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旬,刘 慧
(贵州民族大学 民族学与社会学学院,贵州 贵阳 550025)
高排村为贵州省榕江县兴华乡所辖的自然村,距乡政府所在地仅15公里,是一个典型的苗族村寨,包含高排、娘讲、得念、大坡、摆吉5个自然寨、9个村民小组。全村共有408户,2300余人,是兴华乡最大的苗族村寨。这里属于苗族支系中的花苗,“其性憨而畏法,其俗陋而力勤”,“衣裳先以蜡绘花于布,而后染之,既染而去蜡,则花见,饰袖以锦,故曰花苗”[1]。其风俗习惯较为独特,“跳月之习与白苗同,聘资视女之妍媸为盈缩。遇丧则屠牛召戚,远近各携酒肉以为赙,环哭尽哀,葬不用棺,敛手足而瘗之,卜地以鸡子掷之,不破者为吉,病不服药,惟祷于鬼,宰牲磔鸡,往往破家,终不悔悟”[2]。文献记载反映了花苗的性格特征及其风俗习惯,其中有的习俗沿袭至今,如 “遇丧则屠牛召戚,远近各携酒肉以为赙”等,即是如此。
苗族的牯脏节,又称祭鼓节、吃牯脏、敲巴郞等,苗语称为 “努纽”,是苗族地区举行的一种盛大的祭祀活动。位于都柳江两岸月亮山区的苗族,基本上都有过牯脏节的传统习俗。由于受地域差异形成的支系文化的影响,即便是同属黔东南苗族侗族自治州的苗族地区,牯脏节仪式也都不尽相同,但牯脏节作为苗族社会普遍存在的文化现象,其共性是显而易见的[3]。高排村苗族文化保存完好,牯脏习俗特色鲜明,且过牯脏节盛大隆重,定期举行。如1994年举办过一次牯脏节,时隔13年,即2007年,又举行过一次牯脏节。据当地村民说,等再过13年,还要举办牯脏节。不少农户家的大门上都挂有一头或两头甚至三头水牛的牛角,就是他们过牯脏节的明证。这说明,高排村苗族的牯脏节定期举行,中途不间断,这与其他苗族村寨有很大的不同。相距不远的摆贝村,于1995年举办过一次牯脏节,之前之后都没有举办过。那里的村民感叹道:2013年距上次过牯脏节已是第18年,早该过这个节但却没有过。可以说,高排村苗族的牯脏节有自己独特的文化内涵,其节日形式、内容、仪式程序等,构成我们理解苗族民族认同的物质基础和参考依据。
民族认同包含的内涵十分丰富,是一个复杂的结构体。很多学者为其作出过定义,以明晰民族认同的含义。美国学者迈尔威利·斯徒沃德认为,“民族认同是指某一民族成员将自己和他人视为同一民族,并对这一民族的物质文化和精神文化持有一种较近态度”[4]。他指出少数民族成员对自我身份与他者身份的肯定,可明确自我与他者的族属关系,并认可本民族的文化,与本民族文化有所属关系。英国著名人类学家马林诺夫斯基认为,“民族认同”的概念是 “认同”涵义在民族研究领域内衍生出来的[5]。他将民族认同的外延扩展,使其包含更宽泛的内涵。文化认同、心理认同、身份认同、地域认同等都属于民族认同范畴。我国学者高永久认为,“民族心理认同是该民族群体成员普遍具有的对本民族归属感和情感依附的稳定的心理特征”[6]。他从心理层面为民族认同定义,认为情感的依附与精神的寄托都是对本民族的认同。庄锡昌则认为,“狭义的民族认同是指归属于一个国家的各个民族对自己本民族文化的认同,也就是族群认同”[7]。从文化的角度对民族认同作出明确规范。
据此,我们可以认为,民族认同是一个民族成员对自我身份的肯定,也是其对于本民族文化的认知与情感寄托。它影响着一个民族的发展以及文化的延续,关系到民族地区的团结与国家的安全。
