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豪斯的翻译质量评估模式看美剧字幕翻译——以美剧《生活大爆炸》为例

韩江洪， 郭玉婷

（合肥工业大学 外国语学院，合肥 230009）

一、引 言

朱莉安·豪斯在《翻译质量评估模式》（A Model of Translation Quality Assessment）[1］及其修订本《翻译质量评估——修订模式》（Translation Quality Assessment：A Model Revised）[2］提出的翻译质量评估模式被认为是“国际翻译批评界第一个有完整理论和实践的翻译质量评估模式”[3］84。我国的翻译质量评估研究始于吴新祥和李宏安（1984）[4］，但绝大部分的研究集中于：一是豪斯模式的介绍述评、评估参数设定的讨论及评估模式的修改，如屠国元（2003）[5］，司显柱（2007）[6］；二是从不同角度诸如转换生成语法、等值论（吴新祥、李宏安，1984）[4］，功能语言学（司显柱，2005）[7］，功能翻译观（周学恒，2011）[8］，关联理论（何三宁，2010）[9］阐释翻译质量评估模式。对译文进行评估的研究大都集中于散文（司显柱，2005[10］；吕桂，2010[11］；唐军，2011）[12］和小说（周学恒，2011）[8］的分析，而完全遵循豪斯的模式进行评估的研究很少。将质量评估模式与影视字幕翻译相结合的目前仅有张广法的一篇《功能语言学视角的影视字幕翻译质量评估——以＜建国大业＞的翻译为例》，作者基于功能语言学为字幕翻译设定了四个参数，即：概念功能参数、人际功能参数、空间参数和协调参数。笔者认为，作者在参数设置上考虑了影视字幕翻译的特殊性，但是参数设置欠合理，比如协调参数。因为字幕翻译区别于配音受限于镜头中演员的口型。首先，影视剧原有字幕与画面是一致的，所以与之相匹配的字幕翻译在绝大多数情况下也会与人物语言以及画面语言保持协调一致。另外，该作者在这一参数设置上忽略了观众的主观能动性。虽然小句由于语序调换造成不匹配，但在整句话结束的时候，观众可以完全理解影视剧要传达的内容。字幕能够帮助观众更好地理解影视作品，但并不是观众获得信息的唯一途径。再次，一闪而过的字幕在大多数情况下并不是观众欣赏影视剧的重点。

影视翻译作为一个新兴的领域出现，在1995年最终被确立为一个独立的研究领域，最近几年取得了一定程度的发展[13］。在近十多年的影视翻译研究中，按照主题可粗略地分为三类：片名翻译、配音和字幕译制研究。电影片名翻译研究的文章占总数的47.5%，除片名外的占52.5%，其中单独针对配音或字幕的各占19% 和12% ，而对影视翻译综合论述的（包括字幕和配音以及其他方面）占22%。文章多围绕片名翻译的标准和技巧、字幕和配音的相关翻译原则和技巧展开讨论[14］。迄今为止，尚没有运用豪斯的质量评估模式对字幕翻译进行评估的相关研究，因而，运用质量评估模式对美剧《生活大爆炸》的字幕进行评估，可以丰富对影视翻译的研究。

《生活大爆炸》是一部热播情景喜剧，在世界范围内拥有数以百万计的观众，可以说是风靡世界[15］。该剧展现的是在美国的加利福尼亚州的四位天才包括物理学家、工程师与美丽性感却没有读过大学的女邻居之间发生的令人捧腹的故事。故事中有高深的量子力学、黑洞原理，也有如普通人的朋友交往、恋爱结婚。这部电视剧从一个不同的侧面向观众展示了美国年轻人的生活状态、精神面貌以及人生观和价值观；同时也是观众了解美国文化以及美式幽默的一个窗口。现在国内对于这部情景喜剧的研究大部分集中在分析其幽默产生的原因以及用目的论、等值论、关联理论等分析其字幕翻译的原则和技巧。

本文拟运用豪斯的质量评估模式对美剧《生活大爆炸》的字幕进行评估。限于篇幅和分析可操作性的考虑，本文选取了当下最新的一集，即第五季第24集[16］中的婚礼场景片段作为样本进行分析评价。

