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史记》载“靺鞨”之我见

2014-02-05 00:38尹铉哲刘楠楠
关键词:百济白山新罗

尹铉哲,刘楠楠

(延边大学 人文社会科学学院历史系,吉林 延吉 133002)

按中国史籍,靺鞨是6世纪中叶至10世纪初活跃在东北亚地区的一个古代部族。但是,“靺鞨”一词却最早出现于朝鲜半岛的第一部正史《三国史记》,早于中国史书《北齐书》600年,引发了学界理解上的混乱,值得探讨。

据历史记载,“靺鞨”在朝鲜半岛事务中异常活跃。高丽的一然认为“靺鞨作勿吉……挹屡(娄)与勿吉皆肃慎也”,①即是“肃慎—挹娄—勿吉”的直系延续;金毓黻、鸟山喜一等认为朝鲜半岛境内的“靺鞨人”不是中国史料中的靺鞨,但未进一步作出明晰的判断;[1]丁若镛认为“靺鞨即东沃沮之秽人,汉中所谓不耐秽是也”,即认为“靺鞨人”应是东沃沮人;[2]杨军认为“靺鞨人”应是东濊;[3]董万仑认为朝鲜半岛境内的“靺鞨人”不是简单的一个民族,而是不同时期不同民族的泛称。[4]此外,李春祥、滕红岩等也有类似认识。[5]

本文以《三国史记》为中心,探讨靺鞨人的历史活动、分布范围及其性质等,以求正于史界方家。

一、《三国史记》之“靺鞨”记载及其活动

有关“靺鞨”(除渤海靺鞨)的记载,《三国史记》中有80余处,始于公元前37年,终于677年,共活动714年,主要是与高句丽、百济、新罗的战争、和平、结盟、朝贡等史事。为了叙述之便,对有关记载做表明示。

“靺鞨”和新罗的交往,始于125年,止于675年,计550年。期间,“靺鞨”入侵新罗14次,其中与高句丽联合出兵2次;与高句丽、百济联合出兵1次;与唐、契丹联合出兵2次。此外,间接涉及“靺鞨”3次。“靺鞨”多进攻其大岭栅、长岭栅(今咸镜南道金野)、悉直城、舌口城、七重城、何瑟罗州、赤岘城等地。详见表1。

表1 《新罗本纪》中关于“靺鞨”的记载

续表1 《新罗本纪》中关于“靺鞨”的记载

“靺鞨”与百济的交往始于公元前16年,终至655年,共计671年。史料中“靺鞨”和百济战争多达24次。其中,与乐浪联合进攻1次,与高句丽、百济联合侵犯新罗1次,间接提及“靺鞨”5次。此外,值得注意的还有“靺鞨”向百济朝贡1次,百济主动进攻“靺鞨”1次。“靺鞨”多选择进攻百济北境慰礼城(今京畿道)、瓶山城、七重河(今临津江)、述川城(今京畿道骊州郡)、斧岘城、马首山(城)、牛谷城、沙道城、赤岘城、关弥岭、汉山城(今京畿道)、高木城、长岭城等,百济则进攻了“靺鞨”石门城(今黄海北道瑞兴郡)。详见表2。

表2 《百济本纪》中关于“靺鞨”的记载

续表2 《百济本纪》中关于“靺鞨”的记载

“靺鞨”和高句丽的交往,始自公元前37年,终至677年,共700多年,但记载其直接交往次数却相对较少。史书仅记录了“靺鞨”在高句丽建国初期与其接壤,被高句丽击败后臣服的史实。此外就是将近4个多世纪后,高句丽频频率“靺鞨”与新罗、百济和中原王朝作战,以及高句丽灭亡后,宝藏王回辽东后与“靺鞨”谋叛未果等记载。详见表3。

