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康教育在慢性阻塞性肺疾病肺康复中的应用进展

2014-01-25 12:23何霏张雯陈文华
中国康复理论与实践 2014年11期
关键词:阻塞性康复疾病

何霏,张雯,陈文华

健康教育在慢性阻塞性肺疾病肺康复中的应用进展

何霏,张雯,陈文华

慢性阻塞性肺疾病(COPD)是一种发病率和死亡率较高的疾病,已成为重大的公共卫生问题。健康教育能改善COPD患者的生活质量,降低急性加重的次数,减轻因反复住院而造成的耗费。COPD健康教育的内容、方式、时间尚无统一定论。我国COPD患者数量众多,疾病认知普遍较差,对教育的内容及形式有不同程度需求,医护人员知识及对患者教育的重视程度欠缺。同时,许多新进展正在涌现,如教育联合体、教育完整化和改进化、教育者提升等。

慢性阻塞性肺疾病;肺康复;健康教育;综述

[本文著录格式]何霏,张雯,陈文华.健康教育在慢性阻塞性肺疾病肺康复中的应用进展[J].中国康复理论与实践,2014,20 (11):1041-1046.

慢性阻塞性肺疾病(chronic obstructive pulmonary disease, COPD)是一组以持续存在的气流受限为特征的疾病,气流受限呈进行性发展。急性加重和并发症影响患者整体疾病的严重程度。我国现有约4000多万人患病,每年因COPD死亡人数超过100万,致残人数500万~1000万[1],患者每年人均直接医疗费用达人民币11,700余元[2]。COPD患者日常生活、工作受到限制,为家庭、社会带来沉重的负担,已成为重大的公共卫生问题[3]。

慢性阻塞性肺疾病全球倡议(Global Initiative for Chronic Obstructive Lung Disease,GOLD)[4]提出:肺康复是稳定期COPD管理非药物治疗的重要内容之一,通常由运动锻炼、营养指导和健康教育3部分组成。我国COPD诊治指南[3]也指出,通过教育与管理可以提高患者及有关人员对COPD的认识和自身处理疾病的能力,更好地进行预防和配合治疗,减少反复加重,维持病情稳定,提高生活质量。

健康教育是通过对患者进行系统、有计划、有组织的教育活动,促使患者自觉采纳有益于健康的行为和生活方式[5]。知信行理论[6]认为,只有当人们了解有关的健康知识,建立起积极、正确的信念和态度,才可能主动形成有益于健康的行为,达到最佳健康状态。国内多项研究[7-10]表明,通过系统合理的健康教育,可以使患者获得更全面的COPD知识,提高治疗依从性,促使患者自觉改变不良生活方式,提高自我护理、健康行为及日常生活活动能力等,明显改善生活质量。国外研究也发现,仅约半数COPD患者能完全遵医嘱服药,仅10%的患者能正确使用吸入药物,导致治疗失败、病情加重或反复发作等后果明显增加,而这些与健康教育不足密不可分[11-12]。

1 内容、方式、时间及效果评价

COPD健康教育的内容主要包括:①呼吸系统介绍;②认识COPD;③教育和劝导戒烟、脱离刺激性气体等污染环境[13-14];④指导有效排痰;⑤COPD的临床治疗(药物、氧疗等);⑥COPD的呼吸功能训练[15]、呼吸困难控制和保存体力;⑦肺康复重点——运动疗法;⑧预防急性加重;⑨管理压力和焦虑[16];⑩健康饮食、养生[17]。

常见的教育方式有:①集体讲座与讨论[18];②个别辅导(对高龄、理解困难者等);③COPD康复俱乐部;④现场示范[19],主要针对稳定期COPD患者的运动疗法;⑤多媒体教育;⑥电话及上门随访。健康教育的介入和持续时间尚无定论。综合医院呼吸科住院患者,大多在入院初及出院前由病区护士进行;而大多社区稳定期患者能否获得相关教育,取决于所在社区医院是否开展此类工作或原就诊医院是否进行随访。健康教育的持续时间短则数周,多则数月、年余,随访周期的随意性更大。

对稳定期COPD患者的治疗,不应仅停留在改善肺功能、预防感染等生物生存状态,还应注重生活质量的提高[20]。《国际功能、残疾与健康分类》(ICF)是对身体功能、身体结构、活动和参与、环境因素等的系统性分类,可运用到COPD患者的健康教育。较多的评价集中在:①身体功能,如焦虑自评量表(Self-rating Anxiety Scale,SAS)、抑郁自评量表(Self-rating Depression Scale,SDS)、改良英国医学研究委员会呼吸困难评分(mMRC)[21]、六分钟步行试验(6MWT)[22]等;②活动和参与,如Bristol COPD知识问卷(BCKQ)[23]、St George呼吸问卷(SGRQ)[24]、COPD评估测试问卷(CAT)[25]、日常生活活动能力(ADL)评分等。还有是否戒烟、氧疗等。

