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语背景下印尼华语教师语言态度调查——以雅加达地区华语教师为例*

王衍军 张秀华

(暨南大学华文学院 广州510610)

引言

目前学术界对印尼华人文化、语言认同以及学习动机的研究已取得了一些成果。王爱平对印尼华裔青少年做了一系列的研究:2000年撰文强调华裔学生学习华语的动机是一个从被动到主动、自觉和明确的过程①王爱平:《东南亚华裔学生的文化认同和汉语学习动机》，《华侨大学学报》2000年第3 期。;后来又在2004年、2006 两篇文章中进一步指出华裔学生汉语言的使用及文化认同与华人身份的认同意识密切相关②王爱平:《印尼华裔青少年语言与认同的个案分析——华侨大学华语学院印尼华裔学生的调查研究》，《华侨华人历史研究》2004年第4 期;王爱平:《汉语言使用与华人身份认同——对400 余名印尼华裔学生的调查研究》，《福州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6年第4 期。。这与陈南淮得出的观点相似，他通过对印尼楠榜省各年龄段华人学习汉语动机的调查，得出印尼华人学习动机和文化认同有密切关系③陈南淮:《印尼华人文化认同与汉语学习动机调查分析——以楠榜省为例》，暨南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12年。。但陈萍通过对印尼华裔学生汉语学习动机的进一步调查分析，得出印尼学生对中华文化的态度与汉语学习成就之间并无显著相关④陈萍:《印尼学生对中华文化态度的调查与分析》，《八桂侨刊》2004年第6 期。。黄煜则认为华裔青少年虽然在国家认同上已完全认同印度尼西亚，但仍有比较强烈的华人认同意识，对中华文化和语言有很大的兴趣①黄煜:《印尼华裔青少年对中华文化的认同及其对汉语学习的影响》，广西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12年。。

以上文章主要是针对华裔青少年学生文化认同和学习动机的研究，对印尼华语教师的相关研究则甚少。作为印尼华语传播的桥梁和中坚力量，华语教师的语言态度势必会对华语学习者产生重要的影响。因此，本文着重从印尼华语教师的语言态度入手，以一种新的视角观察印尼华语及其他语言的现状，从中透视印尼华人的语言生活及语言态度。同时，这一研究对当前海外华语教学和华文传播也具有一定的借鉴和参考价值。

一 问卷调查的基本数据

本文的研究方法主要是问卷调查，并辅以文献阅读和访谈调查。2011年8月，笔者利用赴印尼雅加达给暨南大学华文教育专业本科函授班的华语教师授课的机会，向雅加达华语教师共发放222 份调查问卷，回收有效问卷177 份，占79.73%，无效问卷产生的主要原因是问卷未完成。在有效问卷中，男性有43 人，占24.29%;女性有134 人，占75.71%。该问卷的基本数据包括四个方面:调查对象年龄、受教育程度、家庭收入和社区居住地情况。在本文中，我们将从这四个角度进行阐述和分析。

此外，笔者还多次利用暨南大学举办“印尼华语教师普通话正音班”的机会，对印尼华语教师进行访谈调查，所获得的资料和信息对本文的写作也提供了很大的帮助。

(一)调查对象的年龄范围

调查对象的年龄范围和所占比例分别是:25岁以下(含25 岁)的有26 人，占14.69%;26 －34 岁的有23 人，占12.99%;35 －44 岁的有12人，占6.77%;45 －60 岁的有87 人，占49.15%;61 岁以上的有29 人，占16.38%。从以上数据来看，当前的印尼华语教师多为中老年者，其中45岁以上者占到65.53%。

