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学科视野下高校儿童学研究的组织建构

2013-11-13 06:51张英萍
关键词:跨学科学科大学

张英萍

(浙江师范大学 儿童文化研究院,浙江 金华321004)

在历史的发展进程中,学科的发展大致经历了综合、分化、再综合的过程。如果说,19世纪和20世纪是以学科分化为主要特点的话,那么进入21世纪,学科在继续分化的同时,其高度综合化、整体性、社会化的特征是愈加明显了。这种学术承继和发展的脉络反映了人类学问体系正在进行着某种范式的转换: 即我们需重整迄今为止的各种研究成果,推进各个学科间的交流与合作,从而综合地探讨所面临的各种问题。在此背景下,跨学科研究应运而生,儿童学正是在这样的跨学科研究背景中提出并得到发展。

一、儿童学研究:一个亟待建立的跨学科研究领域

国际上儿童学的研究始于19世纪末20世纪初,儿童学作为对儿童展开全面研究的学问风靡欧洲。1911年,首届儿童学会议在比利时的布鲁塞尔举行,22 个国家出席会议。在儿童学的早期研究中,虽然最初的动机是想通过不同学科的力量共同研究儿童,但是由于受到当时研究者们对实验、科学方法的膜拜,儿童学几乎成为儿童心理学的代名词,研究内容主要集中在儿童成长的遗传与环境、儿童的生物特性、儿童的心理发展等。当代儿童学研究有了新的转向,儿童学开始被置于历史和文化的情景中,主张从文化和社会的层面展开对儿童学的研究。尤其在近些年,世界范围内的儿童学研究正在深入发展,许多高校开始建立儿童研究机构,从事儿童有关的跨学科研究。

在过去的几十年时间里,儿童学研究到底是多学科、交叉学科还是跨学科的问题一直受到争议。学科知识的融合有三个层面:多学科、交叉学科与跨学科。多学科,仅仅实现了学科知识的叠加而非整合。即使是在共同的环境、共同的团队中,来自不同学科的人员仍自行其学科之道,学科之间无明显的互动,学科知识在多学科的工作框架内只是共享和层叠,没有拓展或重组。交叉学科是用一种学科的视角来考察另一学科的研究对象,是用一种学科的概念、工具、方法来研究另一种学科的问题,无意促生新的研究领域或研究范式。跨学科是针对某一具有综合性和复杂性问题的解读和处理,在学科视角的基础上重构“学科知识单元”,使有关的知识单元在以问题为指向的新框架内实现整合,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会获得对该问题的新认识,也可能提出新的问题。[1]

事实上,关于儿童学学科性质争议的根源在于人们界定的儿童学研究到底是什么? 从早期的儿童学研究来看,儿童学更多指的是一个学科群,即从多学科的角度探讨与儿童有关的问题。从这个角度来看,几乎各个学科都会与儿童有一定程度的相关,相关程度高的学科如教育学、心理学、文学、医学等,并已各自形成了学前教育学、儿童心理学、儿童文学、儿科等儿童研究专业。既然每个学科都已经在开展有关儿童的研究,那么儿童学的提出有何必要? 从儿童学提出的初衷来看,儿童学研究不仅是综合各个学科来共同研究儿童,更是要在每个学科研究的基础上形成一种新的认识论,重建主要的知识结构、创造新的组织性的儿童学概念和研究方法。由此可见,儿童学的研究超过了某个单一学科所能处理的范围,是要借鉴各学科的视角,整合其认知,形成关于儿童的更加综合的理解,并解决相关儿童问题的过程。

