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汉娱乐之风昌炽的时代动因

2013-08-27 12:25王渭清
江西社会科学 2013年8期
关键词:雅乐西汉歌舞

■王渭清 乔 瀛

长期以来,学术界对于娱乐文化、娱乐艺术的关注主要着眼于有唐以后的状貌,特别是宋以后。事实上,在汉代,娱乐之风昌炽,上至帝王豪族,下及庶民百姓都爱好俗文艺,俗乐风靡于整个社会结构的各个阶层。娱乐艺术生产者群体的规模空前壮大,除了在朝廷雅乐的传承和演唱中培养起来的一大批懂得歌舞音乐的官僚子弟之外,在宫廷,内有掖庭材人,外有上林乐府,供养着数以千计的歌舞娱乐艺人,在王侯贵族的府邸豢养着为数众多的女乐,在民间有专门从事歌舞技艺的倡伎世家,甚至有些地区的百姓以此作为谋生的手段,最为典型的莫过于燕赵中山之地,如邯郸鼓员、江南鼓员、淮南鼓员、巴渝鼓员、楚鼓员、沛鼓吹员、秦倡员、蔡讴员等等,这些虽是乐府成员的名单,但我们不难想象他们应是不同地区的艺人,因身怀绝技而被吸纳进京城。

这些为数众多的艺术生产者创造出了层出不穷的艺术门类。其中重要的艺术门类有歌和舞。最流行的歌是“相和歌”,其演唱方式为“一人唱余人和”形式,阵容强大,气氛热烈,娱乐气息浓郁。来自于西域的鼓吹乐也非常流行。汉代女舞以“抗袖”、“奋袖”、“踏地”、“连臂”为主要特征,又以“折腰舞”、“巾舞”、“七盘舞”、“踏鞠舞”等舞最盛,演出阵容强大,往往是单人舞和群舞错落相间,连篇络绎,形成一个舞蹈的整体。舞蹈者有特定的服装、体态,均为“长袖”、“细腰”,装扮往往是白衣红鞋,舞姿轻柔,体态飘忽,给人一种惊鸿翩跹、青燕纷飞、霜鹤婉转的灵动之美,历史上盛传的“飞燕能为掌中舞”便是对汉舞最好的阐释。汉代男舞也非常发达,从汉画像石、画像砖中得知,主要有《剑舞》、《刀舞》、《棍舞》、《干舞》、《戚舞》、《拳舞》等。歌舞艺术之外还有杂技,张衡《西京赋》中汇集了九种汉代流行的杂技,分别是:一、乌获扛鼎,乌获是秦国的大力士,其表演类似于今人的举重。二、都卢寻橦,都卢是古国名,其表演类似于今人的爬杆。三、冲狭,类似于今人的钻圈。四、燕濯,其表演是将装有水的盘子放在前面,表演者坐在盘子之后,然后跃身张臂至盘前,双足从盘中越过,坐于盘前。五、胸突铦锋,类似于今人的气功表演。六、跳丸飞剑,表演者将剑、丸轮番抛入空中,保持剑、丸不落地,是一种高难度的手技。七、走索,类似于今人的空中走丝。索又有平索、双索、斜索三种形态,其中斜索难度最大。有时为了增加表演的刺激性,会在索下立有数把尖刀,这就要求艺人必须有极高的平衡能力和高超的技巧。八、戏车,是多种单项节目组合构成的一个杂技表演整体。九、幻术,有吞刀吐火、异貌分形、画地成川等。与歌舞、杂技相并列的是“戏”。戏又分为两类:一类是以武术竞技为主要内容的角抵戏;另一类是“总会仙唱”的“仙戏”,实际上是一种表演神话故事、神话人物,有歌、舞、扮相、布景的“神仙歌舞剧”[1],为增加演出的神秘效果,戏中还穿插了类似于魔术的歌舞表演——“鱼龙曼延”。