(二)调查对象的受教育程度

在问卷中，受教育程度共设计了11 个层次:未受过教育、小学未毕业、小学毕业、初中未毕业、初中毕业、高中未毕业、高中毕业、大学未毕业、大专、大学本科、研究生。

调查显示，雅加达地区华语教师具有高中以上学历者有120 人，大学以上学历者有43 人。而教育程度为大学的调查对象中，45 －60 岁的占到34%，远远高于其他年龄段的比重。造成这一现象的原因主要有:一是由于印尼长达32年的华语禁锢，目前在印尼从事华语教学的大多数是1966年华校封闭前毕业的华人或华侨，这些人年龄都在45 岁以上，其中又以女性居多;二是近年来印尼华语教师积极参加暨南大学和华侨大学的海外华文教育专业函授本科班师资培训。

(三)调查对象的家庭收入情况

问卷中共设计了四项:家庭月收入2 条②条，印尼盾单位，1 条=1000 000 印尼盾≈646.595 元人民币。以下印尼盾、2 －4 条印尼盾、4 －6 条印尼盾、6 条印尼盾以上。为方便下文分析，笔者按家庭月收入将调查对象分为低收入家庭(2 条以下)、中等收入家庭(2 －6 条)和高收入家庭(6 条以上)。从调查来看，雅加达地区华语教师家庭收入并不是很高，大部分处于中等收入水平。

(四)调查对象的社区居住地情况

社区语言环境与语言的使用具有紧密的联系，而印尼华人生活社区主要有两种:华人社区和非华人社区。调查数据显示，63%的调查对象生活在华人社区，37%生活在非华人社区。

二 印尼华语教师对多语制的评价及其语言态度

(一)印尼华语教师对多语制的评价

表1 显示，有87%的调查对象认为在社会生活中使用多语对民族团结和社会发展是有利和有必要的，有90%的调查对象认为多语制对个人谋生及个人智力发展具有重大的作用。而认为多语制对社会或个人发展无益处、无所谓的调查对象则寥寥无几。这一点也印证了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总干事松浦晃一郎的观点:“语言对促进群体和个体的自我认同并推动他们之间的和平共处，是必不可少的。语言是推动可持续发展和协调总体与局部之间关系的关键因素。”［1］对国家而言，多元化的语言是一种资源;对个人而言，在促进个人智力发展的同时，也为个人的未来发展提供了更多的选择和机会。

表1 调查对象对多语制作用的评价

(二)印尼华语教师的语言态度

“语言态度是社会态度的体现，而且社会发展、文化背景、年龄、性别、社会群体的紧密程度等都与语言态度有密切联系。”［2］语言态度是一种十分复杂的社会心理现象，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人们对某种语言或方言的价值和行为倾向，深层次上更是一个人对一种文化的认同。在印尼多元化的语言环境下，华语教师对不同语言的价值和行为倾向自然有所不同。在问卷中，我们设置了六个问题:(1)您认为哪种语言最有用? (2)您认为哪种语言最有身份? (3)您认为哪种语言最权威? (4)您认为哪种语言最容易? (5)您认为哪种语言最好听? (6)您认为哪种语言最友善?其中，前四个问题是从实用性角度来考察，后两个问题则是从情感性的角度入手。每个问题只选一个答案，以便调查印尼华语教师的语言态度。对以上六个问题，本文从年龄、受教育程度、家庭收入和社区环境四个视角来进行比较分析，以全面透视华语教师的语言态度。

1.不同年龄段调查对象的语言态度

从图1 来看，35 －44 岁是一个比较特殊的年龄段，与其他年龄段相比，这一年龄段的调查对象支持英语的比重最高，而对华语和印尼语的认同却是最低的。35 岁以下调查者的年龄与英语支持率成正相关，而与印尼语则成负相关，华语支持率变化不是很大;而44 岁以上的调查对象对英语的支持急剧下滑，华语和印尼语的支持有所上升。图2则显示，在各个年龄段，调查对象认为最有身份的语言分别是华语、英语和印尼语。其中，年龄越大越认为华语有身份，但是华语支持率最高的是45－60 岁;英语却与之相反，年龄与英语的支持率基本上呈负相关。