根据上述分析,我们认为儿童学更应该是一种跨学科研究,而不是多学科或学科群,它不是每个学科进行的各自儿童领域的研究,也不是一个学科借用另一个学科的简单的事情,而是领域之间或方法之间的融合,形成一个新的更丰富的知识范畴。考察一个领域是否是真正的跨学科,主要是考察它是否以共同的概念创造了一个新的思想连贯实体,而且这个实体需要包括对不同学科认识论和方法论的理解。从这个意义来看,虽然当今的儿童学研究致力于走向跨学科研究,但目前的现状还谈不上真正意义的跨学科,或者说还处于跨学科研究的初期阶段。克莱恩列举了目前大学中真正开展跨学科研究的6 个比较典型的领域:都市研究、环境研究、边境研究、地区研究、女性研究和文化研究,儿童学研究离这些公认的典型的跨学科研究领域还相距甚远。因此,儿童学研究要确立自己的独特地位,除了在基础概念、理论框架和方法论上确立自己的话语权之外,还必须在大学中的组织形式中取得制度上的合法性,实现组织上的实体化。

二、当代儿童学研究组织建设的发展

在目前世界的大学教育体系中,儿童学研究或以“实体科系”的组织形式存在,或以“项目运作”的方式,辐射不同学科的不同层面,为学术界带来新的理论视点和研究力量。但是儿童学研究在发展的历程中,一直被组织的问题困扰着。儿童学研究者一直在试图构建一种不同于传统学科的新型组织结构,希望在大学里能建立起践行儿童学研究学术理念和社会使命的教学与研究的跨学科组织。我们可以从国外儿童学研究组织建设现状来探讨和把握儿童学研究组织建设的走向。

(一) 国外儿童学研究的组织建设

有研究认为,20世纪以来最早成立的综合性的儿童研究机构是挪威于1982年成立的国立儿童研究中心。[2]目前,许多国家的儿童学研究与学科构建正在深入发展。其代表性的国家有美国、日本、加拿大等。笔者梳理了目前学术研究中出现的典型的国外儿童研究机构,以期一窥国外儿童研究机构的基本面貌(见表1) 。

在这些国家中,美国高校的儿童学研究发展迅速。很多知名大学如耶鲁大学、弗吉尼亚大学、鲁特格斯大学、纽约大学等都设有儿童研究中心,从事儿童有关的跨学科研究。一些大学还设立了儿童学科系,如美国鲁特格斯大学的儿童学系,设有该专业的学士、硕士和博士点,开展有关本国和全球儿童及其童年的多元文化的、历史的、多学科整合的教学和研究。此外,由哈佛大学等全美29所大学2007年组建的“儿童与家庭政策研究大学联盟”(University Based Child and Family Policy Consortium) 是他们在推进大学儿童学研究与专业发展的重要举措。该联盟的宗旨是形成一个有组织、具有探究意识的儿童养护者校际论坛,围绕儿童与家庭政策方面的课题,开展学术合作,提供跨学科的大学本科与研究生阶段的专业训练,使理论研究、实践研究与政策研究之间有效转换。该联盟意图形成一个包括社会科学、行为科学、生命科学等多个学科领域的研讨中心,组织包括人类学、经济学、养护学、儿科医学、政治学、心理学、社会学等领域的各种研讨活动和项目。[3]

表1 国外主要的儿童研究机构及其研究重点一览表

儿童学研究在日本也开展了十多年,而且在日本有儿童学专业或课程的大学约有100 来所。[5]日本大学的儿童学专业设置基本都是在2000年后设立的,如日本东大阪大学的儿童研究中心、日本奈良女子大学的儿童学项目和儿童临床学专业。日本建立了各大学儿童学专业交流平台——“儿童研究网”,并从2007年起主办“东亚儿童科学研讨会”。日本的网上儿童研究所所长小林登先生一直致力于建立“儿童科学”,旨在将医学、儿科学、发展心理学、教育学、社会学等学科相结合,综合地探究和解决儿童所面临的各种问题,并且就儿童科学的必要性、性质、内容和发展趋势等做了理论探究。但是,尽管如此,在日本率先推进儿童学研究的日本奈良女子大学教授滨田寿美男在其《儿童学绪论》中也认为,儿童学作为一门独立学科还很难说已经确立。