表3 《高句丽本纪》中关于“靺鞨”的记载

此外,《杂志》和《列传》中亦有相关记载,详见表4和表5。

表4 《杂志》中关于“靺鞨”的记载

表5 《列传》中关于“靺鞨”的记载

关于“靺鞨”的分布,《三国史记》中有如下记载:“(高句丽)地连靺鞨部落,恐侵盗为害,遂攘斥之。靺鞨畏服,不敢犯焉。”②“(温祚王)谓群臣曰:‘靺鞨连我北境,其人勇而多诈,宜缮兵积谷,为据守之计。’秋九月,靺鞨袭北境。十年冬二月,靺鞨寇北境。”③“(太宗武烈王)五年三月,以何瑟罗地连靺鞨,人不能安,罢京为州。”④据此,部分学者认为,“靺鞨”不仅与高句丽相接,而且与新罗、百济接于北境。

然而,在高句丽建国初期,“靺鞨”是不与新罗相接的。据《三国史记》载,高句丽与“靺鞨”接境是在公元前37年,百济与“靺鞨”接境是在公元前17年,新罗与“靺鞨”交界为658年(太宗武烈王时期)。有关“靺鞨”与新罗的最早记载是祇摩尼师今十四年(125年),晚于“靺鞨”与百济、高句丽达一个半世纪之久。

从上表可见,125年之前“靺鞨”主要侵犯百济北部的慰礼城、瓶山城、述川城、斧岘城、马首山、七重河等地;125年之后出现沙道城、赤岘城、汉山城、泥河等地;百济进攻的是靺鞨的石门城;“靺鞨”与新罗的战争出现于125年以后,主要集中在长岭栅,后随着新罗北进,出现悉直原、何瑟罗州等地。据此推测,1世纪至2世纪初期,“靺鞨”活动范围应在今朝鲜半岛的咸镜南道、黄海北道,也包括京畿道和江原道的部分地区,夹在高句丽和百济之间,尚不与新罗相接。

然而,如按中原史书,是时该地区的居民应为东沃沮人,后有夫余的短暂停留,再有白山靺鞨(勿吉)的迁入。《三国志》载:“东沃沮在高句骊盖马大山之东,东滨大海”。⑤《通典》载:“其国(东沃沮)在高句丽盖马大山之东,东滨大海……幽州刺史毌丘俭讨句丽,句丽王宫奔沃沮,遂进师击沃沮,邑落皆破之”。⑥由此可见,东沃沮在盖马大山即长白山之东,东濒大海,也就是今咸境南北道一带,与高句丽、百济接壤。

《三国志》载,建武六年(30年)东汉放弃岭东七县,封其渠帅为县侯(沃沮侯),“夷狄更相攻伐,争执不断”,⑦可见其和“靺鞨”臣服于高句丽的时间(56年)大致相同。

然而,夫余复国之后,史书中不再有东沃沮,可能与曹魏毌丘俭征伐高句丽有关。是时,高句丽王宫逃至东沃沮,毌丘俭“遂进师击沃沮,邑落皆破之”,⑧使东沃沮遭受毁灭性打击。从此,东沃沮奔散,湮没于史册。

285年,慕容廆攻破夫余,“其王依率自杀,子弟走保沃沮”。⑨286年,晋扶持夫余遗王依罗复国。究其“走保沃沮”,极有可能是东沃沮余众奔散后该地区出现真空。如果沃沮实力仍很强大,决不会容忍夫余“走保沃沮”。

