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区团队学习的支持性环境培育——基于教育生态学的视角

2014-02-06 01:05孙佩琴
职教论坛 2014年12期
关键词:支持性学友天鹅

孙佩琴

当前,社区教育蓬勃发展,各种学习团队林林总总,为学习型社区建设做出了令人瞩目的成绩。但总体来看,发展并不平衡。据上海老年人学习团队现状调研课题组调查显示:“自发形成团队略高于学校组织安排的”[1],中途夭折的也多。这说明,缺乏有效的支持性环境,社区学习团队很容易自生自灭。《上海市老年教育“十二五”发展规划》中提出要“培育10000个老年学习团队”,根据这一要求,如何扩大社区学习团队数量、提升团队学习质量,促进团队学习的可持续发展,需要在理论上进行解读,更需要在实践中提出具有启发意义的举措。

将教育生态学理论与团队学习的支持性环境培育相结合,并应用于个案实践,从而更好地优化社区团队学习并促进社区学习团队的发展,不失为一个有效途径和方法。

一、社区团队学习的教育生态学视角

生态学是研究生物体与环境之间相互关系及其作用机理的科学,又是一门包容范围极广的方法论科学。教育生态学是以生态学的观点来研究教育与外部生态环境之间以及教育内部各环节各层次之间的联系与作用的。在自然界中,有一种“共生”[2]现象,两种不同生物之间会形成紧密互利关系,一方为另一方提供有利于生存的帮助,同时也获得对方的帮助。人类其实也是共生生物。没有共生现象,地球上可能就不会存在生命。生命需要彼此关照,社区是生命留下生态足迹最多的地方,是最基本的生存环境。来自于社区各个角落的人们,有着不同的家庭、教育、经济、文化、政治背景,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学习,走到了一起。

社区团队学习,意味着共同学习,一种新的成人学习方式。社区团队是学习共同体的一种具体组织表现。汪国新认为:“‘社区学习共同体’是指在社区范围内的居民基于共同的兴趣、爱好及学习需求,在平等互助的原则下通过心灵契约的形式,共同构成的非正式学习团体。”[3]。在学习共同体中,学习实现了团队成员之间由生人—熟人—亲人的渐变,每位学习者都为学友提供帮助,也从学友中获得帮助,这种帮助不仅提升了学习品质,而且日益将学习的触角延伸到生活、生命、精神层面。通过社区团队学习,或达到行为一致、或情感共鸣、或交往互利、或价值观趋同。从教育生态学的视角分析社区团队学习,对于社区团队建设和学习质量的提高具有重要的方法论意义。

二、社区团队学习的支持性环境培育

社区团队学习的支持性环境,既包括那些有利于团队成员学习的社区学校、文化中心、图书馆、体育馆、学习点等提供的外部支持性因素,如场地、设备、资料等涵盖一切的实体性因素,也包括社区学习团队的文化、制度、带领人等内部支持性因素。本文力求基于教育生态学的视角,阐述对社区团队学习起积极作用的内部支持性因素。

(一)创建团队文化,为社区团队学习提供氛围支持

社区学习团队成员的学习持久力,有赖于团队文化氛围等因素的支持和影响。团队文化是团队成员共同的价值体系与行为规范的综合,它包括团队的学习制度、口号、理念、管理以及行为规范等。以上海市某社区老天鹅学习团队为例,该团队是由一群追求健康、热爱舞蹈文化但又零基础的、平均年龄63岁的中老年人自愿组成的学习高雅文化的团体。她们有学习的愿望,但可能“三分钟热度”;她们渴望相聚,但结果“一盘散沙”。为此,创立之初团队就集思广益,制订了《老天鹅学习团队队规》、《老天鹅学习团队章程》、《老天鹅学习团队学习记录活页手册》、《学习总结表彰制度》、《队委例会制度》、《学习交流展示制度》等,规范团队成员的学习行为;发出了“学‘游’健康、学‘友’开心、学有进步、学‘优’助人”的口号,明确团队的学习宗旨;搭建了“委(队委)+组(小组)”的组织结构,加强团队成员的学习管理;设置了“1(集中学习)+X(自主学习)”的机制,形成团队的学习形态;灌输了“学习提升尊严、学习伴随终身”的思想,践行团队的学习理念。

