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妍
(苏州大学体育学院,江苏 苏州 215021)
自1896年第一部“影戏”放映至今,电影已在中国走过了百年历程。百年来,许多成功范例让人们意识到,体育与电影的结合堪称完美。但是,中国体育电影的诞生及其早期发展经历了跌宕起伏的历史过程。首先,电影在中国出现及早期成长的时期恰是中国逐步从民族灾难中觉醒、极度呼唤尚武精神的年代,这既为体育电影的发展提供了先决条件,又注定了体育电影的时代个性。其次,体育电影的早期创作走过了一条不断探索体育与电影、体育与社会如何契合的发展道路。期间,体育电影获得过不凡的成绩,也遭遇过发展的瓶颈。这不仅涉及到体育电影自身的发展规律(艺术水平、技术水平等),还关联到诸如时代背景、国家意志、认知水平等社会因素。本文以体育电影自身发展特点为主旨,参考中国电影史的历史划分依据,从“主导电影类型”、“电影资本来源”、“艺术、技术水平”和“创作观念”四个方面对中国近代体育电影的变迁及其对社会的影响进行了历史研究,得出以下结果。
电影是西方舶来品。就像把火柴、煤油称作“洋火”、“洋油”一样,国人起初把电影称为“西洋影戏”。1896年8月2日晚,上海徐园“又一村”里格外热闹。人们只需花上二角小洋,就能观赏到焰火、戏法和“西洋影戏”(类似于今日幻灯片)[1]5。这次活动中的“西洋影戏”是最早在中国放映的电影。
电影刚登陆中国的时候,都是外商投资。各国商人瞄准了中国人喜闻乐见的电影题材,体育就是其中之一。1897年9月5日上海《游戏报》第74号上刊载的《观美国影戏记》称道:“以剑术赌输赢”、“以拳术赌输赢”、“两西人作角抵戏”、“赛走自行车”、“水池浴戏”、“秋千弄拔”等都是当时十分受欢迎的影戏[2]。体育影戏之所以拥有受众,与当时“师夷长技以制夷”的社会思潮不无关系。19世纪60年代,洋务运动掀起了学习西方的热潮。西方体育尤其是军事体育得以通过官方渠道进入军队和学校。至90年代中后期,清军几乎全部习练洋操(兵式体操);北洋水师、天津武备等新兴军事学堂全都教授西洋体育,由军队和学校向社会辐射,西方体育逐渐成为国人了解西方的重要途径。于是,体育影戏登上了近代中国的舞台。
随着电影逐渐为国人所知,一些民族实业家开始将眼光投向这一新兴产业。1905年,北京“大观楼电影园”(今大观楼电影院前身)拍摄了中国第一部国产影片《定军山》。传统艺术与西洋科技的首度结合顿时引发“万人空巷来观之势”[1]120,更重要的是,《定军山》为中国近代电影的发展提供了范本,由此也迎来了体育与电影的合作契机。
体育与电影的早期合作是被后人称为“纪录片”的体育短片。由于电影设备稀缺、拍摄技术相对落后,加之受传统戏剧和文明戏的影响,早期的纪录片主要采用完全纪录的方式,即固定机位一拍到底,少有拍摄技巧和艺术创作的成分。后期,逐渐演变为运用一定拍摄技巧和后期制作的新闻纪录片。
1918年,中国第一家民族资本独资电影机构商务印书馆“活动影戏部”成立。同年,拍摄了中国电影史上第一部体育纪录片《东方六大学运动会》。近代时期,东方六大学——东吴大学、南洋公学、圣约翰大学、沪江大学、之江大学和金陵大学的西方体育活动开展得十分活跃,常常举行校际间的体育比赛,后来还发起了中国近代的“大学生运动会”——东方六大学运动会,在社会上引起不小反响。《东方六大学运动会》拍摄成功后,体育题材正式闯入了中国电影人的视野。
1921年5月,商务印书馆又乘第五届“远东运动会”在上海召开之际,拍摄了纪录片《第五次远东运动会》[3]。“远东运动会”是菲律宾、中国和日本三国于1913年模仿奥运会的模式联合举办的区域性国际体育赛事。从1913年至1934年止,轮流在三国举办,先后举办了10届。由于其对近代东方国家影响颇大,并对现代奥林匹克运动在东方的传播起到了积极作用,国际奥委会于1920年正式承认其为第一个区域性国际比赛,后世称其为“近代亚运会”。1921年,第五届远东运动会在上海举行。为了体现“新民”面貌,全国上下都十分重视。《申报》特辟“远东运动会特刊”宣传报道;交通部特别颁发《铁路优待远东运动会员规则》,训令沪宁、沪杭两路对持运动会证件者,一律半价收费[4];各机关纷纷举办招待会,热情欢迎中外远运会代表团。纪录片《第五次远东运动会》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诞生的。虽然仍是固定机位拍摄,但影片做了选择性的纪录,着力拍摄了中国、日本、菲律宾三国运动员在比赛场上竞相争夺锦标的情景,试图以此激励战乱年代备受苦难的民众。因此,这部纪录片可以作为由完全纪录向新闻纪录过渡的历史见证。