牯脏节是苗族祭祀祖先的盛典,尽管对其起源的说法各不相同,但都述说牯脏节是苗族对祖先的缅怀、哀思与敬重,期望得到祖先的庇佑,充分体现出苗族的民族认同感。至于高排村牯脏节的来源,据当地鬼师叙述,自开天辟地以来,王母娘娘生了水、苗、客家三个崽。有一日,三兄弟来到黄河边,准备分家。水家是第一个想分出去的,苗家也有分出去的想法,于是告诉王母。王母就说:“你们三个想分路就走”。苗家问:“我们走远了想妈怎么办?”王母说:“我有件好东西 (铜鼓),你们谁跳的节奏合拍,我就将这个东西送给谁”。于是,水家就先跳。由于衣服太长,跳不好,便生气打架。接着客家跳,也和水家一样跳不好。最后由苗家跳,正好与铜鼓节奏合拍,王母就将铜鼓送给苗家。苗家问道:“我们想你咋办?”王母说:“你们拉头水牛随便刻,到十三年,你们杀头水牛,并敲这个鼓,发出咚的响声,就表示你们想我啦,叫我来”。所以,现在高排村只要有老人去世,都要杀头水牛,还必须请师父念经,意为我们已杀了水牛给死者。
上述鬼师讲述的牯脏节起源,包含着苗族的迁徙以及牯脏节的物质载体、内容和寓意。这种经过人们有意识的想象和塑造的故事内容,通俗易懂,又能与实际生活吻合,从而形成苗族的集体记忆。牯脏节的核心就是苗族的祖先崇拜,其目的就是祭祀自己的祖先。可以说,牯脏节的源流是苗族追根寻源的表达方式,成为苗族增强民族认同,增强民族凝聚力的有效途径。
牯脏节是苗族祖先崇拜与民间信仰的载体,由一系列的仪式构成。这些仪式从不同侧面反映出高排村苗族的民族认同。高排村苗族的牯脏节总共过十三天,这十三天要举行五次仪式。十三天的节日内容是:第一天 (马天)和第二天 (羊天),招待每一家的老人进屋,即请死去老人的灵魂回自己家;第三天 (猴天)、第四天 (鸡天)、第五天 (狗天)、第六天 (丑天)都在跳月坪跳月;第七天(牛天),举办祭祀活动,保护家神;第八天 (虎天),杀牛,并在三天以后即第十一天用牛头请牯脏头念经;第十二天,舂粑粑;第十三天,送客人。五次仪式分别为:
第一次:请老人进家。准备三、五、七、九条鱼不等,最少三条,三个牛角杯、糯米饭、鞋子等,请师傅念经,念词为:今年好了,到你们吃牯脏了,你们请进家;第二次:保家神。准备三、五、七、九条鱼不等,最少三条,三个牛角杯、糯米饭、鞋子等,师傅的念词内容,主要是保佑家人身体健康,无病无灾;第三次:招待牛,用鸭撵牛。献饭给牛,用一只鸭背着饭去给主人家的牛,目的是让牛将好的留下,坏的统统带走。之后,不需要用鸭供奉祖宗,念完后就杀掉鸭子,大家都可以吃鸭肉;第四次:杀牛、撵牛。将牛杀了之后再念一次,目的是把牛的灵魂撵到凯里下司。因为当地苗族认为,古代的时候,牛在下司,高排的牛是从那里买来的。撵牛的路线:高排——控抗——都江——打鱼乡——三都——独山——下司。这一次,不需要师傅念经,而是要自己的亲戚念,各家出三斤以上的红肉和杂碎给请来念经的人;第五次:送老人鬼魂回去。杀牛后的三天,留个牛头请师傅念经,送老人鬼魂离开村寨,回到自己的世界。
可以看出,民族认同是一种群体认知的行为。高排村在过牯脏节时,全体村民参与其中,节日仪式促进群体意识的生发,让民族成员共同复原历史场景,加深对民族历史的记忆。同时,仪式还有加强民族凝聚力、团结民族成员的功能。如牯脏节过后一年,每家杀猪请客人回来吃,然后洒酒糟,表示牯脏节真正结束。其间,再困难的人家也要买肉请客人吃,他们认为,这是与亲戚朋友保持联系,加深民族情感的重要体现,不能错过。之所以要等一年以后才杀猪请客,据当地村民介绍,主要有两个原因:其一是因为一年才能养大一头猪;其二是要等到一定的时候,大家又喂有猪了才可一起杀。由此可见高排村苗族特有的民族认同情感与民族团结精神。此外,整个仪式使用的都是苗语,这也体现了语言层面的民族认同。
