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红立
(河南理工大学,河南 焦作 454000)
Randolph Quirk和Fries约在20世纪50年代初期注意到一个语言现象,即在口语中经常出现I think,you know,you see,well等修饰语,它们在话语中不起语义作用,不传递命题和语义意义,只对话语的理解起引导作用。几乎与此同时,Fries也注意到了这种语言现象,他称之为功能词。此后众多语言学者从不同的角度对其功能进行了探索,并与20世纪70年代开始真正形成了话语标记语研究,并逐渐成为建构功能主义语言模式的语言学家研究的重点。目前,在这一研究领域影响最大的专著之一就是乔治敦大学的语言学系教授Deborah Schiffrin 1987年所著的《话语标记》,同时也是该领域的开山之作;另一本是斯德哥尔摩大学英语系的教授Britt Erman与1986年所著的 《英语中的一些语用表达法》。Erman首次在考察大量对话实例的基础上对此类表达法进行了较为系统的描写。Stenstrom将所有的话语标记语按照交际和语用功能分为三类:(1)有语篇功能的,如 ah,mhm,oh等;(2)主要是语篇功能的,如please,I see,you know等;(3)既有语法功能又有语篇功能的,如anyway,in fact,now等。在我国也有不少人在研究话语标记语,诸如陈新仁、何自然、冉永平、于国栋、何安平、徐蔓菲等。迄今为止,研究口语以及书面语的话语标记语的人很多,但鲜有人研究中国大学生英语口语中话语标记语的使用。
Svartvik将well的语用功能分为两类:修饰语和话语结构标记语。当作为修饰语时,well对其前后语境承担连接作用,可以表示不同的态度反应,例如同意、不同意、疑问等;作为话语结构标记语,well对篇章的连贯起很大作用,亦可表示对某些话语的解释。本文就中国大学生的口语话语标记语well进行调查,并与英语母语语料库进行对比,旨在进一步归纳和总结中国大学生的英语口语话语标记语的使用特点。
话语标记语是会话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它对于人们顺利和成功交流与交际意义重大。因此,作为英语的学习者非常有必要了解并学会运用。本文结合对中国大学生话语标记语的调查情况进行相关研究。
本研究将对以下几个问题做个调查与问卷:
(1)中国大学生使用‘well’的情况与英语本族语者有什么不同?
(2)中国大学生在何种场合更容易使用‘well’?和英语本族语者是否相同?
(3)如果他们使用的情况不相同,其原因在哪里?我们应该怎么提高大学生的话语标记语的水平?
本研究采用两个语料库的语料:(1)LLC London-Lund corpus of spoken English;London—Lund 语料库是伦敦大学学院(University College London)牵头研发的当代英语口语语料库。(2)COLSEC College Learner’s Spoken English Corpus,是上海交通大学(杨惠中、卫乃兴等)开发的中国学习者英语口语语料库。
本研究采用Wordsmith 5.0的检索工具,运用单词列表(wordlist)功能分析话语标记语,对两个语料库的话语标记语进行统计。采用词汇检索(concordance)功能观察分析个别话语标记语在语篇中出现的位置及其使用情况,分析比较中国英语学习者和英语本族语话语标记语的使用情况。
中国学习者英语口语语料库的形符数是90596,类符数是 10050,类符形符比是1.46,标准化类符形符比是 29.21,平均词长是 3.93。
Well在LLC和COLSEC两个语料库中的频率
中国英语学习者使用话语标记语well的频率远远低于那些英语本族语者。
Well在COLSEC语料库中出现位置的频率统计
再看何安平和徐蔓菲所做的调查,见下表
Corpus 1st ICE-GB well COLT oh CHIN I think 2nd 3rd oh just just You know just oh 4th I mean right okay 5th You know well You know
ICE-GB是本族语者成人语料库,COLT是本族语者青少年语料库,而CHIN是高等中国英语学习者语料库。由表可知,中国英语学习者更倾向于使用话语标记语I think,但是本族语者却很少使用。这是因为在我们的母语中最常用的 “我认为”导致“I think”的过度使用与母语迁移有关。well在本族语者中使用频率很高,但在中国学生中,使用率前五个话语标记语中也没有出现,频率为0,两者相差甚远,说明了中国英语学习者对此话语标记语的习得不成功。
Well的使用功能总结
中国学生在 ‘well’的使用上和英语本族语差异很大。在LLC语料中,“well”会话功能很多。
(1)表示反对和拒绝时的缓和语。如,(We will miss Bill and Agatha,aren’t we? ) Well,we will miss Bill.在这个对话中乙方违背了 “合作原则”中质的准则,只思念 Bill一人,乙方借助 well回答了部分内容,而不提及Agatha,给对方留足了面子,达到了礼貌待人的效果。
(2)用作迟疑标记语和缓延标记语。如,(Aren’t you coming along?)Well,I guess I will.在这个对话中well用作一个“迟疑标记”(hesitation marker),这样既可以避免过长的停顿,暗示对方自己讲的话还未想好,也可以表示说话人因某种原因显得言谈犹豫。
(3)用作转移话题的标记语。例如,(I hate it.)Well,lets go to lunch now.例句中说话人借助well来克制情感,以达到劝慰或同情的用意。另外,说话人对话语进行自我修正时,也常用到 “well”。这时 well用作“修正标记”(editing marker) 中的 “断言修正”(claiming editing)如 ,I drove 90 miles an hour,well,85 all the way to Santa Fe.但是,在中国英语学习者的对话中,很多情况下,“well”都被用作迟疑标记语和缓和标记语。如,
1)A:Oh,I have no idea.
B:My…well,I think I'd better have…
2)A:So I really get confused.
B:Well,do you… eh… What…the…what…
3)A:I have my worries.
B:Well.Then…what…what worries is…这些例子中,“Well”保证了话语的连贯,但是也证明了中国英语学习者英语的学习能力差。
“well”另外一个功能是用来开始一个新话题。例如,
1)A:Hi,Winnie.
B:Hi.
A:Well,did you read the today’s newspaper?
2)A:Come on.I’d like to.
B:OK.Well,monitor,yousee,do you remember……由此可见,中国学生对话语标记语的使用和本族语者的使用情况差异较大。究其原因,我们不难发现,典型的中国英语课堂教学方法是导致中国大学生对话语标记语不能够成功习得的一个关键因素。中国的英语课堂教学忽略了学生的听说能力。另外,话语标记语从未被重视过,老师很少讲解标记语的使用情况,且课本中涉及也较少。
话语标记语是日常交流中的一种十分常见的话语现象,在话语中它的主要功能是语用的,而不是句法的,也不是语义的。对well的语用功能进行微观研究,能帮助人们揭示言语交际的动态性和多功能性,即,话语组织结构功能、信息传递功能和态度情感功能。不同的语境,well的功能和传递的话语信息也是不一样的。说话者可以利用话语标记语唤起听话人的参与和注意,形成连贯的话语、进而维持话语的正常进行。
本研究发现,中国英语学习者和英语本族语者在口语表达时依赖的话语标记语不同,与英语母语者相比,中国学生使用话语标记语很少,与我们教学中的印象一致,还有中国英语学习者反复、过度地使用个别的诸如:and,but,very,I think,you know 等话语标记语,进一步反映出中介语对其巨大的影响力。本研究对于英语口语教学具有显著的启示意义,要想学好英语,中国英语学习者不应该受到母语迁移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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