关于白山靺鞨,《新唐书》有如下记载:“(靺鞨)其著者曰粟末部,居最南,抵太白山,亦曰徒太山,与高丽接,依粟末水以居,水源于山西,北注它漏河;稍东北曰汨咄部;又次曰安居骨部;益东曰拂涅部;居骨之西北曰黑水部;粟末之东曰白山部。部间远者三四百里,近二百里。白山本臣高丽,王师取平壤,其众多入唐,汨咄、安居骨等皆奔散,浸微无闻焉,遗人迸入渤海”。⑩《高丽史》曰:“女真本靺鞨遗种,隋唐间为高句丽所并,后聚落散居山泽,未有统一。其在定州、朔州近境者,虽或内服,乍臣乍叛”。据《三国史记》的记载,唐朝攻打高句丽时,“南部耨萨高惠真帅我军及靺鞨兵十五万救安市”,“高惠真等率众援安市,每战,靺鞨常居前。帝破安市,执惠真,收靺鞨兵三千余,悉坑之”。高惠真(贞)是高句丽的南部耨萨。至于南部耨萨,杨军先生考证其与“乌骨城耨萨”大致位于同一地方,治所在乌骨城,位于高句丽南边。[6]由此可见,白山靺鞨位于朝鲜半岛东北部地区长白山以东咸镜南北道地区,与见于记载的受制于高句丽、频频出现于朝鲜半岛的“靺鞨人”有极强的一致性。

最初,靺鞨(勿吉)主要分布于牡丹江流域,从3世纪初期开始有迁徙。其中,有一支越过长白山,进入东沃沮所在的咸境南北道地区,逐渐发展为白山靺鞨。[7]这一支迁徙到东沃沮住地时,该地已存在东沃沮和夫余的一部分。近来考古研究表明,朝鲜半岛新石器时代出土的石器、骨器和土器与从图们江北到苏联沿海州一带的出土文物有很大的一致性,与中国土器也有一定关系。[8]可以说,该地民族融合早在新石器时代就已进行了。肃慎与挹娄并非直接承继关系,中国史书中的靺鞨与肃慎也不可能是直系继承,如单就肃慎遗存分布在朝鲜半岛就断定这部分人是后来《三国史记》中的“靺鞨”,未免有些牵强,姑且作为今后之课题研究。

二、“靺鞨”活动之空白及其原因

纵观《三国史记》,“靺鞨”活动出现5个空白阶段,即56—108年、142—203年、258—387年、395—469年、507—598年。究其原因如下:

公元前108年,汉武帝灭朝鲜后就在该地设汉四郡,之后,沃沮地设有玄菟郡。后来郡治西迁,以“沃沮还属乐浪”。公元前82年,汉昭帝罢临屯、真番,并入乐浪郡,又分出岭东七县,置乐浪东部都尉,“更以沃沮为县,属乐浪东部都尉”。光武帝建武六年(30年),“以地区广远,力不能及,放弃岭东七县,悉封其渠帅为县侯(沃沮侯)”。此后,“夷狄更相攻伐,争执不断”。太祖大王四年(56年)“(高句丽)伐东沃沮,取其土地为城邑,拓境东至沧海、南至萨水。”最终东沃沮“迫于大国之间,遂臣属句丽。”于是,56年到108年间,首次出现“靺鞨”活动的空白,是时的“靺鞨”为东沃沮。

太祖王(53—146年)时期,高句丽积极推行中央集权,频繁对外征战,采取南进政策。据载,108年、125年,“靺鞨”入侵百济;125年、137年、139年、140年、142年,“靺鞨”入侵新罗,可见“靺鞨”的入侵和高句丽的南进是同步的。146年,太祖大王去世,高句丽内乱。直到故国川王(179—197年)任命乙巴素为宰相,才使得高句丽国力有所复兴。也就是说,142年以后随着高句丽国势的衰弱,有60年左右的时间没有发生大的战争,这是142-203年这一阶段“靺鞨”活动出现空白的主要原因。

142年到258年,当于高句丽山上、东川、中川王时期。238年,曹魏派司马懿讨公孙渊,“东川王遣主簿大加将兵千人助讨”。但是,曹魏攻下辽东后,高句丽终止与曹魏的合作,袭击了辽东西部的安平。246年,曹魏反击,摧毁了高句丽丸都城。东川王宫逃到东沃沮,毌丘俭“遂进师击沃沮,邑落皆破之。宫又奔北沃沮”。可见,是时东沃沮已被曹魏打败,国力大减,遂出现258年“靺鞨长罗可(向百济)献良马十匹”等事件。