图3 显示，语言的权威性在年龄段上呈现出较大的差别:25 岁以下(含25 岁)的调查者认为英语是最有权威性的;在26 －44 岁这个年龄段，英语和华语的权威性比重基本持平;45 岁以上者则认为华语的权威性最高，而英语的权威性大幅度下滑。图4 显示，45 岁以下的调查者认为印尼语最容易，而45 岁以上者则认为华语比印尼语更容易，而英语则普遍认为是最难的。35 岁以上的调查对象在曲线上呈现出三个点①各图中“点”代表比重为零，以下各图相同。，也就是说，在35 岁以上的调查者中没有一个人认为英语最容易。

图3 哪种语言最权威

图4 哪种语言最容易

图5显示，大部分调查对象认为华语是最好听的，这首先是华语教师的华族情感使然;其次是因为华语是一种有声调的语言，高低曲折，铿锵悦耳。但英语和印尼语与年龄的关系稍显复杂:26 －34 岁与35 －44 岁这两个年龄段对待印尼语和英语的态度曲线呈“X”型，意味着这两个年龄段对印尼语和英语的态度截然相反;英语和印尼语的曲线在45 岁以上年龄段与坐标轴基本重合①各图中曲线重合代表两者的比重相同。。图6 中，各年龄段的调查对象认为最友善的语言依次是:华语、印尼语和英语。其中，华语的认同度与年龄基本成正相关，而印尼语和英语的认同度与年龄则基本成负相关。

图5 哪种语言最好听

图6 哪种语言最友善

2.不同教育程度调查对象的语言态度

为了方便分析，我们将11 种受教育层次概括为:小学 (未受过教育、小学未毕业、小学毕业)、初中(初中未毕业、初中毕业)、高中(高中未毕业、高中毕业)、大学 (大学未毕业、大专、大学本科)和研究生;因为小学(6 人)和研究生(3 人)的人数有限，本文不作进一步的分析。

图7 显示，在语言的实用性上，尽管印尼语是印尼的官方语言，但是印尼语的认同度基本低于华语和英语，只有在“最容易”、 “最友善”两个问题上，受教育程度与印尼语的认同度成正相关;与此相反，在这两个问题上，受教育程度与华语的认同度则基本上成负相关。

其次，受教育程度与英语的认同度基本上成正相关，特别是在“最有用”、“最有身份”和“最权威”三个问题上，调查对象所受教育程度越高，对英语的认同度越高。而在语言的情感性上，受教育程度对英语认同度的影响则几乎为零。

图7 不同受教育程度调查对象的语言态度

教育在语言的学习过程中起着相当重要的作用。从图7 分析来看，受教育程度较高的调查对象对待华语和英语的态度呈现出截然相反的趋势，这主要是印尼的教育体制引起的。在印尼教育体制中，不管是公立学校、私立学校，还是新兴的三语学校，英语是升学的必考科目。外语教学以英语为主，所以受教育程度越高越重视英语，英语越来越普及，因此英语的重要性也日益凸显。华语解禁后，各个学校开始开设华语课程，但是华语目前还不是升学的必考科目。因此，华语在受教育程度高的调查对象心中的重要性和权威性并不是很高。

3.不同收入调查对象的语言态度

儿童在最初学习语言的阶段，明显受到父母的经济地位的影响。布拉德利(Bradley)认为，家庭收入与儿童发展之间的关系存在着文化的一致性和特异性［3］。因此，家庭收入与语言学习和语言态度有着紧密的联系。图8 显示，在华语和英语的实用性上，华语教师中等收入者的语言态度与低收入者、高收入者呈现出相反的趋势，华语的曲线呈现“倒V”型，而英语则呈现出“V”型。这表示在不同收入者中，中等收入者最支持华语，而对英语最不支持;而低收入者和高收入者对待华语和英语的支持率基本一致。而在华语和英语的情感性上，各收入阶层最支持华语，英语的比重基本最低。这是因为在印尼掌握英语和华语的工作者收入相对较高，尤其是精通英语的工作者，收入非常高，因此，高收入者比较看重英语。而在低收入者心目中，也会认为掌握了英语就会有高收入，所以低收入者和高收入者在语言的实用性上呈现出了一致的态度。中等收入者中45 岁以上的调查对象约占69.57%，而45 岁以上的调查对象对华语是最支持的，因此，使得华语的曲线呈现“倒V”型。