国外这些研究机构就儿童研究的某些领域开展了不同程度的跨学科研究,且因侧重点的不同而呈现出不同的组织建构模式。从目前国外儿童学研究机构的组织建制来看,基本上采取三种方式进行儿童学研究的组织建制: 一是以高校某一基础学科为依托,设立儿童学科系,拓展原有的学科视野和框架,开展儿童学的专业教学、人才培养和研究工作,如日本东大阪大学的“儿童研究中心”是以学前教育、儿童养育为学科基础而设立专业、开展相关教学和研究;[6-7]日本奈良女子大学以文学系人类学等学科为依托,设立“儿童临床学”专业,开展儿童学的研究; 加拿大阿尔伯塔大学儿童研究中心是以基础教育系为学科依托设立研究中心。二是在高校设立独立的儿童研究机构,采用专兼职的方式组织不同学科背景的研究者开展跨学科的儿童学研究,如美国耶鲁大学的儿童研究中心、美国鲁特格斯大学儿童和童年研究中心等。三是以网络联盟的方式,集合不同大学儿童研究的优势力量和资源,以项目制方式开展儿童学跨学科研究,进行课程和资源的共享,如美国的“儿童与家庭政策研究大学联盟”。

这三种典型的方式是不同国家和地区的高校根据现有研究基础和特色而采取的整合方式。以某一优势学科为依托的整合方式可以有效利用大学原有的学科基础和资源,迅速进入儿童学研究视野,并且拓展原学科的框架和视野;但是其弊端在于学科整合的范围容易受到依托学科的框囿,而使儿童学研究视野有所受限。第二种独立研究机构的整合方式,其优势是可以整合多学科的研究力量共同开展某一儿童学专题的相关研究,较不容易受某一优势学科的话语体系“绑架”,但是这种方式也需要突破两种困境: 一是越多元的学科,因为话语体系和研究方法的不同,整合研究会变得很困难;二是各学科研究者脱离主学科体制的依托,如何保持其学科后续发展的生命力。第三种网络联盟的建构方式,其优势是可以整合不同高校的优势资源,但是这依赖于该国家或地区的一批高校已经有从事儿童研究的研究人员或机构,且有志于合作开展整合研究,否则所谓的“联盟”会流于空谈。可以说,这三种方式在某一层面上反映了当代儿童学研究组织机构的发展进行样态,也就是说儿童学研究往往是从依托某一优势学科开始,然后逐步拓展其学科的多元性,并进而建制为独立研究机构。在许多大学建立其各有研究重点和优势的研究机构的基础上,网络联盟应运而生。

(二) 我国儿童学跨学科研究组织的发展

国外儿童学发展也逐步影响我国的大学。我国儿童学研究在20世纪30年代曾昙花一现,并且在研究内容上受到当时西方儿童研究的极大影响。此后,儿童学研究几乎销声匿迹。从2006年起,我国高校逐渐重视对儿童学的研究。国内有少数学者开始对国外特别是美国、日本、比利时等国的儿童学研究现状做了介绍,[5,8-10]也有研究者开始对儿童学的基础理论和学术框架进行了系统的探讨,[11-12]并在2012年的《中国社会科学报》上发表了系列文章,探讨儿童学的理论建构问题。[13-15]可见,近些年来,我国高校在儿童学比较研究和理论探讨上展开了初步的探索。传统的儿童研究的关注焦点,主要集中在教育学和心理学领域,而对社会中凸显的围绕儿童的各种问题,缺少整合研究。这些研究与公共卫生学、文化人类学与历史学、经济学与社会学、文学与传播学等领域相结合会拓展和衍伸出诸多围绕儿童问题的新领域和研究方法,对于我国儿童学的建立和发展有着重要意义。