2 实施现状

2.1 我国COPD患者对疾病的知晓程度较低

一项有关国内部分城市COPD流行病学的调查表明,41%患者不知道自己患有COPD,仅35%的患者病情控制稳定,约半数患者遵医嘱用药[26]。相较于城市,农村的情况更令人堪忧。北京市延庆县5个自然村COPD患病率及患者认知的调查显示,1624名受调查者中,COPD患病率高达9.1%,没有人听说过或曾被诊断为COPD,没有人做过肺功能检查,没有人明确知道COPD急性加重的含义和参加过任何形式针对COPD患者的宣传教育活动[27-28]。另一项涉及全国11家医院653例患者的调查显示,80%以上的患者不知道抗胆碱能药物、β2-受体激动剂、吸入糖皮质激素、茶碱等有无不良反应,37.4%的患者担心吸入糖皮质激素有不良反应,42.2%的患者经常服用抗生素,60.1%的患者家中没有供氧设备,70.5%的患者未接受过呼吸康复训练[29]。

2.2 医护人员相关知识及对患者健康教育的重视程度欠缺

COPD健康教育任务多落在社区医护人员、呼吸科及康复科专业人员身上,他们自身对疾病知识的掌握程度显得尤为关键。一项对北京城区865位社区医生的调查显示,34%~40%的社区医师知道COPD的疾病实质,23%的社区医师了解COPD的病情严重程度分级,8.6%的社区医师认为自己熟悉目前常用的吸入剂并掌握使用方法;55.8%社区医师没有参加过COPD专业知识培训,80%社区医师认为稳定期需要长期坚持治疗,但76.1%社区医师不清楚COPD稳定期治疗方案,不能给患者提供规范治疗;70%以上的社区医师知道应该对COPD患者进行健康教育,但仅40%的社区医师实际对患者进行教育[30]。张雯等对国内60名康复专业人员进行3 h COPD康复知识培训后即刻进行BCKQ问卷调查[31],结果分数远低于国外类似患者的调查结果[32]。而国外有关COPD(尤急性加重期)患者自我认知的多中心研究结果表明,即使在患者教育十分成熟,且经济条件较好的发达国家,仍存在患者的自我认知不足[33-35]。

另外,医患双方在疾病知识、防控等方面的认知存在较大分歧,医生对患者的了解及对健康教育的重视程度都存在不足。何权瀛等同时针对呼吸科医生和COPD患者的调查显示,95%医生熟悉COPD病情分级,84%患者不了解COPD分级;医生回答过去一年中42%患者至少查过一次肺功能,患者反映医生评价病情进展的主要手段仍是X线检查,肺功能仅占8%;82%医生认为大多数患者依从性很好,但实际只有约半数遵嘱用药,且一旦病情缓解,42%患者会停止用药;73%患者反映非常需要健康教育[36]。可见医生对患者病情的掌握、对患者依从性的了解、对患者教育的重视都有欠缺,这也提示了积极开展COPD健康教育和管理的必要性。

2.3 COPD患者对疾病知识有需求

黄仕明等对90例住院COPD患者的调查表明,受调查者中很想了解健康知识的有42.22%,比较想了解的有44.44%;30%的患者与65.56%的患者出院后非常需要和比较需要医护人员进行健康指导;64.44%的患者出院后仍希望医护人员定期进行电话随访指导[37]。关丽婵等对首次诊断为COPD呼吸科住院患者的调查也显示,COPD患者对疾病知识有渴望了解的需求[38]。乔红梅等对呼吸科护士和COPD患者同步进行的问卷调查,结果显示护患双方对肺康复的健康教育需求均非常强烈;虽然两方对疾病康复认知差异较大,但与康复教育需求无相关性[39]。

2.4 COPD患者对健康教育的内容及形式有不同需求

COPD患者对健康教育的需求普遍强烈,但对教育内容的倾向则受多因素影响。文化水平不同是一个重要因素。杨璐[40]和盘长芳[41]的研究发现,文化层次高的患者有全面了解COPD发生、发展的需求,并容易接受健康教育的内容;而文化层次低的患者仅对症状、治疗方法和预后等比较关心,对其他知识并不十分注重。

