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晓雯,曾长秋
(中南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湖南长沙,410083)
隐性思想政治教育是教育者为实现教育目标,使受教育者能在不知不觉之中受到教育的一种思想政治教育的类型[1]。由于是一种间接的、委婉的施教过程,人们往往难以察觉其存在。目前对开展这一教育的理论研究还不够深入,哪些理论能用来作指导,还没有形成一个为大家广泛认同的“说法”,并难以准确把握其实践。本文试图从马克思主义认识论、道德哲学和教育心理学入手,以实践的视角,探讨隐性思想政治教育实施的理论指导。本文提出,实践认知论、主客体能动论、环境塑造论和渗透内化论在隐性思想政治教育中,应具有重要的理论指导意义。
马克思在《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写道:“社会生活在本质上是实践的,凡是把理论导致神秘主义的神秘东西,都能在人的实践以及对这个实践的理解中得到合理的解决。”[2](60)揭示了社会实践活动是人们能动地改造和探索现实世界的一切物质活动,是人类活动的基础,在不同程度上影响人们认识的形成和发展。
隐性思想政治教育的实质是一个践行实践认知路线的过程。首先,实践认知是隐性思想政治教育施教者和受教者的必经途径。就受教育者而言,其受教过程是在非思想政治教育受教意识主导下接受思想政治教育信息的过程,即经历“经验感知——体验——体认”环节的实践过程。受教者在“经验感知”环节既获得直接的感性经验,也获得间接的理论、知识形态的经验,其中以前者为主;在“体验”环节,将能动地通过大脑加工,获得亲身体会和对体验结果做出某种选择;在“体认”环节将进一步对体验的选择性结果加以固化、坚持。通常,对那些未被系统总结过的经验,人们称之为感性认识;而那些经过系统总结的又特别通过实践检验过的经验则称为理性认识。有学者认为,“在一个实践认知过程中,只有完整地经历‘经验——体验——体认’,才能实现由感性认识向理性认识的飞跃”[3](64)。“……对通过学习得来的知识和他人经验,如果不能通过个人的社会实践获取亲身体会,它们就只是属于个体外部的知识,而较难内化为个体的意 识”[4]。而对于教育者而言,在施教过程中要注意把握好三个“认知”,即“对隐性思想政治教育本身有积极的整体认知,对隐性思想政治教育受教育者有全面而准确的认知,对隐性思想政治教育教育内容有深刻认知”[3](59)。只有这样,才能切实有效做好载体建设、载体遴选运用等相关准备工作,才能精心有序地策划组织好隐性思想政治教育的实施。因此,只有受教者和教育者都完成了上述“实践认知”,隐性思想政治教育实施的实践才能得以完成。
其次,隐性思想政治教育的实施需要实践认知的引领。鉴于我国隐性思想政治教育尚未形成理论体系,无力承担理论指导之重任,而思想政治教育的现实又亟待隐性思想政治教育介入[5](94),加之国外可资借鉴的东西不多,因此隐性思想政治教育在我国如何实施,唯有在实践中探求和发现真知。正如毛泽东说过的一样:“你要有知识,你就得参加变更现实的实践。你要知道梨子的滋味,你就得变革梨子,亲口吃一吃……一切真知都是从直接经验发源的。”[6]客观事实也说明,实践能出真知、能出真理,并非只有在成熟理论指导下才能实践、才能出真知。例如,中国共产党人在现代化建设的实践中,坚持马克思主义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原理,提出了“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科学发展观”等一系列深化对社会主义规律的新认识,这些无一不是践行知行统一观的结果。我们不难推论,隐性思想政治教育这一尚未被系统、完整实施过的新领域,应毫无例外地要通过实践环节去积累感性认识,逐步增多理性认识,经历由感性认识到理性认识的飞跃与发展,最终形成一定的真知或真理,进而作用于实践,推动实践的发展。通过“实践、认识、再实践、再认识”这种循环往复的形式,一步一步深化提高,使隐性和显性思想政治教育能并驾齐驱。