然而目前国内文献对儿童学的研究主要聚焦在对国外儿童学研究的介绍或对我国儿童学研究的理论建构,而对组织建设语焉不详。就一个跨学科研究领域而言,如何以组织建构来保障和推动其学科研究非常重要。从我国高校的学科发展情况来看,学术机构的显结构一直被学科所主宰,跨学科处于一种“隐结构”的状态。但是,从20世纪后半期开始,尤其是进入21世纪,显结构与隐结构之间的平衡正在发生变化。我们也可以看到,国内高校的跨学科研究机构的组织模式也在快速发展,但是目前我国高校从事儿童学跨学科研究的组织还并不多见。仅从研究文献来看,目前我国儿童学研究主要集中在两个高校,一是浙江师范大学儿童文化研究院,该团队从2007年以来,就儿童学理论建构发表了系列论文;二是上海师范大学教育学院,该团队发表了系列论文介绍了美国和日本的儿童学研究和专业课程建设的情况。这两个研究机构的组织建制,是国外研究机构前两种建制方式的主要代表,前者是以不同学科背景的研究者组成的独立研究机构,旨在开展跨学科的儿童研究; 后者是以教育学为基础学科依托而开展的儿童学研究。在我国,集结不同大学研究优势和资源共享的儿童学研究大学联盟的组织建制方式还没有出现。这一方面与我国儿童学研究还刚刚起步,儿童学研究还未引起学界的足够重视有关; 另一方面我国从事儿童学研究的大学和研究机构还是太少,联盟的组建条件尚不具备。

三、国外儿童学研究组织建设对我国的启示

(一) 跨学科性是儿童学独立于其他单一学科儿童研究的根本所在

儿童学研究在当代的兴起,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在于儿童研究过分深入部分的专门领域,以至于疏于对儿童整体的把握。国外几个重要的儿童学研究机构都比较重视跨学科性的开展。如挪威国立儿童研究中心的一个重要研究领域是“作为消费者的儿童”,该研究领域不仅涉及儿童消费品的设计和生产知识,更涉及儿童的教育学、文学、艺术、医学、卫生学、社会学、心理学、营养学、建筑学等众多学科领域的知识,需要众多学科领域专家的合作研究。此外,美国鲁特格斯大学的“儿童和童年研究中心”的学科也非常多元,有研究童年社会化、儿童文学、妇女史、儿童史、家庭医学和基本护理、儿童消费文化、性别歧视、儿童艺术教育,以及杰出人物的童年等等。美国耶鲁大学儿童研究中心主张跨学科应加深对儿童及家庭问题的理解,这些学科包括儿童精神病学、儿科学、遗传学、神经生物学、流行病学、心理学、护理学、社会工作和社会政策等。日本儿童学会事务局长木下真也认为“儿童科学”的最大特点是探讨有关儿童的跨学科性,其主旨是借鉴各领域学者的知识和见解,综合性地推进儿童科学的研究。由此可见,跨学科性是多数高校都竭力倡导的,然而当代高校对儿童学的研究因为侧重点不同,其融合的学科也有所偏向。

儿童学的立足之本,就在于其跨学科性。尽管跨学科研究活动日益成为学术界和教育界的热点,但是跨学科研究的发展也面临许多阻力,这种阻力一方面来自体制,另一方面来自文化。体制的惯性倾向让学者们囿于狭小而稳定的学科界限内,因此在传统学科与跨学科之间也存在着一种制衡关系。此外,儿童学研究的开展仍存在较多的障碍:如学科壁垒比较难打破、缺乏儿童学跨学科研究的有效管理体制、运行机制以及有效的跨学科研究平台等。

(二) 儿童学组织建设必须建构有效的组织模式和管理体制

陈勇等对斯坦福大学Bio-x 跨学科研究的组织模式进行了研究,认为跨学科研究的有效组织模式需要考虑以下几个层面: 一是跨学科研究组织的管理体制,二是跨学科研究内容的运行机制。[16]我们认同这一观点,并且认为儿童学组织建设必须把握管理体制、学科结合两个方面。