由于爆珠工艺废水含有高达10000mg/L的石蜡油,3种废水混合后废水油类含量需低于30mg/L,因此必须对该废水进行预处理,防止废水含油量过高影响生物反应,因此,需采用撇油+隔油装置进行预处理。
“身份”一词,是指个体表示自己的标志,既是自我认同的社会符号,也是确定社会角色的身份符号。鬼师是苗族社会中的一种职业身份,在牯脏节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是联系现实世界与灵魂世界的纽带。在牯脏节开始和结束时,需要请鬼师念固定的歌词,帮助各家请老人回家,送祖宗的灵魂离开。牯脏节期间,鬼师先在牯脏头家念,之后再接着一家一家的念,帮助每家完成仪式程序。高排村的鬼师兼有民族成员身份和社会角色身份的双重属性。社会角色的分工是鬼师的身份特点,社会成员对鬼师个体身份持认可和支持态度,这是鬼师族群属性的显现。在高排村,做鬼师的条件很简单,只要能吃苦,愿意学,年纪在40岁左右,就可以担任这个工作。唯一的前提必须是本民族的人,其他民族的人即使想学也不给学。当地苗族对我族与他族进行有意识的区分,体现出当地强烈的民族身份识别意识和族群认同意识。从个体层面看,个体从主观上确认自己的族群身份,并自愿扮演社会体系中的某一角色。如当地鬼师朱老胜,总共念过17家人,其中在摆吉村给5家人念过,在高排村为12家人念过,以前是其祖父和父亲念,他们以口头方式将歌词传给下一代,后由朱老胜接替。做鬼师是其个体对族群的评价与选择,也是其在价值观念、生活方式、人生态度等方面的期盼与模仿。朱老胜也认为做鬼师好,不仅村里人尊重他,外来人也很尊重他。这种双向肯定与尊重,能激发人们的民族自豪感与文化自觉性以及民族认同的强烈归属感。
服饰既是苗族历史文化呈现的载体,也是辨别族群的具体符号。高排村苗族过牯脏节时,男女都会穿上自制的花衣服,称为 “百鸟衣”。这种衣服与其他少数民族和汉族都有明显的差异。它是一件齐脚踝的长衣,上面用绚丽的色彩绣有各种花纹以及鸟和龙,衣服最下端一圈用白色的鸟毛作装饰。不管是否婚嫁,遇到隆重的节日,女的必须穿这种长花衣。同时,头顶银冠,颈带银项圈。吹芦笙的男子也穿这种长衣,同样颈带银项圈。这种衣着习惯对民族认同意识产生了重要影响。在节日中,人们相聚在一起,更能激发民族自豪感与亲切感。因此,在节日中对服饰的要求,是苗族民族归属感的展示与强化。此外,苗族妇女的刺绣来源于生活,现实世界中的植物、动物等图案绣在衣服上,体现着她们对生活的热爱,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追求。她们制作的百鸟衣,正是民族精神、地域认同的实物展现。
高排村苗族牯脏节作为一种代表性的民俗文化,具有极为重要的功能。它所形成的民族认同,有着积极的社会意义。