对于印尼语，各收入阶层的态度有些复杂。在印尼语的大环境下，显然各收入阶层均认为印尼语最容易;但另一方面，在对“最有身份”和“最权威”的回答中，各收入阶层对印尼语的支持度又是最低的。特别是在“最友善”的问题回答中，对印尼语的情感认同与收入呈现负相关的趋势。这是因为家庭收入决定一个家庭的社会经济地位，而社会经济地位不同，人们所接触的人或物则不同，因此，在语言态度上也会有所不同。

图8 不同收入调查对象的语言态度

4.不同社区调查对象的语言态度

图9 显示，对待华语的态度上，非华人社区的调查对象在“最权威”、“最容易”、“最友善”三个问题上支持华语的比重低于华人社区，其他问题上态度则相差不大。在对待英语的态度上，华人社区的调查对象在“最有用”、 “最有身份”上比非华人社区者的支持度略高，其他问题上态度相差不明显。对印尼语，非华人社区者在“最有用”、“最容易”两个问题上更倾向于印尼语，因为居住于非华人社区，印尼语的实用性不言而喻，学习起来也最容易;在其他问题的态度上，两个社区相差不大。此外，从图9 的曲线反映来看，曲线整体变化平缓，说明社区环境对调查者语言态度的影响不太大。

图9 不同社区调查对象的语言态度

三 印尼华语教师语言态度的特点及成因

(一)印尼华语教师语言态度的特点

总的来说，华语教师的语言态度日益呈现出一种多元化的态势:年长的华语教师在情感上倾向于华语，但年轻的华语教师日益认同英语和印尼语。主要特点可以概括为以下三个方面:

1.不同年龄段调查对象的语言态度差异较为显著。(1)华语的情感性认同高于其实用性认同，特别是调查对象年龄越大，越认同华语; (2)45－60 岁的华语教师在各个问题上比61 岁以上者更加支持华语;(3)年龄越小，语言态度越多元化，而且对英语和印尼语的认同度呈递增趋势。

2.中等收入者和中等教育程度的调查对象更加支持华语;高收入者、低收入者以及受教育程度高的调查对象更倾向于英语和印尼语。

3.不同社区的语言环境对调查对象的语言态度影响不大。

(二)印尼华语教师语言态度的成因

造成印尼华语教师这一语言态度现状的原因主要有以下三个方面:

1.对祖籍国文化认识的缺失

这是造成印尼华语教师语言态度现状的一个主要原因，对语言的认同归根结底是对一个民族或国家文化的认同。华语在印尼被禁锢32年，这32年禁锢的不仅是华语，更是中国文化的延续和发展。对在印尼“禁华”期间出生的华人而言，这更是一种“文化身份”的丧失。而目前，华语在印尼更多是作为外语教学，其“外语化”和“工具化”的发展趋势更不利于华族子弟学习和传承中华文化。

在问卷中，笔者发现了解祖籍国文化的人也伴随年龄的减小成下降趋势，而且调查数据并不太乐观。其中，了解中国传统文化的只有48 人，占总调查对象的27.12%，其中，45 岁以上者占到79.17%。所以，不管是在实用性还是情感性上，年长者对华语都是非常支持的，而年轻一辈，尤其是44 岁以下的调查对象，他们对华语的支持度和认同感明显降低。在语言环境上，印尼整个社会华语使用情况并不乐观。数据分析得出，在公共场所或工作地点华语的使用率均低于印尼语和英语，这种语言环境也直接影响到华语教师对汉语的认同。