从管理体制来看,国外一些跨学科研究机构是校领导负责下的独立科研机构的管理体制,独立科研机构是一种实体机构,其行政级别与各学院的行政级别相同。在内部实施委员会负责下的主任负责制,主任下设置项目负责制。跨学科研究组织内部可实行学术组织和行政组织相结合,学术委员会对相关学术活动、跨学科研究的总体发展方向做出决策,对所承担的课题进行技术指导或提供咨询。跨学科研究项目的进行,需要由各个学科组成团队,整合各学科的资源,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各学科学者间的整合。这就要求跨学科研究的项目负责人首先要具备跨学科的研究意识和团队沟通能力。

从学科结合来看,主要包括三个层面:一是学科知识的整合;二是团队的整合;三是研究方向的整合。跨学科学科知识的整合困难是跨学科研究的“通病”,正如童蕊在《大学跨学科学术组织的学科文化冲突分析》一文中所述,学者所承袭的学科文化是他们最深的“记忆沉淀”,由此产生的学科文化冲突是跨学科研究组织中最易出现也是最难解决的关键问题。我们认为这种冲突尤其表现在学者对学科文化信念认同度的异质性上。由于学科话语体系之间的壁垒,使跨学科学术组织内存在“不可通约”的符号系统,难以理解和承认其他学科的思维方式、研究方法和学科价值,由此产生观点和信念的互斥。可以说,在跨学科研究组织中学科认同度不高其实是大学内学科认同冲突的一个缩影。学者们常常自己置身于所处学科的框架,遵循特定的研究范式和沟通方式,却疏于建构现实场景中那个融合了多个学科的跨学科学术组织所需要的话语体系。因此,要消弭学科文化冲突在儿童学研究中的消极影响,就要重构学科文化信念,探寻趋同的跨学科研究概念和范式。儿童学研究聚集了不同学科背景的学者共同开展研究,我们可以尝试通过构建共识的认知框架来解决不同学科研究范式的差异。而要达成这点,首先必须建构起儿童学研究的基本概念和知识体系。二是团体的整合。美国斯坦福大学的跨学科研究机构不以学科为标准来规划项目,而是面向现实需求、面向问题,通过项目制和发展与产业界的联系来驱动跨学科研究。这就需要一个强有力的跨学科团队的建立,这个团队必须达到三点:(1) 拥有跨学科战略意识的学科带头人;(2) 研究者本身具有较强的跨学科研究意识和合作开展研究的能力;(3) 建立有效的跨学科研究平台,建立定期的跨学科交流研讨会制度。三是在研究方向的整合上,跨学科研究的发展始于对现实问题的研究,因此儿童学研究机构作为跨学科研究组织,就需要适应环境,充分考虑现实社会的需求,而不能只从学科自身发展考虑。在研究取向上,综合性理论建构、现实取向的儿童社会问题更应成为儿童学研究的关注点。

(三) 不同高校之间加强合作,建立高校儿童学研究交流平台

从高校儿童学跨学科研究组织的未来发展来看,在大学建构网络联盟、提供课程和资源共享的平台是未来大学共赢发展的一种方式。这对我们国家来说,虽然目前实行的可能性不大,但是同一区域内大学在课程上的合作与共享,似乎更有实现的可能。如美国“儿童与家庭政策研究大学联盟”作为一个从事儿童研究的跨学科研究组织,他们集合不同大学的优势研究资源,为不同高校的学生提供更多的儿童研究的优质课程。他们的课程主要包括三类:一类是儿童/家庭/教育类课程,如《青少年发展及其向成人的转变》、《当代社会中的儿童》、《儿童福利、教育公正与青少年正当权益》、《受暴力影响儿童的教育》等; 另一类是关于儿童政策类的课程,偏重从社会学、经济学角度探讨儿童与社会政策的问题,如《儿童发展与公共政策》、《儿童政策研究》、《儿童与家庭政策问题》、《儿童福利政策》等; 第三类是相关拓展类课程,如《女性心理学》、《分享行为研究》等。[3]从这些课程中我们看到,这些课程本身很少是某个单一学科的研究,而是跨学科的课程,这就能提早培养学生跨学科研究的基本素养。美国“儿童与家庭政策研究大学联盟”目前已经成为美国儿童与家庭问题研究的中心,他们的运行方式对我们有一定的借鉴意义。