1.牯脏节是民族认同的重要元素。民族认同要素是理解民族认同的基础。人类学学者周大鸣把民族要素分为两类:基础要素和一般要素。其中,基础要素包括共同的历史记忆和遭遇;一般要素包括语言、宗教、地域、习俗等文化特征[8]。苗族是一个迁徙民族,虽然支系众多,但都包含着共同的历史记忆,也经历一样的历史遭遇,这些构成民族认同的基础要素。苗族在历史的积淀下衍化出多彩的文化,形成民族认同的一般要素。张海超从微观层面研究民族认同时,也认为文化是族群认同的基础和天然边界[9]。因此,文化既是民族的特有标志,也是区分民族的核心,更是民族认同的重点。牯脏节作为苗族的特有习俗,是苗族文化的重要方面,具有划分族群的意义,又有彰显本民族特征的功能。同时,牯脏节既包含民族历史记忆和遭遇的基础要素,从最根本的层面反映苗族对本民族历史及共同渊源的追溯,是最基本的民族认同,又蕴含语言、地域、宗教、文化习俗等多方面民族认同的一般要素,从多维角度对苗族民族认同进行诠释。显然,牯脏节是民族认同的重要构成元素。
2.牯脏节有强化民族认同的作用。牯脏节是苗族固定的习俗模式。在一些地区分三、五、七、九年等不定期举行,高排村苗族十三年定期举行一次。人们会在固定时限内不断重复一些模式行为。如固定的仪式性行为、定式的食物选择与制作以及特殊禁忌的发生等。如高排村过牯脏节,使用的牯脏牛必须是水牛而不能用黄牛,即使黄牛肉比水牛肉好吃,黄牛又比水牛便宜,也必须使用水牛,才能表示对祖宗的尊敬,也才寓意吉利。当地鬼师也说,古代《牯脏歌》中提到的也主要是水牛。牯脏节要实现的是苗族对其民族历史记忆的再现。而牯脏节作为一种自觉的文化沿袭,通过反复实践,强化苗族同胞对节日内容的认知,即强化民族认同。可以说,对民族文化和传统习俗记忆的强弱程度,直接影响民族认同意识的深浅。此外,民族认同往往依附于物化的事项以及行为的卷入。这种具体、直观的方式能为人们提供直接的精神寄托和情感归宿,从另一侧面加强民族认同感。
3.牯脏节是苗族民族认同的重要途径。高排村苗族的牯脏节为民族认同提供精神场域,是苗族民族认同体现的途径之一。节日有使弱化的民族认同元素得到不断强化的功能,也有促使民族认同元素发挥作用的效能。高排村苗族过牯脏节,男女要穿着花衣去跳月坪跳月,男的一边吹芦笙,一边跳舞,女的跟着队伍舞蹈。跳月活动既是跳给客人看,表示欢迎客人,也是自娱自乐。这是牯脏节作为节日而提供的精神场域,让当地苗族同胞在娱乐中感受民族文化,表达文化自觉以及加深对民族认定的思维意识。同时,以跳月为平台,向其他民族表达自身的民族自豪。此外,在节日场景中,各种显现民族认同的物质载体和人们的认同意识相融合,在很大程度上提高民族认同的自豪感。日常生活中不能完整表达的民族认同感在节日中会完整地呈现出来。如高排村牯脏节杀牛时,要用枫木做杀牛架,因为在苗族族源传说中,包括苗族和水牛在内的十二种生物都是蝴蝶妈妈所生,而蝴蝶妈妈又诞生于枫树中,蝴蝶妈妈是苗族和水牛的共同祖先。苗族在祭祀中要敲响枫树做的木鼓,杀牛祭祀时牛血流洒在枫树的木架上,这些都有唤醒祖先神,请祖先神前来享用子孙祭祀的作用[10]。枫树成为生命体的本源,是人死后魂魄的居所,也是苗族杀牛祭祖时用枫树作为人与鬼沟通的连接物。这些都表现为人们对苗族族源的历史记忆,利用节日具体呈现出来。因此,节日成为反映民族认同的途径之一。
高排村苗族牯脏节所体现的民族认同,具有多方面的社会意义。主要表现如下:
1.有利于增强民族凝聚力。文化是划分民族界限的工具,是民族的象征符号。民族文化则是增强民族凝聚力的关键。牯脏节属于文化的范畴,具有增强民族凝聚力的社会意义。苗族牯脏节的核心是祭祀祖先,整个民族围绕自己的祖先形成一系列的规范和文化习俗,苗族的祖先成为团结民族的动力。在规定时限内,整个民族以祖先的名义聚集在一起,产生共同的民族向心力。对共同祖先的认可与顶礼膜拜就包含着民族认同,是增强民族凝聚力的具体行为方式。此外,苗族在牯脏节中展示的民族精神也是民族凝聚力的重要表现。“民族凝聚力实质上是由民族文化的熏陶、民族精神的支撑,通过人们的社会实践 (生产斗争、阶级斗争和科学实验)而展现出来的物质力量和物质成果。”[11]高排村苗族通过牯脏节的熏陶,形成相应的思维方式、道德标准和行为模式,并以此弘扬民族精神,提高民族自豪感,深化人们的民族认同意识,不断增强当地苗族的民族凝聚力。