1920年,商务印书馆推出了类似于今日“新闻观察”的纪录片《女子体育观》。受新文化运动思潮影响,影片以敏锐的视角对女子开展体育运动进行了观察与思考。1869年,美国妇女成立了选举权协会。此后,女权运动在西方各国蔓延开来,各种女权活动积极响应。1900年巴黎奥运会始有女子运动项目,1921年第五届远东运动会加入女子表演项目,1923年第六届远东运动会时正式设置女子项目。时代变迁,思潮涌动,《女子体育观》真实记录了当时国人对于女子参与体育——实际是对新世界的种种态度,并以开明的姿态引导着民众的价值取向。该片可以称得上是商务印书馆纪录片作品的杰出代表。影片不仅尝试了时空调度式的拍摄技术,还对人物心理进行了细致揣摩,深刻勾勒出20世纪20年代初期国人体育认知上发生的悄然变迁:从个性束缚到争取自然解放、从单一的军国民体操到多元的西方体育运动、从对近代体育的误解到对体育本质的回归。因此,也被认为是研究近代体育运动发展史的极其珍贵的影像资料。
由于纪录片拍摄简单、成本较低,民族资本逐步进军电影市场。各影业公司在该时期拍摄了一批体育纪录片。如1922年明星影片公司的《爱国东亚两校运动会》、《万国商团会操》,1923年的《爱国女学生运动会》;1923年香港民新公司的《中国竞技员赴日本第六届远东运动会》,1925年的《广东全省运动会》、《香港南华体育会童子军成立典礼》;1927年天一青年影片公司的《远东运动会中国预选会》等。这种拍摄形式一直持续到了30年代末。
20年代末,电影逐渐商业化。为了吸引更多的民族资本投资,各电影公司不得不压抑纯粹的艺术追求,在一定程度上妥协于投资商和受众。1926-1927年间,著名戏剧家田汉曾创办南国电影剧社,试图坚守其理想中的电影艺术追求,可惜资金不足,以失败告终。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1928年明星影片公司拍摄的18集武侠片《火烧红莲寺》大受欢迎,并掀起了一股以武侠、神怪、爱情等为题材的长达4年的电影浪潮。这一情形充分反映了当时的社会现状。1927年大革命失败后,生活在苦闷与彷徨中的小市民阶层,期望从身怀绝技、除暴安良的英雄身上找寻逃避现实的短暂刺激与心灵慰藉。其次,民族资本大量涌入,在没有良好市场规范的约束下,形成了一味迎合受众、降低电影艺术追求的恶性竞争局面。该时期被看作是中国电影发展史上的低谷时期,后世评价其“不仅无助于观众艺术接受能力的提高,而且大大降低了已有的电影文化水平”[1]49。
但是,从体育电影的发展来看,却并非一无是处。20年代末,一些社会名流提出了“武术救国”的思潮,1932年,刘长春代表中国首次参加奥运会失败而归的结果将“土洋体育”之争推向了高潮。这场争论的本质是探究中国体育的未来发展方向,但在客观上促进了中国传统体育尤其是武术的复兴。而武侠片的出现及其迅速发展对中国传统体育文化的传播与复兴起到了积极作用。此外,该阶段的武侠片在电影技术方面取得了巨大进步。例如在胶片上加工、停机再拍、倒拍、逐格拍摄、多次曝光等技术的运用[1]47,为之后中国电影的技术发展奠定了基础。
转机出现在20世纪30年代早中期。其时,美国有声电影开始进入中国市场。电影技术的重大变革,促使一部分追求电影本质的电影人重新燃起了斗志,也给体育电影带来了新的发展机遇。其次,“九·一八”事变拉响了国内战斗号角。要保国先强种、开女学、废缠足等改革运动此起彼伏。代表着现代文明、振作国体民心的体育被推向了社会发展的前台。再次,1931年9月,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由鲁迅等50余人组建的“左翼戏剧家联盟”通过了《最近行动纲领》,确定了左翼电影应面向工人、农民进行理论斗争的发展方向。由此掀起了30年代的左翼电影热潮。因此,这一阶段的体育影片充满政治色彩和时代个性,既扮演了时事评论的角色,又肩负着强国、强民、唤醒国民身体与思想的历史使命,因而更富有理性精神、更具有社会责任感、更关注国家命运。此外,无论从电影技术、情节处理,还是主题表达、引领社会思潮来看,都有了质的飞跃,从而迎来了中国近代体育电影的黄金时期。