四、结 语

儿童学作为高校跨学科研究领域,其组织建构是一个非常复杂的议题。虽然它在理论建构上还不够成熟,在组织建设的实际操作层面上尚有许多问题有待进一步探索。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儿童学作为一门亟待确立的跨学科研究领域,其组织形式绝不会按照同一种模式进行。不同国家和地区、不同高校都会依据自己的实际发展情况来谋取跨学科研究合适的生长空间。我们期待儿童学研究能够突破学科疆界确立自己的地位,并在当代知识社会中显出其独特的价值。

[1]唐磊.理解跨学科研究: 从概念到进路[J].国外社会科学,2011(3) :89-98.

[2]万秀兰,金楠.国外儿童学现状及其启示[J].浙江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7,32(3) :53-54.

[3]方明生,靳一波.从美国大学网络联盟看教育学专业儿童学方向的拓展——美国“儿童与家庭政策研究大学联盟”构架分析[J].全球教育展望,2010(9) : 57-62.

[4]方明生.儿童学: 学际综合研究与课程开发的主题——以日本奈良女子大学“儿童学项目”与“儿童临床学”专业为例[J].全球教育展望,2011(6) :34-40.

[5]惠中.日本大学儿童学专业的课程设置及其启示——以日本东大阪大学为例[J].外国中小学教育,2008(10) :6-11.

[6]高敬.日本儿童学发展管窥——以日本东大阪大学为例[J].学前教育研究,2009(9) :40-43

[7]方明生.儿童学专业教育模式探究:教育·研究·育儿援助一体化的“儿童研究中心”之建设——访日本东大阪大学副校长、儿童研究中心主任吉冈真知子教授[J].外国中小学教育,2012(5) :36-44.

[8]郭法奇.霍尔与美国的儿童研究运动[J].华中师范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06(1) :122-127.

[9]方明生,万丽红.儿童学的提出与日本大学设置的儿童学专业课程[J].外国中小学教育,2008(2) :41-46.

[10]高振宇.儿童学早期兴衰史分析:以比利时为例[J].现代教育论丛,2009(10) :13-16.

[11]郑素华.生存·游戏·确证——论儿童文化的功能属性[J].浙江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0,35(3) :38-43.

[12]郑素华.儿童的本来面目[J].学前教育研究,2011(11) :30-35.

[13]刘晓东.儿童学尽显开放性学科魅力[N].中国社会科学报,2012-06-15.

[14]赵霞.儿童学: 学科体系及其当代建构[N].中国社会科学报,2012-04-06.

[15]胡全柱.整体研究:儿童学研究格局的构想[N].中国社会科学报,2012-05-18.

[16]陈勇,邹晓东,陈艾华,陈婵,等.促进跨学科研究的有效组织模式研究——基于斯坦福大学Bio-x 跨学科研究计划的分析及启示[J].科学学研究,2010,28(3) :346-350.

猜你喜欢
跨学科学科大学
“留白”是个大学问
【学科新书导览】
跨学科教学在高中生物课堂教学中的应用实践
土木工程学科简介
应用型高校推进跨学科人才培养的路径探索
《大学》
我校成功承办“生命科学与老龄化社会”跨学科论坛
跨学科前沿研究生课程的教学改革探索
48岁的她,跨越千里再读大学
大学求学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