病程、住院与否也影响患者的受教选择。黄仕明等对住院COPD患者的研究表明,患者最想了解的内容依次为病情控制、复发预防、肺康复锻炼、发病原因,超过半数的患者选择一对一健康教育方式[37]。而杨春琴等对社区COPD患者的调查则显示,患者对用药指导、营养饮食、家庭护理、功能锻炼等指导的需求高,对家庭氧疗的需求低于其他4项[42]。

在针对社区患者的调查中我们发现,不同患者对COPD健康教育的形式选择也有所差异,这与患者有否住院经历、所在社区所能提供的教育服务等似乎都有关。武亚敏等的调查显示,最受患者欢迎的形式是登门传授,其次是电话咨询[43]。盘长芳的研究则表明,定期电话回访是出院患者最愿意接受的方式[41]。而九春华的调查显示,最受欢迎的健康教育方式是社区墙报,医护人员家访和电话咨询也是一种重要的手段,其次才是公开讲座[44]。

虽然患者对教育方式的选择有差别,但都反映出患者出院后延续健康教育强烈需求。随着人们健康意识的提高,教育方式需要因人而异且不断改进。

国外近年来已比较重视COPD患者的疾病自我认知,强调加强对患者的教育,达到维持病情稳定、提高生活质量和减少医疗经费开支的目的[45]。国内在这方面仍相对欠缺。另外,虽然关于COPD健康教育的国内外文献不少,但由于样本量不足、缺乏科学的设计和评价、区域差异等原因,目前对其方法也还没有一致性的建议[46-47]。我国COPD患者数量众多,疾病认知普遍较差,且患者群体的背景差异大,在健康教育方面面临重重困难。许多新的可行的进展正在涌现,这或将是我们今后努力的方向。

3 健康教育在COPD的新进展

3.1 教育联合体

随着对健康教育重视度的提升,越来越多的目光被投向联合教育。这种“教育联合体”不单包括上下级机构的联合,也包括多学科跨专业的联合。

3.1.1 上下级机构联合

COPD患者生命中的大部分时间是在家庭和社会中度过,长期和规范化的防治应尽可能拓展到患者的家庭乃至整个社会[3]。梁霞英等对100例社区COPD老年患者进行为期1年的高校-街道-卫生站联动健康教育干预,结果显示,受干预患者的自我护理能力有效提高,人际关系、躯体活动、心理健康、压力管理以及健康行为总分也有所改善[48]。社区人群尤其是老年人,对疾病危险因素、疾病危害及其并发症等缺乏认识,这种高校-街道-社区卫生服务站共同合作模式的探索,为更好开展社区卫生科普、健康教育提供了可行的思路,自上而下的教育联合体模式或将是今后一条可行之路。

3.1.2 多学科跨专业联合

COPD患者很多并发有情绪和心理方面的变化。由于长期反复住院,生活质量下降,社会活动少,经济负担重,焦虑、抑郁、恐惧、失望等在所难免,严重影响患者的治疗效果。而这些心理问题在老年患者中尤为明显。张祥敏的调查显示,老年住院COPD患者中,42%存在抑郁症状[49]。事实上,心理健康知识对COPD患者预防疾病、延缓病情、促进康复起着重要的作用。Ninot等的报道显示,心理社会支持能减轻患者的焦虑和抑郁,改善患者的应对策略和自主性[50]。另一项涉及238例伴有中到重度焦虑或抑郁症状的COPD患者的研究显示,认知行为治疗(cognitive behavioral therapy,CBT)和COPD教育都可以使COPD患者的生活质量、抑郁及焦虑症状得到明显、可持续的改善[51]。早期联合心理干预应是今后健康教育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作为肺康复的核心,运动疗法可改善患者的运动耐力,减轻呼吸困难和疲劳症状,健康教育联合运动锻炼也是当下发展的重点。

Greenstone的研究表明,除了健康教育、心理支持,持续规律的运动训练是促进COPD患者康复极其重要的方面[52]。陈贵华等对86例中重度COPD患者进行为期1年的运动疗法结合健康教育的肺康复研究,结果患者的年平均复发住院次数、住院时间和总卧床时间均减少,6MWD和生活质量评分均显著改善[15]。刘秋云等的研究也显示,健康教育结合规律锻炼,能提高COPD稳定期患者心肺功能及运动耐力[53]。孙双阁等的研究则表明,开展COPD健康教育联合呼吸操锻炼,可改善患者临床症状,增强活动能力,提高患者处理疾病的能力,增强治疗依从性,延缓疾病进展,提高生活质量[54]。