如此众多的表演艺术形式展示出了汉代娱乐之风的昌炽。俗乐的兴盛可以上溯到春秋战国之际,然而降及汉代,伴随着汉帝国的强盛、城市的繁荣、市民阶层的壮大、宫廷的奢华,汉代歌舞娱乐之风的盛行已远非战国时期可比,娱乐艺术消费已渐趋广泛,虽然宫廷皇室、显宦贵戚是消费的主力,但歌舞娱乐从上至下普及开来,甚至走入寻常百姓之家,娱乐消费成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探究西汉娱乐之风昌炽的时代动因,雅乐衰微、楚风劲吹是西汉娱乐之风的勃兴的一个重要原因。西周时期,音乐与政治相结合,音乐制度经过武王、成王、康王之世的丰富完备,逐渐形成了我国第一个完整、成熟的雅乐系统。春秋以降,礼崩乐坏,民间兴起的以“郑卫之音”为代表的俗乐异军突起并对正统雅乐体系产生了强大的冲击,在社会生活中产生了广泛的影响,甚至连好古的魏文侯也说:“端冕听古乐,则唯恐卧,听郑卫之音则不知倦”[2](P2673),齐宣王则更是坦言:“直好世俗之乐。”[2](P1342)春秋战国时期俗乐的飞速发展,加速了雅乐的衰微。秦汉之际,西周雅乐大多已散失,《汉书·礼乐志》云:“汉兴,乐家有制氏,以雅乐声律世世在大乐官,但能纪其铿锵鼓舞,而不能言其义。”从这段文字中可以看到,在汉代,周乐师所具备的高超的声律技艺及厚重的文化修养已经丧失,留下的只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粗略的音乐演奏。尽管汉初,叔孙通“因秦乐人,制《宗庙迎神之乐》”[3](P1043),高祖唐山夫人作《安世房中歌》十七章,高祖、文帝、武帝各庙有祭祀舞乐,然而也只不过是因循秦制,略论律吕,以合八音之调。西汉立国之后,也有好古之士努力搜寻雅乐,如河间献王所集河间乐,河间乐虽被武帝采纳“下大乐官”,“然不常御,常御及郊庙皆非雅声”[3](P1070)。成帝时,河间乐又被极力推荐,但最终“以为久远难分明”[3](P1072)而搁置。由此可以看出雅乐在西汉统治阶层中并没有受到重视和追捧,所以班固在《汉书·礼乐志》之中一直否认汉代有真正的雅乐的存在,司马迁《史记·乐书》对汉代雅乐亦避而不谈。与此相反,西汉俗乐的发展却蔚为壮观,皇室“内有掖庭才人,外有上林乐府,皆以郑声施于朝廷”[3](P1071),不仅如此,“贵戚五侯定陵,富平外戚之家,淫侈过度,至于人主争女乐”[3](P1072)。