再次,隐性思想政治教育方式是否有强劲的生命力需要实践检验。马克思说过:“人的思维是否具有客观的真理性,这不是一个理论的问题,而是一个实践的问题,人应该在实践中证明自己思想的真理性,即自己思维的现实性和力量,自己思维的彼岸性。”[2](55)之所以如此,是由真理的本性和实践的特点所决定。“从真理的本性看,真理是人们对客观事物及其发展规律的正确反映,它的本性就在于主观和客观相符合……从实践的特点看,实践是人们改造世界的客观的物质性活动,具有直接现实性的特点,作为真理标准的根据,使它成为最公正的审判官,具有最高的权威。”[7]尽管到目前为止,几乎所有的理论研究都对隐性思想政治教育这一特殊存在的教育方式持肯定态度,普遍认为它受教于润物无声的潜移默化之中,具有渗透性、潜隐性等特性,是对显性思想政治教育固有不足的有效补充和完善[5](93)。但这些毕竟只是理论研究成果而已,没有经过太多的实践检验。对高校而言,隐性思想政治教育涉及方方面面,包括人力资源(教师、管理者、工勤人员)、校园环境资源、文化资源,以及经费、场地、时间等保障条件。对此“系统工程”需要顶层设计、科学组织、精心实施、合力打造和长期坚持,而且必须考量“实施”所产生的效果。隐性思想政治教育以促进人的道德品质发展为根本要义,以“潜隐性”“渗透性”为特点,对受教育者的教化影响是一个长期渐进的过程。倘若隐性思想政治教育模式能通过实践检验,能形成一套规范、系统且耗费合理的运作体系,则不仅从实践认知上表明其具有足够活力,且对改进加强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具有创新意义。
随着改革开放的发展,我国社会经济成分、组织形式、就业方式、利益关系和分配方式日益多样化,大学生的思想活动的独立性、选择性、多变性和差异性日益增强,民主意识、公平意识、竞争意识、效率意识、创新意识深入人心。大学生现代多元的思想观念和价值取向背后,折射了他们对自身利益需求以及作为个体的主体发展提升的关注。因此,隐性思想政治教育资源的优化与整合要关注大学生思想的变化,在注重理想信念教育资源、爱国主义教育资源、基本道德教育资源开发的同时,增加与市场经济、对外开放、科技进步、网络发展及大众文化建设相适应的教育内容,使隐性思想政治教育资源适应大学生发展的需要[8](29)。由此,教育者与受教育者在隐性思想政治教育中的主观能动性如何,价值何在,成为人们关注的问题。
一是教育者应有的能动作用。教育者在隐性思想政治教育实践中是施动者,主导着整个思想政治教育过程。在这个过程中教育者不以“教育者”的工作身份出现,隐蔽地开展思想政治教育,使受教育者没有明确的思想政治教育受教意识,只构成事实上的受教过程。为达这些目的,教育者必须先练好“基本功”。包括:立足对隐性思想政治教育的整体把握,充分了解掌握其基本要求、特点,既要具备思想政治教育意识也要有潜隐意识,还要具有开展思想政治教育的真情投入和积极的情感体验;全面、准确地熟悉了解隐性思想政治教育的受教育者,把握住受教育者的思想状况,做到思想政治教育有的放矢,用引导、启发、熏陶、感染的方式让受教育者在实践感悟中自觉默化接受有关教育内容;准确把握隐性思想政治教育的教育内容[3](59);教育者在编制教育内容、选择教育方法、创设教育情景、组织教育活动等方面开动脑筋,科学合理安排。在隐性思想政治教育中,各种隐性思想政治教育要素还必须依附在一定的实践载体上,它们在实践载体的动态存在中相互作用。能够隐寓思想政治教育的实践活动载体虽然多种多样,但一定的载体所适宜隐寓的内容却总是相对的,教育者必须根据教育目的不同,从分析教育对象、教育内容等出发,选择合适的载体以隐寓思想政治教育的各个要素。通常,思想教育偏重的是理论教育,本质上是一定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的教育;政治教育就其实质而言,是要引导受教育者深刻认识和把握自身及自己所属团体的根本性利益,侧重于一定的政治立场、观点的教育;道德教育所关注的是受教育者的道德素养,侧重的是一定的道德规范教育[3](60)。教育者只有选定适宜的载体并把思想政治教育的各个要素隐寓其中后,才能赋予特定的实践活动载体以思想政治教育属性,才能说为隐性思想政治教育的实践展开做好了准备工作。