体育纪录片的形式直到20年代末才被打破。1928年,中国第一部体育故事片《一脚踢出去》(又名《同学之爱》,明星影片公司,编剧:洪深,导演:张石川、洪深)诞生了。影片将真实的比赛与虚构的电影场景结合在一起,完成了中国电影从纪实(纪录片)到虚构(故事片)的飞跃,使中国近代体育电影向前迈进了一大步。《中国无声电影史》称这部影片为“中国第一部爱情体育片”,其实影片真正主题是体育。当时,西方体育活动已在近代中国逐渐流行。“1927年12月国民政府在南京成立了全国体育指导委员会,……标志着体育已被视为一项完整、独立的国家事业而由专门的机构和组织进行领导与管理。”[5]诸如足球等项目更是开展得如火如荼。20世纪20年代,“亚洲球王”李惠堂及其乐华足球队的名声甚至风靡整个东南亚。男主人公扮演者龚稼农的一段话准确地道出了该影片拍摄的背景与意义:“当时国内足球运动极为盛行,尤其上海一市,……,加上享誉体坛的东华足球队及该队灵魂李惠堂氏(影片拍摄时东华足球队尚未成立,李惠堂效力的球队是乐华笔者注),极为国内球迷热爱,如以其佳妙球技表现银幕,自必卖座,且可兼收推广运动之效。”[6]
1933年,明星影片公司的故事片《二对一》(编剧:王乾白,导演:张石川、沈西苓;有声电影)以生动的情节设计和敏锐的社会观察从众多影片中脱颖而出。影片讲述了业余足球队“华光足球队”的队员们因小有名声而沾沾自喜,频繁出入交际场所。有人断定足球队玩物丧志,必将影响比赛成绩,于是在“华光足球队”代表中国参加国际比赛期间暗中开展赌球活动。就在“华光足球队”上半场失利的关键时刻,真相大白。下半场开始后,队员们团结一心、奋力拼搏,最终反败为胜。影片编剧王乾白同样选取了大众熟悉的足球运动为题材,描述了足球运动员的成长历程,并揭示了明星堕落、赌球等腐化现象,引发民众思考,起到了维护社会道德公平与正义的舆论监督作用。
1933年,一部带有鲜明左翼电影色彩的体育故事片《肉搏》(艺华影业公司,编剧:田汉,导演:胡涂;无声电影)登上了银屏。影片围绕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东北三省沦陷的社会背景展开。起初,两位体育健将小史和大冯纠缠于个人情感之争。后来,面对国家存亡时两人幡然醒悟,一同参加了义勇军。在战场上,两人并肩作战,至死共勉抗战到底的信念。《肉搏》上映的时间正值日本侵占热河后不久,剧作者及时将现实战争与热血青年的思想转变反映到影片之中,竭力向民众倡议“体育救国”、“团结抗日”的主张。电影放映后,肉搏成为时代的最强音。
1934年,中国近代最富盛名的、被称为“成功的在形式上更为完备的体育片”《体育皇后》(联华影业公司,编导:孙瑜)诞生了[7]。影片以旧中国全运会为故事背景,精心拍摄了运动会上的升国旗仪式和运动员入场仪式,将体育的神圣以及在特殊年代承担的民族国家责任感表现得淋漓尽致。此外,《体育皇后》也是左翼电影以女性为题材的实践与尝试。可以说,该影片不仅是体育影片的经典之作,也是30年代极具社会感召力的作品。
首先,关注体育热点问题。“(导演)孙瑜揭露了旧社会体育场上的黑暗,批判了资产阶级锦标主义,……”[8]“锦标主义”是20世纪二、三十年代中国教育的热点问题。当时学校推行美国的自然体育,但体育师资水平难以企及,体育课上大部分学生被“放羊”。与此同时,体育教师专注于对个别运动员的培养,希望能在体育比赛中获得锦标,以提升学校的知名度。这种大部分学生被“放羊”与个别运动员争“锦标”的矛盾现象引发了社会各界对学校体育的探讨。《体育皇后》也对此表达了鲜明立场:“体育的真精神,是需要平均发展每个人的体魄,需要普及社会,决不是要造成少数的英雄!”[9]
其次,大胆尝试新兴电影技术。影片运用了时尚的蒙太奇手法轮替切换几条叙事线索,再加上旁白和字幕的后期制作,使影片的情节更富戏剧性,视觉冲击和心理感受更强烈。例如《体育皇后》多次运用字幕传达了当时社会上流行的“强种强国”思潮:“有健全的身体,然后有健全的精神!有青春的朝气,然后有奋斗的恒心!任何民族的原动力,就是健全的身体。”[9]