在雅乐衰微的同时,汉初楚风劲吹。刘汉政权的建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意味着楚人宰制天下,西汉帝国的开国皇帝及股肱之臣皆为楚人。在楚国,俗乐一直非常发达,《文选·宋玉〈对楚王问〉》中记载:“客有歌于郢中者,其始曰《下里》《巴人》,国中属而和者数千人。其为阳阿薤露,国中属而和者数百人。其为《阳春》、《白雪》,国中属而和者,不过数十人。引商刻羽,杂以流徵,国中属而和者,不过数人而已。是其曲弥高,其和弥寡。”由此可以看到俗乐在郢都是多么的流行。京城尚且如此,民间的情况更是可想而知。马承源先生根据上博楚简整理的《上海博物馆馆藏战国楚竹书》(四)中收录了36首较为完整的楚国乐官保存的采风曲目。马先生进一步分析说:“本曲目虽不见有下里巴人,但下里巴人是大众可和的通俗歌曲,本篇中所列曲目的流俗和放浪的字句,相信也是郢歌的一部分。”[4](P177-178)不仅郢歌俗乐如此,楚地祭神乐歌的娱乐色彩也非常浓郁。楚人“信鬼好祠,巫风甚盛”,这一点为史家所公认。楚自立国之初直至战国时代,在上层建筑和意识形态领域一直盛行着相当浓厚的“巫风”,即使是在北方理性主义蓬勃发展的时候,楚人仍然坚守着自己的精神阵地,沉浸在巫术宗教的神雾中。楚地巫风的一个重要特点是“民神杂糅”、“民神同娱”,人神往来,人神相恋,通过巫觋降神、扮神演绎出富于表演性质、有一定情节的祭祀歌舞。例如《九歌》,按王逸的说法,本是楚“沅、湘之间”“俗人祭祀鬼神”的乐歌,只是因为屈原放逐于此,才有机会接触到当地的祭神乐歌,并嫌“其词鄙陋”而为之改作,然其并未改变《九歌》的民间祭歌性质。因此,和“喤喤厥声,肃庸和鸣”的北方庙堂之音有着严格的乐律规范并兼有浓厚的伦理教化不同,楚地的祭祀音乐奔放而热烈,具有浓郁的抒情效果。正是由于在楚国,俗乐一直在社会生活中占据着主导地位,歌舞艺术广泛盛行,高祖刘邦又出身寒微,蔑视儒家,受楚乐浸染很深,所以楚乐大肆北袭,风靡中原,即便是祭祀雅乐,也被深深打上了楚歌的印记。《汉书·礼乐志》云:“高祖乐楚声,故《房中乐》楚声也”,凡此为娱乐之风的勃然而兴提供了肥沃的土壤。

西汉王朝自高祖刘邦立国,至王莽篡权,历15帝。除去少帝刘恭、刘弘、昌邑王刘贺这三位被废的皇帝和汉孺子婴,以及十四岁驾崩、在位期间“政由莽出”的傀儡皇帝汉平帝,实际上践帝位的是10位皇帝。在这10位皇帝中,有妙善音律者,雅好楚歌者,有精通民间才艺者,不好音好武戏者。作为帝王,他们的身体力行,躬身实践,对西汉娱乐之风的形成起到了强有力的促进作用。有关情况兹列表如下:

从表1、表2可以看出,西汉王朝的帝王们大多钟情于歌舞,甚至可以自度曲,创制新声,他们本身就是音乐歌舞艺术的生产者、实践者。在这些帝王的后妃中涌现出了大量出色的音乐舞蹈家,她们引领时尚,推动了娱乐之风的发展。西汉成帝时,俗乐发展到了顶峰,史载:“内有掖庭才人,外有上林乐府,皆以郑声施于朝廷……是时(成帝时)郑声尤盛,黄门名倡丙疆、景武之蜀,富显于世,贵戚五侯、定陵、富平、外戚之家,淫侈过渡,至与人主争女乐。”[3](P1071-1072)又桓谭《新论·离事》载其父为乐府令时所见,“余在孝成帝时为乐府令,凡所典领倡、伎乐,盖有千人之多也”[5](P136),可见当时歌舞之盛况。西汉哀帝虽曾有罢乐府的举措,“然百姓渐澤日久,又不置雅乐以相变,豪富吏民,湛沔自若”[3](P1074),可知世风如此。更何况哀帝虽不好音,然好武戏,《汉书·哀帝纪》虽没有明言哀帝所爱武戏为何种戏,然应不出于以武术竞技为主并带有一定故事情节类似于角抵的表演技艺。事实上,“戏”在汉代的发达情况仅次于“乐”,然就其娱乐性和趣味性而言,则更甚于“乐”。这两种艺术形式在汉代既相互独立又互相融合渗透,共同构成了两汉娱乐之大观。