二是受教育者应有的能动作用。在隐性思想政治教育社会实践活动展开之前,只有教育者处于工作状态,受教育者没有处于受教状态。但在“活动”展开之后,隐性思想政治教育的各个要素立即被“激活”,彼此发生作用,实现着矛盾转化,成为载体性实践活动的要素。特别是受教育者处于中心地位,所有的要素运动都以其为中心,一切的实践都以其思想品德素质的形成和发展为目的,使受教育者产生思想性矛盾运动,继而把外在的教育影响转化为内在的素质提高[3](61)。受教育者在“活动”中的过程,实质上是一种对教育内容产生的心理认同、接受和使之内化的心理活动过程,内涵着“经验感知——体验——体认”三个环节。第一,在经验感知环节中,受教育者一要积极参与寓思想政治教育于其中的社会实践活动,二要从实践中获得一定的思想、政治、道德方面的感性认识,形成感性经验。受教育者只有积极参加其中的社会实践活动,才能受到应有的隐性思想政治教育;第二,受教育者在获得感性经验(认识)之后即转入了“体验”环节,既对感性经验进行理性反思,又将之与从显性教育中得来的经验进行比较筛选,获得亲身体会和属于自己的观点、见解;第三,进而对体验进行甄别、选择、认同、吸纳(即体认),内化到自身思想道德认知结构之中,成为思想道德素质的组成部分。实际上,思想政治教育本身不仅要求受教育者对教育目的、教育内容达到知识性掌握、情感性掌握,还要求实践性掌握(即要有一个检验效果的外化过程),这无疑对受教育者能动性的主动发挥提出了更高要求。
三是受教育者和教育者两者应有能动性合力的作用。通过分析隐性思想政治教育的整个过程,我们不难看出,是教育者和受教育者这两个根本的能动性要素借助于载体的辅助,推动了整个隐性思想政治教育过程。两者各司其职、通力合作:教育者能动地支配各要素,使各要素围绕一定的教育目的发生相互关联作用,完成了目的隐藏、方式隐藏、效果隐现的施教过程;受教育者在非思想政治教育意识的主导下能动地接受施教,于不知不觉中走完了思想品德素质形成、发展的受教路程。
唯物史观告诉我们,社会存在是本源的、第一性的,社会意识则是派生的、第二性的。社会意识以社会存在为基础,依赖于社会存在,但由于社会意识对社会存在的反映不是消极被动的反映,不是机械地与社会存在的发展保持绝对的平衡或一致,而是作为一种能动的积极力量反作用于社会存在,并具有自己独特的发展规律,因而具有独立性。由于社会意识产生和发展主要取决于社会存在的需要,因此社会意识的这种独立性是相对的、有条件的。据此,我们就自然找到了隐性思想政治教育的必然性根据,即研究各种思想意识、思想品德素质的产生与发展,只能在社会存在中去寻找根源;提高思想认识、推进思维活动也必须以人们的实际生活环境为基础,否则只会陷入空洞抽象的思辨。而社会意识对社会存在的反作用力,则揭示了隐性思想政治教育的社会功能与价值;社会意识对社会存在的依赖性和相对独立性这两个根本特点,也构成了社会意识的内在矛盾,决定着社会意识形成和发展的客观规律性,亦为隐性思想政治教育模式的存在与发展创造了条件。
马克思主义认为,人生活在环境中,具有人的发展与环境的辩证统一关系。马克思在《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指出:“一方面强调环境对人的发展作用,环境是人的思想影响的来源;另一方面又强调环境通过人的实践是可以改变的。”[2](57)他在看到了环境对人的思想品德素质影响的同时,又看到了人对环境的改造作用,即环境塑造人,人也在改造环境。笔者注意到,这里所说的“环境影响人的发展”辩证统一关系与前述“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辩证统一关系具有异曲同工之妙;虽然“环境”与“社会存在”、“人的发展”与“社会意识”表述不同,但意思相通。都阐明了环境无时不刻地在影响着人的思想品德素质,对人的发展具有熏陶、感染和潜移默化的作用。古今中外的先哲早就以敏锐深刻的洞察力论述了环境对人的思想道德、价值观念和行为方式的重大影响力,如孔子“性相近,习相远”、古语“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以及“孟母三迁”等;古希腊的柏拉图也认为,好的行为是一个好的本性与好环境接触的结果[9];18世纪法国的唯物主义哲学家爱尔维修明确提出“人是环境的产物”[10]……都说明环境对人的思想品德素质所起的重要影响作用。客观上,“环境对激发和形成人在环境中各个要素的行为方式有很大的影响”[11]。环境对人施以各种影响,左右人的思想与行为,并被环境所同化。这是因为,人与环境是一种对象性关系,互相渗透、互相依赖。一定的环境氛围,对人的思想观念、生活习惯会产生一定的影响[12]。积极的影响力能促进人的优良思想品德素质的养成发展,消极的影响力则使人意志颓废、品位低下,甚至人性丧失。因此,环境的影响力对隐性思想政治教育实施的重要性不可低估。