2.有利于民族地区的团结稳定。牯脏节是高排村苗族同胞对本民族的自觉情感归属与有意识的心理认同。民族认同心理具有高效的聚合力,有重要的引导作用。稳定而强大的民族心理,是当代更高层次、更广领域参与国际竞争的要求。因为我们在扩大对外开放,学习和借鉴各国文化的同时,要有强大的民族心理和民族精神作保障,以防止人们在西方价值观和思潮的冲击下无所适从,以至于陷入被西化和分化的危险境地[12]。高排村的牯脏节,为当地苗族同胞提供了强大的心理保障,人们以血缘为纽带,以祖先为中心,从心理上形成强烈的归属感与情感依附。这种文化习俗和信仰不容易被解体,有应对外来文化冲击的抵抗力,使西方价值观难以植根于文化厚重的民族共同体中。高排村苗族过牯脏节时,每家每户出米给牯脏头做酒糟,用于仪式结束时的洒酒糟活动以及等待一年的杀猪回请客人,无不显示出当地民族的团结意识。在牯脏节中隐藏的各种文化因子,要求民族成员团结互助,由节日的实际表现反射出这种文化意识和文化心理。所以,高排村苗族的牯脏节有维护民族团结稳定的重要意义。
3.有利于和谐社会的构建。和谐社会是指人与人、人与社会、人与自然的和谐。人与人的和谐是根本,是建立其他和谐的先决条件。民族地区人的和谐是指民族成员间的相处融洽,各民族同胞的相互包容、相互理解。牯脏节是苗族的文化习俗,也是苗族的民间信仰。高排村过牯脏节,有从四面八方前来观看并参与活动的客人,也有当地苗族同胞亲自准备的酒和肉,既是其他民族对苗族文化和信仰的理解与尊重,也是苗族成员对他族认可的答谢。此外,高排村苗族过牯脏节,全村成员都要参加,即使外出务工的人员不能赶回来参加,也一定要凑钱给村里,表示一起过牯脏节,还有外寨的亲朋好友也共同参与,这都是苗族同胞和谐共处的例证。区域和谐是经济、社会、文化发展的基础,牯脏节是要具备经济基础才能举办的。可以说,如果没有区域的和谐,就没有高排经济的发展;没有一定的经济条件,就不会有高排的牯脏节。所以,高排村苗族的牯脏节是和谐社会的显示,它对于促进民族团结,稳定社会秩序,构建和谐社会,具有积极的意义。
牯脏节是苗族同胞在历史积淀与生活实践中孕育出来的独特文化习俗,不仅是苗族特有的文化事项,还是其民族认同体现的物质载体。高排村苗族牯脏节包含民族认同的一般元素与基础元素,有其独特的文化内涵与呈现形式。当地苗族同胞通过牯脏节这一节日形式,将其所属文化和习俗不断地重复再现,显现其对民族文化的认可与参与,包含着强烈的民族认同感。同时,利用定式的物化载体,将当地苗族的民族认同感实体化,具有直观性和可塑性。因此,牯脏节不仅是传承当地民族文化的有效途径,其所包含的各种民族认同元素还是解释当地苗族民族认同的重要依据。可以说,牯脏节从另一侧面诠释苗族的民族认同。故应重视苗族牯脏节这一传统习俗,它不仅直接关系到苗族自身的良性发展,影响到民族地区的团结共荣,更影响到国家的安全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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