再次,引领时尚潮流。影片女主人公青春健美的身体和灿烂的笑容是20世纪30年代充满争议的时尚元素之一。影片几次调用全体女运动员健美的大腿排演出“健康而性感”的画面,冲击着封建世俗精神上的堡垒。这一时尚思潮的产生,不仅与西方文化的传入、美国好莱坞电影的影响有关,更与30年代中国体育的发展密切相关。1933年第五届全国运动会上,女子五项游泳首次列为正式比赛项目。由于第一次有女子参赛,轰动一时,不少清末遗老遗少拄着手杖前来观看。见到女运动员穿着泳装出场,顿时想起“非礼勿近,非礼勿视”的古训,慌忙退场,喃喃自语:“罪孽!罪孽!女子洗澡,还招人来看,真是人间不知有羞耻事。”[10]
同年,《体育皇后》的“姊妹篇”《健美运动》(上海影戏公司,1934年夏改组为上海有声影业公司;编导:但杜宇;有声电影)同样以女性作为影片的第一主角,挑战旧有的封建思想;同样以女性立场观察社会问题,借由女性声音向民众发出时代倡议。所不同的是,《健美运动》将体育拓展到民众的日常生活之中。加之,有声电影技术的加入也为该影片增添了不少艺术性和时代感。影片通过一位时代女性(新闻记者)的言行举止大力宣传当时社会上刚刚兴起的“健美运动”。1933年10月,第五届全国运动会上,身姿健美的游泳奇才杨秀琼囊括了全运会女子游泳的全部金牌,在社会上引起轰动。当时的新闻媒体夸赞其美好的身材:“穿玉色衣服,赤足趿高跟拖鞋,身躯健壮,远望如希腊女战士”。同时,影片表达了男女平等、女性健康对国家振兴的重要意义。
由此可见,在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的社会变革与思潮中,中国电影人开始细心捕捉社会发展的讯息,试图紧跟时代文明的步伐,甚或走在时代的前列,成为名副其实的媒体弄潮儿,并使电影真正作为一种现代文明成熟起来。其中,我们看到了体育电影的光芒,也看到了体育于那个时代的特殊内涵。
1937年“七·七”事变和“八·一三”事变的爆发,给中国电影事业造成了重创。同年11月上海失守,被称为“东方好莱坞”的中国电影基地遭到严重破坏而停止运作,中国电影进入低迷时期。加之“白色恐怖”的威胁,这一时期的体育电影尽量规避政治话题,主要表现为教育宣传片。
1942年1月,国民党教育部在重庆成立“中华教育电影制片厂”(中国第一个专业教育电影制片厂,抗战胜利后迁至南京,解放前夕迁至台湾)。该制片厂曾拍摄过《阳光与健康》、《全国运动会》等体育、卫生宣传片[11]。此外,在政府的支持下,中国著名电影摄影学家、电影教育家孙明经于1938年创建了中国高等院校第一个电影专业,于1942年创办了中国高等电影教育史上第一个学术期刊——《电影与播音月刊》。与此同时,1938年4月,陕甘宁边区抗战电影社成立。同年秋,“八路军总政治部电影团”(也称“延安电影团”)成立。1942年,电影团拍摄了纪实宣传片《延安运动会》,既丰富了民兵的生活,又鼓舞了民兵的斗志。
然而,战争时期的电影拍摄陷入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尴尬局面。据统计,1947年物价比战前上涨了一万倍以上[12]。物资匮乏成为影响电影发展的主要障碍。曾担任《一江春水向东流》摄影师的朱今明先生回忆道:“该片仅依靠一架所谓‘独龙眼’式的旧摄影机,几十盏灯,一个破旧不堪的录音机,在一个四面通风的摄影棚中进行影片摄制的。……摄制工作常常处在‘等米下锅’的危机中。”[1]9由于经济拮据,中国电影无法回归真正的艺术创作道路,包括体育电影在内的中国近代电影处在全面倒退的时期。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了战争结束。
近代中国的社会环境和历史机遇造就了体育的显著地位和影响,体育界、教育界、思想界乃至政界不同程度、不同视角地关注着体育的发展。这也是中国近代体育电影带有深刻时代印记、担负特殊历史使命、紧密联系社会现实,并能集结一大批优秀人才投身电影创作的原因。从结果来看,中国近代体育电影无论在传播“新民”、“强种强国”、“体育救国”等思想,剖析或探讨体育界中出现的诸如“放羊”与“锦标”、“赌球”等热点问题,还是在引领“健美运动”、“男女平等”、“团结抗日”等社会价值方面,都很好地履行了这一特殊使命,为中国电影事业和那个时代的发展做出了一定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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