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藏中学生的生活事件、心理控制源和应付方式的比较研究

2013-07-12 16:48陈国典
关键词:应付汉族藏族

梁 斌,陈国典

(四川师范大学教师教育学院,成都610066)

汉、藏中学生的生活事件、心理控制源和应付方式的比较研究

梁 斌,陈国典

(四川师范大学教师教育学院,成都610066)

为了解来自不同文化背景的中学生在生活事件、心理控制源和应付方式等方面的差异和特点,使用青少年生活事件量表、应付方式问卷和内控性、有势力的他人及机遇量表对684名汉、藏中学生进行问卷调查,结果发现:(1)汉、藏中学生在生活事件的健康适应因子和其它因子上存在差异,在心理控制源的三个因子上差异显著,在应付方式的合理化、自责和幻想因子上差异显著;(2)藏族中学生的健康适应因子与机遇因子对他们采取积极应付方式有预测作用,汉族中学生的机遇、受罚、其它和有势力的他人因子对他们采取积极应付方式有预测作用。

汉藏中学生;生活事件;心理控制源;应付方式

一 问题的提出

自20世纪30年代H.Selye提出应激(stress)的概念以来,生活事件作为一种心理社会应激源对身心健康的影响已引起人们的广泛关注。生活事件虽然是一种客观存在,但是它要成为精神压力尚须经过个体的主观感受。由于不同的民族和文化背景下的人对生活事件的认知评价不一样,因此它给人带来的实际压力感受也不一样[1]101。

面对压力时,个体会调动自身内部或社会资源来应付压力源的影响。应付方式(coping styles)是个体摆脱精神紧张的自我心理适应或心理支持机制[2]111,可简单地将其理解为人们为应付内外环境要求及其有关的情绪困扰而采用的方法、手段或策略,有时又可称为应付策略(coping strategies)或应付机制(coping mechanisms)[3][4]。应付方式是心理应激与压力影响个体生理和心理健康的重要调节变量或中介变量,它在很大程度上影响着压力的后果和严重性,对个体的生理和心理健康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个体良好的应对方式有助于缓解精神紧张,帮助个体成功的解决问题,从而起到保持心理平衡的作用。已有研究发现:生活事件与应付方式在焦虑的发生中起着重要作用,应对方式是应激与心理健康的中介机制[5]。

心理控制,是指个体对自己控制生活环境的能力的知觉,它可以用来解释为什么有些人会积极、愉快、主动地应付困难处境而同时另外一些人则表现出消极态度的一种假想的内心状态[1]329。“心理控制源”来自Rotter的社会学习理论。在该理论中,心理控制源被认为是有关个人性格及行动与事件结局间关系的泛化性期待。高内控者的泛化预期是强化物或后果主要取决于自己的行为或态度;而高外控者的泛化预期则为后果主要取决于运气、命运、机会、有影响力的人物或其他外部力量。根据Rotter的行为的预期:价值模型,即行为潜能(BP)=预期(E)+强化值(RV),在特殊结果的强化值一定的情况下,如果个体主观上认定某一行为产生特定结果的可能性较大,则其采取该行为的可能性就大;反之,采取该行为的可能性就小。据此推测:面对问题时,认为个人的努力对事态的结果起主要作用的内控者更可能采取主动的态度和行为,而认为自己的努力不会带来什么变化的外控者则可能表现消极[6]。

国家教育部、国家民委于上世纪80年代和90年代先后颁布了若干有关加强民族教育工作的意见,要求各级政府动员本省(区)的力量,参照“智力援藏”的办法对民族教育给予扶持,一些办学条件较好的内地中学开始招收少数民族学生入学。但在这一过程中,异地求学的民族学生因环境的改变而出现了种种不适应,甚至产生许多的心理冲突,遭遇了心理挫折。中学生作为一个正在成长的群体,其心理波动十分明显。他们对各种应激的承受能力尚处于发展过程之中,所以在面对紧张性生活事件时,很容易出现各种不良的应激反应,从而对他们的身心健康造成不良影响。本文旨在比较研究汉族和藏族中学生的心理控制源和外部应激源(即生活事件)与应付方式之间的关系,以揭示来自不同文化背景的中学生在生活事件、心理控制源和应付方式等方面的差异和特点,为学校有针对性地开展心理健康教育工作提供参考。

二 研究方法

(一)研究对象

2011年10月采用整群取样的方法对成都市民族高级中学和成都市西藏中学初一至高二学生进行问卷调查,一次性发放问卷700份,收回有效问卷684份,有效率为97.71%。其中,男生364人,女生320人;藏族学生326人,汉族学生358人。藏族学生在就读中学之前均生活在藏区。

(二)研究工具

1.青少年生活事件量表(ASLEC)