二、豪斯的翻译质量评估模式简介

1.豪斯模式的理论背景

对翻译质量进行评估首先要依赖一定的标准，而标准的确立又取决于对翻译本质的认识，即对翻译的定义。可以说，不同的翻译观产生不同的翻译标准、不同的翻译策略和方法，也因此导致不同的翻译质量概念和不同的翻译评估方法[7］79。豪斯认为翻译的实质在于“语言意义”从一种语言转移到另一种时保持不变。豪斯在大量实践和试验以及原有理论的基础上，提出了翻译质量评估模式的修订模式，在系统功能语言学、语篇分析等理论基础上，从三个不同层面——语言／文本、语域和体裁对原文和译文进行分析，从而确定文本的功能。其中的语域层面正是引用了韩礼德的语域三要素——语场、语旨和语式。语场指的是主题内容、社交活动以及其要求的场景用语。语旨包括说话者所处的时空环境、社会阶层以及其智力水平、情感状态和个人观点。“社会态度”分为正式和非正式两种风格。语旨还包括说话者的个性化风格。语式是指交际渠道、口语体或者书面语体以及说话者与受众的参与程度、个人独白、对话等[17］94。豪斯从三个层面去分析这些维度体现在文本中的语言对应物：词汇、句法以及篇章，从而确立文本的语域特征。豪斯的翻译质量评估模式融入了韩礼德的语域分析，包含了对原文和译文在语篇轮廓上的系统对比。此外，豪斯把体裁纳入修订模式，以对文本的深层结构进行阐释。语言体现语域特征，语域特征又体现出文本的体裁，从而最终体现了文本的功能。译文质量的高低取决于译文与原文在各个维度的匹配程度，二者的相符程度越高，翻译质量越高。因此译文文本的最终质量判断包括对每个维度不匹配程度的陈述，即隐性错误（在语境维度上的错误）和显性错误（词语的所指意义与原文不对等或不符合目的语系统规范）的数量及类型的描述[7］81，具体如图1所示：

图1 原文与译文比较分析图[17］92

2.豪斯模式的运作过程

根据《翻译质量评估——修订模式》，其运作模式共分为七步：（1）描述源语文本的语域；（2）基于对语域的分析进而描述源语文本的文本类型；（3）根据源语文本的语域和文本类型总结文本要实现的功能，包括概念功能和人际功能（也就是所传达信息和信息发送者与接受者之间的关系）；（4）对目标语文本进行相同过程的描述；（5）对比目标语文本与源语文本的语域，总结归纳译语文本中出现的误译和不匹配情况，根据文本类型和语域及文本类型的情景维度将译文误译和不匹配情况归为隐性错误或者显性错误；（6）对译文的质量作出评价；（7）将翻译归为显性翻译或者隐性翻译。

三、运用豪斯翻译质量评估模式对《生活大爆炸》字幕翻译进行质量评估

1.对原文的语域进行分析

霍华德和伯纳黛特准备在星期日举行盛大的婚礼，但是霍华德接到临时通知要在婚礼前到太空执行任务，婚礼不得不推迟。然而，伯纳黛特想要在爱人去太空之前就嫁给他，他们决定去市政厅先登记结婚。遗憾的是，在工作人员下班前没能轮到他们。朋友们为了成全伯纳黛特的心愿，在家里的屋顶上为他们筹办了一场小型的简易婚礼，并一起为他们证婚。在屋顶上举行婚礼是因为谷歌卫星将飞过他们的屋顶可以从太空为这场婚礼拍一张照片，为这场简朴的婚礼增添了天才的创意和浪漫的气息。

（1）原文语场 《生活大爆炸》第五季第24集里婚礼片段开始于新郎霍华德告知在朋友家准备出席婚礼的准新娘伯纳黛特他要回家接他的妈妈过来参加婚礼。然后婚礼正式开始，朋友们一一向新人致贺词，新人互致结婚誓言。这里的语场就是婚礼现场，新人喜结连理，朋友前来祝贺，这一场景的适用语为吉祥喜庆的祝福语，以适应温馨幸福的婚礼场景。

从词汇层面来看，用词呈现口语化，简单明了，生活化气息浓厚。台词中频繁出现口语化的词汇如：“okay”，“all right”，“well”，“hey”；亲切的称呼方式，例如霍华德对于准新娘的称呼用的是亲昵的“Bernie”，称呼他的妈妈用了亲近的“ma”；另外组成句子所用的词汇基本属于日常生活常用的。