团队文化的创建,对团队成长和发展有着直接而现实的影响,老天鹅团队成员在这样的团队文化支持和熏陶下,学习积极性、主动性、自觉性得以保持并互相影响、相互促进、抱团学习。有一位许姓学员,因病住院治疗达半年之久,当学友们去探望时,她强烈表示“我还是要回到团队学习的,老师不能不要我哦!”。可见,她对团队是那么地依恋,她的学习态度对其他学友都是一种正面的、积极的、肯定的影响。

(二)培育团队核心,为社区团队学习提供引领支持

在生态学中,生物在生长和发展过程中,总有某一因素对其新陈代谢起着制约作用,如果这一因子缺乏,就会延缓或限制生物的生长和发展。教育生态学将自然因子扩展到社会、精神因子。限制因子多种多样,需要不断排除其限制作用和影响,生物才会发展更好些,更快些。

团队培育中影响发展的因素很多,但最关键是人的因素。确切地说,具设计者、服务者、助学者三者为一体的团队带领人或“灵魂”人物,其学习理念、志愿精神、专业态度、专业素养和专业技能等,对团队的培育起着不可低估的作用。老天鹅团队就有这么一位“灵魂”志愿者,她具备助学品质,并融设计、服务、助学为一身,关注学习者发展中的限制因子,搭建很多平台抑制限制因子的生长,如针对团队学员中突如其来的丧偶变故,开展了新年“聆听一刻”、“我的祝福你听见了吗”的活动;针对学员“年纪大了,是否能学会?”的疑惑,设计了“学习,让‘梦想’成真”等学习活动。团队许多成员在撰写的学习收获中纷纷赞美团队“灵魂”志愿者:“原本我是一个精神上受过严重伤害的忧郁症患者,但从进了老天鹅团队后,在与老师、学友们的友爱相处下,特别是在志愿者老师为这个团队付出真诚无私的大爱、敬业精神和辛勤劳动的感召下,我这颗忧伤的心得到了修复。从未涉足舞蹈文化的我,身材高大,体形发福,年过花甲,而且在记忆反应都走下坡路的情况下,居然成了老天鹅学习团队的一名成员,还去了爱晚亭敬老院慰问演出,这是我做梦也不敢想的事,而如今却变成了现实”;“我觉得志愿者老师挺帮我的,中午放弃休息为我‘开小灶’,我很感动,我回家一定会好好练习的”;“志愿者老师鼓励我参加慰问演出,给了我压力,也给了我服务他人展示学习成果的机会”;“志愿者老师把我拉到一边,悄悄地对我说:‘谢谢你!这一学期你付出了不少’,顿时,让我觉得对团队有一种责任感”;“那天下课后,志愿者老师对队委说:‘许同学腰伤住院了,恐怕有一段时间不能来参加学习了,你们是否发动或代表大家去看望一下呢?送送温暖哦。’我们觉得应该的,立马行动。”;“今天,志愿者老师拿来为我们代买的练功服,我试了一下,觉得尺寸太大,但担心老师辛苦,正在犹豫是否要和老师讲时,老师似乎察觉了,说:‘没事的,我帮你去调换吧!’听了这话,我很感动。”;“碰到这样好的老师是我的幸运,若老师不来了,我也就不学了。”……老天鹅团队从最初的几个人发展成20多个人,坚持数年学习,与这样一位“灵魂”人物是分不开的,她不断地营造团队和谐学习的环境,尽力降低团队成长的不利因子所造成的影响,使学友们学得更好些。当然,学习团队带领人并非只包含一位“灵魂”人物。像老天鹅学习团队民主推举队委3人,她们具有公益心、爱学习、有热情、肯钻研、乐助人,主动接受志愿者老师的指导和培训,协助志愿者老师开展各种学习活动,成为团队的主心骨,在学习中潜移默化地提升了引领社区团队学习的综合素质。在这样的良好学习生态环境中,老天鹅学习团队一呼百应,发挥出了凝聚和激励成员学习的效应。在慰问爱晚亭敬老院的活动中,所有队员响应队委号召,自发捐款买来慰问品送给老人们,并刻苦训练,将学习成果用欢乐的形式与老人分享。