该量表由刘贤臣等人于1987年编制[1]106-108[7]。ASLEC由27项可能给青少年心理反应的负性生活事件构成,根据事件发生时的心理感受分五级评定,即无影响、轻度、中度、重度或极重度。该量表由六个因子构成,它们是人际关系因子、学习压力因子、受惩罚因子、丧失因子、健康适应因子和其他因子。统计指标包括事件发生的频率和应激量两部分,事件未发生按无影响统计,累积各事件评分为总应激量。该量表各事件评分与总分间的相关系数从0.24到0.57,平均为0.45,Cronbachα系数为0.85。Spearman-Brown校正分半信度系数为0.88。各事件重测平均相关系数为0.50,总分两次测验间的相关系数为0.69。

2.内控性、有势力的他人及机遇量表(IPC)

该量表由Levenson于1981年编制[1]332-334。这量表反映了心理控制构成中的三个不同的组成部分:内控性(I)测量了人们在多大程度上相信自己能够驾驭他们自己的生活;有势力的他人(P)量表涉及了被试是否相信他人能够控制自己生活中的事件;机遇(C)量表测定了一个人对机遇可以影响他/她的生活经历与事件结果的相信程度。每一分量表包含了8个条目,整个量表共24个条目,以7分制评定。评分从-3(很不同意)到+3(很同意),计算总分时加上24分以抵消负分,因此每个分量表的分值范围是0-48。该问卷Kuder-Richardson信度I为0.64,P为0.77,C为0.78;劈半信度分别为0.62、0.66及0.64;间隔一周后的重测信度在0.60-0.79之间;间隔7周时在0.66-0.73之间。

3.应付方式问卷

该量表由肖计划等人于1995年编制[1]109-115[8]。该量表有六个因子,分别是:退避、幻想、自责、求助、合理化、解决问题。每个因子由若干个条目组成,每个条目只有两个答案:“是”和“否”。各分量因子分的计分方式为:分量表因子分=分量表单项条目之和/分量表条目数。各条目的因素载荷值均在0.35以上,六个因子的重测相关系数分别是:R1=0.72、R2=0.62、R3=0.69、R4=0.72、R5=0.67、R6=0.72。

(三)施测过程

以班为单位,群体施测。整个问卷施测过程由心理学专业硕士生实施。

(四)统计工具

采用SPSS17.0统计软件进行数据整理与统计分析。

三 结果

(一)汉、藏中学生生活事件比较

采用独立样本t检验考察汉族学生与藏族学生在生活事件量表的六个因子的得分上是否具有显著性差异,结果表明,在生活事件六因子中,汉族学生和藏族学生在健康适应因子(t=2.672,p<0.05)和其他因子上(t=1.739,p<0.01)差异显著,在人际关系、学习压力、受惩罚、丧失等因子上差异性没有达到显著性水平。结果见表1。

表1.汉族学生与藏族学生生活事件比较

(二)汉、藏中学生心理控制源比较

采用独立样本t检验考察汉族学生和藏族学生在心理控制源的三个因子是否差异显著。结果表明,内控因子(t=8.055,p<0.05)、机遇因子(t=4.382,p<0.05)、有势力他人因子(t=16.021,p<0.01)差异显著。结果见表2。

表2.汉族学生与藏族学生心理控制源比较

(三)汉、藏中学生应付方式比较

采用独立样本t检验对汉族学生和藏族学生在应付方式的六个因子进行比较,结果表明:自责(t= 8.055,p<0.05)、幻想(t=4.382,p<0.05)和合理化因子(t=16.021,p<0.01)达到差异显著性水平,解决问题、求助和退缩因子差异不显著。结果见表3。

表3.汉族学生与藏族学生应付方式比较

(四)汉、藏中学生应付方式与心理控制源、生活事件的关系分析

为了考察藏族中学生和汉族中学生的应付方式与心理控制源、生活事件的关系,分别对藏族、汉族学生进行这三类变量的相关分析,结果见表4、表5。

表4.藏族中学生应付方式与心理控制源、生活事件的相关矩阵

表5.汉族中学生应付方式与心理控制源、生活事件的相关矩阵

相关分析结果表明,在藏族中学生中,解决问题与健康适应、自责与丧失、求助与机遇、幻想与机遇、自责与机遇、合理化与丧失显著正相关。在汉族中学生中,解决问题与受惩罚、丧失、其他、机遇,自责与丧失、机遇,求助与有势力他人,幻想与丧失、机遇,退缩与丧失、机遇,合理化与丧失,显著正相关。

为了进一步探讨影响汉族学生和藏族学生心理控制源、生活事件对应付方式的预测作用,将应付方式的六个因子(解决问题、自责、求助、幻想、退缩和合理化)作为因变量,把生活事件的六个因子(人际关系、学习压力、受惩罚、丧失、健康适应和其他)以及心理控制源的三个因子(内控、机遇、有势力他人)共九个因子作为自变量进入回归方程,考察这九个因子对应付方式的回归效应。结果见表6、表7。