迄今为止,几乎所有的研究者都把环境熏陶视为隐性思想政治教育中的一种不可或缺的方法或手段,纷纷探讨如何运用以有利于塑造受教育者。有研究者撰文指出,人作为群体生物的天性赋予其会自觉不自觉地接受环境的影响,而校园环境是一种无声的、特殊的教育课堂,是重要的育人环境之一。优美的校园环境能约束学生的行为、提升道德品质,能熏陶学生心灵、提升学生的美学修养,能激发学生的好奇心和求知欲,能提升学校声誉、增强学生的荣誉感[13]。有研究者认为,教师的人格品位、言谈和举止对学生的影响是十分深远的。因此要加强师德建设、提高教师素质[14]。有研究者强调,通过建立良好人际关系,以创造和谐的集体氛围和生活空间,促进教育对象良好的道德品质和健康人格的形成[8](16)。有学者特别提出要重视校园文化建设,认为是对大学生实施隐性思想政治教育的主要途径。这其中有一种潜在的、无形的和无所不在的教育因素,都在以非强制性的方式影响或制约着大学生的思想情感、道德水平、价值取向和行为方式,都在从知、情、意、信、行等方面塑造着大学生的人格[15]。有学者认为,需要重视隐性课程建设,应着重开发教师中的隐性课程资源、学科教学中隐性课程资源和校园文化中的隐性课程资源[16]。还有研究者主张,网络也是实施隐性思想政治教育必不可少的载体,要着力进行网络层面的隐性思想政治教育方法的创新,建设形式新颖的校园网,用合适的方式引导BBS、QQ等交流平台,开设网络咨询等,开展丰富多彩、生动活泼的网上文化活动和对热点问题的探讨,把思想政治教育的内容巧妙地融于其中,实现网上互动、师生对话和同学交流,以使学生能在这类交流中不知不觉地受到教育;同时要对值得重视的思想倾向及时地予以引导和纠正,还要运用技术、行政和法律手段,加强对校园网络的管理,严防各种有害信息对大学生可能造成的影响[17]。
渗透作为一种施教方法或手段,是指教育者隐藏思想政治教育的主题和目的,淡化受教育者的角色意识,按预定计划将思想政治教育内容有机地融入教育对象所处的学习、工作和生活的氛围(载体)中,进而对受教育者施加暗示与引导作用的过程[18]。这种渗透,既有教育内容向载体渗透,也包括载体隐含的教育内容直接作用于人的思想渗透。而内化作为一种受教途径,则是指受教育者在隐性思想政治教育中,在载体的“中介”作用下,于不知不觉中自愿认同与接受教育内容,潜移默化为自己的思想观念和行为准则。这样,在“渗透”与“内化”的共同作用下,达到“无教之教”“无言之教”的隐性教育目的。
国内学者白显良认为,思想政治教育寓于其他实践活动中开展,是在不破坏原有社会实践活动开展的前提下,把思想政治教育的目的、意图(和内容)渗透到相应社会实践活动开展的全过程及各个环节之中,突出的是融合中的渗透[3](11)。程新桂认为,校园物质环境中所(渗透)内隐的文化、信息和历史等都在以无声的方式影响着大学生的思想,大学生总是或多或少地在对校园环境进行着自己的一种人学的解读或人文的理解[19]。杨树虹亦指出,把隐性思想政治教育渗透到学校教育载体中能更好地实现教育目的,主张加强在教学载体(教学内容、教学过程、实践课程)中渗透、在校园文化载体(含物质层面、精神层面)中渗透和在制度载体中渗透[20]。靳玉乐提出要重视隐性课程建设,注重对教师人格及其教学行为的渗透[21]。石共文、杨庆瑶等主张应重视网络载体建设,强化网络正能量的渗透功能,即把德育内容覆盖并渗透到研究生学习、生活、科研等方面,使研究生不受时空限制,利用网络就可以接受德育的熏陶和影响[22]……在国外特别是发达国家,虽然思想道德教育的形式和内容比较隐蔽,但其维护资产阶级统治、宣扬主流价值这一点是坚定而鲜明的。“资本主义及其优越性的教育、反共产主义的教育、公民权利和义务的教育、国民精神的教育——这四个方面的教育做到了一以贯之、从不动摇[23]。美国高校和教师倾心于“渗透”为特色的间接教育方式,寓道德教育于教学过程中、管理服务中、大众传播媒介及社会环境中,在不知不觉中让学生通过各类活动载体将道德准则内化为自己的道德信念,进而转变为行为习惯[24](86)。