表1 西汉帝王的才艺及娱乐趣尚

表2 西汉后妃的才艺

炎汉盛世,经济发达刺激了西汉娱乐需求的激增。西汉商品经济的发展大体经历了三个阶段。高祖——景帝朝为第一阶段。高祖立国之初,社会凋敝,百业萧条,为恢复社会生产,曾采取过“重农抑商”的政策,但至惠帝、高后之时,政策发生了改变,颁布了“复驰商贾之律”[6](P182),商贾的经济力量得到了发展。文帝之时又驰“山泽之禁”[3](P131),纵民冶铁、煮盐,令民戍边开垦,根据纳粮的多少获取社会地位,开放关市,便利商旅,在这一系列宽松、优惠政策的引领下,社会经济得到了快速发展。武帝朝是第二阶段。由于连年战争,国家财政吃紧,富商大贾大发国难财,针对这一情况,政府采取了强化官营,打击、限制私营工商业的政策,私营商品经济落入到一个间歇期。昭、宣——成、哀朝是第三个阶段。武帝之后,昭、宣二帝在打击私商的政策方面有所松动,私营工商业逐步恢复,出现了一批新的富商大贾,《汉书·货殖传》即云:“自元、成讫王莽,京师富人杜陵樊嘉,茂陵挚网,平陵如氏、苴氏,长安丹王君房,豉樊少翁、王孙大卿,为天下高訾。樊嘉五千万,其余皆巨万矣。”经济的活跃带来的是城市的发展与市场的勃兴。高祖刘邦“令天下县邑城”[3](P59)。城市建设由此拉开序幕,除了老城之外,还涌现了一批新兴城市。根据《汉书·地理志》的记载,至西汉末期,全国县邑以上的城市达到1587个之多。在这些城市群中,京城长安无疑是最繁盛的,根据张衡《西京赋》的描述,城中大开九个集市,墙垣环绕,街道畅通。奇特的货物从四方各地汇集于此。商人们衣着华丽,生活豪奢。班固《西都赋》亦云:“于且既庶且富,娱乐无疆,都人士女,殊异乎五。游士拟于公侯,列肆侈于姬臣。”除了京城长安,区域性的都市也得到了蓬勃发展。在全国涌现出的名都中,有五座城市异常繁盛。正因如此,在王莽时期,选定洛阳、邯郸、临淄、宛、成都为“五都”,这些城市都有商业区及娱乐场所。其他郡、县城市也应类此。不仅如此,随着“关市”的开放,对外贸易得以兴起和发展。加之武帝朝张骞“凿空”,开辟丝绸之路后,中外商旅交往频繁,西方各国的文化随之而来,中外文化交流日趋紧密。张衡《西京赋》在描绘平乐观百戏时有“奇幻倏忽,易貌分形。吞刀吐火,云雾杳冥。画地成川,流渭通泾”的描述。其中“吞刀吐火”、“易貌分形”、“画地成川”都是一种幻术的表演,而这些幻术都是来自于西域的舶来品,并非中土所固有。

经济的繁荣促进了消费结构的改善及消费水平的提升。娱乐消费是其中重要的内容。乐府诗《古歌》有“入门黄金堂,东厨具肴膳,椎牛烹猪羊,主人前进酒,琴瑟为请商,投壶时弹棋,博弈并复行”的描写,可见在饮食消费中娱乐性的增强。《汉书·田蚡传》载:“治宅假诸第,田园极膏腴,市买郡县器物相属于道。前堂罗钟鼓,立曲旃;后方妇女以百数。诸奏真物狗马玩好,不可胜数。”不仅是田蚡,富门大第的豪宅中均设有歌舞娱乐的人员及设施。不单是饮食消费,汉代婚丧嫁娶的消费也大为提高,《盐铁论·散不足篇》曰:

古者,邻有丧,舂不相杵,巷不歌谣。孔子食于有丧者之侧,未尝饱也,子于是日哭,则不歌。今俗因人之丧以求酒肉,幸与小坐而责辨,歌舞俳优,连笑伎戏。

与物质消费的激增相伴随,精神消费的水平也大为提升。《盐铁论·散不足篇》曰:

