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花开不败——谈《青春的应答》中赵小亭人物性格塑造

■王鹂

影片《青春的应答》无疑是一篇赵小亭的个人传记，以她短暂而光辉的一生为主线，记录了她平凡真实而又感人的故事。花样儿的笑靥永远停留在了最美好的20岁，她用青春实践了法国文学家托马斯·布朗的一句话：“你无法掌握生命的长度，却可以把握它的宽度；无法预知生命的外延，却可以丰富它的内涵；无法把握生命的量，却可以提升它的质。”

整部影片情感比较细腻，因取材于现实生活，激烈的戏剧冲突较少，整体节奏较为舒缓。影片情节发展按照时间脉络展开，镜头完整，观感流畅，主要分为三个阶段，赵小亭上大学前的故事，武汉大学的生活，赴贵州支教直至遇难。整部影片戏剧性相对较弱，但在赵小亭这个人物性格的刻画上比较注重，也较为成功。

人物的典型性格其实是共性与个性的统一，共性指不同人物间的共有性格属性，而个性是区别于他人的特殊性格属性。在共性方面，江苏如皋作为赵小亭的家乡，可以说对她性格的养成影响是非常大的，所以在这座“爱心城市”中成长起来的赵小亭，自然而然地具有了如皋人所共有的真诚、朴实的品质。因此，影片较为详细地交代了她所生活的环境。在如皋的137条“爱心邮路”上，每天都上演着温暖孤寡老人的动人故事。赵小亭对爱心邮路的邮递员叔叔们更是充满了敬意，与他们相识相交，并积极努力成为其中一员。在她成长的道路上，邮递员叔叔可以说像一位老师一样一直为她指引前进的方向。赵小亭的家庭并不富裕，但他们也在为这片土地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奶奶上了年纪，仍在路边摆个茶摊供人歇凉解渴，爸爸没事帮别人修修东西还定期参加义务献血，他们身上所共有的奉献精神时刻感染着小亭。可以这样认为，影片中的赵小亭形象不仅仅是她个人的写照，也是如皋这座城市爱心精神的缩影，也是无数在山区支教的当代大学生精神的体现。

在个性的把握方面，影片用较大篇幅讲述了赵小亭与同龄人间的相处。在鲜明对比下，更易于观众对人物性格的把握。比如，在“抓蛇”的镜头里，赵小亭动作利落，一脸笑容，毫不畏惧，这与其它三个室友的表现截然不同。在军训时，其他同学都坐在一旁休息，只有小亭仍在骄阳下坚持训练。这些反差都凸显出赵小亭比其他“90后”更加勇敢坚韧。

黑格尔说过，“自觉意志”是在矛盾冲突中实现的，为了更好地展现出赵小亭的性格特征，影片主要通过四个戏剧冲突激起观众共鸣。一是她与教官的冲突。军训教官对于九零后的偏见惹恼了这个自尊心很强的姑娘，但她用实际行动带动了身边的人，改变了教官的看法，甚至赢得了教官的赞赏。在这次冲突中，我们看到的是一个自尊自强、坚韧不屈的赵小亭。二是她与同学陈露的冲突。两个出生仅差一个月的女孩，一个从小生活在农村，样样都透露着“土气”，一个长在大城市，手机电脑一个不差。生活在两个世界的人具有不同的价值观，却因为住在同一间宿舍有了不可避免的交集，也产生了不可避免的矛盾。而两人之间矛盾的化解又是赵小亭性格表现的一个高潮。在被她撞见陈露遭男朋友“正房”老婆殴打的时候，她不仅没有落井下石，反而不计前嫌，设法关心保护着陈露。这时，我们看到的是一个包容大度、善良体贴的赵小亭。三是赵小亭与男友的冲突。在于暑假是去旅游还是去支教的问题上，两人出现了第一次争执。男友沈腾为了满足小我的需求选择旅游，而赵小亭却是站在大我的高度，为了满足社会的需要坚持去山区支教。这一情节的安排既表现出赵小亭的大爱情怀，又为下面与沈腾第二次冲突做铺垫，即在人生道路选择上的分歧。沈腾要在大城市里完成梦想，而赵小亭选择留在乡村，帮助孩子们改变命运。这一次，是从一个简单的暑假计划上升到一个关系一生的决定。在那一刻，赵小亭就已将自己的青春都奉献给了孩子、乡村、社会。后来，赵小亭对于“爱”字的回避，正是体现了她在大爱与小爱的面前选择了前者。此刻，我们看到的是一个有责任、有理想、爱奉献的赵小亭。以上三个冲突都是人与人的冲突，侧重于人物精神层面的碰撞，在这种碰撞中，人物形象更加丰满，情感表达更加强烈，性格特征也更加鲜明。第四个戏剧冲突是赵小亭的遇难，面对突如其来的落石，赵小亭的力量是微乎其微的，在人与物的冲突中，人无疑落败了，然而影片在这一镜头中有这样的一个细节，小亭发现山石滚落，首先护住了身旁的孩子，这一瞬间的反应是人物本性的流露，她被山石击倒了，但同时一个高大的、光辉的形象永远屹立了起来，这种精神力量是巨大的，所以人性又在这次冲突中胜利了。

影片中赵小亭身上的善与美并不是突兀地呈现在观众眼前。我们一起看着这个姑娘从如皋的爱心邮路走到武汉大学军训的操场，从不被教官理解到赢得大伙的尊重，从大学的宿舍走到支教的乡村，一点一滴地将这位小姑娘的善良如阳光般温暖人们的心底，而与此同时，赵小亭也将她的正能量传递给了身边的朋友，支教的学生，将如皋爱心邮路的精神带到了武大，带进了贵州。她的青春幻化成一朵永不凋谢的花朵盛开在如皋的爱心邮路上，盛开在武大的校园里，盛开在贵州的山村中，盛开在所有人们的心里……

青年人是社会的晴雨表，在这个九零后逐渐长大的时代里，我们需要更多像小亭这样的青年人，也一定会有更多这样的青年人。向赵小亭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