(三)控制团队容量,为社区团队学习提供需求支持

教育生态的个体、群体、系统在自身发展的一定阶段上,对周围生态环境的各种生态因子都有自己适应范围的上限和下限,在此范围内主体能很好发展,否则将走向反面。

团队规模过大或过小都不太有利于共同学习。斯蒂芬·罗宾斯在《组织行为学精要》中说:“富有成效的团队,应该把团队成员人数控制在12人之内”[4]。老天鹅团队目前有22人(尚有多人想加入,拟设立层级团队),设立了“先旁听,再体验、后选择。入需紧,退要松”的人员进出原则,对每位学习者倾听学习诉求,满足学习需求,尊重学习选择,允许学习调整。有位70来岁的老人,在旁听体验后,坚持要加入团队学习,但在学习了几次后,觉得膝盖承受不了训练的量,因此请求退出。老天鹅团队充分尊重老人的选择,支持她愉快退出。教育生态学的最适度原则在教学上的运用,就是控制学习容量,小步走多循环,掌握学习者——社区团队学习的“兴奋点”,变化学习方式。例如,老天鹅团队在学习舞蹈文化的时候,进行选讲,每学年确立一个主题,每学期分解一个专题,每周围绕一个话题。学习注重内外结合 (适切的文化修身与舞蹈美形)、专常结合(适度的舞蹈知识与保健常识)、动静结合(适量的律动训练与经典欣赏)、导行结合(适宜的方法指导与自主学习),突出共娱性、知识性、观赏性、保健性,深受学友的欢迎。老天鹅学习团队分设三个学习小组,组内成员自由组合,推荐组长,在组长带领下进行合作学习,由于熟悉并适应所处的生态学习环境,组内所有成员均能自由交流不胆怯,伙伴互助吸收快,小组合作学习成效明显,在大组展示时自信满满。这应验了美国彼得·圣吉在 《第五项修炼》中指出“在现代组织中,学习的基本单位是团体,团体的智慧总是高于个人的智慧。当团体真正在学习的时候,不仅团体能产生出色的效果,其个别成员的成长速度也比其他的学习方式更快。”[5]

(四)推进团队合作,为社区团队学习提供资源支持

在生态系统中,各单元和因子之间互相联系、互相作用和影响,形成一种复杂的结构,在功能上组成一个统一的整体,生态系统中各种行为的产生受到全局性的多种因素的影响,从而体现出整体效应。

在团队培育中,团队成员个人与个人、个人与团队、个人与学校、团队与学校间的互动合作、交流与学习都得以大幅度增加。老天鹅学习团队设立了通讯联络组、队费管理组、活动保障组、学习互助组、团队台账组,组成了一个整体,每个人都可根据自己的长处,选择加入相应的组参与管理,同时在其他方面又接受他人的学习管理。牵一发动全身,实践表明:此举发挥了每个人的长处,同时又增强了个人对团队的责任感。例如活动保障组进行团队的后勤管理,汇总好自报值日时间表,在学习场地张贴告知。每次学习之前,负责值日的学友都会提前半小时到一小时进行场地清洁,为确保学习提供场地环境资源的支持。又如通讯联络组,加起了志愿者老师和队委与队员之间的桥梁,在学习信息变化时,通过她们及时传递,保持信息畅通,为团队提供了信息资源支持。这些组相互间的合作配合,在享受团队她人服务的同时,又在主动积极地为她人服务,彼此提供资源、利用资源、享受资源,相互作用、相互影响。在“1+X”的学习形态中,除每周集中学习1次外,X(可以是次数、小组等)的自主学习更能反映出以团队需求为核心的组织化学习,以弥补个别成员能力缺陷为核心的实践性学习,以提高学习质量为核心的合作学习,均为社区团队学习提供了资源支持。

总之,为社区团队学习提供支持性环境,可以加速团队的培育历程,使许多优秀的团队如雨后春笋般地冒出。可以说,社区学习团队若有良好的学习生态环境的支持,必能发挥凝聚和激励效应,为当前学习型社区的跨越式发展做出应有的努力。

[1]俞恭庆.上海老年人学习团队培育的探索与实践[M].上海:上海三联书店,2013:34-35.

[2]范国睿,等.共生与和谐[M].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2011.

[3]汪国新.基于“社区学习共同体”的学习——一种新的成人学习方式[J].中国成人教育,2010(12):5.

[4][美]斯蒂芬·罗宾斯.组织行为学精要(第六版)[M].北京:电子工业出版社,2002:123.

[5][美]彼得·圣吉.第五项修炼[M].上海:上海三联书店,19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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