表6.藏族中学生应付方式与心理控制源、生活事件的多元回归分析

藏族中学生应付方式回归等式内,在解决问题、求助等积极的应付策略中,健康适应因子、机遇两个变量进入了回归等式,且β系数显著(p<0.05),这表明健康适应因子、机遇因子可以预测积极应付方式的发生,而其他的七个自变量因子没有进入回归方程。在幻想、退缩以及合理化等消极应付策略中,机遇因子、丧失因子均多次进入回归等式中,且β系数显著(p<0.05),这表明机遇因子和丧失因子可以预测藏族学生消极应付方式的发生,其中机遇因子同时进入积极应付方式和消极应付方式的回归方程。

表7.汉族中学生应付方式与心理控制源、生活事件的多元回归分析

在汉族中学生应付方式回归方程中,解决问题、求助等积极应付策略,机遇因子、受惩罚因子、丧失因子、其他因子以及有势力他人因子进入回归方程,这表明机遇因子、受惩罚因子、丧失因子、其他因子以及有势力他人因子对汉族学生积极的应付方式有预测作用;在自责、幻想、退缩以及合理化等消极应付策略上,机遇因子、丧失因子、人际关系因子等多次进入回归方程,表明它们对消极应付策略有显著的预测作用。

四 讨论

(一)中学生生活事件的讨论

研究结果表明,在生活事件六因子中,汉族学生和藏族学生在健康适应因子和其他因子上差异显著,在其他的四个(人际关系、学习压力、受惩罚、丧失)因子上差异性没有达到显著性水平。从生活事件的平均得分来看,汉族中学生来自受惩罚、学习压力及人际关系的压力所占比例较高;藏族中学生虽然同样承受和汉族学生一样的压力,但他们更注重身体健康,在藏族学生生活事件强度(平均分)排序中健康因子也占很大比例。这与藏族学生远离父母亲人、来到内地求学的经历有关。他们比汉族学生要承担更多的自我照顾,因此,他们来自健康因子的压力比汉族学生大得多。同时我们也可以看到,学习压力均居于两类学生应激源前位,这也反映了我国目前应试教育片面追求升学率带来的学生学习压力过大的现状。

(二)中学生心理控制源的讨论

研究结果表明,汉族学生和藏族学生在心理控制源的内控因子、机遇因子、有势力他人因子上差异显著。从汉族中学生心理控制源和藏族中学生心理控制源得分上可以知道,汉族中学生更多的相信自己能够驾驭他们自己的生活,也更多的相信机遇可以影响他/她的生活经历与事件结果;而藏族中学生则更多的相信有势力的他人能够控制自己生活中的事件。

这与汉、藏传统文化差异息息相关。藏民族有着特有的民族心理特质和宗教信仰,这些藏族学生从小生活在牧区,深受藏传佛教的熏陶。藏族是一个全民信仰佛教的民族,由于长期以来受佛教文化的影响,藏族常常以出世、超俗的态度对待人生,他们重来生、淡现实,重宗教、轻凡人,重忍让、少抗争,听命意识强、个性发展弱,因此我们不难理解来到内地学习的藏族学生仍然缺乏对自我的主宰感和控制感。而汉族学生深受儒家传统思想影响,肯定自然和社会,对现实世界不采取回避态度,特别是对人类现实生活采取积极的立场,主张伦理、自主自律,因此,在汉族传统文化氛围里成长的汉族中学生相信自己对生活或者问题的控制感和驾驭感,同时更相信机遇对事件的影响,而不依赖他人。

(三)中学生应付方式讨论

从研究看出,汉族学生和藏族学生在应付方式六个因子中,在自责因子、幻想因子和合理化因子上达到差异显著性水平,在其他解决问题、求助和退缩因子上差异不显著。其中,汉族中学生比藏族中学生更倾向采取自责、合理化的应付方式,而藏族中学生更倾向幻想的消极的应付方式。这与汉、藏学生的生活学习经历有关系。藏族学生生活的环境,自然哺育万物,阳光、淡水、空气、草木使雪域高原的藏人得以生息和繁衍,在严酷的地理环境中,藏族人对大自然的厚泽更是感受深刻,并把这种感情深植内心。在长期的高原生活中,藏人体察到生态环境变化与人类生活的直接利害关系,所以对大自然报恩的自觉意识很强。这种良性的生态意识为其心理成长和发展提供了得天独厚的背景和自然环境支持。来内地学习的藏族学生大多是在牧区长大的,养成了豪放的性格,对待问题和处理问题的方式也更直接。他们来到内地后,由于生活背景的大大改变,他们与内地学生无论在风俗习惯还是个人兴趣方面都有很大差异,这就使得他们容易产生自卑和消极的心理,在应付方式上就更多采用消极应付方式。另外,由于内地和藏区学校无论是办学硬件还是软件方面相差甚远,刚来内地学习的学生一时很难适应,再加上学习上的挫折,这也导致他们更多采用消极应付方式。