可见,将健康教育、运动疗法、心理和行为干预及效果评价等有机结合,进行综合肺康复治疗,对于COPD患者是行之有效且十分必要的。

3.2 完整的教育——随访

要强化教育效果,就不能忽视健康教育的完整性,随访是保障教育完整性的有效途径。国外研究显示,延续性健康教育方式可以及时跟进和监测患者的病情,解决力所能及的问题,使患者积极主动地配合治疗[55]。张荣葆等将157例呼吸科门诊COPD患者分为系统教育组(能定期随访并接受系统教育)、单纯随访组(能定期随访但未参加系统教育)和对照组(未能定期随访也未参加系统教育),调查其一般情况、前1年急性加重情况、CAT评分、mMRC评分、肺功能等。结果显示,长期系统教育和随访管理模式可有效减少COPD患者的急性加重,改善呼吸症状及生活质量[56]。唐金凤等的研究显示,通过对COPD出院患者进行回访式健康教育(电话回访为主,辅以家庭访视),可提高患者对疾病保健知识的掌握程度,改善遵医行为,降低再入院率及发病次数,维护和促进患者健康[57]。

在随访方式的选择上,目前较多地倾向于电话随访。崔玉梅等对168例COPD患者为期6个月的研究显示,电话回访式健康教育能增强患者的遵医行为,有效降低再住院率,减轻患者的经济负担[58]。另一项涉及229例出院且愿意配合的COPD患者调查显示,电话随访可以减轻出院COPD患者的呼吸困难,提高其出院后的生活质量[59]。国外也有学者认为,通过电话咨询对患者进行健康教育是一种简便有效的方式,可提高依从性[60]。

随访使健康教育延伸至患者出院后,对改善遵医行为、延缓病程发展、减少住院次数、提高生活质量起到促进作用,也使患者及家属获得无形的心理支持,密切了医患关系。电话随访作为经济、方便、实时的一种手段,正得到广泛的应用。

3.3 不断改进的教育

健康教育要想获得更好效果,还有许多值得改进的地方。

3.3.1 分层次教育

如前所述,不同患者对健康教育有着不同需求,针对性地分层次教育不可或缺。

樊胜霞等进行了相关尝试:对老年人或文化程度低的患者,采用通俗易懂的语言讲解干粉吸入剂使用方法并配合示范进行教育,重点在于向这类患者示范正确使用方法,强调吸药后漱口,耐心讲解直至患者完全掌握使用技巧;对年轻人或文化程度高的患者,先让其自行阅读说明书,鼓励提出不解之处,就其问题进行针对性教育,讲解干粉吸入剂对疾病治疗的重要性,如何自我监控疗效、副作用及相应处理等,充分发挥患者自主能力,收效甚佳[61]。

除了根据患者文化程度、年龄状况等采取分层次教育,患者所处疾病的不同阶段亦需要不同的教育。邓敏等对181例COPD患者按病程分期进行阶段性调查,同时对其责任护士进行项目对等调查。结果COPD急性加重期,患者用氧知识、辅助检查、排痰知识方面需求均高于稳定期,而教育与管理知识、康复治疗知识低于稳定期;患者在用药知识、疾病知识等的健康教育需求上与护士认知存在差异[62]。根据COPD患者不同阶段需求,提供个性化的教育指导,能使患者正确配合治疗和护理,减少焦虑和紧张,促进疾病康复。

3.3.2 健康教育路径

患者调查显示,片段、不连贯的健康宣教难以帮助患者整体理解COPD知识点[39]。Bourbeau等的研究表明,持续的COPD自我管理计划能增加患者应对自身疾病的知识和技巧,增进患者执行自我保健措施的自信心;同时强调,为了使计划获得成功,需要多种方法途径的结合,不仅要教授各种有关疾病的知识,还要讲究促进行为改变的实施策略[63]。因此,临床需建立整套COPD教育的目标、内容、方法、步骤、效果评价的具体实施方案。这与沙媛应用图文式临床路径对患者进行系统、动态、连续、规范化的健康知识传授及技能指导的观点一致[64]。冯向莉等的研究提示,应用健康教育路径表实施健康教育,可提高COPD患者呼吸肌功能锻炼效果[65]。卢丽艳等对98例老年COPD患者的研究也发现,健康教育路径可明显提高老年COPD患者心理健康水平,减轻焦虑、抑郁症状,改变不良生活习惯,减少并发症的发生,促进早日康复[66]。