从句子层面来看，句子短小，结构简单，多省略句。整个选取的台词共67句话，其中，单句所含单词数小于10个的句子数为51句，简单句为56句。除四处祈使句“hurry up”，“come on”，“louder”，“speak up”之外共有7处省略句，即：“Bad luck to see the bride”，“Not now，Dad”，“Like that guy could catch a football”，“Problem？”，“Oh，grow up”，“Very touching”，“All right，my turn”，短句的节奏感强，富于生活化气息，贴合生活化场景。

从语篇上来看，源语文本属于情景喜剧台词，衔接性较弱，只有3个句子用到了链接词：“She doesn＇t want to sit in her dress and wrinkle it so I＇m going to lay her down in the back of my neighbor＇s van！”；“And that＇s the strongest kind of love because at its core，it has kindness，patience，and respect”；“Maybe because I＇m so interesting all by myself.”剧本的逻辑以及连贯性主要依靠情节的推进、场景的变化和剧中角色的表演。

（2）原文语旨 首先是作者的个人立场。作为情景喜剧的编剧，其主要任务是结合情景喜剧的内在要求和表演形式创作适合表演的极富幽默感的剧本以赢得观众，获得越来越高的收视率。

其次是社会角色关系。选取的这一片段中共出现9个人，包括婚礼的主角霍华德和伯纳黛特，他们的朋友莱纳德、佩妮、谢尔顿、艾米、拉杰，伯纳黛特的爸爸和霍华德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妈妈。剧中角色都具有鲜明的个性，也有着自己的观点和故事。每个人的台词都是其个性与个人处境的生动再现。莱纳德受好朋友霍华德结婚的气氛感染，向恋人佩妮求婚遭到拒绝，两个人就此事还有分歧，存有尴尬。谢尔顿是一个不谙人情世故、不食人间烟火的天才，非常关注自己甚至有些自恋。艾米在人际交往方面与谢尔顿颇为相像，除此之外她一直不怎么受朋友欢迎，这一次她觉得能作伴娘无上光荣，觉得自己应该是世界关注的焦点。霍华德是拉杰形影不离的朋友，好友的结婚让他百感交集，不知是该祝福朋友找到幸福还是怜惜自己以后可能形单影只。伯纳黛特的爸爸对霍华德不是很满意，并不是自己想要的乘龙快婿。霍华德的妈妈声音粗犷，在剧中从未出现过，是位照顾成年儿子像小宝宝一样的妈妈。

最后是社会态度。原文展现的是婚礼现场，应属于正式范畴，但由于只是临时在朋友和家人之间举行的简单的小型婚礼，没有豪华酒店，没有宾朋满座，甚至没有职业的主持婚礼的牧师，一切都是朋友亲手操办，一切都非常简单和生活化。台词也如这场简易的婚礼一样，明白晓畅，通俗易懂，具有浓厚的生活气息。所以应属于非正式风格。

（3）原文语式 首先是信息的传递媒介。《生活大爆炸》这一情景喜剧是通过声音和画面传达信息给受众的，源语观众在拍摄现场或者通过电视机观看表演，其语言属于口语体。剧情发展依靠场景变化，剧中人物的表演和人物之间的对话无旁白、无解说。

其次是角色参与程度。选取的婚礼情节共涉及9个人，剧中每个人都个性鲜明，全部台词均以对话形式进行，角色参与程度高、复杂程度高。

2.对源语文本的文本类型进行描述

原文属于情景喜剧的台词。情景喜剧的台词经过反复推敲，将大量的笑点融入有限的文字表述中。它来源于大众的语言，却比大众语言更加生动，有创意和富有感染力，有时甚至是荒诞。