古者,土鼓块枹,击木拊石,以尽其欢。及其后,卿大夫有管磬,士有琴瑟。

往者,民间酒会,各以党俗,弹筝鼓缶而已。无要妙之音,变羽之转。今富者钟鼓五乐,歌儿数曹。中者鸣竽调瑟,郑舞赵讴。

总之,西汉经济的繁荣,带来了消费的增长,消费的增长直接刺激了娱乐艺术生产的繁盛,加之雅乐不兴,俗乐兴盛以及帝王的爱好推动,娱乐之风勃然而兴,大炽于天下。

除了上述因素之外,西汉娱乐之风昌炽还和国家意识形态——经学不无关系。自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经学便成为绵延两汉的官方哲学。汉代经学的一个核心内容是对“天意”或“天命”的概念进行了实用主义的道德诠释,使之详尽化、世俗化。天意不仅在王朝兴衰的特殊时刻显现,也会不定期的在人间以灾异或祥瑞的形式出现,这就使得汉代政治有了浓郁的神学色彩。为了要表示对天意的敬畏,国家要举行虔诚的祭祀,要用歌舞来娱神,而在汉代,即使是祭祀中重中之重的郊祭乐已非西周雅乐,而是新声变曲,其世俗娱乐的色彩大为增强,这一时期国家政治生活的活跃造成了对音乐作品的大量需求。在民间,出于对灾异的恐惧,各种方术、宗教祭祀、请神疗病、禳灾却祸、送葬求雨等民俗活动非常繁盛,这些活动仪式往往与民间事神歌舞、杂耍技艺相结合,一定程度上促成了民间歌舞技艺的流行。

经学的繁荣极大地促进了汉代的文化教育,特别是学校的发达。全国自上而下有各级各类学校,中央有太学,地方有郡国学校,县有校,乡有庠,聚有序,这样一个以教授五经六艺之学为主的教育链条,使通晓歌舞音乐的人数剧增,更为重要的是依据五经六艺之学而设置的礼乐制度层层普及开来,成为圣君安世化民的主要途径,因而礼乐活动相当频繁。值得注意的是,在西汉,政府鼓励百姓以酒食相互朝贺,“酒食之会,所以行礼乐也”[3](P265),认为饮酒歌舞是礼乐教化的重要内容,发挥着“与民同乐”、“天下太平”的政治功能。

经学对西汉的民族政策也影响颇深。武帝征讨匈奴,下诏曰:“高皇帝遗朕平城之忧,高后时单于书绝悖逆。昔齐襄公复九世之仇,《春秋》大之”,直取《春秋公羊传》之义,为通西域、征西南夷、征大宛等政策在经学中找到合理性的辩护。它带来的是与周边地区音乐文化交流的增强。新的音乐、乐器、歌辞传入并流行开来,极大地丰富了中国固有的音乐歌舞形式。

纵观西汉二百余年的历史,娱乐之风经高祖倡导奠基,始广其貌,中经武帝立乐府推波助澜,至元、成之世,娱乐之风大炽。其生成既是文化融通、经济繁荣的产物,又深刻地受到了西汉经学及文化政策的影响,同时西汉历朝帝王的推动作用也不容忽视,正是他们对俗文艺的认同,才使得西汉帝国呈现出如此丰富斑斓的娱乐艺术景观。

[1]钱志熙.汉乐府与“百戏”众艺之关系考论[J].文学遗产,1992,(5).

[2](清)阮元.十三经注疏[M].北京:中华书局,1979.

[3](汉)班固.汉书[M].北京:中华书局,1962.

[4]马承源.上海博物馆馆藏战国楚竹书[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4.

[5](汉)桓谭.新论·离事[A].(清)严可均,辑.全后汉文[M].北京:商务印书馆,1999.

[6](汉)司马迁.史记[M].北京:中华书局,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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