渗透内化论实质上植根于教育心理学的“无意识理论”与“暗示理论”,以这两者构成隐性思想政治教育实施的理论基础。所谓无意识,指人们没有自觉意识到的心理指向,不依赖于具体的思想感情而存在于人的心理中,是人对外部世界的一种特殊反映形式,属于人的非理性心理现象[25](116)。无意识理论认为,无意识暗中直接支配人的行为,使人产生无意识或下意识举动;或者暗中参与人的意识心理活动,干扰和调节人的意识行为。而且,这种无意识隐藏在人内心深处暗中起作用的“动作”并不被人所意识。无意识是相对于意识而言的,二者联系在一起。一方面,“只有高度发展的意识,才有无意识的心理现象”[26];另一方面,无意识的东西“是通过意识到的东西来加以控制的”[27]。一切有意识的活动都建立在无意识的组合之上,个人的见解,动机和记忆都受无意识活动的影响。例如,学生受校风、班风、规章制度、教师言行、校容校貌等感染和熏陶,产生各种心理体验,这些体验在学生的心灵深处不断产生心理积淀,这种“心理积淀物”有些就属于无意识,这种心理积淀的过程就是隐性思想政治教育的过程[25](117)。人们在实施隐性思想政治教育过程中,要正确地把握无意识理论,重视情景的创设,坚持诱导和不断深入,通过活动刺激学生的无意识反应,使其积淀成正确的思想观念、良好的行为习惯和健康的人格素质。心理学研究还表明,暗示也是一种心理现象,是人体受到暗示的影响所产生的各种心理活动状态。所谓暗示理论,就是用含蓄、间接的手段、方式和方法对个体或群体的心理和行为施加影响,使人按一定的方式行动或接受一定的观点[25](118)。该理论以无意识理论为依据,以人具有可暗示性为基础,阐释暗示对人的心理过程产生直接的影响。而可暗示性又“是大脑接受或唤起观念的能力,倾向于使这些观念实现,使之化为行动”[28],对人的能力、气质、性格等个性心理特征产生间接地潜移默化的影响。因此,学校应力求把各种无意识因素组织起来,通过语言暗示、行为暗示、表情暗示、心理暗示、人格暗示和环境暗示等方法,建立受教育者的无意识心理倾向,发挥受教育者情感的推动作用,最大限度地开发受教育者的潜能,提升学生的形象思维能力,充分展现自我,使隐性思想政治教育的意图得以实现。
渗透内化论的作用机理,主要包括教育内容的渗透、由无意识转化为有意识、由感性认识内化为理性认识等三个依次递进的过程。第一,关于教育内容的渗透。“渗透”的内涵及作用前已述及,勿需再论。但必须强调,一是载体中内隐的教育内容对人思想上的“渗透”必须是全方位、多维度的;二是这一过程易受诸种因素的影响,是一个深入渐进过程,实施隐性思想政治教育不能“一阵风”,必须持之以恒。第二,关于从无意识转化为有意识。这个过程主要取决于客观刺激物对无意识心理现象刺激的效果和人的主观状态(如人的需要和兴趣、知识和经验等)。由此,人们要在隐性思想政治教育过程中充分利用刺激物的特点,主动吸引受教育者的注意,提高其兴趣,加速从无意识到有意识的转化。第三,关于从感性认识内化为理性认识。张耀灿等学者认为:“思想品德的形成过程则是指人们思想政治方面的、道德方面的认识、情感、行为,从简单到复杂,从低级到高级,从量变到质变的矛盾运动过程。”[29]这说明人的思想是非常复杂的,并且是不断变化的,需要正确运用隐性思想政治教育载体对受教育者的感性认识反复强化,从而升华为高层次的思想认识。但是,有些高校在隐性思想政治教育资源的开发路径上因循守旧,对一些传统资源重复、过度开发,可能会引起学生情绪上的对抗和心理上的厌倦。
实践认知论、主客体能动论、环境塑造论和渗透内化论,或作为思想认识指导,或作为教育方法指导,从不同的侧面,共同构成了隐性思想教育的理论指导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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