3.对源语文本实现的功能进行阐释

情景喜剧主要是营造轻松愉悦的氛围，创造让观众忍俊不禁的笑料。在这一过程中也展现了美国当代青年的生活方式、美国的文化风俗和价值观。诸如选段中呈现的结婚仪式：一方面具有传达信息的概念功能——通过这一场景，观众可以了解符合美国风俗的传统的结婚形式，包括父亲陪女儿走过红地毯、将女儿托付给新郎、由牧师主持婚礼、结婚双方互换婚戒、互致结婚誓言；与此同时婚礼也体现了具有美国特色的个性化和创意，例如在屋顶上举行婚礼记录到谷歌地图的数据库、没有请职业牧师而是五个朋友一起去申请了牧师资格为他们主持婚礼。另一方面是更为重要的人际功能——通过语言、文化、场景以及演员出色的表演创造幽默、制造笑料、愉悦观众。诸如不解风情的谢尔顿送出的祝福：“The need to find another human being to share one＇s life with has always puzzled me.Maybe because I＇m so interesting all by myself.With that being said，may you find as much happiness with each other as I find on my own.”以及艾米送出的让人目瞪口呆的“祝福”：“Bernadette，I want to thank you for allo－wing me to be your maid of honor.I also want you to know，that I will be happy to do it again.”

4.对目标语文本进行相同步骤的分析

（1）译语语场 译文是在源语电视剧的基础上配以字幕翻译，因此展现的场景与源语场景完全一致，是一场简单的小型婚礼。从词汇层面来看，译语用词口语化，简单明了，富于生活气息。值得提出的是，译语中出现了很多网民常用的表达方式，诸如“狠角色”、“（胡子）雄壮威武”、“废柴”、“（场面）超有爱”、“挑事”、“虐”等词汇。

从句子层面来看，句子简短，多省略主语。译文中有33句话的字数少于10个字；绝大多数为简单句，由3个以上小句组成的复杂句只有4句，即：“霍华德与伯纳黛特，我知道这与你们计划的美妙婚宴大相径庭但只要彼此相爱，人间处处能成婚，形式不过锦上添花，因为拥有对方，便拥有全世界。”“霍华德，伯纳黛特，能与最好的朋友彼此相爱，实乃三生有幸，这样的爱情比金坚，因为你们的爱，充满着善意、耐心与尊重，这些优点在‘某些人’身上偏寻不得啊。”“霍华德·约尔·沃罗威茨，我的婚誓如同你，短小但美妙，我全心全意，从灵魂深处爱着你，我愿一生一世与你永不分离。”“遇到你之前，一生一爱，共度一生对我如同天方夜谭；而现在，分离一刻，便有如生离死别。”译文中除符合常见汉语表达习惯的9处的省略：“谁呀”、“新郎”、“快去快回”、“收到”、“稍后再谈”、“大声点”（2处）、“欲知详情”、“有意见吗”，还有9处省略主语的句子：“婚前见新娘会倒霉的”、“马上就回来”、“得让她平躺在小面包车后座才能载过来”、“可以开始了”、“现在可以开始了”、“不坐过来怎么看得到啊”、“坐这儿就挺好”、“滚过来听”、“说了不许用克林贡语”。

从语篇层面来看，语篇的衔接性不强，这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于由对话构成的文本的内在特征。另外，汉语本身是一门重意合的语言，运用的逻辑连词只有以下6处：“我知道这与你们计划的美妙婚宴大相径庭但只要彼此相爱……”；“因为拥有对方，便拥有全世界”；“如果你们以离婚告终，我也愿再当你的伴娘”；“因为你们的爱，充满着善意、耐心与尊重”；“我用英语说，但祝辞会略失风味”；“所以，我祝你们在对方身上得到的快乐与我给自己的一样多”。

（2）译语语旨 首先作者的个人立场。选文中的字幕由美剧爱好者组成的字幕组制作，属于非营利性组织。他们从事字幕组翻译工作，首先是出于热爱；其次，为国内英语水平不足以达到无字幕欣赏的大批观众提供最新鲜最有时效性的美剧资源；再次，为英语学习爱好者提供最潮流的学习资源；最后，字幕组人员致力于让译文更加幽默，富有吸引力，符合观众的口味，以扩大字幕组的知名度。

其次是社会角色。参与角色与原文一致，译文体现了剧中人物的性格特点和人物间微妙的关系。

最后是社会态度。译文与原文是一致的。

（3）译语语式 关于信息的传递媒介。受众除通过画面和声音接受信息外，更主要的是通过字幕获得剧中演员的对话信息，字幕显示于屏幕上。在其他剧集中，有时还会在屏幕上方对美国文化独有的元素进行注解以方便观众理解剧情，但无旁白、无解说。