3.3.3 家属教育

COPD患者长期身心受扰,影响工作和日常生活。患者能否安心治疗,能否得到有效的照顾,与家庭密不可分,良好的家庭支持能促进患者更有效地配合治疗。杨晶等对60例老年COPD患者的调查显示,94.1%的患者认为家属教育很有必要[67]。李智娟等的研究显示,对COPD患者家属同步实施健康教育,取得家属的理解和支持,使之积极参与整个治疗、护理过程,可提高家属的照料水平、配合程度,有助于稳定患者情绪,使患者感受到家人的尊重和关心;同时家属也渴望了解与疾病有关的知识技能,以便能积极有效地参与患者治疗[68]。蔡玲等对社区COPD患者的调查显示,患者在戒烟、参加锻炼、氧疗及疾病预防方面的保健意识随着家庭支持程度的增加而增加,家属支持患者、对其提供疾病的相关信息与正确指导,有利于患者重视缓解期健康保健;家属教育可使患者获得身心支持,坚持治疗和康复锻炼,从而提高患者乃至整个家庭的生活质量[69]。

事实上,仅对家属同步教育也是不够的。Gautun等通过问卷调查了解到,约70%的患者有一个或多个非正式照顾者(非雇佣关系);最常见的是妻子,她们要负责家务、购物、照顾患者起居、陪患者就医等,而她们中45%仍是劳动力的一部分,繁重的照顾工作使得其中的少部分只能选择兼职或停止工作;最令她们喘不过气来的是成天要为患者的日常生活而担忧[70]。给这类照顾者提供有偿病假,提供针对性的教育、监督和制定阶段性家庭计划,都可以帮助她们减少压力,促进家庭支持。

3.4 教育者的提升

好的教育与教育者自身的水平密不可分。医护人员不仅是治疗者,也是教育者,做好患者健康教育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不断提升医护人员的知识水平、宣教能力同样刻不容缓。

如前所述,我国医护人员的COPD知识水平明显不足,而有关COPD防治的一切最新方案、措施最终都需由医护人员,特别是基层医护人员去贯彻和落实。如果他们的知识得不到及时更新,或没有很好掌握疾病诊治的基础知识,则COPD的防治很难有根本改观。唐湘林等提出,应注意通过各种方式,如鼓励基层医护人员到上级医院进修、接受正规培训、定时选派专家到基层对医护人员进行理论和临床知识的培训,提高基层医护人员对COPD知识的掌握程度及专业水平,从根本上提高治疗水平[71]。

COPD是一种可防可治的疾病。缓解期的合理管理不仅能改善患者的生活质量,减缓肺功能的下降趋势,而且能降低急性加重的次数,减轻因反复住院而造成的医疗资源耗费[72]。健康教育在COPD管理中的作用早已不言而喻。虽然我国健康教育的现状仍十分严峻,但医学工作者对健康教育的日益重视和对教育实践的不断探索同样叫人欣喜,相信我们一定能走出一条适用且有益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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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ogress of Application of Health Education in Pulmonary Rehabilitation for Chronic Obstructive Pulmonary Disease(review)

HE Fei,ZHANG Wen,CHEN Wen-hua.Department of Rehabilitation,Shanghai First People's Hospital,Shanghai 200080,China

Chronic obstructive pulmonary disease(COPD)with high morbidity and mortality has become a major public health problem.Health education can improve the quality of life in patients with COPD,and reduce the number of exacerbations and cost due to repeated hospitalizations.There is no unified conclusion in content,manner,time for health education.There are large number of patients with COPD in China.Patients are generally poorly aware of the disease,and need various content and form of education,which can't meet for lack of knowledge and less focus on health education of medical workers.Many new progresses are emerging,such as the commonwealth of education,integrity and improvement of education,and enhancement of the educators.

chronic obstructive pulmonary disease;pulmonary rehabilitation;health education;review

10.3969/j.issn.1006-9771.2014.11.011

R562.2

A

1006-9771(2014)11-1041-06

2014-02-24

2014-04-08)

上海市第一人民医院康复医学科,上海市200080。作者简介:何霏(1987-),女,汉族,江苏丹阳市人,硕士研究生,医师,主要研究方向:慢性病及神经、骨科疾患的康复。通讯作者:陈文华(1957-),女,汉族,湖北汉川市人,硕士,教授、主任医师,博士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中西医结合康复治疗,神经康复、肺康复及软组织损伤的康复治疗;痉挛的肉毒素注射、软组织贴扎等。E-mail:chen.wh@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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