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菊香
在国门开放,经济大潮涌来之时,由于泥沙俱下,一些不法分子贩毒吸毒的犯罪活动也随之而生。吸毒不但戗害了许多成年人,也使许多青少年走上了犯罪的道路。青少年是祖国的未来,是人类的希望。对青少年的教育问题,党和国家非常重视,采取了各种有力措施。我团也以文艺形式,曾连续编排了如《白色诱惑》、《人生红绿灯》等反毒品毒害的现代淮剧。本人在两个剧目中都扮演了少年吸毒者的形象,现以《白色诱惑》中的刘莎莎为例,就如何刻画受害的青少年形象问题,谈两点个人体会。
第一点体会是,要刻画好典型的受害者形象,必须捋清人物关系,在人与人矛盾冲突中凸显人物。
首先是和家庭中父母的关系。刘莎莎是一个在校学生,单纯幼稚,学习成绩优秀。父亲是一个个企老板,母亲是一个单位的会计,应该说她是生长在一个幸福的家庭中。在第一场戏中,她向母亲报喜,撒娇,为父亲买生日礼品等行动,展现了家庭中温馨的一面。但这个家庭潜伏着危机,即父亲已吸毒成瘾,所以家庭又存在着濒临崩溃的危险。莎莎的母亲是善良的,但她误用“白粉”为女儿治牙痛。疼儿之心,做出害儿之事,酿成大祸。最后,又是母亲用爱女之心,义无反顾地将女儿送入戒毒所挽救了女儿。父亲虽然中毒很深,但爱女之心并未泯灭,当发现女儿吸毒时,那种惨叫声,让人毛骨悚然。父亲临终的录音,感动了女儿,终将女儿唤醒。莎莎对亲人的亲情是至深的,但斗争也是激烈的。当父亲“引狼入室”的丑恶行径暴露时,她怒火中烧,义正词严地向父亲“开火”,直至离家出走。但由于幼稚,对父亲的爱有时失去正确的标准,竟然作出了用扎毒针为父亲解毒瘾的错误行动。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中,我把握住既有爱又有斗争的两个方面,注意人物刻画的真实性,突出人物形象。
其次是师生关系。莎莎在校是个优秀生,老师对她关爱有加。但她突然缺课,成绩下降,引起了老师的重视。而她却一反常态,公然撒谎,言称母亲生病无钱治疗。因为撒谎时毕竟心虚,所以我在表演中注意用心绪不宁,东张西望,摸手摸脚,语无伦次的表演,来刻画莎莎已中毒很深的形态。
再次,与毒贩钱老三和舞厅老板不法分子的关系,在他们面前,莎莎显得无知而且毫无抵抗能力,加上自己已初有毒瘾,所以一拍即合。就因为和钱小山是同学而轻信了钱老山的诱惑,置校规校纪而不顾,进入了歌舞厅。又在歌舞厅老板的“关怀”下服用了“特效药”,跳起了“摇头舞”……这以后,从吸白粉到扎毒针,从赊帐到借款,以至债台高筑,学业荒废,不可自拔,一步步走向深渊。
在弄清了人物关系后,我在表演中,一直把握住莎莎的心理矛盾。她既爱母亲,又恨母亲送她进戒毒所;既恨父亲,又同情父亲的毒瘾发作;既对不法分子有戒心,又禁不住诱惑;既感谢老师的关怀,又害怕老师的教育批评;既想悔过戒毒,又怕毒瘾难熬而拒绝服药。我通过对这些矛盾恰当的处理,使莎莎这个人物,既让人感到可爱,值得同情,又恨其受害太深而盼其早日醒悟。
第二点体会是,要塑造好典型的受害者形象,必须抓住每次“转变”的关键,把握表演尺度,符合逻辑性和可信性。使人物形象逼真。
莎莎是个戏胆,全剧是围绕着她的转变开展剧情的。她在剧中“变”的线索是:从优秀好学生——无意中毒(潜变)——被诱上钩(渐变)——舞厅涉水(突变)——沉入深渊(实变)——强行戒毒(正变)——重做新人。这是莎莎由好变坏,又由坏变好的过程。
人总是会变的。在实际生活中,人变坏容易变好难。刘莎莎的转变正印证了这一说法。她第一变是“潜变”,无意涉毒,是属亲情误伤。我在表演中只注意亲情的表演,并未刻意表现她的“变”;第二变是“渐变”,在被诱上钩的环节中,起初她尚有一些自律意识(提出了学校的纪律制度),还有一些犹豫和戒备,当知道钱三是她同学的爸爸时,加上自己的毒瘾发作,就戒备全除,不自由主地上了钩;第三变是“突变”。在歌舞厅灯红酒绿的环境里,在服用了“特效药”后忘乎所以,我用甩发、踢腿、扭屁股,无所顾忌地呈现出一个犯罪少女的狂态;第四变是“实变”,在舞厅突变后莎莎逐渐沉入深渊,失去了方向,自感前途迷茫,到处借债,又随时被人逼债,从吸白粉到扎针,用她自己的话说,成了“见不了人的毒鬼”。第五变是“正变”。是一次要把“毒鬼”变成好人的大逆转,大挽救。母亲的探视,戒毒人员的劝药,公安人员的开导,特别是父亲遗言的教育和死讯刺激终使一个“鬼”又变成了人。我在表演这一转变的过程中进行了重点刻画。莎莎在戒毒所思想斗争激烈,加上毒瘾的噬咬,坐卧不宁。我在表演中运用一些程式动作表现她在铺上铺下辗转反侧,揭示内心的痛苦。在对戒毒人员的劝药,我用怒目而视。特别是对母亲的探示,莎莎内心更是复杂,既想见,又怕见。听说母亲来,既感到意外又感到恼恨,我用从床上突然坐起,又立即转过身去,背朝母亲的动作,以示拒绝。莎莎对母亲的苦口婆心,反感之极,甚至要赶走母亲,在对话中,我使用的语气很生硬,但却压低了嗓门,尽量不戗伤母亲。在对待公安人员的教育,我用爱理不理的神态。当公安人员将她父亲的录音给她打开时,父亲的每一句话都好像是从心里滴出来的血,使他震耳欲聋,我用跌坐在床上,直瞪双眼的神态,以示莎莎如梦初醒。特别是知道父亲因悔恨而亡时,我用绝望的撕心裂肺的声音高喊“爸爸”,然后双膝扑跪地,痛哭不已,表现莎莎彻底地从恶梦中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