285年,慕容廆攻破夫余,“其王依率自杀,子弟走保沃沮”。后来,东晋东夷校尉何龛派贾沈击败慕容廆,并在286年支持夫余遗王依罗复国。虽然夫余复国,但沃沮地仍留有不少夫余人,极有可能与原先的东沃沮以及后来的白山靺鞨等相互融合。

342年,前燕慕容皝陷丸都城,虏故国原王母周氏和王妃,“发美川王墓,载其尸,收其府库累世之宝,虏男女五万余口,烧其宫室,毁丸都城”。

371年,“百济王率兵三万来攻平壤,故国原王为流矢所中,是月二十三日薨”。

可见,这一阶段高句丽和东沃沮遭到曹魏和慕容鲜卑的重创。同时,百济近肖古王(346—375年)不断向北扩展疆土,向南消灭马韩部落,其疆土涵括了今京畿道、忠清道、全罗道、江原道和黄海道一部分。随着高句丽和东沃沮的衰落,夫余的暂避,直至靺鞨(勿吉)迁入,该地区出现了真空,故258年到387年的“靺鞨”活动又出现了空白。

广开土王时期,高句丽不断蚕食邻近诸部。475年,勿吉遣乙力支遣使北魏孝文帝,请求与苦于高句丽压迫的百济联合征讨高句丽。“延兴中……(勿吉)先破高句丽十落,密与百济谋从水道并力取高句丽,遣乙力支奉使大国,请其可否。”孝文帝未允,就此作罢。但其“先破高句丽十落”就说明其与高句丽之间征服与反征服的过程。后来靺鞨(勿吉)人占据今延边东部及朝鲜半岛东北部地区,成为白山部的控制区。在5世纪初期的征服中,高句丽不仅要将周围部落变为其藩属国,而且要将其纳为高句丽的编户,故直到5世纪初以后的一段时间,白山靺鞨(勿吉)的主要斗争对象是高句丽,无法对其他部族构成军事威胁。

507—598年,当于高句丽长寿王、文咨明王时期。此时,百济和新罗结盟,不断北进高句丽。文咨明王一方面继续对中国南北两朝示好,另一方面征服白山靺鞨,利用“靺鞨”向朝鲜半岛扩张。于是,《三国史记》多次出现“靺鞨”与高句丽一起入侵之事,如长寿王十六年(486年),“以靺鞨兵一万攻新罗悉直州”;文咨明王十六年(506年),“高丽与靺鞨谋攻百济”;慈悲麻立干十一年(468年),“高丽与靺鞨攻悉直城”;炤知麻立干三年(481年),“高丽与靺鞨入北边,取七城”。但是,文咨明王去世后,高句丽王室争权夺位愈演愈烈,阳原王丢掉了汉江流域。是时,高句丽西北的突厥又迅速崛起,征服了东北的靺鞨诸部,不断威胁高句丽的安全。腹背受敌且日益衰弱的高句丽需要休养生息,调整政策,所以驱使“靺鞨”向南扩张也就逐渐消失长达将近一个世纪。

伴随着新媒体时代的来临,广播电视新闻传播模式也得到了创新。借助互联网技术,人们获取信息的速度日益加快,且对新闻的需求也不断加大。然而,仍有部分广播电视台缺乏对新环境下,媒体发展的创新。针对此种现象,本文在研究中通过对现阶段广播电视新闻发展现状的阐述,从重新塑造广播电视新闻的产生模式、加强对广播电视新闻从业人员的培养等方面,重点研究新媒体融合下,我国广播电视新闻发展的渠道。希望在本次相关研究帮助下,可以为日后促进我国广播电视新闻的可持续发展,奠定基础。