关于角色参与程度。译文与原文是一致的。

（4）文本类型 情景喜剧台词，在这里是指电视剧字幕翻译。

（5）文本功能 字幕主要可以实现以下几方面的功能：一是传播时下流行的美剧，丰富大众的精神文化生活；二是双语字幕，满足英语爱好者学习语言和文化的需求；三是创造幽默，提供情景喜剧字幕为观众制造笑料；四是扩大字幕组影响力，通常在影视剧开头和结尾处会显示字幕组的信息，扩大字幕组的知名度，从而拥有更多的粉丝。前两个目的属于概念功能，主要是传递信息；后两个属于人际功能。

5.对比目标语文本与源语文本的语域

（1）语场比较 在词汇层面，总体来说，译文的文本选词都很恰当，只有几处不匹配。例如“apiece of work”译为“狠角色”，原文是说伯纳黛特的婆婆长着通常只有男士才有的髭须，非常引人注目，主要是对长相的一个评价，而在汉语中，“狠角色”更强调的是性格或者是办事手段果断强硬。所以译成“狠角色”没能很好地传达原文的内涵。“Bigger mustache”译成了“（她的胡子比我的还）‘雄壮威武’”，原文中伯纳黛特的爸爸说女儿的婆婆的胡子比他的都多，原文用了一个非常简单的小词“bigger”，而译文中选用了“雄壮威武”这个在中文表达习惯中很少用来修饰胡子的成语。第一处“狠角色”的翻译与原文要传达的信息有出入，属于显性错误；第二处“威武雄壮”在作为译文出现的时候，译者加了引号可能想要一语双关，既指伯纳黛特的婆婆胡子多又指她体型强壮。这样的翻译处理虽在一定程度上超越了原文词汇的内涵，但是以较幽默的方式传达了原文信息，在文本功能层面上，不属于翻译错误。

在句法层面，不匹配表现为信息缺失、增加信息和主语省略。信息缺失的有：“She doesn＇t want to sit in her dress and wrinkle it so I＇m going to lay her down in the back of my neighbor＇s van！”译为“她不想坐皱她的裙子，得让她平躺在小面包车后座才能载过来。”在原文中含有一个信息点“my neighbor＇s van”，译文中省略了“邻居家的”；第二个分句中的主语“I”在译文中也省略掉了。“Okay，I＇ll see you later，Ma…uh…lovely bride－to－be”译为“收到，妈……马……‘马’上见哦，准新娘”。原文的“lovely”在译文中没有体现。增加信息的有：“I know you two planned on getting married in a big fancy wedding”译为“我知道这与你们计划的美妙婚宴大相径庭”，增加了“大相径庭”；“It doesn＇t matter where or how these things happen.”译为“人间处处能成婚，形式不过锦上添花”，增加了“锦上添花”，原文只是说形式并不重要；“It just matters that you have each other.”的译文“因为拥有对方，便拥有全世界”，增加了“便拥有全世界”，原文只是表达重要的是拥有彼此；“And that＇s the strongest kind of love”译为“这样的爱，情比金坚”，增加了原文所没有的比喻；“Maybe because I＇m so interesting all by myself.”译为“或许我自己太有意思，无需他人陪伴”，译者结合上文谢尔顿不能理解人们寻找伴侣而增加了“无需他人陪伴”；译者将“I love you with all my heart and soul”译为“我全心全意，从灵魂深处爱着你”，而原文的意思就是“我全心全意爱着你”。省略主语的有：“I＇ll be right back！”“马上就回来”；“we＇re ready to start”“可以开始了”；“now we＇re ready”“现在可以开始了”；“you want to move your chair over here so you can see？！”“不坐过来怎么看得到啊”；“I＇m fine where I am！”“坐这儿就挺好”；“If you want to hear it，come closer！”“欲知详情，滚过来听”；“I told you no Klingon！”“说了不许用克林贡语”。

