的语言表征，是受众理解语篇观点及命题意义的语言媒介，具有交往行为意义。而学术语篇作者在遵循可理解性、真实性、真诚性和正确性要求的基础上，合理选择使用元话语标记语，正确表达了元话语在语篇中的交往行为意义，表明作者以选择元话语的方式存在于学术语篇中。从语言哲学角度看，语篇作者与受众的世界通过由元话语构建的语言交往联系起来，语言交往活动是双方在自我世界中的存在方式。元话语是一种独立存在于客观世界中的语言本体，由它构成的语言活动的本质是交往。因此，分析学术语篇中元话语的交往行为意义可为研究语言的在与是及揭示个体在世界中的存在方式提供新的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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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Analysis of Communicative Action Meaning of Metadiscourse in English Academic Discourse

SHI Shun-liang，WANG San-wu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Lanzhou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Lanzhou 730050，China)

The academic activity occurs in the fields of humanities，social sciences and natural sciences.The academic discourses constitute a platform where scholars are able to share research results.Based on the Interpersonal Model of Metadiscourse proposed by Ken Hyland，this paper intends to analyze the meanings of metadiscourse marker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communicative action theory.The results show that metadiscourse markers are linguistic resources to represent the communicative action meaning，and can fulfill the four universal validity claims required by communicative action to facilitate our understanding of the discourse.The authors of academic discourse universally use metadiscourse markers to interact with discourse readers and make their views and propositions better understood by the readers in an academic discourse community.

academic discourse;metadiscourse;communicative action meaning;universal validity claims

H03

A

1002-2643(2014)05-0040-09

2014-03-03

本文为甘肃省教育厅研究生导师基金项目“基于语料库的英汉学术语篇特征对比研究”(项目编号:1003B－03)的阶段性成果。

史顺良(1962－)男，汉族，甘肃兰州人，教授，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专门用途英语、话语分析。

王三武(1988－)男，汉族，甘肃武威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专门用途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