(四)生活事件与心理控制源对应付方式的回归分析

从藏族学生应付方式回归方程可以看出,健康适应和机遇是影响他们采取积极应付方式的两个因子。在幻想、退缩以及合理化等消极应付策略中,机遇因子、丧失因子均多次进入回归等式中,机遇因子和丧失因子基本上可以预测藏族学生消极应付方式的发生。汉族中学生应付方式回归等式中,在解决问题、求助等积极应付策略中,机遇因子、受惩罚因子、丧失因子、其他因子以及有势力他人因子进入回归方程,这表明机遇因子、受惩罚因子、丧失因子、其他因子以及有势力他人因子对汉族学生积极的应付方式有很好的预测作用。机遇因子、丧失因子、人际关系因子等多次进入回归方程,表明它们对消极应付策略构成了显著的回归效应。

从进入回归方程的各个因子看,无论是藏族学生还是汉族学生,机遇因子和丧失因子对他们应付方式的选取有非常重要的影响,其中机遇因子还同时作为积极和消极应付方式最主要的影响因素。另外,我们也要看到,在汉族学生应付方式回归方程中,丧失因子和人际关系因子预测效应接近,可以看出汉族学生在采取应付策略时比较看中人际关系因素;而藏族学生的应付方式回归方程中,赋予健康适应因子更重要意义。这在藏、汉不同文化背景中可找到解释。

五 结论

(一)在生活事件中,汉、藏中学生在健康适应因子和其它因子存在差异;在心理控制源上,汉、藏中学生在内控、机遇和有势力他人因子上都存在显著差异;在应付方式上,汉、藏中学生在合理化、自责和幻想三因子上差异显著。

(二)在藏族中学生中,健康适应因子与机遇因子对他们采取积极应付方式有预测作用;在汉族中学生中,机遇、受罚、其它和有势力的他人都对他们采取积极应付方式有一定的预测作用。

[1]汪向东,王希林,马弘.心理卫生评定量表手册[M].北京:中国心理卫生杂志社,1999.

[2]杨德森.行为医学[M].长沙:湖南科学技术出版社,1998.

[3]梁宝勇,等.关于应付的一些思考与实证研究Ⅰ应付的概念模式与效果估价[J].中国临床心理学杂志,1999,(3):188-190.

[4]梁宝勇,等.关于应付的一些思考与实证研究Ⅱ应付的评定、分类与估价[J].中国临床心理学杂志,1999,(4):200-203.

[5]梁军林,刘珍妮.高中生的防御方式和应对方式与心理健康的相关性研究[J].中国心理卫生杂志,1999,(3):146-147.

[6]钟惠,李鸣.大学生的心理控制源、社交能力及其与情绪的关系[J].上海精神医学,2004,(1):26-28.

[7]刘贤臣,等.青少年生活事件量表的信度效度检验[J].中国临床心理学杂志,1997,(1):34-36.

[8]肖计划,许秀峰.“应付方式问卷”效度与信度研究[J].中国心理卫生杂志,1996,(4):164-168.

The Comparative Study on Life Events,Locus of Control and Coping Style in the Han and Tibetan Middle School Students

LIANG Bin,CHEN Guo-dian
(Teacher Education College,Sichuan Normal University,Chengdu,Sichuan 610066,China)

In order to understand the differences and characteristics of middle school students from different cultural backgrounds in life events,locus of control and coping style,684 Han and Tibetan middle school students are investigated with adolescents life events scale,coping style questionnaire,IPC(Internal Control,Powerful Others and Chance scale).The results show the following:(1)The Han and Tibetan middle school students had differences in health adaptation factor and other factors of life events scale;They had significant difference in IPC’s factors;The students had significant differences in rationale factor,self-blame factor and illusion factor of the coping style questionnaire.(2)The health adaptation factor and chance factor can predict the Tibetan students’positive coping style.The chance factor,punishment factor,others and powerful factors can predict the Han students’positive coping style.

Han and Tibetan middle school students;life events;locus of control;coping style

B844.2

A

1000-5315(2013)03-0089-07

[责任编辑:罗银科]

2012-12-25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一般项目“藏传佛教世俗信徒宗教朝圣的社会心理机制研究”(编号:08BZJ003)。

梁斌(1965—),男,重庆人,四川师范大学教师教育学院副教授;

陈国典(1964—),男,四川达州人,四川师范大学教师教育学院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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