第一处信息缺失，缺少了信息“邻居家的”属于显性错误；第二处信息缺失，既不属于显性错误也不属于隐性错误。在原文中，霍华德跟准新娘告别的时候，习惯性地把女友错喊成了妈妈，为了弥补自己的错误，用含糊的表达，话题一转来弥补自己的口误。这个是英语语言中特有的，在汉语中无相对应的表达，于是译者采取了“妈……马……‘马’上见哦”非常好地体现了原文表达的实质，信息“lovely”的缺失，丝毫不影响译文的质量，在原文中这个词汇的作用是救急而不是其意义。这一处属于豪斯描述的文化过滤而不是翻译错误。译文中的6处增加信息的翻译，出自朋友对新人的祝福和新人的结婚誓言，原文虽然用的是简单的词汇，结合文本功能的要求，含有一定文学气息的语言符合这样的场景，所以增译可以不算作不匹配。译文中的7处省略主语，从文本功能的角度看，由于是对话，缺少主语的句子不会影响观众对剧情的理解，不属于翻译错误。

在语篇层面，译文与原文基本保持一致。

（2）语旨比较 从作者的个人立场来看，译文很好地传达了原文作者的创作思想和意图。译者通过使用时尚潮流的网络用语，增加了译文语言的感染力和幽默感，更容易激起目标观众的共鸣。

从社会角色关系来看，译者很好地再现了源语文本中各个人物的性格特点以及它们之间微妙的关系。只有一处不匹配，即伯纳黛特对婆婆说的话“If you want to hear it，come closer！”译为“欲知详情，滚过来听”不符合媳妇跟婆婆说话的礼貌要求。原文中，伯纳黛特大声喊这句话，更多的是因为婆婆离她距离很远而不是不尊重婆婆。“滚”不符合婚礼上大家都说吉祥话的大环境，也不符合与长辈讲话的小语境，是语境维度上的不匹配，属于隐性错误。

（3）语式比较 原文的口语体风格得到了很好的保留，网络用语的点缀，使年轻、时尚、幽默、笑点都巧妙地体现出来。只有一处不匹配，在选段文末，五位朋友一起为霍华德和伯纳黛特证婚时宣布“we now pronounce you husband and wife”，译文是“我们现在宣布你们成为夫妻”，其中的“成为”不太符合证婚时较为正式的用语，“结为夫妻”更符合语境。在非常正式的证婚语句中使用“成为”这个相对口语化的词汇，是语境维度上的不匹配，属于隐性错误。

（4）文本类型比较 译文与原文一致，均属于情景喜剧的台词，只是呈现方式不同。原文以口语形式直接传达给观众，而译文以字幕的形式出现在屏幕的下方。

（5）文本功能比较 相对于原文而言，译文增加了译者即字幕组想要译本实现的功能：为英语爱好者提供学习资源以及提升字幕组的知名度。

6.译文的质量陈述

通过分析，译文的人际功能和概念功能在很大程度上都与原文保持一致。在词汇句子层面的不匹配从语篇以及文本功能的角度看，大部分是契合场景的合理的翻译。有一些不匹配对译文总体质量并没有造成较大的负面影响。这些不匹配并不影响观众对信息的接受和理解，也不影响译文的主要功能与原文的相符度。因此，译文在语言、语域、体裁和文本功能这四个层次上都与原文基本符合，可以说该字幕的翻译质量很高。

7.将翻译归为显性翻译或者隐性翻译

字幕翻译属于显性翻译。字幕翻译是显性翻译的一个典型的例子，因为在整个观看电视剧的过程中，目标观众都可以直观地感受到他们看到的是翻译过来的文本[17］104。

四、结束语

通过运用豪斯的翻译质量评估模式对美剧《生活大爆炸》第五季第24集婚礼片段的字幕翻译质量进行分析评估，可以得出如下结论：《生活大爆炸》的翻译属于显性翻译，虽然译文包含了少量显性错误和隐性错误，但其并没有对文本的主要功能造成影响，很好地再现了剧中人物鲜明的性格特点、微妙的情感关系以及剧中所展现的美国的文化。总体而言，译文与原文的匹配程度高，译文的质量很高。本文运用豪斯的模式对美剧字幕翻译进行评估，可以增加人们对这一模式的认识，也希望能给今后影视字幕翻译的评估性研究起到一定借鉴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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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搜狐视频.生活大爆炸全接触[EB／OL］.（2012－04－23）[2012－03－07］.http：／／share.renren.com／share／316646683／12894045023？from＝0101010302＆ref＝hotnewsfeed＆sfet＝110＆fin＝10＆ff＿id＝316646683.

[16]搜狐视频.生活大爆炸[EB／OL］.（2011－09－22）[2012－05－06］.http：／／tv.sohu.com／20120511／n342960577.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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