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董事比率与商业银行绩效的关系

戴静文

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对商业银行体系脆弱性的暴露，2007年美国次贷危机席卷全球等一次次商业银行危机对国家、地区乃至全球经济稳定产生的冲击，对金融秩序的维护以及宏观经济的稳定构成的重大威胁，其中产生的巨大成本唤醒了人们对商业银行公司治理研究的重视，董事会治理作为公司治理机制的核心，其人员组成结构就像一个企业的大脑，深刻影响着企业的发展。一家商业银行的绩效跟其董事会成员的知识和技能的多元化、受教育程度等董事会资本息息相关。

作为董事会多元化的一个重要方面，董事会中的女性董事比率却并没有像其他形式的董事会多元化那样受到重视，女性担任董事会成员的数量在全球范围内都还非常有限。英国的《金融时报》曾经报道，在经济回报越高的部门，男性担任的董事会成员的比率越高，对企业的掌控更加明显，而女性则主要从事一些价值较高的工作，例如慈善机构等等。女性职业者之所以在职场上遭到不平等的待遇，一个重要的原因在于她们碰到了“玻璃天花板”。“玻璃天花板”现象在全球各地的企业中都非常普遍，它形象地显示出女性在任职和升迁方面遭遇的极不平等的待遇，女性职业者凭借自身的努力不断在企业中得到嘉奖、晋升，可是一旦下一阶段将要晋升为企业的高级管理者时，便受到上层无形的手的压制，不能施展更多地能力和才华。

商业银行其不同于一般公司的企业特征，一定程度上决定了女性董事与其更加紧密的联系，女性董事不同于男性的性别特点例如更敏感更具人文关怀的道德特征，另她们在观察市场时更能把握风向、作决策更加兼顾各方利益。

女性董事对商业银行绩效的积极影响

一、女性董事能够帮助银行提高行业内的自身竞争优势，并且更好地来从长期促进银行绩效。现代社会，女性的性别特质决定了其对市场需求更加敏感，更能够凭借女性独有的直觉来定位市场。聘用女性为高管有利于获取市场份额，因为她们从自身的观点出发制定战略更容易满足消费需求，企业要想保持强有力的竞争力就必须任命高素质的女性雇员。因此董事会中女性董事比率有助于对市场更好的理解，增加了董事会的创造性和创新性，提高了解决问题效率。

二、女性董事可以有效地提高银行的价值和口碑。商业银行作为特殊的金融企业，以高流动性的存款负债支撑低流动性的贷款资产，由此产生了资产和负债之间期限结构的不对称，并且一旦企业倒闭等负面信息出现，令存款者对银行失去信心，那么极易发生挤兑和恐慌，因此一家商业银行声誉的优劣直接关乎其存亡。进化心理学中提到女性在 Mate value（伴侣价值）相当的男性面前更容易有较低的Paternity uncertainty（亲子不确定性），通俗来说，在一个以优秀男性为主导的董事会中，女性感受到自身是弱势力量时，便会自降PU，于是使得女性在外界的眼光中更具有亲和力，“弱势的一方更善良“这一刻板印象使其的形象令人信任，这让存款者对银行建立了信任和信心，对银行的生存和运营至关重要。

三、女性董事在做决策是更多地会考虑到道德方面的因素，兼顾多方的实际利益以寻求共赢。一般企业的资产构成主要表现为固定资产、原材料和产成品存货等有形的实物形态，而商业银行资产主要以无形的金融资产（特别是贷款资产）的形态存在，对外部人而言，后者更不容易了解和把握，这样的信息不对称令外部债权人无法有效监督、控制商业银行内部人改变资产组合风险的行为。而董事会是公司最重要的内部控制机制，对企业的运作负有最终责任，从法律上讲，企业是股东的，因此公司治理安排就应该保护股东的利益，着眼于解决所有权和控制权分离而产生的代理问题，确保股东的利益最大化。股东独享高风险项目成功所带来的高额回报，可是一旦项目失败，损失则与债权人共同分担，这一点令商业银行内部的道德风险较之普通企业更加严重。基于此基础，相当一部分的观点认为CEO职位要求要有足够的野心抱负和威慑力，而男性的性格特点决定了其拥有比女性更多的贪婪，征服欲等特质，因此在追求高收益方面男性比女性更加强势。男性董事们总会想些办法避开监管者的监管，从事高风险高收益项目，为了获得高额回报，用存款人的资金来从事高风险项目，导致银行承担的风险增加。Adams和Ferreira（2009）发现女性董事比率高的公司中，总经理离职对于公司股票绩效更为敏感。由此可见，女性董事较好地履行了监督高管的职责，一定程度上抑制了信息不对称的现象，保护了企业多方的利益，利于实现多方共赢。简而言之，女性会根据对他人的影响来作决策，而男性往往只是考虑利益。这就是女性董事比率较高的商业银行董事会道德风险较小现象背后的心理机制。

四、女性董事拉高了董事会成员的学历的平均水平。人民日报数据显示，教育部网站公布2012年统计数据，2011年全国大学普通本专科生中女生比男生多64.78万；硕士研究生中女生比男生多4万；女博士比例也在递增。浙大教授刘正伟称这是社会进步，在各个国家都是趋势。这说明随着现代商业社会的经济快速发展，越来越多的女性更多地开始关注自己的受教育程度和职业生涯，而不仅仅关心自己的家庭，她们的知识背景和学历完全可以勝任任何职务，甚至在某些领域可以做到较之男性董事有更高的专业素养。

女性董事比率对商业银行绩效的消极影响

一、女性董事提高了董事会的运作成本。首先，商业银行不同于其他金融企业，它存在多重的委托代理关系，银行内董事会性别多元化的成本之一就是需要培养董事之间的相互信任，而成员的异质性例如性别、学历、思维方式等因素导致了董事会内部建议的多样化，于是“众口难调”产生了更多的分歧和内部冲突，延缓了决策制定的速度，从而加大了董事会中的决策成本。另外，评价董事会运作的一个重要维度是董事会的会议频率，一般情况下，女性董事比率更高的董事会开会次数更多，而且女性董事参加董事会时较少出现缺勤问题，导致了董事会的召开多出了额外成本。

二、女性董事不利于公司在激进的决策中获得进步。女性董事比男性董事更倾向于风险规避和保守，一个企业的生存和发展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将股东的利益最大化，女性董事过度地追求稳定会在一定程度上妨碍公司盈利。同时，女性董事过于严厉的监督和干预令董事会的气氛更显紧张，反而会在一定程度上损害公司的绩效。

综上所述，女性董事对商业银行绩效的影响是辩证的，也是具有深刻的社会意义的，虽然女性董事对商业银行的董事会的积极影响还有待商榷，但私以为，从发展的的角度来看，女性的社会地位和才华智识都值得整个社会尊重，特别是在现如今男女愈发趋向平等的社会，女权运动发展逐渐成熟的社会。（作者单位：湖南湘潭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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