如上考察了《三国史记》中“靺鞨人”的历史活动及空白阶段等。《三国史记》的“靺鞨人”与中国史书的靺鞨相比,在时间、空间上都存在着极大的差异。

从空间来看,《三国史记》的“靺鞨”主要分布于今咸镜南北道、黄海北道地区,包括今京畿道和江原道的小部分。最初与高句丽和百济接壤,大致在高句丽的东面和南面,百济的北方;随着新罗兴起后不断北进,在今江原道附近的三陟、江陵一带与“靺鞨”相接。由此可见,《三国史记》中的“靺鞨”与东沃沮、夫余、白山靺鞨等部族的分布具有很强的相似性,与传统的“肃慎—挹娄—勿吉—靺鞨”地理分布(除白山靺鞨外)则没有太大关系。

从时间来看,《三国史记》的“靺鞨”早在公元前37年左右就已形成一股势力,并不断侵略百济和高句丽。这和中国史籍中靺鞨出现的时间(563年)是极不相符的。但根据《后汉书》、《三国志》记载,乐浪驱使“靺鞨”侵略百济和汉“更以沃沮为县,属乐浪东部都尉”是吻合的。30年,光武帝“放弃岭东七县,悉封其渠帅为县侯(沃沮侯)”,“夷狄更相攻伐,争执不断”与56年在不断征战中东沃沮屈服于高句丽也是相吻合的。246年东沃沮被毌丘俭击破与“靺鞨”不再南侵,258年“(向百济)献良马十匹”也是吻合的。白山靺鞨在高句丽的“屈逼”下与隋唐战争,以及唐朝将白山靺鞨内迁后,《三国史记》也失去了对其记载。

总之,《三国史记》的“靺鞨”不是简单的一个部族,而是不同时期不同部族的泛称,将其种族构成分为东沃沮时期、夫余暂住时期、白山靺鞨(勿吉)时期、唐朝控制下的靺鞨诸部时期组成的一个部族集合体更为恰当,而其见于历史的活动,其生存、发展和演变都与中原、朝鲜半岛及古代东北亚部族息息相关。

注释:

①见一然的《三国遗事·靺鞨渤海》。

②见金富轼的《三国史记·卷13·高句丽本纪》。

④见金富轼的《三国史记·卷5·新罗本纪》。

⑤见陈寿的《三国志·卷30·乌丸鲜卑东夷传》。

⑥见杜佑的《通典·卷186·边防2·东夷 下·高句丽》。

⑦见陈寿的《三国志·卷30·乌丸鲜卑东夷传》。

⑧见杜佑的《通典·卷186·边防2·东夷 下·高句丽》。

⑨见房玄龄的《晋书·卷97·列传67·四夷》。

⑩见欧阳修、宋祁的《新唐书·卷219·列传144·黑水靺鞨传》。

[1] 马一虹.靺鞨、渤海与周边国家、部族关系史研究[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1.156.

[2] 丁若镛.大韩疆域考·靺鞨考[A].《地理集》第2卷·《与犹堂全书》第6集[Z].

[3] 杨军.朝鲜史书《三国史记》所载“靺鞨”考[J].中国边疆史地研究,2008,(4).

[4] 董万仑.朝鲜半岛境内“靺鞨人”再研究[J].世界历史,2001,(4).

[5] 李春祥,滕红岩.《三国史记》靺鞨、渤海史料相关问题研究[J].通化师范学院院报,2011,(11).

[6] 杨军.高句丽地方官制研究[J].社会科学集刊,2005,(6).

[7] 李德山.白山靺鞨史论[J].社会科学战线,2006,(1).

[8] 董万仑.白山靺鞨五考[J].北方文物,1986,(2).

猜你喜欢
百济白山新罗
浅析唐罗联军对百济的征讨
百济灭亡的原因
域外汉诗:新罗新生代诗人崔匡裕的汉诗研究
美丽乡村行之白山街村
娄新罗
凶器哪儿去了
高句丽灭亡后遗民的叛乱及唐与新罗关系
登呼中小白山
入唐百济遗民流向与连云港封土石室墓
天安新罗舒泰酒店正式开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