2.闽、粤、客等南方方言的传承与使用

从整体分析来看，年龄越大，越支持华语;年龄越小，语言态度越多元化，而且支持英语和印尼语的比例增加。但是数据也显示出，45 －60 岁的华语教师比61 岁以上者更为支持华语。这是因为两个年龄段的调查对象使用华语和闽、粤、客等南方方言的比例不同造成的，其中“华语是以现代汉语普通话为标准的华人共同语”［4］，与闽、粤、客等南方方言差别极大。从数据可知，在家庭用语中，45 －60 岁者经常使用南方方言的有21 人，在该年龄段调查对象中所占比例是24.14%，而61岁以上者在家中经常使用南方方言的有16 人，在该年龄段调查对象中所占比例为55.17%。 “语言态度是人类语言生活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它常常通过语言使用来体现。”［5］闽、粤、客等方言的使用分流了61 岁以上调查对象使用华语的部分数据，从而导致45 －60 岁的调查对象在各个问题上比61 岁以上者更加支持华语。

3.社会需要和学习动机使然

学习动机是推动学生学习的内在驱动力。对于语言学习，学习动机是具有影响力的个体差异因素之一，对语言的学习起到重大的推动作用。从表2可以看出:“奉命”学习语言的这一组数据中，华语的比重最高;“需要”动机中，印尼语的比重最高，占到87.57%，其次是英语;而“感兴趣”这一栏，华语的比重遥遥领先，其次是英语、印尼语。

表2 调查对象学习语言的动机

在印尼，印尼语是官方语言，印尼华人在公共场合以及相对正式的话题中，使用印尼语的人数是最多的［6］。英语在印尼不仅是一种“辅助性语言”［7］，而且是与印尼语一样具有法律地位的语言［8］，加上英语是印尼学生升学的必考科目，精通英语者也会有更好的就业机遇，因此，印尼语和英语对于印尼华人而言更加“需要”，从而导致越来越多的华裔年轻人开始注重印尼语和英语。已故印尼华教界前辈徐敬能老师曾指出:“目前，在印尼正规学校的中文课，一星期只有一、二节，三语学校最多也只有四节课，三语学校虽然有中文，但还是以英文为主。全印尼有1 千6 百多间大学，有中文系的没有几间。因此，若认为华文教学正处在高峰期，未免言之过早。”［9］

结语

从笔者的调查研究来看，印尼华语教师对华语是认同的，但我们也应该清醒地认识到，越来越多的华裔年轻人对祖籍国的文化和语言了解越来越少，对中华文化的认同感在不断下降。如何利用华语教师对华语的态度去激发印尼年轻一代华人学习华语的热情，这将是值得进一步探讨的一个课题。

【注 释】

［1］沈骑:《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语言多元化”教育战略评析》，《外国教育研究》2009年第1 期。

［2］郭熙:《中国社会语言学》，浙江大学出版社，2004年，第74 －75 页。

［3］转引自李艳玮、李燕芳、刘丽莎《家庭收入对儿童早期语言能力的影响作用及机制:家庭学习环境的中介作用》，《中国特殊教育》2012年第2 期。

［4］郭熙:《华语研究录》，商务印书馆，2012年，第16 页。

［5］陈松岑:《新加坡华人的语言态度及其对语言能力和语言使用的影响》，《语言教学与研究》1999年第1 期。

［6］吴雨凤:《印尼华人语言使用情况调查研究——以雅加达华人为例》，暨南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12年。

［7］黄仁新、王靖:《印度尼西亚语言政策探析》，《唐山学院学报》第18 卷第4 期，2005年。

［8］王爱平: 《印尼华裔青少年语言与认同的个案分析——华侨大学华语学院印尼华裔学生的调查研究》，《华侨华人历史研究》2004年第4 期。

［9］转引自郭美华:《浅论印尼雅加达华文教学和师资培训》，《第八届东南亚华文教学研讨会论文集》，菲律宾华教中心，2009年，第135 页。